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邂逅琥珀》叁月霜

31、Part 30 【首轮对战，圣道】

　　巨大的移动白板上已然标明了从昨天晋级的队伍在今天要面临的对手。老实说这结果挺出乎人意料的。今天青学面临的半决赛对手竟然是圣鲁道夫，看来今年由不二裕太带领这只队伍果然是明确的啊。

　　“唔…圣鲁道夫么，去年的时候在复赛输给了我们学校哎，今年是站起来了。呵呵~”身旁的榊原回忆着说道。

　　想着今天会和越前碰面，所以在昨晚深夜的时候我还是硬着头皮打给榊原了，让她今天陪我来观看这最后的比赛。还好她没事就答应着和我一起来了。可是我并不知道这莫名的心慌感到底从何而来。

　　“啊，是吗。那今年的大家应该会小心对付的吧。”我随意地回应了一句，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10分了，应该快来了吧，他们。

　　转过身去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圣鲁道夫的校服已然清晰入眼，不二裕太从不远处望到了我，朝我招了招手便向我走了过来，“松雪，哥哥没来吗？”

　　果然兄弟俩都记挂着对方的呀~我耸耸肩，略微歉意地回答道，“嗯呢，听说今天是去郊外的相馆了，啊啦~裕太今天要回来吃饭么？晚上。”我说着便勾了勾嘴角。

　　不二裕太稍稍一愣，皱着眉头想了想，显然有些犹豫似地，我继续笑着说，“回来吃一顿饭吧，不二前辈很挂念你的，呵呵~”我想这是小熊的心声。

　　他呼出一口气，像是对我的言辞有些无奈，紧接着点了点头，“好吧好吧，那你告诉他好了。啊…那我先过去了。”说着他准备离开，我应许地点点头。

　　“裕太君还是不经常回去么？”榊原等不二裕太的身影走远些后才转过头来问我。

　　我点点头，“嗯。还是和以前的一样，”本能地抬起头来往东京网球场入口的方向瞧了瞧，就看到一行十分熟悉的队伍缓缓移动过来，“啊，他们来了。”心情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雀跃几分。

　　走在最前面的桃城看到了我，连忙喊着我的名字且朝我招了招手，保持着一如继往的灿烂微笑。跟着队伍行进的佐间也看了过来，可是没隔几秒我就看到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喂喂，这算什么……

　　然而目光并没有因为停留下来，那道身影仍然习惯性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声不吭的迈着步子。我以为他不会抬起头来，至少会看向我也是不确定的，可是他既抬起了头，而且毫无犹豫地就把目光转了过来。

　　琥珀色的目光有几分动容，不过下一秒就被平淡所覆盖，我愣了愣，硬是将头别开，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已经走到面前的龙崎教练和桃城海堂。

　　“龙崎教练，桃城学长，海堂学长。”思维毫无阻拦地让我喊着三人的名字。

　　桃城咧嘴一笑，“哟~松雪酱，来得真早啊，不二前辈生病好了吗？”我微微笑着点头回答道，“嗯呢，昨天下午好的。今天大石学长，菊丸学长，河村学长还有乾学长不会来吗？”几日不见突然挺想念他们几个的。

　　“学长他们啊，应该会来吧，昨天也有来的，不过应该会晚到些。嘿嘿~”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龙崎教练双手抱在胸前，还是以往那般稳重地样子，她提醒道，“桃城，差不多可以带他们去报到了。”桃城和海堂点了点头，带着大队伍往报名处走。

　　我有意别开了我的目光，看向别处，越前压低帽檐一声不吭地从我面前走过。刚走过我就觉得松了口气，压根儿没注意榊原眼神怪怪地注视了我这些小举动。

　　“不二他今天不过来吗？”龙崎教练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后转过身来，笑着问我。

　　“嗯，不二前辈有事来不了。对了，龙崎教练，今天要比赛的名单是怎么安排的啊？”昨天的比赛听说是桃城上的场，单打二。

　　龙崎教练将目光望向前方，那儿是即使举行比赛的场地，“呵呵，双打倒是没有变化，行泉和加藤的训练效果可是完全在这次比赛里体现出来了。单打三仍然是佐间那小子，单打二是越前，单打一是海堂。不过，很有可能海堂不会出场。哈哈~”

