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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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时间与精力在孩子们身上，对希格亚来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乐事，尤其是在课业与打工的双重压缩下，每个星期她只能允许自己徜徉其中不到八小时的时间。虽然现下她的心情相当满足愉悦，但仍不免有些小小遗憾，因为今天她没能碰上他。
知道星期六下午某人几乎都会固定出现后，希格亚这回就没忘记带上那本早就该物归原主的书。但上周两人还能在超市不期而遇，本周的希格亚就没有延续这么好的运气，她望眼欲穿地等了几乎整个下午，也没等到一点想看见的动静。
现在的时序正接近十月底，高谭是个会下雪的城市，如此深秋时节，空气已渐渐转为足以刺痛人脸颊的寒气。可以庆幸的是，目前环境湿度尚嫌不足，因此人们实际感受到的气温并不像温度计上所显示的如此凛冽。希格亚缓步走在街头，身上穿着数年如一日的保暖羊毛衫，里头还多加了两件较为贴身的衣服，而最外头则套上了为适应高谭天气而特别添购的浅棕色长大衣。
为让身体能多活动活动，同时达到节省车资的附加价值，希格亚提早了三个地铁站下车，以徒步方式走回宿舍。平时做为谈天对象的艾莉今晚无法作陪，身边包围着沉默氛围的希格亚并无一丝寂寞之感，反而感到十分熟悉。她静静地迈步前进，依照号志灯的指示，在一个交通极为繁忙的十字路口前停下脚步。视线随着身旁陌生人口中呼出的白气飘移，希格亚把头缓缓抬起，然后发现在天空一片沉重的夜色压迫下，高谭绚烂的灯火仍静静守望，就像是正在为某位旅人点亮归途。
全心投入光芒之中的希格亚，没能适时跟上号志变换，回神时才察觉自己仍须停留在原处。稍感无奈的她，随意地将视线扫过四周，可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身影，却突然被捕捉进她的绿眼。
「约翰？」
不作二想地，希格亚立刻追了上去。在一闪而过的画面中，她看见了一个身穿全套白色西装的黑发男子身影。虽然那样的打扮让人十分陌生，但希格亚却从对方稍纵即逝的背影，做出那人极有可能是约翰布雷克的判断。
希格亚锲而不舍地追了将近三百多公尺，但前方男人的脚程极快，让对自己的奔跑速度尚有信心的她，也没能拉近两人之间几乎维持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途中希格亚曾试着大声叫唤了几次约翰的名字，但都没有引起男人任何的注意。幸好他身上的一袭白西装，在熙攘来往的人群中也十分显眼，才没让希格亚追丢了目标。
几乎跑到了像是桥段的地方，眼前的男人却突然急转方向，狠狠地左转九十度，直直地切入了小巷之中。大约七秒后，希格亚来到了男人消失的地方，这才发现他走进了可供车辆行驶的地下道之中。心中即刻警铃大作的希格亚没有忘记许多人的嘱咐，她不会傻傻地跟着进入看不见尽头的隧道之中，但该确认的事情仍必须做个决断。
此时终于想起『手机』这便利性发明的希格亚，即刻拨通了约翰的电话。上周帮助修女们接待完客人后，希格亚便直接手抄给约翰自己的手机号码，好让他辨认出国期间的未接来电数量中，有几通是由她贡献的。当时还引来了约翰演话剧似的长吁短叹，说要是早知道这么容易便能要到她的电话号码，就不用那么麻烦地用书本制造机会了。如此无厘头的发言让希格亚当下不知如何响应，也成功地让两位修女扬起嘴角，同时惹来艾莉饱含浓厚不屑意味的眼神，火力全开地灼烧在约翰身上。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待接的铃声，但持续将近50秒仍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后，希格亚就被转进入了语音留言系统。认为约翰应该没有理由不接自己电话的希格亚，放弃了留言的机会，又再次重拨电话，并不时观察着地下道内的动静。
「妳好，小姐。」
陌生人朝自己打招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希格亚将手机覆在右耳旁，一脸疑惑地转过头。跳进她视线的是三个看来很普通的年轻人，因为天气的关系，身上也分别配戴着御寒物品。正想询问三人来意为何的希格亚，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得右手一空，待察觉时自己的手机已落入了最右方头戴毛帽的男人手中。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希格亚急忙想出手抢回手机，却被最左方一个箭步向前的男子给紧拉住手臂。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的希格亚，慌忙地扯开了自己的左臂，匆匆退后想逃离原地，却被早已预谋好的三个人给完全挡住可能逃脱的去路。
