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风物]足下の忍界》班驳影子

15、第十一个故事

　　夏季的傍晚整个院子都是金红的颜色，光穿透叶子的时候被切割成一个平面，直视过去就会觉得刺眼。梢和尤加利以及另外两个客人坐在屋檐下，听着风铃被吹得一直响，旁边的纸门开着，穿堂风从池塘上吹过来，虽然凉爽了一些，但潮湿的感觉却让人觉得闷。

　　“久等了。”屋子的主人端着两个透明的碗走进来，男人穿着青色带深蓝色条纹的浴衣和羽织，略微发福的肚子不需要用到布包，褐色的腰带系在胯上。和服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总会让人看上去十分清凉。

　　他将碗放在姑娘的面前，自己也坐在一旁，边招呼他们边说：“这里也没有多少好东西了，不过看到金平糖和花林糖就觉得至少还是有些希望的。”

　　梢和尤加利有点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她们在中午的时候到达这个远离主干道的小镇，镇子虽然充满了人气，但建筑物却显得陈旧，如果去除掉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梢觉得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就在这样的镇子里她们遇到了曾经见过的一位故人，白发忍者带着金发少年与她们迎面走来，姑娘们对曾经在松下禅尼那里遇到的忍者依然记忆犹新，

　　“是你们啊。”自来也难得正经，与两个姑娘中规中矩的打招呼。

　　“您好，很久不见了。”梢也做出了回应。虽然当时有过抢豆腐的仇恨，不过对于再次遇到这位忍者尤加利也觉得十分高兴。

　　“好色仙人……居然连这么小的女生也不放过……”与自来也同行的少年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把自来也拉到一边小声说。

　　“胡说，年轻的女孩就像鲜嫩的花，过早的采撷只会造成遗憾。”自来也拍着少年的肩膀说：“虽然有竹笋那样的特例，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心急换来的只有悲剧。”

　　少年眯起了眼睛，仔细思考了这句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正常的话套上现在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就不一样了。”他最后如此说。

　　“这位是？”梢和尤加利并没有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在他们对话完之后上前询问。

　　自来也与少年对视一眼，将他往前推了一步：“这是我妙木山□□仙人新收的徒弟，如今还只能召唤出蝌蚪的漩涡鸣人。”

　　“只能召唤出蝌蚪是多余的！”叫鸣人的少年大声反驳：“我明明就召唤出□□文太了！”

　　两个姑娘听着那师徒两斗着嘴，其实有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不过忍者这个行业对她们而言本来就是另一个世界一样的东西，召唤□□算什么，奇幻故事里不是还有龙骑士吗。“就是品味好奇怪。”尤加利小声说。

　　却不想忍者的听力都异于常人，师徒两听到她的话齐齐停止了争吵转过头来：“奇怪？你们难道不觉得召唤蛇的更加奇怪吗？”自来也摸着下巴问。

　　梢打了个寒颤，她对于所有的冷血动物都有着天生的畏惧，而一向将大无畏精神发挥到极致的尤加利仔细对比之后说：“我觉得蛇比较容易接受。不是还有专门养蛇的人吗。”

　　“蛇比较容易接受？”自来也的确没想到会从一个女孩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可是也有养□□的人啊。”

　　“饲养牛蛙用来吃吗？”尤加利咬着手指说。

　　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男人叉着腰想了想决定岔开话题：“那蛞蝓呢？”

　　这次两个姑娘毫不犹豫的一起摇头。

　　“是这样的蛞蝓啊。”鸣人见自来也立刻得瑟起来，跑过来递上一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女人身后站着巨大的软体动物，显得干净利落，一点也没有平日里见到的蛞蝓那样的感觉。

　　“这种的话……”梢犹豫着说完尤加利就闪亮着眼睛接了下去：“意外的有趣啊！”

　　“喂喂，鸣人你这个笨蛋，你自己也是召唤□□党吧！”自来也将鸣人拉开对他说，少年听到这句话又想想自己的行为，懊恼抱着脑袋转了个圈又对自来也说：“可是以后小樱的通灵忍兽一定是蛞蝓吧。”

　　自来也对于徒弟的这种典型为了妹子不要师父的觉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最终在两个姑娘茫然的眼神里狠狠的敲了鸣人的脑袋。

　　虽然本来只是萍水相逢，但能够第二次相遇自然也是缘分，自来也带着两个姑娘和鸣人一起拜访了这个镇子的朋友，叫做泷口的男人已经年逾五十，但人看起来依然健硕，他开着这个镇子上唯一的零食铺子，可实际上也只卖金平糖与花林糖。

　　尤加利对着碗里的东西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根裹着黑糖浆的花林糖放进嘴里，刚刚做好的花林糖还带着热，嚼起来脆脆的，和袋装的膨化食品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吃呢。”她睁大眼睛说。

　　花林糖本来被誉为是老爷爷与老奶奶的专属食品，可是这个裹上糖浆之后甜甜的味道就变得大众起来了。

　　“是吗，只要和你们胃口就好。”泷口笑着说：“也尝尝这些吧。”他将那些金平糖也推过来。

　　在自来也和泷口的介绍里几人知道，这人在之前出生于乡绅家族，家里十分富足，自己又饱读诗书，本来的愿望是能够成为一位学者，再不济也可以是一位小说家。

　　可一场战争毁掉了这一切，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后他从求学的外地匆匆赶回来，本来美丽的故乡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就算是自家，曾经熟悉的松树与白沙也全都不在了。

　　他曾想靠着自己的双手恢复镇子的繁华，可这里本就离主干道遥远，在战争之后本来赖以生存的田地与山林也被不知哪里的忍者夷为平地，而更多的老手艺人在那个时候死去，镇子里的年龄层立刻变得青黄不接。