　　“海堂学长……啊，单打一的话，确实有可能。”感觉对抗圣鲁道夫的话，完全有可能来个3-1。龙崎教练说着便准备过去看看情况，而我和榊原也准备在开赛前先去买点喝的。

　　自动贩卖机前。

　　榊原似乎正在和我说着什么，我原本是在听的，可是突然觉得没对，我竟然买的Fanta，葡萄味的，并且按的数字2。

　　瞬间我就觉得我石化了，榊原感觉没对劲，她刚从糟里取出了一盒红茶，便凑过脑袋一看，“啊啦~两听Fanta么？是给越前准备的吧？”

　　连着两声怦怦啪啪的声音，就看到两听Fanta落在了糟里，我弯腰下去拿了出来。抬起头时正看着榊原目光往上，一脸的不知所云，好像刚才那话不是她说的似的。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干咳两声，脸上也确实有些不自然，“不是，一不小心就按了。”

　　“哦~？一不小心？那就是习惯成自然~”好吧，被她顺水推舟了……

　　我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无言以对了，因为以往都习惯买饮料的时候买Fanta，自己会喝，也会给那家伙准备一听，可是现在怎么就故意避开了？两人之前如果生出了隔阂，是不是会越走越远呢？

　　榊原见我没说话，神色似乎有点复杂，示意我该去看比赛了，我便和她一起往比赛的场区走去。“呐，小弥，其实我之前想跟你说的，周五中午的时候高桥不是叫你出了下教室吗，你们去了楼梯拐角的吧，当时我在教室里坐着看到越前刚巧要从后门进来，可是，我真的确定哦，他是看到你和高桥一起离开，所以改了进教室的准备，直接也跟着去看了看。”

　　我一时没回过神来，越前他会……跟着来看看？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他会关心这种事吗？“可是你怎么知道呢？”

　　“嘻嘻~因为我也跟着一道来看了看~高桥抱了抱你，对吧？”她暧昧地笑了笑。

　　“呃…嗯，不过，现在我和他已经没什么了，做朋友。”我别开目光，倒是正色地回答道。榊原看了我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前方，我听她继续说道，“好吧，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也许，应该，大概，越前他很在乎你，我想是的，不然也不会就关注你咯~”

　　我脸色一顿，其一是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其二是我和她两个也已经走到比赛场了。景象和动画里一样，球场呈下凹型，观众席在上方，方便观看。

　　从一阶一阶的石梯往下走，青学和圣鲁道夫的众人皆坐在离球场近的一二排。两方学校负责加油鼓励的啦啦队也在区域里坐定。放眼望去，伴着耳旁的吵闹声，人还真是挺多的。忽然想起关东大赛了，手冢和迹部的那场对决，真是让各地豪杰均来观摩啊。

　　我和榊原显然是被这热闹的气氛给吸引住了，纷纷四处张望起来。耳边吵吵闹闹的却分外令人高兴。哎~？在我们去买饮料的时候，英二，大石他们已经来了吗？我顺着往下望去，人群里只是少了那个笑眯眯的小熊不二。

　　想来，哪天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去他爷爷开的照相馆里瞧瞧，说不定能看到许多在日常里难以见得的东西。

　　我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起，忽然听到了英二的声音，移过目光一看，果然看见他正在朝我和榊原挥手，打着招呼，“弥酱——这边这边！”这孩子还真是永远都那么活泼。

　　“英二前辈，大石前辈，河村前辈，乾前辈。”我同榊原走了过去，打招呼的同时，第二双打的选手也已经陆续进场了。

　　不管是谁都更在意现在的比赛些，所以和英二他们家常了几句就纷纷停下，和榊原找位置坐下开始关注比赛。榊原本来想直接在他们几个这儿坐下，可是我却条件反射性地拽了拽她，尽管我要这么做的理由还很模糊。

　　榊原疑惑地看着我，我毫不犹豫地用手指了指身后高些的位置，当然这也离青学的队友们稍微远些。榊原还在疑惑附带犹豫，她正对着我，而我正对着他们几个，眼角余光注意到站在人群里双手放在裤袋里的越前已然转过身来看向了这边。

　　“呃…那啥，别犹豫了，站得高看得远，我们坐上面就好，坐上面就好~”脸部的肌肉自然而然地就对着榊原做着一系列地传神表情。

　　榊原看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妥协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先转身从阶梯上往上。我正感觉松了一口气，不过从左侧射来的那道视线却迟迟未曾离开，我别过脑袋生硬地走上楼梯。

