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拼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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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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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心狠手辣的人，偏偏不愿为他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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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交换所没有多远，影子重新在我身侧出现，背上背了一个包裹。我猜他没有跟我进交换所，毕竟在里面还试图藏匿自己的行踪可是会被人误会的，容易招来祸端……而我在里面也没感觉到他的气息。把两张悬赏单随手塞给他，我跃上茶楼屋顶，张望。
本只是想确认一下方向，结果一眼看过去，我差点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他妈是什么情况？！”我在夜风里喊了一声，音量还不小，但根本没人注意——街上的人，周围的忍者，茶楼里坐着的武士，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张望着，议论声充斥了整个街道。几条街外，借着夜光能看到那边的房屋变成了墨绿的颜色，仿佛在潮湿的角落长了绿毛的面包一样。仔细看去，似乎是以某处为圆心，方圆百米内的建筑上都长出了草。
“应该和你们之前在林中拿到的珠子有关吧。” 影子在我身侧站定。我看了眼，的确，圆心正是在之前那处旅店，至于那些同一种颜色绿油油的草，不就是之前长在林中空地的那种吗？影子的脸转向我这边，白色的面具后一双鲜红的写轮眼正注视着我。“您要回去吗？”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原本已经想要施力赶回的脚步顿了下来，我最后往旅店的方向看了眼，转过身。“在他们被拖住的时候出发吧，我的耐力不够，赶路本身就比他们两人要慢些。”
根据之前的猜测，那颗珠子应该能够抑制毒物的毒性，与那些奇怪的吸毒植物几乎是共生关系；珠子被取走，植物就会死亡。如今看来，不如说那珠子是植物们的寄主甚至种子吧，即使没有被放在野外，那些怪草竟然硬是在城镇里生长出来。怪草本身没有毒，但它们是否会把之前那些毒物吸引过来？
在稀奇古怪的事情上我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我能帮到的不多，我也很信任鼬的能力。比起跑回去葬送掉这次机会再添一把乱，不如就把心放下来，把计划进行到底吧。
更何况……有些事情，我也想在再次见到他之前想想清楚。
我一直因为失去记忆的事情烦心，在忍村内被看得太紧，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在这个世界有着数不完的方式来寻找想要的信息。阿飞总是手舞足蹈地将晓形容成一个拯救世界的神秘超级英雄组织，导致我误以为我们还在潜伏，外界对我们应当还一无所知……但就简单看了看，光是我知道的鼬和南斗，这两人就都是S级叛忍，赏金一个比一个高。阿飞和影子都是脸都不露的人，我无从考证他们的身份，但下意识也觉得他们的身份应该也相差不远。
晓，大概是个叛徒忍者们的革命组织吧？
再说到鼬。我从未想过，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出名？我忍不住为自己选择的形容词苦笑了下。木叶叛忍无数，大蛇丸这样的影级忍者更是名声在外，但鼬的出名方式与大蛇丸这样因为实力出名的还是有些不同。在悬赏厅内随便找了个人打听了下，年仅十三岁就将自己全族屠杀干净的人不多，更别提被杀的是木叶最强血继之族，他宇智波鼬就是因为这件事所展现的残忍与强大才在赏金忍者中无人不晓……只不过，他在灭族后就很少出现了。
找的人是个嘴碎的，添油加醋地把这件灭族之灾给我夹杂着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他自己说到最后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你是外地人吧？木叶当时出这事儿时这片地方都翻天啦，家家不敢出门，生怕那个恶鬼突然跑出来杀人全家……哎，不过小哥看你还年轻，那时候年纪也还不大吧？不知道也很正常啦，父母那时候都瞒着小孩，怕吓着他们……”
我很难把鼬和他嘴里那个以屠杀为乐的罗刹联系起来。冷漠，是的；薄情，或许。但我无法将他看作一个残忍的恶人。
我想起他看向我的目光。不过分别了几个钟头，我已经想念起被那双漆黑眸子注视的感觉了。
说起来，鼬杀的是自己的族人。这点本该让我震惊的信息落在我耳中时，我却蛮平静的。我只是觉得奇怪。按对方的说法，宇智波鼬屠光了整个宇智波族……但我与影子都是活生生的反例。
——影子。这么一想似乎可以解释了，鼬在认出影子时的第一句话是“你没有死”。两人曾经十分熟悉，或许鼬在灭族时重伤了影子，没能杀死他……因为这样，两人才如此厌恶对方，一人杀人未果，一人深仇大恨。至于那个鼬和影子同样在意的人的存在……或许那个人也是个宇智波，被鼬所杀，影子因为那个人的死而彻底恨上了鼬，苦于阿飞的指令而不能对鼬下杀手，在我们出村的那个早晨决定痛揍鼬一番，才有了那次内斗……
……没准鼬杀死了影子的爱人！
