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水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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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瞿超的第一次，所以上苍很温柔。
相较其他，包括第一章里讲述的公车与丧尸事件，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医院事件、卧室事件等等，这一次等待他们的青山碧水、微风徐徐、阳光晴好，极其适合小情侣抱在一起滚圈圈打野战的环境，简直就是为了麻痹瞿超而特意准备的！
被黑暗席卷的瞿超，在身子落空的一瞬间便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活物并攀附上去，无数莹白的结晶自脚下飞射而出却没有刮伤身体，瞿超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这样一句话。
急速的坠落感、失重感、悬空感，一秒不到，而后消失，有风从侧面吹拂而来。瞿超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抱着瘦小的仲右，仲右躺在他身上，二人叠在一起。操！怎么又成这个姿势了！非打算一天之内掰弯了我怎么的！瞿超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了是他吓得要死紧紧抱住别人的事实，正要发飙，仲右忽然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你想干什么！！
“别说话，慢一点。”仲右小声说。
什、什么！什么慢一点？！
瞿超脑子里闪过某种荒诞画面，一阵恶寒，这时仲右却意外地没有害羞，也不见半点尴尬，拄着瞿超的肩膀直起身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环视一圈，以迅速但不慌张的速度从瞿超身上离开，单膝跪地，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小心地拉开了运动衫的拉链，探手进去，抽出一把小臂长短的匕首来。
正要翻身爬起的瞿超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银色冷光，狠狠一抖：操啊，这回真要玩先奸后杀分尸荒野了啊！而且在仲右重新拉上衣服之前，瞿超分明看见他腰上系着一条皮带，上面一个挨一个绑的都是冷兵器啊！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因为一段同性孽缘被杀啊！瞿超甚至能看到自己的曝尸荒野的景象，尸体惨遭暴虐，咽喉被切开血流成河，从脊背到大腿伤痕累累，隐秘之处竟然有鲜血和不明粘液干涸后的斑块，老妈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自家儿子，一群冷漠的看客对着他指指点点，就连cop们也在背后拿他这个死于同性奸污的男人当饭后笑谈……
显然瞿超多虑了。
仲右并没有拿那把看上去牛逼轰轰的匕首朝他身上捅，反而拉住他的胳膊帮他翻身爬了起来，瞿超半跪着，这才发现二人居然身处一片乱石滩，石头大小不一，有的像龟壳一般，直径超过一米，大多数却只有巴掌大小，更小的还不如指甲盖大，乱七八糟地躺在浅咖色的淤泥上，细细的溪流自石缝间蜿蜒流走，时宽时窄时聚时散，一股两指宽的细流从二人身边流过，像一尾透明的灵蛇。
石头大多是灰色，有的发白，有的偏蓝，深浅不一，偶尔也有几块褐黄色或是赭红的石头。泡在溪水中的石头显得晶莹而灵透，裸露在外的却龟裂开来，成为脆弱的页岩，轻轻一碰就变成碎片。瞿□□碎了手边一块深蓝色的卵石，拾起一块碎片，发现石头里含矿，破碎的剖面上全是金子一样不断闪烁的光点。
瞿超直起身，石滩的两岸是山，山坡上一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好景象，细嫩的叶片随风扬起碧绿的波澜，两座山呈人字形，石滩在一头最宽，逐渐变窄，像一条缎带般消失在两山交汇的地方，瞿超二人正站在较宽的一侧，目测可能有一百米，而他们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横断，溪水从断面上的一个凹型豁口处落下去，沿着垂直向下数百米的长满青苔的光滑石壁，直直落入迷雾之中，再往远处，目之所及只有绵延无尽的、不符合透视比例的山脉。
浅浅的溪流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层峦叠翠，简直是个风景区，空气里是一股干净而清爽的山野味道，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瞿超对于眼前此景只有两个字，操、美！
