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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早餐,公车还有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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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两声重物击打的声音,门板剧烈的抖动几下。
“恩?”安何咕哝,紧闭的双眼不愿睁开,梦里的俊美周公青衫飘逸,长袖挥舞,说出的却是一口地道美国腔:“goodbye~”
安何惊醒了。窗外已经是明媚的艳阳高照了,扭头看一眼床边的闹钟。是6点。时间还早。安何合上眼,准备再小睡一会。
“咚咚。”这边踢门的人很执着,又是两脚。
扶额,安何很无力。家里是遭小偷了吗?动静怎么大?
安何穿戴整齐出了房门。客厅很干净,没有翻动的痕迹,玄关也是昨晚的模样,没有撬锁的样子,抬头四周的窗子也是关好的。那么刚是谁这么无聊。
“你起了。”江随倚着门框,声音是未开的低沉温和。
安何还未醒透,带点晨起的迷糊。现下江随在他眼中是高大挺拔的,慵懒的半倚着,身上有晨光的朦胧微醺。声音是温柔的,细语一般。想里望去,餐桌上热气氤氲,各色早餐小点摆放齐整,透着温馨甜蜜。
“不,我一定是还没醒。”这么可能呢?江随明明就是大爷一个,哪里会主动操劳准本早点,还当起了人体闹钟。安何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继续睡。
“安何。”江随提高音量。“刷牙洗脸去,然后吃饭。”
“哦。”命令的话语。这才是江随嘛。刚才一定是做梦。安何拍拍脑袋,试图找回点清明。
安何很想和江随打个商量。大哥以后就你管饭了行不行啊。明明我做的又不是特别好吃。两相比较,完全是喂猪的水平啊。现在魏铭又不在偶尔做的小弊,不遵循住宿要求也是可以的啊,反正魏铭又发现不了。偶尔就让我偷个懒……
“你在想什么?”脸上表情变化可真丰富。
“啊?”安何嚼着鸡蛋饼,差点没噎着。难道是我把想的话说出来了?“没什么。没什么。你做菜真的不错。”
“魏铭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就我来做饭。”江随淡淡道。
什么,没有听错吧。安何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上帝听到了他的呼唤吗?江随真的是江随?“江随,你真是好人。”安何忍不住握住江随的手发出感叹。
“安何,你的爪子。”江随不然,眉角皱起。
安何低头,刚才和鸡蛋饼亲密接触的手指油光铮亮,江随的手被抹上的亮色,还粘上了几片油绿的葱叶。这……
公车上,安何被人群左右蹂躏,推挤打压,只差和身边的江随跳贴面舞了。明明就是一趟公车嘛。昨晚还那样说。不过不就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他的手,至于到现在还摆扑克脸吗?
直到在同一站下车,江随也没搭理安何。朝着另一个大厦走去。
这么近啊。安何坐上电梯,到了公司,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对面的大厦,是哪一层呢?会不会看见呢?
夏天的雨往往是说来就来,毫无征兆,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就是风云变色,乌云密布。闷雷的声音没听,“哗”的就是劈头盖脸一阵急雨,来势凶猛,将躲闪不及的安何淋了个通透。
安何将公文包搂在胸前,找了个屋檐躲雨。虽说一场雨,将闷热消去不少,但是不小心沦为落汤鸡还是很让人不爽的。偏偏,手中的客户资料公司又急着要。看着漫天大雨,安何咬咬牙,再次回到雨中。
文件有公文包的保护,又有贴身的塑料袋包裹着,自然是干净清爽的,不过伸手递文件的安何就不是干爽的样子了。
经理接过文件,见地上只一会就汇起的小洼,大发慈悲。“安何,晚上客户见面你就不要去了。你留在公司整理文件,等我们回来开个小会就下班。”
“是。谢谢经理。”安何想这算是因祸得福?
“去打理打理。”
“恩。”安何退出经理办公室。
洗手间。
“看见安何那样没。”
“落汤鸡啊。经理可是老感动了。还叫他今晚不用出去呢。”
“哟,真是认真工作。谁不知道陈总出了名的难对付。我也不想去。”
“我倒觉得不去也还好,你忘了上回,要不是因为他那客户怎么会丢?”
……
安何湿透的衬衫扣子解了一半,一用力一颗扣子脱落,在地上滚动几圈才停稳。真是,为什么还没习惯……一滴泪落在扣子上。
人都走了光,安何很就完成工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百无聊赖。暮色渐去,星垂月明。安何掏出手机想给江随打个电话告诉他晚上要加班就不回去了,翻了几遍通讯录才发现没有江随的电话。因为戴着魏铭男友的帽子,安何不太和江随贴近,现在少了魏铭了要联系真不算简单。
安何很羡慕魏铭,江随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今天早上,他应该说声谢谢的。谢谢江随准备的美味早餐。上一次认认真真吃早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爱想些有的没的。安何努力回想,想一些或是温暖或是纠葛的记忆,渐渐的大脑就不够用了……
江随。谢谢。
第一天上班工作一切顺利,江随在公车站等公车,等了许久回家的公车一辆接一辆的驶过,可某个家伙却一直不出现。魏铭走前特意要了电话,可是电话打了几遍也没有人接。
江随决定还是现场围堵来得快速。
电梯来到10楼,安何所在的部门一片黑漆寂静,唯一的光亮只有安何的办公桌上电脑发出幽幽光线。安何趴在桌上睡着了,手机就放在一旁。江随拿手机,除了他的电话还有一条来自经理的未接电话。鼠标因为方才的动作稍有移动,电脑界面是聊天框。上面显示的话是:安何,见面延期,会议取消,按时下班。
“安何。起来。回去了。”好心帮忙关了电脑,推了推安何想把他叫醒。
某人小声咕哝,却没有清醒的迹象。江随见他睡的沉,又喊:“安何,要睡回去睡,你这样是会感冒的。”
还是没反应,伸手去探安何的额头,滚烫。笨蛋竟然真的生病了。
安何迷迷糊糊,只觉得颠簸,像是小时候外婆背着自己上山采茶叶,小小的背篓顺着山势的递进轻轻摇晃,满眼的绿意。外婆还会哼一些古旧的乡间小调,依依呀呀,他从来没有听懂过,却觉得很柔和。很多次就是在轻缓的歌声中,进入梦境。
只不过现在颠簸的有些厉害,头疼。小调听不见,倒是听见刹车声。还有模糊的喊叫。
“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