　　他在几近绝望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挑着两桶水晃晃悠悠的走过家门口，那水桶加上绳子不比孩子矮上多少，或许是太累了，他站在泷口家门口，放下扁担，揉了揉肩膀。

　　当时的泷口总觉得自己想给这个孩子做点什么，可搜遍了全身，只有一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花林糖。他给了孩子一碗水和那包食物，对于一个战后的地方，就算是这样的零食也可以算是奢侈品，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孩子笑得丝毫不见刚才的疲惫。

　　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希望。

　　毁灭与建设永远不对等，一秒之内就可以毁掉数百年的光辉，可因为生命还在延续，就能够再有下一个数百年。

　　“我后来就学着做那些简单的零食，他们还能够吃下去，还能够笑，我就看到了希望。”泷口这样说。

　　梢想起以前有人说，幸福的人大体相同，而不幸的人总有千百般姿态，但人类该是这样，坚强到能够自己走出所有的不幸才对。高于其他动物智慧的优越性，难道不就该体现在这里吗。

　　“果然，战争是令人讨厌的。”叫做鸣人的少年说，他蓝色的眼睛里落进了晚霞，仿佛是在天空之上悬挂的太阳：“等我成为了火影，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泷口和自来也都知道，就算是成为火影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阻止这些，但谁都没有想去打破一个孩子美好的愿望。尤加利想了想问他：“火影是什么？为什么成为火影就可以阻止？”

　　“火影是木叶忍者的领袖，是最伟大的忍者，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话。”鸣人说。

　　“可是最高领袖不应该是大名吗？”尤加利回忆了一下对于这个月亮上世界的了解，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弄错：“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是大名吧。相比之下，一个木叶的领袖，就和省长一样了。”

　　“省长又是什么？”鸣人问。

　　“就是地方长官啊。”尤加利摆出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样子说：“如果说大名统治一个国家是国王，火影就是统治一个城市，唔……叫城主，相比之下太渺小了。”

　　“才不是！”心中的目标被亵渎让鸣人觉得有些不高兴，可对着全都在说实话的尤加利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少年瞪着眼睛坐回了自来也身边，闷声闷气的不肯再说话。

　　之后气氛稍微沉闷了一会，不过小孩子都不是记仇的年龄，很快又活泛起来。

　　晚些的时候泷口告诉尤加利，大名和火影的真正区别在于管理的根本不是一类人群，而且虽然木叶属于火之国，但实际上那是一个独立于全国之外的地方，尤加利完全可以将那里当做一个小型的独立国，而且有着强大的武力。

　　“所以啊，那孩子一开始就选择了天空成为目标，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泷口对尤加利说。

　　“我错怪他了？”她问身旁的梢。

　　“去道歉吧。”梢往尤加利手里塞了一把金平糖。此时的鸣人独自坐在回廊上，双腿垂下去，背影显得有些这个年龄的人不该有的忧郁与寂寞。

　　“那孩子啊，一直都以为成为火影就可以做到所有想做的事情，虽然并不是那么简单，可是他从小就没有放弃过。”自来也说：“有梦想，是好事。”

　　尤加利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糖，最后看向了梢。梢将她往前推了一点，在她耳边说：“我们不是也有梦想吗，所以一定可以理解的。”

　　梢说的是两人从未放弃过的目标，找到下一个竹取神社回去故乡，在这么多年里，久浓早已从一个名字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感情，那是一首歌无法唱完的思念或者一本书不能写尽的记忆。

　　尤加利点点头，跑到鸣人身边向着他伸出手：“刚才对不起，你的梦想，请一定继续下去。”

　　金发少年被突然出现的姑娘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因为她的话刷的一下脸红起来。他到底是太少被人这样肯定，与人的交流也一直都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被陌生人正视与赞扬更是从来没有，鸣人转开脸，抓住尤加利递来的糖，以极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才几颗糖，一点诚意都没有。”说完就站起身跑开了。

　　留下的尤加利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得到一句没关系。“啊！怎么可以这样！”姑娘用力跺脚，大声对梢说。可站在那里的三个人却一起笑起来。

　　尤加利气鼓鼓的转开脸，却突然发现有个影子从眼前晃过，她吓得赶紧退开一步，可那些影子又跟了上来。

　　“啊，开始了。”泷口突然说。梢和尤加利一人站在屋子里，一人站在回廊上，看到霞光从池塘反射进来，橘色的光温暖又柔和，有灵活的鱼在屋顶与地面上游弋，一甩尾巴就身姿优雅的转了个弯。

　　她们好像能感觉到鱼尾扫过皮肤，就如同自己置身于水底一样。

　　这种神奇的景色让两个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色，这也是我不愿意放弃故乡的一个原因了。”泷口说。

　　思乡的理由千千万万，而终归，是不愿意放弃那个能够回去的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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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
　　花林糖就是江米条，花林糖其实是音译，读作kanitau，是一种膨化食品，以前的花林糖就像有些地方的米泡一样，是没有味道的，又因为容易咬，被陈作老人专属食品。后来慢慢的发展出了各种味道，才变得大众起来，最终变成了十分常见的零食。

　　金平糖是一点糖和大量的面粉一起做出来的糖果，因为成本低在贫穷的地方十分受人欢迎。这也是冲田总司最喜欢的零食。

　　最后的那个场景是光线反射和折射造成的，很多有水池的院子都能看到这种景象，以前人们将这种景象当做是妖怪，我记得好像百鬼夜行里的墙壁怪其实也算是其中一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