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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两钱银子和号脉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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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钱银子和号脉先生
起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算是日上三竿,但是却不曾有人叫过她。起来的时候,看见昨夜同床的那些个姑娘们早就不见了踪迹,想来那些应该都是膳房的姑娘吧。她略微想了下,然后就从床上起来。穿戴完毕之后,把床收拾的跟他人无恙。
喉咙依旧有些热,于是走到对面的桌上,茶壶里貌似还有些剩茶,她也不甚在乎。翻过茶杯,给自己到了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味道虽然怪,但是总能止渴。
暖絮,她默默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并不是难听的名字。至于有什么深刻的意义,她自己也不清楚。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暖絮了。”她用着告诉宠物的语气,轻声的将给自己说。这个自我暗示并不是很难,名字也本就不难听,多说了三五遍也就觉得顺耳多了。
环顾四周,看到了个小盆,从院中的井里打了点清水上来把脸洗了个干净。随着又回到屋子里,找着类似于铜镜的东西,好在这物件儿这年代也算是有的。这也是她穿越过来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容貌。
匆匆瞥了眼自己本就一般的相貌,还好,还是俩眼睛一鼻子一张嘴,我还是个人类,她静静的安慰自己。本来嘛,女大十八变的道理,她知道。这孩子小时候太好看,以后压力大,说不定就越长越难看了的可能性也大的歪理,她也懂。她这不过就是想看看脸洗干净了没有,待会儿要出门总不能给这府里人丢脸不是。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记起了昨儿那位钟管事的话,出门面西走就可以看到管事房。
面西?
她虽然本就是个不算太严重的路痴,但是路感还不错。可是真要是说了东西南北,可就有点儿难度了。好在今天太阳不错,从院子了走旁道穿到前院,再往前就算是出了膳房,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便选择了一条看似是对的路。果然,背着太阳,影子在脚前,那应该就是西了吧。默默的安慰了下自己,然后抬头四处观望了下。只见远处确实有一间不小的院落,她快步走了几下,终于看到了横匾上的管事房三字。
管事房里不比刚才走到前院是侧穿过的膳房热闹。本来嘛,膳房里经常进进出出的都是挑来新鲜菜食的田农们,本就是粗人,在加上一来二王的相熟了起来,聚在一起自然也就是话多嗓子大了。暖絮倒是不在乎,反而觉得这样实在,踏实,让她觉得很真实。
走到管事房近处,她看到两个守在门口的小侍卫,说道,“昨儿晚上,大管事吩咐让暖絮过来拿二钱银子。”她声音不大,好在管事房周围安静,侍卫也都听得清晰。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里面的。”那人面向并不可怕,只是称不上和蔼可亲。
点了点头。老实的站在一旁不敢多动。
过了片刻,那人就又回了来,说道,“进去吧。”
“是。”她依旧低眉顺眼的走了进去。这大概是她来了这个朝代以后最常会用到的姿势了吧。一边顺着笔直铺好的小路一边默默的调侃了自己一下。
从院门口走到正门前本来也不算太长,她掀了帘子进去,傻了。
那屋内回字形的摆开几把方桌,上面都是厚厚的几叠类似账本的东西,桌子后面,穿着月白色外袍的就好几位,更别提其他颜色的。到了这个时候,她早就明白这下人服饰的颜色和在这府里的地位有着各种微妙的关系。想来虽然没看到,但是昨天的那位大管家着的可是黑色的外袍。她走到坐在正位的那位月白色管事说道,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好在那位管事许是看到她这个阴影逼近,就把手上的笔停了下来,一抬头,说道,“你是哪儿的,”
“回管事,膳房的郁暖絮。”
“哦,你就是刚才钟管事关照过的。”这话听来奇怪,小眉头扭在一起,总觉得哪里听着难受。
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是还要应一声,“是”。
“好啦,跟我过来吧。”那位管事起身,带着她往前走出了正门,然后一拐便到了帐房,取了两钱银子给她。
“麻烦管事了。”她说过话,便要转身离开。
“等下,”她的身后先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的身形一顿,看着又是一个月白色的人影,她懂了,低头,轻轻的一声,“见过钟管事。”
“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没有着急跟她讲话,反而是跟着带她出帐房的管事打了声招呼,“秦管事,麻烦你了。”
“不碍的”,说罢就转身进了正房。
等秦管事走了之后,他才稍微弓了下身子,问道,“今天还发热么?”
