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女子陆小曼》麦兜爱穿格子衬衣

16、第十六章

　　突然之间，大街小巷全白了
　　雪花却依然纷纷扬扬地在下，那棵桃树，依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没有即将立春的生气，全然没有要发芽的征兆
　　小曼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雪也小了很多
　　江亭也没有去铺子里，一家人都在自己的房间烤火里没出来，唐瑛也许是看到，小曼一直没起床，也没来学画，小曼就趴在窗台上发呆，想着父亲现在的生活，也许已经多了几丝白发，也许天天在挂念小曼，都是他这个不孝女害的，想着想着就潸然泪下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传入耳际
　　她慌忙擦干眼泪，想去看看是谁，一回头就被江停揽在怀里
　　"你想家了？“他顿了一下”你不该跟我来的“
　　”嗯，呃“她抽抽噎噎地不愿哭出来
　　他撩开小曼额前的头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很心疼，却找不到什么安慰她的话，只是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可小曼却不愿这样，刚抬起头就看到门口的一个人，他见到小曼的眼神就匆匆地走了
　　是江洋！！！
　　”有人“
　　”什么？“江亭一下子警觉起来，放开小曼上门口查看，而江洋早已经跑得没影了，，他出门在走廊俩边都张望了一番，并没发现人影，他半疑惑半不解地回到房间，对小曼说”没人啊“
　　”我真的看到了，是江洋“
　　”不可能“江亭笑笑”江洋很少会出现在这里，他大多都住在铺子里，连吃饭都在铺子里，他性格挺孤僻的“说道江洋，他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你很讨厌他吗？”
　　”有一点“
　　”他，算了，我们不说他，我带你出去看看，来了这么久 ，你还没出去过“
　　“嗯好”小曼的脸上终于展开了笑容
　　两人走过大厅，发现一家人都在大厅里，江母看到小曼，一脸笑意地迎上去熟络地拉着她的手“小曼，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陪我们去上香，咱们这金华寺可是灵得很，求姻缘，求生子可是一求一个准！”
　　“我.....”小曼有些无奈地望着江亭
　　“没事，小曼你先陪娘他们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好吧！“既然江亭都这么说了，她自然美什么好说的，只是心里不高兴，脸上还要装成很乐意的样子
　　”
　　江家的轿子排成一队，从街中间穿过
　　江家比不上陆定的财大气粗，可是在当地却是扎扎实实的大户人家，单是看去寺里上香这个排场就能证明了
　　小曼心里明白，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就应该找一个和她家族势力相当，或者更大势力的婆家，用来强大原本的家族，然后就形成地方割据势力，父亲是和袁世凯一样有野心的人，而她陆小曼，和陆定流的同样的血液，是不是这样的人，她还不知道
　　小曼从轿子上下来，看到江母搀着老夫人站在金华寺的门口等她，她默默地加快脚步跟上去，远远地对着她们说“奶奶，伯母，你们不用等我，我年轻，脚程快，很快就能追上你们的”
　　“你这孩子，金华寺那么大，你不跟上，待会一进去你就找不着我们了”老夫人也加大了声音，也对这个孩子越加的喜欢，直叹江亭的眼光不错
　　江家的一列轿子刚撤开，她们一行还没走进金华寺的大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喊
　　“等等我”
　　唐瑛气喘嘘嘘地跑过来，红着一张小脸，看着大家
　　看到唐瑛来了，江母却是满脸的不高兴，斥责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又来了，你快回去罢，你病着着身子去敬香，亵渎了寺里的菩萨可不好”眼里满是厌恶
　　“你生病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看你，我还以为你不来和我学画了”小曼看着满脸通红的唐瑛
　　“我没事儿的”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可能是感冒所致“小曼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不来，害你担心了”转而看着江母“姨母，我真的好了，没问题的”
　　小曼刚想说话，就被江母插嘴截去
　　“好了？你看你脸红得什么样，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你还烧着的，这么快就好了，你快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说着就想叫身边的家丁把她带走，小曼猜到她的心思，伸手摸摸唐瑛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和我的体温一样”她假装冥思了一会说”按伯母这么说，小瑛的体温和我一样，岂不是我也病了，这样去了玷污了神灵可怎么办，我看我还是不去好了“
　　她拉着唐瑛准备离开
　　江母拉住了她的手臂”哎呀！小曼，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正如她所料，江母会拉住她不让她走，正是因为一家之主的老夫人还没发话，老夫人也不是笨人，这家里小曼除了江亭就是唐瑛和她的关系最好，会护着唐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任她陆小曼再怎么刁钻，也要忍着，她家财大势大，如果江亭和她成亲，江家的地位自然也就会更上一层楼，也许会成为一方霸主
　　”好了，灵芝，小瑛要来就让她来吧，再说了小瑛有不是什么外人，好歹她也叫你一声姨母“老夫人开口道
　　”可是.....“
　　”可是什么！“对上老夫人的眼神她也不敢再说话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年轻小沙弥做了一个辑道"各位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用斋饭吧”
　　江母搀着老夫人进了金华
　　”谢谢奶奶！“唐瑛拉着小曼的袖子”小曼姐姐，谢谢你“小曼顺势揉揉他的头发”乖！咱们进去吧”