　　大概是往上走之后，那视线逐渐被人群淹没，我坐下便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气。榊原往下瞧了瞧，好像看出什么端倪，“我说你怎么突然提议走上来~”

　　“呃…没有，什么也没有。”想不出为什么心慌，反正我是摆摆手便没想要再深入这个话题了。

　　榊原皱起眉头，无奈地看了看我，一声听起来特别老成的叹息双她嘴里溢出。

　　“3-0！圣鲁道夫领先！交换场地！”

　　加藤从底线的位置上用手肘撑着地面爬了起来，为了接这记压线球直接扑身上前，谁知道还是够不着。面容上湛着屋薄汗，眼中永远映着绝不低头认输的心态。

　　行泉从网前走了过去，尽管身后对手区域上圣鲁道夫的人说了一两句讽刺他们能力的话，然而行泉却并未有所反应，他当然听到了，且放在了心里。“没事吧？加藤。”他沉声问。

　　加藤坚决地点点头，二人并肩往对手区域走去。擦肩而过时耳边传进一句话，“哈~去年的青学不是很厉害吗？”“这完全是压倒性地胜利啊~！”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呵~”一丝轻挑的冷笑从行泉的嘴角勾起，他微眯了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瞥了身旁的两人一眼，“比赛，现在才开始。”

　　圣鲁道夫的两人脸上皆是一愕，但随即他们又觉得这不过是逞口舌之能罢了，就算之后的比赛他们真的有些进展，胜负还是已经定下了。所以并示放在心上，依旧趾高气扬地走上场。

　　行泉好像说了什么，我看到加藤以及圣道的两个家伙都顿了顿，不免这样想道。这一开始确是以一边倒的形式进行着，然而，就会这样输掉比赛吗？

　　他们两个苦苦练习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尽管只是京都大赛，不过这也是朝着全国地迈进。那个是……澳大利亚阵形……？！

　　赛场上，行泉和加藤突然换了位置，加藤在前场中线，行泉站在了正对着的底线位置，准备发球。我想是我的视力太好，所以见着行泉脸上显现的，十分明显的势在必得的表情。

　　“15-0！”大概是加藤一直在后场辅佐行泉的缘故，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加藤的扣杀已经炼得很有杀伤力了。行泉故意打出削球致使对方不小心回击出吊球，正好让加藤打出扣杀。

　　原本死气沉沉的青学啦啦队忽然涌起一股气氛，说不上这气氛怎样，不过随着行泉和加藤的反击，倒像是一步步地跟着也活了过来。

　　“40-0！”澳大利亚阵形就好在能给对手来个出其不意，而此时前两球正是引圣道的人入了这个迷魂阵，只要被澳大利亚阵形弄得头晕转向，失去了原本的判断力，那这场比赛的胜利，就肯定归青学所有了。

　　“1-3！”“2-3！”“3-3！”裁判不断报出结果。

　　“啊啊~！真是太好了！已经追平了！！”四周都坐着青学的学生，这良好的结果自然赢得众人的欣喜。身旁的一个青学学生感叹道。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榊原，这丫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目光，已经一个心思地钻比赛里去了，眼里闪闪烁烁。

　　渐渐像是知道了为什么行泉要在后场做辅佐，先前在学校进行训练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的澳大利亚阵形还不是很成熟，似乎就是配合上少了默契。而现在行泉在后场的辅佐，眼观整个局势变幻，确实比加藤要灵敏得许多。这，大概也是取胜的关键。

　　“6-3！一局终！青学行泉加藤胜！”

　　裁判的话音刚落，半个场区顿时爆发出一阵强有力的欢呼声，毕竟一开始让大家心里悬吊吊的，现在一举拿下胜利，自然让人心里高兴。

　　在那之后进行的是神奈川和静岛的第一双打比赛，和想像中一样顺利，以6-2取得了优胜。四周的氛围也相对好了许多。

　　榊原转过头来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然而我的注意力却被一个从下方缓缓移动上前来的身影所引开。透过人群间的缝隙，我瞧到了一抹蓝白。

　　“呃，佳奈，你刚说什么？”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向她，她的神色又是一顿，然后回答道：“唔…没什么，接下来是佐间的比赛吧？”

　　“嗯…是啊。”伴随着自己的回答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话音刚刚落下我便迅速地侧过身去，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原本坐着的那一两个青学的人不在了。