诶,暖絮摇了摇头,感觉不大像还在发烧的样子,便回到,“应该是好多了。”
“那这样吧,你跟我去趟药房吧。反正我也要给公子拿药。”
“是。”暖絮没有多说话,只是隐隐的觉得这是个府邸越来越豪门了。后一世没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命,这一世确实也没有那样的期望,可是,穿越定律啊亲。一想到这儿,小脸儿就有耷拉了下来。好在她一直都低着头走路,便也没有人发现。
直到走到药房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之前去过的管事房只是一半。这府里,至少从她经过的地方来看,最东边的是膳房,然后是管事房,最后是药房。除却膳房和药房,这管事房是一分为二的。估摸着,东边的是管理下人们的,而西边的那个是打理主人的。东西两房隔开也是为了让主人们从大门直接可以进到后院。一进药房,她发现这里的基本设计和膳房无二,至少前院是差不多的。
一进拱门就直面的就是正房,偏着的左右个两件偏房。她被那位钟管事牵进了正房,看到几位跟管事们着装有有些不同的人松松散散的坐在椅子上,似是而非的聊着天。其中一个看到他们进来,便停了话茬,走到了钟管事面前。
微微一鞠,“钟管事,来了。”
“嗯。”
“这位是...”有些奇怪也有些八卦的看着钟管事手里牵着的孩儿,才五六岁的样子,怎么,眼神是各种的疑问,好不遮掩的直视着钟管事。
“齐大夫,您怕是多想了。”钟管事不得不开口,说道,“前些日子,膳房的事儿公子也放在心上。您也知道,这膳房的孩子们大都才五六岁,最大的不过,八岁。呶,这孩子也是膳房的,关在柴房里整整三天。公子不忍心,就让我过去看看。这不,昨儿才放出来。”
“呵呵,公子还真是有闲心哪。”只见那位大夫略微有些刻薄的说着暖絮的心里话。
“齐大夫这话怕是,”钟管事的话没有说完,就发现齐大夫已经把暖絮的手牵了过去,便也没有在多说话。
这头,暖絮乖乖的跟着这位齐大夫走到一旁的桌案前,递出右手,任他号脉。
只是这半天都不见他有啥建树,一直都低着头的暖絮好奇的抬头,正巧看到他玩味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有种没来由的心慌。
“齐大夫...”她声音还是不大。
“嗯,你叫什么名字。”不看他的颜,光听声音,已经像是四五十岁的人,那种稳住中透着些安心,甚是让人放心。只不过,看他的面相也不过二十出头,离三十都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暖絮。”自己跟自己说了很多次之后,在说给别人听,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越发的觉得顺耳多了。
“来这府里几年了?”只是平常的问题,可,暖絮自己真的不知道。
“齐大夫,您这是...”暖絮还没有开口就听见钟管事的声音。
“没事没事,她也就是染了些风寒,也已经有了快好的迹象了。傍晚的时候你在让她过来。你反正也要帮公子拿药,就让她在药房这边喝些药汤就好了。”说罢,便扯了手,写了方子交给暖絮,“这个你拿着,傍晚的时候就跟着钟管事一块儿过来吧。”
“是。”暖絮低着头,回了他的话。心中却不惊自己开始瞎想。难不成他摸出体内的自己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还是说,她在后一世的慢性心脏病这一世也一并穿越过来了?可是,她那慢性病不到十多岁的时候,就连现代医学都没有办法确认的事。所以说,还是中医博大精深么。她默默的想着,可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确实是想多了。齐大夫之所以若有所思的问了她好些不该问的事情,只是因为大叔隐忍了好几年的八卦魂又重出江湖了。这公子一向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在宅子里“养病”。
跟着钟管事离开药房之后,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放你半天假吧。”本来之前大管事也说了她可以出门的啊,搞得非像是他恩准的似的。低着头的暖絮没有说,只是小小的腹诽了一下。
点了点头,回了声,“是。”
“暖絮,你顺着这路,一路往南走就能出院了。”
“哦。”她继续点头。
“这里是刚才我在管事房帮你领的出入牌。记得下午时回来就可以了。”
“哦。”她接着点头,接过钟管事手里的牌子。嗯,楠木质的,好浪费。
“回来之后直接过来药房就好了。齐大夫会好好照看你的。”说完便往管事房的方向走了。
“哦。”她又默默的慢了半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