不……美与不美不是问题，问题是：“操，这是哪里？”
仲右走到断面处，探头向下看了看，又细细观察了豁口处，在石壁上摸摸，回答道：“一个废弃的水坝。”
“我看得出来这是个废弃的水坝！问题是这是哪里！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们之前明明在学校旁边，明明躺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那个科幻片一样的黑洞和白洞总不可能是因为我老眼昏花啊！瞿超脑子里觉得他俩大概是一起穿越去古代了。呸，荒谬，掉进虫洞了吧！关键是，瞿超直觉此事与仲右有莫大的关系。
“喂，解释一下，你做了什么，你是人类吧，难道你是未来战警？”瞿超双手护胸，保持安全距离。
仲右不搭理他，只是走到他身边，把匕首递过去：“跟在我后面。闭上你的嘴。”
“操！”瞿超怒，仲右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瞿超脊梁骨一寒，把后面的脏话吞回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个仲右明显是离开的保障，不能惹怒了他。更何况他一肚子上都是刀子啊！看，又抽出一把更长的！
瞿超决定千万不能靠的太近，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不小心眨了下眼就被秒了呢，结果仲右朝前踏出一步，见他没有跟上，回身拉住他没有握刀的那只手的手腕，道：“别走神，小心点。”
这……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瞿超不敢忤逆，跟在后面，二人沿着淤泥少的地方，朝石滩深处进发。
除了微弱的山坳间的风声，走路时带动的石子滚动的声音，只有一片静谧，手腕上的触感让瞿超觉得别扭非常，想说话，仲右那副特种兵一般谨慎严肃的样子又让人倍感紧张，憋了一会儿没憋住，瞿超压低了声音扛着前方巨大的低压开口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仲右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咬住嘴唇。“去看看。”仲右低声回答。
“看什么？”瞿超蹬鼻子上脸。
仲右皱眉了。
“咱俩莫名其妙穿越了你不解释就算了，好歹现在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吧，总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打个预防针啥的……”
“只是看看而已。”对瞿超故作委屈的模样，仲右无动于衷，转过脸继续往前走。
“操！”瞿超用仲右听不到的安全音量咒骂，不像前方那人还是停下了，手腕上的握力也加大了一些。“我、我就骂两句还不行啊！”瞿超想辩白，仲右却忽然退后了一步。
脚下莫名的有些颤抖。错觉？瞿超可不觉得仲右一个动作就能把自己吓到腿抖，可是……真的有一种抖动的感觉，莫非……“跑！”
“啊？”
毫无预兆的，后退的仲右抓着瞿超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瞿超被拽得一个踉跄，幸而天赋异禀的运动神经让他没有一个狗吃屎的摔在石滩上。这下他算是见识了仲右的速度，凭他那两条大长腿，居然只能勉强被仲右拽着跑！
奔跑的方向是左侧的山坡，瞿超张嘴要问，余光里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远处奔来，扭头一看，居然是洪水！湍急的水流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像一支白色的军队朝着二人汹涌而来，掀起的白浪保守估计跟两人叠起来一样高，中间还席卷着巨大的卵石，那气势，简直跟《指环王》的某场景有的一拼！
操啊！这一下不用仲右拖着了，瞿超撒丫子跑得比仲右还快。
到山坡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两人只用了几秒钟就跑上了坡地，没有什么惊险刺激的险胜，那洪水等他俩站稳了才尖叫着从方才站着的地方冲过，巨蟒一般，冲碎满地卵石，奔向石滩边缘，从水坝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视线中，只留下一片蒸腾的水雾，而石滩上没有留下半点水滴，依然是老样子。
瞿超大喘着气，忽然察觉，刚才那股水流发出的……是女人尖锐的叫声。
与其说是一股洪水，不如说是一条白色的怪物。
瞿超抖了一下。
“现在呢，不用去前面看了吧？”瞿超抖抖手腕，仲右赶忙放开他，他瘪瘪嘴，揉着手腕，快速奔跑后的疲惫感冒了出来。“喂，现在干嘛？”
“不知道，等等看。”仲右依然不断张望着，好像真的在等着什么东西似的。
“操，又看。看个屁啊！”瞿超小声腹诽，然后夸张地大呼一口气：“呼啊！累死了，等吧等吧，神经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茂盛的草地坐下去。
