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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正常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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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正常关系
吴卉是真的吃了秤砣,任芦苇威逼利诱都坚决不肯再入那诡秘的小圈子。
他一个温煦有什么了不起,还当自己宇宙无敌天下无双怎么着?谁非要傍着他似的。吴卉想起来那天就抓狂。可越不愿想那画面那些话越像502一样粘住吴卉的脑袋。
连续几天,宿舍人都不敢和吴卉多说话,都自觉躲地远远的。于是吴卉虽火气冲天也无处发泄,只好每天在学校里爆走,妄图找个陌生人来吵一架或打两巴掌。
全世界只有两个人幸免,送给吴卉也不要的发泄对象:芦苇和温煦。
吴卉见到这两张脸就恶心。怪就怪芦苇,没事总点两只灯泡算怎么回事,而且,芦苇肯定跟温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废话。想自己就算有些小奸小恶也不至于产生这么打公众效应。哼,那个温煦就更不必说。
踩踩踩,吴卉在草坪上来回走动。远远看到校绿化队工人匆匆走来,吴卉叉腰站在原地等着挨骂。可惜那人却不过来,弯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吴卉刚想自投罗网,自动喷水头忽然从草丛里冒出来,哗哗的水流如小雨喷洒。
一只喷头是小雨,两只三只四五只呢?
那老头站在安全地带叉腰笑。吴卉黑着脸钻出水幕。
飒爽的马尾巴成了驴尾巴,湿嗒嗒的坠在脑后。肥肥的白色棉布长裤贴在腿上,红色米奇连帽T-shirt也成了深红色,帆布鞋上粘着草屑和泥巴。
可是马上就要上体育课,没有时间回宿舍换衣服。
闻着一身的水味,吴卉心情恶劣到极点。所幸夏日的太阳够火辣,吴卉将自己曝露在阳光下,享受灼热的温暖。
体育课,宿舍里五个人都选修健美操,只有孟如意选了体育舞蹈。女生嘛,选个轻松又好过的,还可以学点减肥修身之法,挺好。
可惜,健美操和体育舞蹈听着相似,待遇却大大不同。体育舞蹈在室内,而健美操在操场的主席台上。大家私下讨论,怀疑老师是故意让女生们跳给操场上学足球摔跤和太极的男生看的。
尤其是主席台下练摔跤的男生们,时常坐在垫子上仰头看女生们的表演,还在下面指指点点。可怜上课中的女生们,无奈地只好任凭他们看,最多飞几个不痛不痒的白眼下去。
吴卉站在第一排,泛黄的裤脚和满是泥巴的鞋子吸引了众多目光。今天学搏击操,吴卉全当自由搏击练的,把前面空气当靶子,出拳极狠。站在她两旁的女生则拼命向两侧闪躲,生怕她误伤。
忽然台下一个男生大喊:“那个米奇女生,够帅哦——”浓郁的广东味很具喜剧效果。见吴卉没反应,那男生又喊,“就是前排第三个,穿脏鞋子的那个。帅哦,哥们挺你!”
一时之间,两边的老师和学生们全都爆笑。今天带健美操的老师是个实习生,只比学生大两届而已。摔跤老师也是刚毕业没几年的。都是年轻人,老师和学生们的关系都不错。所以现在,也只站在一边看笑话。
吴卉脸色煞青,扫视一圈,发现没人提供台阶下,心里的火再压不住,站在原地,对下面勾勾食指:“鬼叫的,你丫上来!”
下面男生一阵哄笑,推那个男生。那男生个子不高,身板很弱,戴副金边眼睛,长成病弱书生相,现在看来更像衣冠禽兽。
那男生挣开那群男生的爪子,仰头叫:“你下来。”
一片更响亮的哗声。有些女生笑得抱着肚子捶地毯。
吴卉再次扫视场内一周,看到笑地最欢快的就是那个高大粗壮的摔跤老师。丫,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吴卉扶扶右手上的白色护腕,揉揉手腕,转转脖子,眯眼挑眉,“你,确定要我下去?”
