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叔非小秘书》李二萌先森

5、第五章

　　“总裁好！”“总裁……”簇拥的人群中，张轩稳重而又不失风度地向众人打招呼，不时点头，作为小秘书的陆景焕亦步趋步地在后头跟着。
　　今天各部门的女性都一致地企图将职业装穿出另一种冷艳的味道来，虽然陆景焕怎么都只觉得像群黑乌鸦。得知不多时才能一见的总裁召集全员精英开会，整一个上午全公司里最热门的地方便成了女厕所。照镜子的，补妆的，喷香水的汇成一片，在洗手台前宽大的超清镜子前挤不上位子的，就在一旁往包包里掏家伙。整个女厕所瞬间乌烟瘴气，进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和隔壁一群正苦逼着脸解决生理问题的男士们齐齐感叹：“造孽呀。”
　　“哼，还喷什么呐，不就是待会儿能给总裁汇报个月终业绩么，小心熏着总裁！”
　　“怎么也比不上你啊，就上去走一轮还特地穿上这双花了你三个月工资买的Gucci！！”
　　“你……”
　　“哎，总裁要进去了……”
　　陆景焕第二次试图跟随张轩的脚步进会议室的时候，再次被前方的女人们挤了出来，他看了看张轩众星拱月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一大群狗腿之余又是苦逼的男同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轩舒服地坐在主座位上，众人陆续入座，张轩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般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只等到陆景焕搂着文件夹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才勾起了嘴角。张轩两旁的位置早就被那些脚踩十几公分高的锥子依旧健步如飞的女子迅速抢光了，但出于以前陈滠都是坐在自己旁边辅助的习惯，陆景焕便站着打算等张轩给出明确的意思。这时，旁边一个成熟却略显老气的女人托了托黑框眼镜，扫视陆景焕两眼直接将他归入可以当作茶水小弟使唤的新来的小秘书行列，道：“去端杯拿铁来。”
　　不等陆景焕开口，另外几个部门经理也纷纷开口道：“我要一杯黑咖啡。”
　　“我要一杯南山。”
　　“可以的话，来一杯星巴克……”
　　陆景焕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张轩闲置的桌前，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修长的双手十指交拢相托，张轩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请各位稍等。”陆景焕走到门边，顿了顿“不过也请推迟一下会议，因为总裁将要我代理召开这场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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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分钟后，现场的气压诡异到了极点，尽管自家总裁事不关己地笑着，那几个部门经理在底下嘀咕了一会儿，一个经理咽了咽口水，道：“……要不，拨通茶水间的内线让陆秘书上来？”
　　陆景焕还真的端着几杯咖啡上来了，但因为没有位子最终站在张轩背后听会。几个经理拿过咖啡抹抹汗，不管怎么说，会议总算是能开始了。
　　白炽灯被关上，投影上一幕一幕地闪过，各部门汇报完上月业绩，开始汇报下月计划报表。
　　“上个月，研发部开发的产品营销额达到百分之二十七，我部门打算继续更新这款产品，将下个月业绩再次提升三个百分点……”黄经理托托黑框眼镜，不时指着屏幕解释，讲得绘声绘色。“陆秘书，有问题吗？”
　　“问题不大……”陆景焕淡淡道。
　　黄经理颔首，继而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刚刚被当作茶水小弟的总裁秘书。
　　“首先，我觉得应该先做个市场调查，清楚了到底是时下潮流或是产品自身的元素吸引所推动顾客的消费心理，再作升级更新打算。然后，还要掌握好最基础的经济动向，设想好每种动向所带来不同影响再作企划书…………”陆景焕接着娓娓道来，“而且，我觉得这个企划书应该这样…………”
　　这一讲，视乎没有收尾般涉及了经济学、市场学、管理学等。其实陆景焕也没有在商务企业里工作过，他也没底，但只是根据他自己所认知的东西讲了出来。
　　陆景焕讲得不长，两分钟左右就讲完了，但在此过程中，黄经理的表情由开始的不屑和鄙夷，到最后和众人一样，=□=了……
　　只有张轩依旧保持笑容，然后在众人还呆着的时候带头鼓起掌来，“陆秘书讲得真好，不是吗？！”
　　“哗——”反应过来的一众真心赞赏地鼓起了掌。
　　陆景焕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拿起张轩那杯没喝过的水就这样喝起来。
　　张轩看着他就着自己之前故意印下唇印的地方喝水，坏心眼地笑了笑，“第一次看你说了那么多话啊。”
　　“恩，还好。”陆景焕当然没忽视那道明显的笑容，但没多想。
　　陆景焕在美国生活近十年来都和陈滠闷在一起，和那傻呆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足够羞辱他来取乐自己了。而且，除了工作上和委托人必需的交流以及在庭上的唇舌枪战外，陆景焕几乎没怎么和外人交涉，虽然他也有参加别人邀请的舞会酒会，对待身边同事也是兼和友好的态度，但不言少语还是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就算是美人，但碰壁多了，也不会再有人不识趣了，兜兜转转，陆景焕便养成了少说话多做事的习惯。
　　“黄经理，刚刚陆秘书所说的，你明白了么？”
　　“是的，总裁，陆秘书很有远见，目光也很独到。”
　　“那么，这个要改良的case就还由你来跟进吧。”张轩环视一下会议室的众人，“没什么的话，就散会吧。”
　　“总裁慢走。”黄经理一副深受教诲的样子目送张轩和陆景焕远去的身影，良久，问起旁边负责给她做记录的张秘书，“刚刚陆秘书说的你都记下来了没？”
　　“……没有，说得太好了……”

　　“总裁，你很高兴？”陆景焕看着一路笑着走回顶楼办公室的张轩，不住问道。
　　“是啊，你帮我将这场会议直接从一小时二十分钟锐减到二十分钟，不用深受催眠还得装认真，我能不开心么？”
　　“……”
　　“不过说真的。”张轩忽然回转过来，定定看着陆景焕，“我想我们以后的相处一定会很有意思。”
　　再有意思你也意思不过陈滠那个傻呆。
　　陆景焕回以单音节的“恩”，伸手握上张轩伸出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