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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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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肖晟云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了,见辛绍白进来,也就抬了抬眼皮。
辛绍白走到桌子旁,拿了桌上的红酒杯,杯里的红酒接触空气时间长了,泄了酒香,辛绍白一杯下肚却丝毫没有感觉。
肖晟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砰地一声把酒杯扔在桌上,扯松了领带,又解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佑风还没到吗?”
“估计快了,再等等。”
长久的沉默里,凌佑风开门进来,就看见一个坐在沙发上翻资料,一个站在窗前发呆。
“出什么事了?”
肖晟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收拾手里的文件,“时念被袭击了。”
“时念?”凌佑风一惊,“怎么会?”
“就是这样的,时念打工的蛋糕房发生爆炸,警方判断是煤气爆炸,但是我们的人在附近找到了□□。”肖晟云从茶几上了拿了个密封袋递给凌佑风,里面是一个类似车锁的黑色小匣子。
凌佑风擅长的就是枪械炸弹,一看就知道,可是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合情理,想了想问道:“是慕权的手下做的?”
“不见得,我们那晚行动很隐秘,我们当中他也只认识我和老大,他应该不知道是我们下的手。况且他现在被严密关押着,哪怕他猜出是我们,也传不出话来让他的手下对我们下手。而且……”
凌佑风走到茶几旁查看其它几样封在密封袋里的东西,听到肖晟云停了,突然意识到不合理的地方在哪里,“而且……他们袭击的是时念,却不是老大!”
肖晟云点头,凌佑风到此时才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有人在敲山震虎。时念进出辛宅,生活简单,也没什么专人保护,所以对时念下手再容易不过,借时念警告辛绍白顺理成章!
那末会是谁知道了那晚的第三方势力就是辛绍白?
“要猜是谁其实不难,蔷联会原本三足鼎立,但谢狄、慕权与王致庭的性质是不同的。王致庭虽然势力最弱,但是他不碰军火和毒品。慕权落网,接下来所有的枪口都会一致对准谢狄,所以这件事是谢狄做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肖晟云说着又去翻手边的资料,翻了一阵后,递了一张照片给凌佑风,照片上是谢狄和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凌佑风并认识。
肖晟云又接着说:“现在最棘手的是我们那晚行动,除了慕权和警方,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警方对外也保守了这个秘密,那么谢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动了慕权的手脚?”
凌佑风盯着照片,回答了肖晟云的问题:“谢狄在警局有人,就是照片上这个人。他是谁?”
“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传回消息。”
凌佑风皱着眉沉思了一阵,突然有点暴躁起来:“这个谢狄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他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
“谢狄自视是蔷联会的资深人,自然是要甩点颜色给老大看的。他这么做用意很明显——老大要是咽下了这口气,就是敬他是长辈,那就大家好好处,如果老大因为这件事跟他闹翻,他么,也是奉陪到底的。”
肖晟云不咸不淡的说完,凌佑风扬手甩了手里的照片,转头看着从他进门就一言未发的辛绍白:“老大的意思是……”
肖晟云站起来扣了西装的一个扣子,一手插进口袋,瞟了一眼辛绍白,冷笑一声:“理论上自然是要咽下的,跟谢狄对着干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慕宥恒要打进蔷联会内部,少了谢狄兴风作浪,对他来讲负担要少很多,而且我看他巴不得有人顶上慕权的位子,好让那些集中到他身上的枪管子分散些。至于情感上么……呵,就要看老大的意思了,难说,我们老大一向是个温柔的男人。”
肖晟云怪声怪调地说完这些话,丢了句“我出去办事”就甩门走了。
凌佑风不甚唏嘘,在这个严肃的时刻居然分了一份心来看戏,啊呀啊呀啊呀的在心里感叹了半响,呀到一半才突然想起肖晟云刚刚提到的一件事情。
当初辛绍白交代下去三件事,其一是让凌佑风训练一批护卫用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其二是让谭越和Mark创立公司用作以后洗白蔷联会的平台,其三么,是要有人进入蔷联会,方面以后行事里应外合。这第三件事最后在慕宥恒和肖晟云两人里面选,后来肖晟云拿自己在法国的一个酒庄换来辛绍白二话没说就指定了慕宥恒,现在慕宥恒还没有进入蔷联会,辛绍白会怎么做呢?
凌佑风还陷在回忆里,辛绍白却已经醒了,重新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酒杯里轻晃,小饮一口后问凌佑风:“你训练的护卫怎么样了?”
凌佑风没有像辛绍白一样对红酒有着偏执的狂热,可辛宅现在连个供使唤的佣人都没有,他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无奈只能用老大的宝贝压一压火气。
“现在在删选阶段,我选了400人,这一轮刷下来剩下的200人就可以用了。”
“嗯,那200个人里你选出几个出众的,在我们每个人身边安排三个护卫,剩下的待命。刷下来的两百人全部划给kevin,他进入蔷联会内部,需要给他撑足场面,做起事来也要方便许多。”
凌佑风一一记下,点头应了,可心下也明白了——关于时念被袭的事他已经做出决定。
“老大……你决定了?”
“……嗯。”辛绍白淡淡应了句,在凌佑风以为他又要对着窗外风景发呆的时候,又极轻极淡地加了句:“以后会一并讨回来的。”
凌佑风突然想起辛绍白的一条座右铭来,当然这是他众多座右铭里相当突出的一条,叫做“人若犯我,以一赔十”。
凌佑风临出门前,辛绍白又交代了一件事。
“佑风,你去通知谭越和Mark一声,以后你们来这边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其他人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不希望你们也暴露,太危险!”
凌佑风当时有点被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要生气,果然肖晟云说得对啊——有时,他可是个温柔的男人。
“老大的意思是让我们离你远点?你信不信我这么跟他们讲了,他们两个立马拔了枪杀到你面前?”
辛绍白喝着红酒,一听这话也不由笑出声,酒拿在手里,倾斜了角度轻晃。
“佑风,时念的事让我有些没把握,事情来得太快,超出我的预想,之前我做的所有策划全被打乱。”
日头沉下去,天空再一次布满火焰,熊熊燃烧,势不可挡,有风吹进窗户,掀了掀窗帘的一角,热热的。
“我父亲爱我母亲,却要将她远送瑞典,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我到今天才稍微明白了一点他的难处。这个圈子瞬息万变,在这圈子里生存的谁也不会是笨蛋,他们轻言生死,喊打喊杀,我担心的是他们从来都是断了自己的活路再做事,这样的人有多危险你比我明白……”
“老大我这会儿突然想起你的另一条座右铭来,”凌佑风突然打断辛绍白,嬉笑着说,“你以前说,脑袋放在脖子上不光是为了好看的。怎么?现在没自信了,觉得以前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了?不过你也放弃的太早了,游戏还没开始呢!”
辛绍白被凌佑风奚落并不回嘴,他又何尝不知道当初他们既然跟着他离开美国回到这里,就是把命给了他,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凌佑风要走,开了门还是停下,头也没回地说话:“辛绍白,你还是做好大伙一起去死的准备吧!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作风。还有你的话我会带给谭越和Mark的,毕竟他们要做的事要后期才接轨,身份暴露容易起疑。但是我的工作已经差不多收尾了,安排在你身边的三个护卫,其中一个会是我。”
凌佑风走后,辛绍白仍待在书房一个人喝酒,他没有放弃,只是时念的事情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里踩哪都是地雷,他之前……自视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