　　一道身影地忽然出现遮住了从左侧射下的清浅的阳光，我抬起头来在嘈杂中看这道逆光而站的身影。蓝白杠的护腕，适才还放在我旁边的葡萄味Fanta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并且还“咔嚓”一声拉开了。

　　越前不以为然地抬起手扬头喝着Fanta，我不由自主地就皱紧了眉头，好吧，我并不是因为心疼那一听Fanta，只是纠结于他怎么就这么自然。

　　我鼓鼓腮帮，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当然这个时候倒也是真正忽略了身侧榊原那一脸的了然。越前也一句话未说，他拿着Fanta直接在我身旁坐下，帽檐理所当然地在他的侧脸上投下层阴影。

　　“你……你干嘛？”结果沉不住气开口询问了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单是这么看着他，心里的感觉好怪异。

　　“没什么。”他未看我，目光淡然地放在了比赛的场上，我愈发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多问。抿抿嘴唇别开了头，也看向了比赛。

　　这个时候佐间已经站在场上了，我想我原本是很在意他的比赛的，可是却因为旁边突然坐下的越前而有些心不在焉，天知道我多么地想要否认这一点，然而事实却是如此。

　　“啪”地一声球拍直直掉在了地上，手腕上传来的酥麻感提醒自己刚才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接到那球，然而还是功亏一篑，被力道震开了。

　　佐间咬了咬牙关抬头望向对面场上那个比自己高大健壮的男人，心里别提有多难办了。这么大的力道要怎样才可以化解掉呢？如果没有法子，肯定会输掉的吧。

　　“嘿，小鬼~你确定还能继续？你的手臂短时间内应该都没法接我的球了。”圣鲁道夫的选手将球拍举在自己的肩膀上，讽刺道。

　　“哼，你也说是应该了，那就还是有可能性的吧。”佐间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弯身从地上捡起球拍，换在了左手上，对面那人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左撇子？”

　　佐间没有回答他的话，紧了紧手里的球拍，摆好准备接球的姿势。自从在地区预选赛上看到越前学长的比赛后，对于自己各方面的训练，他都自我严格了些。这其中包括强化左右手的惯用，一步一步朝着学长的二刀流迈进。

　　“哈~很好，看你还能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

　　佐间的重新站起才刚刚使我进入观看的状态，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用的不习惯的右手，然而此时倒有几分庆幸。

　　“佐间他是放手一搏吧。”身边的榊原突然说道。我微微侧过脑袋看向她，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左侧的某人忽然站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朝他望去。

　　“陪我热身。”他一手放在裤袋里，一手拿着还未喝完的Fanta，放下这四个字就往上面走去。我愣了愣，皱起眉头盯着他不可一世的背景。

　　“小弥，你不过去吗？”榊原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试探地意味。

　　“我……我干嘛要过去啊……”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我果断的不爽的鼓了鼓腮帮，“好啦，那你先在这儿看看比赛吧，佐间的形势堪忧，我，去看看那家伙……”说完咬咬下嘴唇，直接从位上站起，快步跟上越前的脚步。

　　我为什么得跟上来呢？我控制着和他的距离，一米开外，尽管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做得这么小心翼翼，像是说话的时候不会再自然地看向他，讲话的语气也会变得生硬几分。

　　心理好像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其实我并不想这样……我使劲地摇摇头，企图将这些烦琐的思绪清理掉。我不该想这么多的。

　　直到走进他想要进行热身的地方，他也没说一句话。我怪异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单人练习墙，喂喂，你不是说让我陪你热身来着？你连个球拍也不递给我，还来的不是球场……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越前将Fanta放在一旁的石椅上，然后取下自己背上的球袋，放在地上，从容淡定的从包里取出球拍和随身携带的明黄色小球。

　　“喂，我说，你好像根本用不到我吧？”没对没对，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出口？话刚一出口我便悔了。我歪着脑袋试图隐去我话里的不对劲。

　　越前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做答，他一手轻抛着小球，走向练习墙的正对面，看那架势是准备对着这墙做练习了。

　　“啪啪”地击球声开始陆续传进耳里，从我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他移动的侧脸罢，坚定的琥珀色瞳孔，仍然是他，之前那件事，像是没在我们之间留下一线痕迹，而我一个人，想了太多太多。

　　如果只是让我陪他热身的话，那姑且这样吧。我无奈地耸耸肩膀，几步走到放着他球袋的石椅上坐下，身旁放着的半听Fanta，静静地搁置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