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嘿!我的朋友 ...
-
张开眼睛,用力瞪着笔记本上的“萧萧”,过了好久,眼睛酸痛得泛起泪来。仰起头,让泪水倒回,可悲地笑了起来。是呀!我是萧萧,夏筠?她早就死了。
用力摇了摇头,甩掉心底的忧伤,裤兜里的手机恰到时机地振动起来,皮肤微微发麻,打开一看,是糖果发过来的。
短信的内容不过是通知我明早开会,向前望去,她正冲我点头。轻轻颔首示意,见她开始听课后,才开始转动起手中的笔。
书页不停地翻动,却不曾留下任何笔迹。身在,心不在,做做样子罢了。
我突然想起十岁时的一件事。
那时我在住校,一天在玩的时候偶然还看见一些园艺工人在修剪校园里的枝桠。就问其中一个阿姨:“阿姨,你把它的枝剪了,它不就不完整了吗?”;啊?哎,树嘛!总得修剪,和完整不完整有什么关系,这孩子,问的问题真怪!”她继续这手中的工作,更多鲜活的枝干躺在地上呻吟,流出透明的血液。我哭了。第二天来看,果然,那些枝干已经开始枯了,叶儿蜷缩着,不再是令人心愉的深绿,而是一抹白绿一一混合惨白那种,当树的枝干不被人容忍时,它就不再欢乐,它就接受铁钳的修剪,然后它的枝桠就断了,没了,死了。树如此,那么人呢?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不为另一群人容忍,那她的人生会怎样?被剪掉?树被剪去枝干会留疤,那人被剪去人生呢?会留疤吗?树受伤皮会破,会流浆,会痛,会结痂最后愈合,那么人受伤会愈合吗?我不敢去想,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向窗外一看,是夜太凉了吗?
回过神来,已经下课了,收拾好了书本,和唐嫣一起混进人群向楼下走去。
“糖,你的笔记,明天借我一下”
“哦,好。”
“对了,萧萧你这两天怎么回事阿?都不做笔记的。”
“我这两天身体来号了”
“哦,怪不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一点也没红,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厚脸皮和撒谎技术。
清晨,早早地到文学部报到,社内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潮气,冬日里的文学社里总有股霉味,让人受不了。但是外面太冷了,思量再三我还是走了进去。
将怀里的电暖袋插好,找了一个有座垫的椅子,缩在上面。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暖袋上的红灯,想着还有几秒它才灭。
木门打开,发出咯吱的声响,抬头去看,原来是那天发现我在梅树下的那个男生,我没有太在意继续盯着暖袋的灯。他倒是诧异,在我身上足足扫视了30秒,才收回目光。
说巧不巧,小红灯就刚好灭了。我刚想去拿,一弯温热的弧度正中手心。暖暖的,好像连心也变得暖暖的。
这一次的会议是我入社以来第一次认真去听的小会。他们在方形木桌旁围成一圈,总结着校庆的事。我就继续缩在椅子上,用长发遮住我的脸,然后偷偷地听。
也是在这次会上,我第一次了解他们。
我知道了拽我出小巷的社长全名叫钱程,那个扔暖袋给我的硬汗叫陈峰,和我整蛊却给我伤药的男生叫王奕。总爱推眼镜的斯文人,名字是苏梓城。全社最黑的家伙是齐达。吊儿郎当的副社长,黄祺。现在想想那次的会议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散会填写成员号码时,我写的格外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