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爱风流》叹容观止

14、落水

　　“哎，醒了，醒了。”
　　咳了几声，耳边听得不是什么真切，什么“醒了”的之类的话。
　　睁开眼发现眼前有些昏暗，昏黄的烛火一晃一晃的，我支起身子向四周看，问道：“这里是哪儿？”
　　“小姐，这儿啊是我们的渔船，你和一位公子落水了我们当时正好在附近，就把你们救上来了。”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
　　我想起来了。
　　但是王维人呢
　　“他呢”
　　“奥，你是说那位公子吧”，老渔夫叹道，“那位公子看起来不会水，呛了许多水，现在还没醒呢。”
　　我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很罪恶。
　　“他在哪儿？”在窄小的船舱里我好像没有看到他。
　　“那位公子在船尾上躺着呢，舱里太小了，待不了这么多人，刚刚我在外面照看他，莲儿在里面照顾小姐你，听到她说你醒了，我这才进来看看。走，看看那位公子醒了没有。”老渔夫边说边起身往船尾走去。
　　我跟着出来看到王维还没醒仍躺在甲板上，，不禁问道：“您看看他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渔夫呵呵地笑了，“小姐你放心，这公子只是多喝了一些水，刚刚我已经帮他拍出来了，现在他暂时缓缓，不出一会儿就醒了。”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老渔夫和那位女孩已经进去，我留下来守他。
　　外面已经是满天星辰，闪烁不已。
　　这湖上渔舟唱晚的景色却也美妙至极，几点舟火点缀在湖上，倒比白日多添了些生趣。
　　也不知他何时才得醒，又或许要这样昏睡下去。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又回过头去看他，他还是一脸沉静的躺在那儿，不见半点苏醒的样子。
　　想起刚刚的事，不由要责怪自己冲动了。
　　差点弄出人命。
　　王维不会游泳。
　　这是我在拖他下水以后才得知的事。
　　原本只是想小惩他一下，让他衣裳尽湿，一路上湿嗒嗒的回去，丢他的脸面，以此来解我心中的不平之气。
　　而我也随他一起跳下去是存了私心的，我要让他首尾不能兼顾,最后落得狼狈而归，可是结果却让人意外。
　　在我们腾空而起的一刹那，他惊愕地说：“公主，你····”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不说话了。
　　等到我们下水以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了，我和他紧挨在一起，落水后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开始有些僵硬，手足无措，等到他连累我一起呛了一口水以后，我才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不会水。
　　我连忙把他往岸边推，可是力气太小根本搬不动，他迷迷糊糊地对我说：“公主，你快上去吧，咳咳····到时你再找人来救我，你这样只会把自己的力气耗光，我们都会淹死的。”
　　听到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这样做了，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渔火，拼着最后一点力气高声叫道：“有人落水了，救命啊！”然后抱着他一起沉了下去。
　　听到几声咳嗽，连忙看他，“怎么样，好些了吗？”
　　不敢看他的眼睛，兴许他现在还在责怪我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的目光躲闪，索性看着湖景。
　　这片湖竟不是人工围成的，不大，却也开阔连接了外面的大河大湖，不是个死水。
　　“公主是在关心我吗？若是的话，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刚醒过来就要给我难堪。
　　我咬了咬嘴唇，嘟囔了一句：“对不起了。”
　　“公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的话里明显带着笑意。
　　“你故意的！”我一急就转过身生气地盯着他看。
　　“这就是了”，他笑道，“你转过来我们好好说话。”
　　听了他的话，脸有些红，只轻轻地哼了句，也不吭声了。
　　渔船在湖面上随风漂泊，一晃一晃的，光洒在水面似一地的碎银。
　　这样安详静谧的夜晚真想好好睡一觉。
　　“对不起。”他突如其来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问道，疑惑我是不是听错了，这原本是我应说的话。
　　他由刚刚坐在甲板上站起来，笑着看我，“公主在学我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认真的说：“对不起。”
　　我板起脸冷言道：：“你难道以为趁着今天我对你有愧，你这样一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他仍旧笑道：“王维并不奢求公主原谅，只求心安。”
　　“故事是我不对，所以公主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接受，但今天这样的事万不可以做了。”
　　听到这话，更加生气，只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拿人命开玩笑，可是我也陪你一起了，若真发生什么，我陪你。一命偿一命！”说着，流下泪来。
　　他抬手想帮我擦眼泪，被我一手打开，“你不用假惺惺的。”
　　他缩回手，笑道：“王维的命固不值钱，只是公主本不应随我跳下来的，你是千金之躯，若因我有了生命之虞，对你的歉疚就算我跳河多少次也是减不了的。”
　　听到他的话，心里难过加悔恨，越发哭的厉害。
　　他也不劝我，只站在一旁说道：“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闻言，我渐渐止住抽泣，倒也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我看到有人从船舱里走出来。
　　“这位公子醒了。”老渔夫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脸笑容，“我就知道这位公子命大不会有事的，刚刚这位小姐一直在担心，呵呵呵，听我的，我说他一会就会醒的。”
　　老渔夫自说自话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真想给他一个馒头塞嘴里，赶快闭嘴吧。
　　“咳咳”我咳了两声。
　　王维笑着说道：“多谢老人家救我们，这又耽误了你们作息，真是愧疚。”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太介意，我们晚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这不，天已黑了，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了再走？”
　　“叨扰太久，再者太晚未归，恐怕家里人担心，我们也不便再多逗留，就在边上靠岸吧。”
　　一直躲在老渔夫后面的莲儿不肯露脸，我轻轻笑道：“莲儿，怎么不出来？”
　　她在身后忸怩了几下，听得老渔夫说了几句才站到跟前，老渔夫说道：“这是我孙女儿，自小便有些怕生，不愿见外人。”
　　莲儿生的娇小，粉扑扑的脸蛋十分可爱，我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要走了，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手镯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她不肯收，最后他爷爷说了她才勉强收下，眼神却一直瞟向王维，我心下了然。
　　我对王维说道，“还不和人家告别？”
　　他奇怪地看着我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羞涩的莲儿，拱手道：“谢谢莲儿姑娘的照顾之恩。”
　　莲儿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是爷爷照顾你的，我没做什么。”说罢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