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Dary Jones' lock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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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Dary Jones' locker
胡德号火控室内回荡着迢迢而来的飞行员外援毫无身份可言的粗口。
“前A、B炮塔，给我瞄准欧根那个小婊子！炮四偏什么劲啊操！回去给老子换测距仪！瞄测回近！射你个屁啊！”
G把铅笔当烟叼着，皱眉看着被合像测距仪误导又一次无命中的齐射，军衫的领子恶拫很地立在肩头。
火脾气的亮红发男人一把扯过与新乔治五世级战舰联络的通讯耳机：“威尔士，射俾斯麦！往近边射，干｜死它！”一边企图修改测距仪的工作参数，“已锁定？真他娘的该死！”一头红发应和主人似的伸岀章鱼般的触手戳在空中。
前部炮塔发射时强大的后挫力使威尔士亲王号笼在黄烟之中，炮弹带着与海洋气流摩擦起的火花义无反顾投向十哩开外的敌军海域。爆炸在俾斯麦号左舷发生，与船上的油料一同炸开漂亮得如从未明天空落下的云霭。
这一番景致落在酒红色的眸里别有光彩。
“啧啧，我们来把欧根拆了！”G兴奋地一掌拍上红色按扭，“怎么样？把它变得比俾斯麦更美——我们可是火力最棒的战舰！”
中后部甲板的巨响打断了昂扬的青年斗志，网格屏上欧根亲王D炮口闪着兽齿的光泽——“虽然看上去防御能力不怎么样就是了。”红眸的军官挠了挠头。
阳光艰难地穿过初夏温重的雾，速度似乎比起轰雷般出膛的炮弹还慢上几分。敌方舰列中腾起黑色云烟缀着暗红色的火焰，爆炸后的修罗之花放出妖艳的白光。
威尔士号和俾斯麦号周围激起黄绿色水柱浊浪排空，仿若海神之子的诞辰。就连英国炮手也一边往耳内塞棉花，一边感叹德舰银灰的威力。
前进时巨大的风声和机器的轰鸣意外地掩盖了胡德号中弹的闷响。前塔水兵一个回头才发觉他们的后盾已被浓烟吞没。
G所在的中央火控室在05：58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桅杆的顶端被来自其对手欧根亲王号的炮弹刺透了装甲在内部爆炸半个顶盖被撕扯于空中，然后重重砸在甲板上。白炽的火舌蔓延开来，带着所向披靡的绝望。
那两个与G一起飞剑鱼的通讯员和观察员的手还搭在门板上想要出去，身上的布料还未开始燃烧，气息就被高温气体瞬间吞没。他们都死了，却仍一手紧紧握住门把一手捂住眼睛。面容栩栩如生。
G匍匐着拨开凌乱的死者和伤者，在船体的颠簸中向副火控室滚去。
“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啊混蛋！”G勉强只能躲避气浪卷来的碎片，受伤的大腿在楼梯上拖出凝滞的血迹。“做为皇家飞行员，怎么会死在巡舰上啊。”
男人颓然靠在副火控室尚算完好的门上，红发被浓烟盖上，显得分外没落。他手忽地在虚空中一抓一抖，模拟机载鱼雷的发射，“这才是我的归属，Giotto中尉，对不对？”
G身子一歪撞开了门，被舰体又一次中弹的震动摔进了舱室内。嘶哑的声音喊到：“主炮塔呢？嗝屁了？”
一旁的水兵看着这个一身空军制服的狰狞男人，小声道：“刚差点被炸飞，起火了。”
男人一愣，旋即开口骂道：“这算什么破装甲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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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号第八轮齐射为前部A、B炮塔共4门炮，瞄准欧根亲王号，无一命中，弹着情况不明。胡德号第九轮齐射为前部A、B炮塔共4门炮，瞄准欧根亲王号，无一命中,弹着情况不明……”
身居北方军部的兰发男人看着前线发回的报告，嗤笑道：“Nufufufu……不到十哩还找不到准头，不愧是我们的大英舰队啊。”略带柏林腔的鼻音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
忽然响指一下，电幕上显示出一行白字：Saluectoribus mundi——
“献给世界的拯救者们，怎么还未救人于破旧的舰船之中？”
男人正经危坐，白幕前的诡异发型有着硫在纯氧中燃烧的蓝紫色光芒。
炮室和装填其中的火药被对面的炮弹引燃，15英寸□□的正中使皇家海军最为先进的胡德级重舰舰尾抖动得像一把音叉。105mm炮弹击中底部，撕开几英尺长的口子钻入引擎室。
自身的糟糕处境使得绝地反击如隔靴搔痒。深蓝色酒瓶似的炸弹在海面高低错落横冲直撞，滚烫的碎片在空中乱飞。
士官和将领在这艘正在下沉的船上绝望地看着甲板被砸开一排大洞，死去的水手在火花中被抛起。
桅杆向内侧扭曲地倒塌，船体中部断裂，深黑色的煤烟和白色蒸汽从各个方向冒出来，巨大的烟柱向空中升去，像是裹尸布的颜色。
热浪夹着毒气扑面而来，G的手和眼都呈出一种诡异的黄色，红色纹华也成了焦炭般的虬枝，越来越多的血从额上的创□□破而出。血幕下的男人毫无停滞地重复完成发射的动作，一气呵成，略无迟疑——这是作为控火能力顶尖的飞行员刻入灵魂回路的动作，是作为船员对胡德号殉爆最后的忠诚，也是……意识深处决不辜负那金发男人指引的永恒信念。
至死不渝。
然后船沉没了。
奥汀的女儿骑着飞马从海面上托起海员的英灵。
桔红天幕又被铁与火掩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Dary Jones' lock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