我熟练地翻过枝头瞬身向前，转头看向身侧的影子。“……是？”或许是我的视线太过露骨太过炙热，影子礼貌地带着询问开口道。
我迂回了一下。“你有喜欢的人吗？”
“……”
在影子长久的沉默和看智障的目光中，我干咳了一下。“当我没有问。” 我就当他是害羞的类型吧。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影子是鼬本来想要杀掉却失手的，那么我呢？我身为一个宇智波，在族人死光的情况下活了下来，与鼬一同身处阿飞的组织中，鼬似乎对我一直都很照顾。他说我们是朋友。或许我甚至是当年他灭族的同谋也说不定，不然怎么会活下来？或者……
……我是鼬的爱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
脚下一下没踩稳，脚下查克拉瞬间暴涨，我踏碎了一根枝干才没有掉下树去。落在一旁的枝丫上，我扶着树干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缓了半天才粗喘着直起腰来。“我没事儿，”我对旁边真的很担忧地看着我的影子摆摆手，差点又憋不住笑了，“我刚刚在想事情，突然想到了很搞笑的东西……”
大概是郁郁寡欢了太久吧，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些不着调的想法，倒是让我轻松了一把。嘛，天天沉闷着也不是我的风格，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感觉上，我应该是个蛮阳光向上的人才对，要不是雨忍村太闷了，我大概也是天天会出去找事做、找人作伴的那类。吸了一口夜风，我把头发顺顺，抹了把脸，再次开始赶路时心情明显顺畅了很多。
知道了些新的消息，这些都能慢慢分析，不急。不过刚刚出来几天，收集到的信息大大出乎我所料，事实证明，只要我能够独自行动，即使无法恢复记忆，拼凑出我的过去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需要的信息我可以自己去寻找，甚至，既然晓让我出面与澈接了头，澈对我的信任又意外的高，我或许可以将澈悄悄转变为我个人的信息源。
一旦我得到机会去木叶一趟，或许一切谜团都能够解开。鼬灭族的这个消息给了我太多讯息了……我曾经是木叶的人，因此南斗才会将我称呼为“木叶的小哥”；但显然他不可能是在我十三岁前见到我的，不然他不会立刻认出我，这说明在近几年内，甚至没准就在不久之前，我人还在木叶。无论我是身处木叶的卧底，又或本就是被木叶保护的宇智波遗孤之类的角色，只要去木叶一趟就能搞清楚了。
冷静下来后，我也不得不多想想鼬不想我寻找记忆的原因。阿飞曾经与我说过，目前我脑内管理记忆的部分已经非常脆弱，恢复记忆非常困难不说，一旦恢复记忆，没准反而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他在说这句话时是当着鼬的面和我说的，而且是少数他以相对认真的态度和我说的话。实话说，我一直没信，但我相信鼬是信了的，或者说，他也不想我去冒险。
至少，我愿意这样想。我并不希望我们曾经是仇人，而他一直都在欺骗我，编造了我们是朋友的事情……但我也考虑了这种可能，好有个准备。
为了赶时间，我并没有停下来休息，影子也什么都没说，就像个影子一样跟在我身侧。月光照亮了我们前方的道路，在树林间撒下斑驳的痕迹。在跃过枝头的刹那抬眼看向天空，竟是满月。停在一处山崖，我远远向山下望去，远处的黑暗中隐约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您认为这个少年在这里吗？” 影子将悬赏单捏在手里，脆黄的崭新纸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在明明知道自己被悬赏的情况下还敢大大咧咧出门游玩的少年不多吧。” 我说。“先从他家找起，再快不过了。”
——然而，这也太快了吧？
借着夜色入城，找到最高的那栋大宅，绕过水平过低的守卫潜入进去，在对应的房间里就这么拎起了睡死在床上嘴角还带着口水的小名的儿子。“……这不是陷阱？” 我对着影子晃了晃手里仍然不见要醒的少年，再次问道。我本以为那个叛忍已经被雇佣来保护这个家伙，只要将目标假装放在少年身上，在他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突然对他个人进行猛攻来拿下的，但现在为什么最主要的那个人不见人影，这个家伙却大大方方地睡着给人绑？
“……或许是我们来的太早。这张悬赏还是新的……那个叛忍还未接下保护任务也说不一定。” 影子站在窗前张望着，语气平静。
“妈的。” 翻了个白眼，我把这个毫无危机感的家伙往肩上一甩，扛着站起身来。“行吧，那就顺便把他绑架，然后看看这个小名有没有本事把我们要找的人雇来，把他的宝贝儿子救回去。” 草草写了个纸条，我随手用苦无把它钉在床柱上。现在我们变成被动的那方了，我对这个发展不是很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对方最擅长隐藏，如果他真的是闻到风声而放弃了这个保护任务的话，恐怕我们也只能放弃对他的追杀了……以他这几年的活动范围来看，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再现身了，再次出现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实在不行就把这个家伙交了，好歹能换钱。” 我感慨了一声，颠了颠肩上的少年，仿佛在给猪肉估价。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拼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