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谛》monaitesky

5、二（中），不是人间富贵花

　　然后，代号2人类讲话了。他说：“感谢（主），以及（赐予）我们这一切的（神明）。”

　　我问代号1人类代号2人类在说什么时，他相当轻蔑的回答：“还不是老一套？”

　　就是说代号2人类按照传统的方式进行什么，遭到代号1人类的反对。而且代号1人类称呼代号2人类‘祖父’，他们应该有血缘关系或是某种相当亲近的关系。

　　后来，舞蹈和仪式停止了，人们坐在火堆前大吃大喝。

　　代号1人类问我：“你不吃吗？也对，你这样的大少爷吃不惯的……”他笑得相当张扬，却没有蔑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怪热的！老头儿一会儿不知还要说什么……干脆……呃，不如我带你去弄点吃的？”

　　“食物不是公有的吗？”我问。

　　“所以，我带你去狩猎噢！”他那个‘O’音拖得特别长，而且带有某种原始法语的原音。

　　于是，教授，我跟着他离开了会场。代号2人类手中杖上的人骨宝石镶嵌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绿光，可能是天气作用，用这里人们普遍的话来说，就是不祥之光。

　　***

　　他带着我来到离镇子不远的一处绿色的水潭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们抓鱼吃吧！”

　　“抓鱼吃？不用器具？”我问。

　　“器具？不用。我一抓一个准！”他特得意地笑起来，眼睛笑得眯起来，像极了猫。就像一只舔着爪子，在暗处微笑的猫，他的眼睛还微微发光。可能是因为古人类与现代人类的眼睛构造不同？瞳孔会发光可能只是光线下的错觉。

　　“可是……会场已经有食物了，这样好吗？”

　　“有什么？该交公的我会交公。不是都说储备完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吗？”代号1人类摇晃着脑袋，脱下身上的麻布衣服，挽起裤腿就进了潭子里。

　　三两下，他抓住了一条鲫鱼，朝我直招手。

　　我开始给这条鱼分科分目，这条鱼不大，和现代肥美的鲫鱼比，这只是条小鱼。代号1人类喜滋滋地把那条鱼架好，开始‘烧烤’。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好看得清楚些。他的动作很熟练，但是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烧烤的鱼上也未加任何调料。

　　“呐，大少爷，可以吃了！”他抬起被烟熏得黑黄的脑袋，朝我微笑。

　　我不需要食物，因为我是机器，不是人。可不得不说，有时食物就是能源，能补充我体内的电能。它们会转化为电，因此我不需要排泄。

　　“你吃吧……怕浪费……”我努力表达我的意思。他的脸色一下黑了，实际上已经被烟熏得够黑了，只能说变得……不太好。有时教授跟别的科研人员争论时也会有类似的表情。

　　经过长期‘训练’，我已经可以分辨人们的各种表情。在我准确无误的说出教授给我演示的各种表情以后，教授拥抱了我，“真不错。”他这样夸奖道。

　　“……你真的不吃？不要事后抢我的噢！”代号1人类说着，狠狠地咬了口鱼。

　　我想提醒他：“这种鱼的刺很多，请务必小心。”

　　“得了，老子不需要你提醒！”他怒喝出来，可是马上咳嗽起来。我忙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部，他呛出一根鱼刺和一点干涩的血。我把他的头抬高，叫他：“张嘴。”

　　“干嘛？”他脸红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是大夫？”

　　“鱼刺卡在（喉咙）会出事。”我说。

　　他张开嘴，我把食指伸进去，仔细检查。看起来，只有刚才一根鱼刺，还好。

　　“还好，没有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他笑了，三分挑衅地看着我。手里还抓着吃了一口的鱼。

　　我回答：“如果你在我面前死了，会很麻烦。”要处理尸体，要火化，还要……

　　“噢？怎么麻烦？你是怕你在这个镇子待不下去吗？大少爷。”这当儿，他笑出声来，他似乎……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