下面的男生齐声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伴着录音机里《眉飞色舞》的DJ舞曲,吴卉转身向台阶处走去。
忽然几个女生抱住吴卉,叫:“吴卉,你还是别下去了,那男生禁不住你的拳脚。”“就是就是,你可是学了三年跆拳道的。”“别搞出人命来,就是残了伤了的医药费还得你赔……”
又是一阵喧哗。台下数个男生已是变了脸色,乱喊:“你你你你别下来了……”
老师也适时出现:“别闹了,继续上课,快回原位。”
吴卉继续狠狠地对着空气出拳。台下那男生们都规规矩矩在垫子上摸打滚爬。
那个白面书生,藏在人群中离吴卉最远的地方,像只大白天上街的老鼠。
显然,他们不知道,吴卉懒惰成性怎么可能练那累死人的劳什子。不过是宿舍几个人默契有佳,临时想出的应变之法罢了。否则,不知道这场闹剧怎么收场。
下课时,吴卉故意凑近那男生,歪头打量他半天,带着诡异的笑转身,留下一句话在风中:“环工2班的。”整个操场上都是本学院的人在上课,健美操课上有他的同学。更加不幸的是,吴卉宿舍里就有两个环工2班的。
可怜的男生在夏日微风中抖如筛糠。
晚上,芦苇在图书馆四层外文阅览区找到睡觉的吴卉。
吴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猛捶自己的脑袋,又是那个飘雪的梦。一张纸巾覆盖住吴卉的脸,吴卉才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身边那个女博士不知何时已换成芦苇这厮。
吴卉擦干净嘴边胳膊上以及书本上的口水,才不情愿地小声问:“你怎么在这?我们如意姑娘呢?”
芦苇看看周围看书的人,拽着吴卉走到楼梯口。
吴卉一路挣扎:“大哥,男女授受不亲。”
“你和温煦怎么了?”芦苇倚着栏杆,开门见山。
“你和我们如意姑娘怎么了?”吴卉也靠着栏杆,和芦苇并肩。
“我先问的你。”芦苇挑眉。
“少来这套。那咱们谁都别回答,反正我也不好奇。”吴卉玩着自己的护腕。白天那身脏衣服全都换掉了,这个护腕只是和那只一样而已。吴卉的所有衣服都是一个样子,裤脚总是肥的,T-shirt和外套都是连帽的。据说看起来很帅,吴卉只觉得这样舒服。
芦苇叹气,举手投降:“我们吵架了。你们呢?”
吴卉也叹气:“我就知道你们不对劲,这几天我家老大都是蔫的。为啥吵?我们如意姑娘可是闷葫芦,怎么可能跟你吵架?”
“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少转移话题,回答。”芦苇挥挥手,很不耐烦。
“我们也吵架了。”吴卉耸耸肩。
“为什么?你怎么惹到他了?”芦苇皱眉。
“说什么呢你?凭什么就是我惹到他了?”吴卉一下子跳起来,浑球。
芦苇咧嘴笑:“那就是他惹到你了?你不爽他什么?”
吴卉摸摸鼻子,嘟囔:“反正我就是懒得搭理他,还有你,没事别在我面前出现,有事更别出现。好好把我们如意姑娘伺候好,就算你积德了。”
芦苇闷声闷气:“为什么要我伺候她?”
“丫,你是男生,男生就该护着女生。老婆是用来宠的。”吴卉挥舞着拳头。
芦苇轻轻抓住吴卉的手腕,轻笑:“听说,你今天下午挺出风头。”
吴卉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腕,更加郁闷:“屁大点事,你怎么会知道?”
芦苇握住吴卉脱落的护腕,持续轻笑:“我还知道,后来他被人打了。”
吴卉大惊,立刻澄清:“我没动手,不是我干的!”
芦苇哧了一声,翻个白眼:“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打的过人家。”
“那是你?”吴卉眯起眼睛。
“显然。”芦苇歪头,“不是。”
吴卉拍拍胸脯,出口气:“那就是那厮倒霉,不知道还惹了谁。不关我的事撒。”
接下来,芦苇吐出让吴卉差点滚下楼梯的一句话:“温煦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