“别坐！”仲右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瞿超一阵嫌恶，大力甩开，仲右不备，竟然被甩得踉跄了一下，忙用手拄地保持平衡，手掌接触到草地的一瞬间，周围腿肚子高的细草忽然伸长，几根绿草竟然像鞭子一样往仲右手掌上狠狠抽去！仲右以最快速度收回了手掌，却来不及，几道血痕迸溅而出，手上赫然出现四五道细长的口子！
瞿超愣了，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可这还不算完，仲右的血落在了草地上，原本柔软的草变成了嗜血的怪物，刷刷地变长朝着仲右受伤的右手冲去，瞿超毫不怀疑那些疯狂的草叶会像食人鱼一样在一秒钟内将仲右变成一团烂肉！瞿超第一反应便是大大地后退了两步，甚至想闭上眼睛，可仲右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弱，他比那些草还要迅捷，匕首换至左手，横向猛挥，右手插入运动服的口袋后伸到脑后，隔着衣服从背后抽出一把砍刀来，就着抽刀的姿势向下一劈，衣袂飞扬，疯狂的草齐齐腰斩，瞬间瘫软下去。
瞿超腿一软，差点摔倒。
仲右快速将匕首收回怀中，砍刀则衔在口中。左手拽住右肩的布料，刷地一下把整个袖子扯了下来，而后右手握紧砍刀，用左手和牙齿咬着衣袖，将受伤的手和刀柄紧紧绑在一起，并熟练地打上结，完成紧急处理后，又干脆把少了一只袖子的运动衫脱了下来。瞿超这才看清楚他那又垮又大的破烂运动衫下，竟穿着一件很帅气的墨色贴身背心，背心外背着皮革刀套，三指宽，两肩分别套着一条，在后背交叉后又与腰上一条连在一起，皮带上整齐地绑着长短不一的军用匕首、蝴蝶刀，甚至有暗器一样的六边形金属！后背的刀套是空的，金属扣已经打开了，里面的砍刀正被仲右握在手中！
而在背心之下，与仲右猥琐瘦小形象不符的，是他这个常年锻炼的人都没有的漂亮的身材，紧绷的皮肤，完美的比例，线条流畅的健硕的肌肉，行动间可以看到鼓动的肌群里含有的可怕的爆发力！简直……他其实是加小号的终结者吧！
在瞿超震撼于仲右的装备和体格时，仲右把运动服扔到瞿超怀里，命令他把裸露在外的部分包上，然后站在瞿超前方，警惕地盯着四周的草。继刚才的袭击后，山坡上并无任何动静，看上去柔软无害的细嫩草叶依然柔软而无害，看样子，是只有在鲜血的刺激之下，才会发动攻击的吧。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仲右一面催促瞿超不要发呆，一面观察四周。
“围好了没？”仲右问。
瞿超从袖子做成的围巾中露出张嘴：“好了。”
“等一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莫怪瞿超太听话，他的脑容量此时已经不够用了。虽然他不想跟仲右靠那么近，更不想拿带着仲右味道的衣服包脸，更更不想被仲右护在身后甚至像个女人那样需要宽慰！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鲁莽让仲右受伤了，而且如果受伤的是他，他一定不会有那种敏捷的反击，只可能是被一群变异了的杂草卷起来，像韩式寿司一样割成一截一截。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瞿超憋得冒火，可现在仲右没发话他连放屁都不敢发声音了。
攥着匕首的手在颤抖。
衣服上有淡淡的血的味道，还有仲右的味道，这竟然让他觉得安全。
就这么等了一会儿，瞿超觉得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终于等来了什么东西。
瞿超察觉到仲右的身子绷紧了，他看了看仲右，对方微微眯着眼盯着不远处，顺着看过去，见山坡上远远飘过来一个白色的东西。瞿超莫名的恶寒了一下，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这次仲右没骂人，明显，他的注意力不在瞿超身上。
确实一会儿就知道了，白色的东西像一块布一样，随着草浪起伏着向这边飘来，愈来愈近，终于能够看清了——是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就这么草上飞的飞来了！草怎么不割她！
牛逼！日本的贞子是爬出来的这个直接是仰泳着出来的！
二人盯着仰泳的女鬼，按照近大远小的视觉规律逐渐靠近，瞿超觉得耳后一阵阵发麻，简直想转身就跑！可是一般这种情况下，莽撞只会让事情更糟。
更近了，就在仲右脚前。
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就这么躺在草上，草支撑着她，黑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长长短短，穿着白色吊带短裙，腿很长很直，闭着眼睛，很漂亮，似乎是欧洲人，轮廓很深。这不太像是鬼啊……美色当前，瞿超也不那么害怕了。
美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笑了一下。恩，真的很漂亮，然后……脸颊抽动了一下，又睁开了一双眼睛……递进式的，从下颌，脖颈，锁骨，前胸，然后手臂，腿，全身都睁开了眼睛！大大小小、都是翡翠色的眼睛！瞿超随着女人睁开眼睛的过程逐渐停止了呼吸，等所有的眼睛都张开了，才悄悄的庆幸，幸好胸部和那地方在衣服下面，不然他这辈子都不要碰女人！
