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头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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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小天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距离入部事件三天之后。
或许就像那朵花里仁太所说的，逃学这件事，有再一再二就必定有再三再四，就算只离开一天，也会有怯怵的感觉。
周小天很理解这句话，这就像个连环套，丢了一环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所以走在帝光的校园内，周小天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好像所有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似的。周小天努力不去想那些，想挂着治愈笑，但是却死活撑不起来。
不过这三天带给周小天的除了身体上的酸痛之外，还有另一个层面。
本以为那天昏迷之后的黑暗不过是一个梦，不料这三天里那个奇怪的声音一直会突然地出现，时不时讽刺她两句。周小天觉的，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成了神经病，成了精神分裂症，二，那个声音的确是存在的，而且他掌握着某种特殊的能力。
周小天没有大胆到去询问周围的人，自己的症状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真的去问了，恐怕自己现在所在的就是精神病院而不是帝光中学了。
一路走到自己的班里，时间有那么一瞬的滞留，而后伊藤葵跟发了疯似的扑了过来，哭的稀里哗啦，大河小河一块流。
其他的妹子也都算是有情有义的，大都跑过来抚慰流川天，左一个‘要不要继续休息一下’右一个‘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我们多担心啊’。周小天有点感动，却也有点失落。
周小天，你何德何能哦。
上课是距离周小天坐到座位上二十分钟后的事情。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很官方的和周小天寒暄了两句，然后开始上课。
因为赤司征十郎这两天都专门来这个班里接好笔记抄了之后给流川天看，所以周小天在这方面的进度算是没怎么落下去。再加上是新初一，难度也不大，周小天还搞的定。
这节课虽然是新课，但是周小天听得不能算是认真。佯装出认真记笔记的样子，一会看看黑板，一会在笔记本上划两道。实际上周小天是在思考如何逃得过这个班里萌妹子的午餐追捕，以及自己的退部申请该怎么写。
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是没有食欲。相反的，她的食欲大的惊人。
流川父母对此表示了一点惊诧，但是也当做是流川天体力透支过度后的症状。赤司征十郎对这个现象的反应只是把自己每天从家里带过来的盒饭的分量加大了些。
只有周小天自己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了什么毛病。
胃部像是填不满似的，饭刚吃了没多久就感觉已经消化殆尽，时不时的有种空虚感，像是肚子里有个熊帮自己解决食物似的，每天饿得不行。
下了课还是像所有的病患归校之后一样，一群人围在身边问东问西。周小天勉强的撑着笑，却觉得不耐烦。
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也没必要恭维吧？
冒出了这个念头，周小天被自己下吓了一跳，脸唰的白了，不过似乎没人发觉，仍旧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周小天。
她周小天抢了流川天的身子，却不干人事，这算怎么回事。
课间并不算长，周小天偎在墙边，撑着发涨的额头，笑得依旧治愈。
[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这是周小天从自己桌子上发现的纸条上写的内容。
左右一周，却看不到有人在看着她，微微朝后方侧了侧头，却看到貌似认真的盯着黑板的黑子哲也的眼睛似乎在望着自己。
会意一笑，周小天抓起笔袋里圆滚滚的可爱水彩笔，在那张不大的便签纸上画上一个笑脸，回复一句‘谢谢关心撒，头有点疼，应该不碍事’。
可是写好之后周小天才发现，自己没办法把纸条扔到黑子哲也的桌子上，只好作罢，只冲着黑子哲也摇了摇头，用口型说了一句‘没什么’。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你想做的事情往往是做不到的。
周小天深谙这个道理，就像她玩儿够了想找何泯然了，却只能在这个可能是虚拟的世界里当流川天一样。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不算太快，周小天无心吃饭，想到图书馆可能是开放中，妆模作样说和别人约好了，拿着自己的饭盒一路跑到记忆中的图书馆。
中午在图书馆里的人还不多。可能是觉得吃饭都在这里进行有辱‘书格’，学生大都在吃过饭之后再来图书馆，像周小天这样饭都不吃就扑倒图书馆来的，大都是疯魔了的好学生。
周小天随身带了一个包，把饭盒放里面，自己背着包在偌大的图书馆里游荡。偶尔随手翻一本书拿在手上，图书馆里因为有个大中央空调，所以温度恒定，在里面倒是很舒爽。
“你也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小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捏紧手里的书，笑着转身，却把书藏在身侧。
“邻家哥哥没去吃饭吗？真是巧呢。”
赤司征十郎穿着那身帝光校服，半垂着那双与发色同色的眼，手越过流川天，抚在摆的整齐的书册上。
“这本比较好。”
骨肉匀称的手指挑出书从里的一本，把它递给流川天，自然流畅的动作像是一个在书店工作了很久的老职员。
周小天一惊，却舒软的笑了起来，把藏在身侧的书在赤司征十郎面前晃了晃，貌似自我嘲解又在骂赤司征十郎的开口。
“我还打算去当精神病医生呢，没想到被精神病人指点了。”
赤司征十郎蹙了蹙眉，不知是因为自己被嘲讽还是因为流川天没有用‘奴家’这个自称。开口，却无不爽之意。
“现在，没有精神病的人都不是人。”
周小天一愣，笑了笑，点着头接过赤司征十郎手里的书，随意翻了两页。道了声谢。
“谢谢撒。”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转身，顿了顿，向流川天这边侧了侧脸。
周小天隐约觉得对方是在让自己跟上，一个愣神，却条件反射的跟了上去，走在赤司征十郎的身后，看着对方在漫漫书海里一本又一本的把书挑出来，递给周小天，然后做些简单的解释。
你瞧，这本是入门，那本不适合现在看，看这本需要仔细点，那本粗略的看过去就好。
周小天跟在后边，一本一本的把书摞在怀里，仔细的听着赤司征十郎简单的解释，只是还是觉得自己记不住。蹙着眉头，却依旧笑着接过书来。
“记不住也没关系，都借回去，待会给你列清单。”
周小天听到赤司征十郎这么说，慌里慌张的点头，心里却苦涩不已。
她周小天，何德何能哦。
可能是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图书馆的人多了不少，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让周小天又点恶心，心里头闷闷的，却不说什么。
[哧，亲爱的你真娇养哦。]
瞧，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周小天不回复，只是笑得僵硬了些。许是赤司征十郎发现了这点，走到一个桌子边，抱起几本书，带着周小天去做了借书登记。
“楼顶的水塔那儿会好一点。”
周小天也知道那个地方，但是无奈那里似乎天天锁着，只能笑，却不去反驳。
“其实那里跟没锁一样，一拽就开。”
赤司征十郎似乎在做着解释，手上的动作干净利索，把自己的书放进自己的包里。流川天的书还按照阅读的最佳顺序排好，整齐的码给流川天。
“哦，谢谢。”
被赤司征十郎这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周小天把自己的包拉开拉链，又把书放进去。再抬头，却发现赤司征十郎蹙着眉。
“没吃饭。”
语调没多大的起伏，却也不容置疑，周小天自知理亏，傻兮兮的笑两下，也就算是自己过了关了。
赤司征十郎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前面走，周小天跟在后边，不敢说话。
[亲爱的你真‘大气’啊，怎么不和头三天似的恁开心了呢？这不是个帅哥吗。]
那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好听归好听，可是每次周小天听到这个声音总有种蛇绕在脖子上，蛇信子舔着耳垂的感觉，背后发凉。
抿了抿唇，周小天不想回答，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反驳起来。
[抱歉，我不是流川天。]
——瞧瞧，这话说得多好，‘抱歉，我不是流川天’。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头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