　　院内的走廊七曲八拐，众人跟着绕了几圈，才到饭堂，饭堂里印着一个大大的佛字，饭堂里弥漫着檀木香气和饭菜的香味，勾起唐瑛的食欲，一直扯着小曼的衣袖要吃的，从无锡离金华寺不过一顿饭的功夫，除了唐瑛，估计也没谁还吃得下饭
　　满脸胡子的老主持，早早地在饭堂候着，见到老夫人，一边行礼一边念着佛号“阿弥陀佛”众人也随老夫人一道回了礼，老夫人回头对着其余的人说“你们在这里吃斋饭吧，我随慧彬禅师前去，听慧彬禅师讲经”
　　“是”江母答道
　　看到老夫人和慧彬禅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唐瑛心里高兴起来，一蹦一跳地走到桌前，猛地夹了一筷子喂到嘴里，却听到江母的一声干咳，顿时收敛了心神乖乖地把筷子放回桌上
　　小曼没在意，打了一个哈欠，对唐瑛说“才吃过饭多长时间，你还吃得下，我要去茅房”
　　“我陪你去吧！小曼姐姐”
　　“不用了”
　　“小曼？你知道茅房在哪里吗？”江母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我知道"其实她陆小曼并不知道
　　小曼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朝着老夫人和慧彬禅师的方向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听，一定可以听到他们的那个房间，在圣心学堂读书的时候，知道了西方有一种教，叫基督教，她们学的是西方的神学，所以她信基督教，不信佛教，在这么中国化的地方出现过教堂，而教堂为什么没盛行起来？为什么小瑛对教堂的事那么忌讳？这其中有许多不明白，她选择偷听这种又不伤害他人又不伤害自己的方式
　　听到第五个房间时她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
　　”他们是天作之合？”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是，你又没见过小曼”
　　“如果老衲猜得没错，今日和你们一起前来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是夫人口中的那个小曼吧”
　　“大师，果然厉害，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小曼这孩子，就算是她跟江亭的因缘不成，也希望她做我的干孙女”
　　听到这儿，小曼心里一阵哽咽，差一点就流出泪了
　　“因缘乃天注定，既然贵公子和陆姑娘有缘，自然就能修得共枕眠”
　　“真的吗？大师“老人的声音里透着喜悦”谢谢大师“
　　”阿弥陀佛“
　　话到这里小曼觉得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也趁着老夫人还没出来，就快溜走，要是待会开门遇到，也免得尴尬
　　小曼走得及时，她刚走不久，老夫人就和慧彬方丈出门了，老夫人看了一眼小曼离开的方向，道”刚在在门口的是小曼吧？“
　　”千真万确，圆镜刚刚从后门告诉我，做了这么多准备，不会弄错的，老夫人放心“
　　”那就好，陆小曼那丫头刚开始对我们有所怀疑，现在该有所改变了罢.......“
　　雪越来越小，到后来就停了
　　江家的一列轿子往回走的时候雪已经化掉了一些了，路面有点滑，山路也不太好走，从高空中看，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