相比瞿超的恐惧和不合时宜的色心，仲右只觉得奇怪。
百目鬼，可为什么是个外国女人？
碧绿色的眼睛单看真的很美，但这么多实在是有些吃不消，瞿超觉得自己犯了突发性密集恐惧症。
女人朝他们笑着，俊美的脸此时只让人觉得浑身发麻。瞿超本以为这女人会突然站起来要抠下他们俩的眼睛，他还在构思是不是该告诉她“我们都是黄种人我们都是黑眼睛”，女人忽然张大嘴尖叫起来，吓得瞿超想跟着一起叫，仲右及时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看。
女人的手臂在流血，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些割人的草！和刚才攻击仲右时一样，草像是有自己意识般，伸长，靠近女人的手臂，然后贴着手臂上的眼睛缓缓移动，割开了女人的眼珠！
女人因疼痛而尖叫着，身子却软软的没有挣扎，她全身的眼睛都大大地睁着，没有闭起来，草割裂了一只眼珠，鲜血混合着碧绿的液体像挤爆的番茄酱包一样，更多的草被刺激了，一根根立了起来。
又一根草割开了另一只眼球。
女人不断地尖叫着，每一只眼球被割爆，尖叫就更为刺耳，瞿超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后来尖叫逐渐弱了下去，女人开始虚弱地喘息着，脸上唯一正常的、尚存的两只漂亮的眼睛看着二人道：“疼……我疼……疼啊……疼啊………”
“你杀了她吧，给她一个痛快吧……”瞿超小声说，有些不忍。
“杀了她，我们就成了目标。”仲右死死拽住瞿超，挡在瞿超和女人之间，流血的手握紧了匕首，一阵接一阵刺痛着。
女人的身体动了，草托着她，无骨的身子像爬行类一样，绕着二人用磨人的缓慢速度转圈，不停地喊着，疼啊，疼啊，疼啊……带着哭腔却又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意的声音，像通过立体环绕音响放出来那般，在整个空间不断回荡着，女人明亮的瞳孔盯着瞿超，似乎随时会直起身扑上来。
可女人除了转圈一直没有任何举动，最后……她全身的眼睛都被割破了，包括眼眶里那一对，她似乎精疲力竭了，口中只能发出咝咝的漏气声，草包裹住她的身体，白色消失在无边的绿色中。
瞿超呼出一口气，这他妈的终于完了。
可一口气没呼干净，远处又漂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次的眼睛是蓝色的。
和绿眼睛的女人一样，先是把全身的眼睛都睁开，然后其中一个被割破了，遭受围攻，疼啊，疼啊，边喊边转圈，然后死了，又来一个紫罗兰色的眼睛。
瞿超就这样从一开始的恐惧，到不耐烦，最后靠在仲右身上开始打瞌睡。
终于在瞿超快要睡着的时候，脚下一轻，他吓得一抖，睁开眼睛。明显是夜晚，四周漆黑，树影婆娑，银白的月光一股一股流泻而下。瞿超怀里抱着个人，熟悉的感觉似乎是仲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二人居然躺在排水渠边的山坡上，仲右背朝着他，被他紧紧抱着。
操啊！瞿超一推，仲右差点被他推进排水渠里。
“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操！到底怎么一回事！”瞿超像走火的枪，忽然暴躁起来。仲右的手上还紧紧缠着衣袖握着砍刀，刀锋在月色里万分渗人。可仲右并没有发怒，也不解释，背过身说了一句“这件事请不要宣扬。以后离我远一点”，留下瞿超和一把匕首，跑了。
瞿超想追，操，腿软了。
瞿超自然不会宣扬，宣扬了也没人信，更不想靠近仲右，这家伙实在太危险，既是变态又是同性恋，似乎还带着什么穿越时空的特异功能！他可不要再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里面去！这一次事件之后，瞿超决定再也不要看见仲右，以及毕业后坚决不出国，有阴影。幸亏那晚没有黑眼睛的，不然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照镜子了。
仲右跑了，也没人能跟他解释，瞿超只能拍拍裤子回寝室，花了点时间编了个故事解释他这两个小时去了哪里，然后倒头就睡。没做噩梦，梦里却总闻到一股味道，仲右的味道，这直接导致他第二天郁闷得一整天没吃饭。
所幸瞿超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到了第三天，也就干脆置之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再之后……就是第四天，一切正常的瞿超，夜半惊梦，忽然出现在莫名的公交车上，再次遇见了仲右。
我这是被绑定了么……瞿超很揪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水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