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叔非小秘书》李二萌先森

6、第六章

　　“总裁，要开会了。”陆景焕再次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耐心道。
　　“我想喝咖啡。”张轩敲敲扶手。
　　“张秘书可以端到会议室。”
　　“我就想喝你端来的咖啡。”张轩一脸无赖状，“最好还是你亲手煮的。”
　　陆景焕看看手表道，“那我至少需要20分钟，总裁就得自己先移驾会议室了。”
　　“堂堂一个企业高层人员，连带个秘书都没有很不像话的。”
　　张轩看陆景焕，后者轻敲手表老神在在。
　　张轩拨通内线，嘟声响过后对着那边道，“下午之前在我的办公室前面置办一套完整的饮水装置，最好再要一台咖啡机，细节的东西你再跟进下。”
　　“……”张秘书愣了半秒，“是，总裁。”
　　张轩得意地看着陆景焕，陆景焕在心里默默地腹诽，现在的孩子啊……
　　从会议室出来后，张轩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今天下午要去见一个合约商，中午吃过之后就到停车场等我。”
　　“总裁亲自去谈？”
　　“在商界混，基本的人脉还是要拉拢下的。”张轩笑的风轻云淡。
　　“恩。”陆景焕见张轩上下打量着自己自己，道：“还有事？”
　　“晚上还要去参加那位合约商的酒会，不知道你有没有适合的礼服？”张轩摸着下巴，似乎对陆景焕身上这件穿了洗洗了穿的西装很不满意。但陆景焕倒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眼里阿曼尼和街边一百块钱三件的老头衫没什么差别。
　　陆景焕用“败家”的眼神望回去，良久动动嘴唇道，“……没有。”
　　都落在美国了，当初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跟跑路似的什么都没带，重点是还得带着陈滠这只死皮赖脸的包袱。
　　“很好，待会儿直接到下面等我。”张轩似乎心情大好。
　　“……”
　　工作日里街上车子并不太多，张轩悠闲地单手开车，就差没颈上戴着粗金链搂着一美女显示自己是一暴发户了。
　　陆景焕看着街上的一景一物，不禁感叹自己是多久没回国了。张轩看陆景焕都快趴到玻璃上去了，一手按键将车篷敞开，迎面而来的风将陆景焕的头发吹得散乱，露出光洁的额头来。陆景焕只是转过头来瞥了张轩一眼，他还不打算和这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计较，任由凉风把他的头发吹成大背头。
　　车子在一间MISSON面前停下，张轩似乎常来这些店，熟门熟路地在休息用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来，让陆景焕自己去挑选，刚走到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西服前，眼尖的推销小姐立马上前微笑道：“这位先生，这件很适合你啊，成熟又不显老气……”
　　陆景焕任由那位一路介绍的小姐跟着，不时流连在一些看起来都挺好的衣服前面，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果不其然，张轩潇洒地挥挥手，“刚才他看过的都拿给他试试。”
　　那位小姐搂着一堆衣服一路小跑将陆景焕带到换衣间，羞涩地偷看了一眼张轩，有些艳羡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对陆景焕说，“先生，那是你儿子？他对你真好。”
　　“如果是孙子我会更高兴。”陆景焕关上门脱衣服的时候想。
　　陆景焕出来的时候，全场的女性都小小地惊艳了下，果然人靠衣装啊，这位帅大叔还是有点料的。银灰色的面料剪裁得体，领子的设计和周身泛着淡光的精细花纹让陆景焕整个像是中世纪的低调贵族，奢华而沉稳、得体。
　　张轩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情绪，却波澜不惊，双唇只吐出两个字：“换。”
　　陆景焕默然，从旁边的小姐手中接过下一套衣服。
　　这次的是深蓝色，鲜艳的颜色显得陆景焕年轻许多，张轩一指揣摩嘴唇，“换。”
　　“换。”张轩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看手中的花花公子。
　　“……”
　　“换。”手中拿着一杯不知道指使谁弄来的黑咖啡。
　　“……”
　　整整一个钟头，张轩几乎都在重复这个字，连店里的销售人员都替陆景焕觉得累。旁边一直抱着衣服的小姐觉得虽然陆景焕的表情没变过，但气压低了很多。“现在你还觉得我【儿子】好么？”陆景焕不知道第几次拿过衣服的时候对着她低低说道，转身关门的时候，陆景焕认真地想要不要拉下老脸跟张轩说说，他现在可是粒米未进啊。
　　再出来的时候张轩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陆景焕抢道：“我知道，换。”
　　“聪明。”张轩赞许地点了下头。
　　陆景焕又饿又累，随手扯过一套，再次进去。如果张轩再说“换”的话，他一定会在他脸上给一拳。
　　走出来的时候，张轩意外地没有否定，而是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赞赏道，“不错，就这套吧。”
　　陆景焕低头一看，是最初的那套银灰色西装，“……”
　　“要包起来吗？”那位小姐喜笑颜开。
　　“不，就这样穿着。”张轩掸了掸陆景焕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总裁，酒会什么时候开始？”陆景焕摸摸瘪瘪的肚子，看着正在刷卡的张轩不禁问道。
　　“晚上十点啊，我以为你知道。”
　　“那我可以先走了么？”陆景焕忍住翻白眼的欲望。
　　“ 那怎么行？”张轩绅士地拉开车门，“我还要邀请你共进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