「你们看，这很像韦恩企业新成立的电信公司开发的最新型手机吧？」毛帽男将手机屏幕上原先进行的通话切断后，便高高举起希格亚的手机向友人展示。
「你说的对。不过那支手机不是圣诞节当周才会上市吗？」
「你没听说吗？韦恩企业把那支手机的初阶模型机，先提供给自家大学的学生使用，好像是要测试用户的反应与软件侦错什么的。」
世上大概也少有韦恩企业如此行事阔绰且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型财团了。据希格亚自其他学院同学的餐桌对话得知，韦恩企业的最高主事者──布鲁斯韦恩先生，似乎十分重视自家电信公司的发展，一手扶植并投注巨额资金不说，更亲身参与了最新智能型手机的开发计划。虽然希格亚很是怀疑，这位出名的花花公子，到底能对整个开发计划贡献多少帮助，或是……横生多少阻碍？
「小姐，妳是韦恩大学的学生吧？」
听完其中一人的解释，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黑发女子。与其说是提出问句，倒不如说是直接确认的语气。希格亚对此不予回应，将自己的视线一直保持着低垂的状态，现在她的视野中只能看见前方三人的鞋子。
「不要害怕，我们只是奇怪妳怎么会站在地下道的入口而已。」男人边说话边想把手放到希格亚肩上，但立刻被希格亚再次的后退给躲开来。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希格亚尽力保持语气平稳地给出应答，手指紧紧缠绕着包包的背带，绿眼视线只维持水平方位不到三秒，便立刻被垂下的眼皮给掩盖过去。
「朋友？妳有朋友在里面？」
「那我们带你进去找他吧！」三个人不由分说地逼近希格亚，其中两个男人更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力道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们帮忙！」希格亚发现自己使尽全身气力，仍无法摆脱身旁的压力时，终于陷入慌乱的状态。为了改变目前情势，她决定气势十足地大声叫喊。
「小姐，别这么生气呀。」
毛帽男不知何时已来到希格亚面前，把自己的头压到了她面前，给出一个距离颇近的怪异笑容后，就将手中的物品给高高抛了出去。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希格亚立刻转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以大马路中央为降落点，只过了不到五秒就被疾驶而过的轿车辗碎。
「愿意接受我们帮忙了吗？」
直到现在希格亚才真正感到一股恶寒，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其他联络工具，破碎的手机更给她极大的精神压力，也让她清晰感知到身旁的男人抱着极大的恶意。虽说此处不致人烟罕至，甚至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希格亚被挟持之地，但所有人却都有志一同地选择视而不见。评估情势后，希格亚对于援助已不抱任何希望，她无奈地放弃了挣扎的意图，顺着三人的意思走进黑暗的地下道。
※※※
进入地下道之中，希格亚发现自己正走在来回两线的车道上。整个地下空间并不如她所想的伸手不见五指，肇因于隧道墙壁上安置了好几盏人工光源。行走过程中，希格亚看见几个人去楼空的帐篷，以及堆积如山但破烂不堪的生活用品，甚至有几个摇曳的火光，还在铁桶内部静静地燃烧着。
「你们是被人指使的吗？」被双肩上的压力紧紧制住的希格亚，脑海中不禁自动浮现出一个金发女性的身影。
「指使？妳在说什么？」右边的男人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回望希格亚。
「别忘了，她是『韦恩大学』的学生。」
走在后头的毛帽男的发言，引来三人有志一同的一阵笑声。无法理解他们的笑意从何而起的希格亚，只能冷冷地回过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为防止她挣脱而故意殿后的男子。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到底想做什么？」
「妳希望我们怎么处置妳呢？我们可以先听听妳的意见。」
希格亚发现眼前三人已不打算继续跟她打哑谜，便代表他们有十足把握能掌控她的行动。认为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带往某种根据地的希格亚，虽然可以猜知事态下一步的发展，却想不透起因究竟为何？难道，这些人真的跟海瑟哈蒙无关吗？
「啊！」
脑子还在疯狂运转中的希格亚，整个身体突然被往后一扯，让她不能抑制地发出尖叫声。差点踉跄倒地的她，硬是伸直了自己的手臂，才免于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命运。左边的男人一把拉过了希格亚的手腕，右边的男人则是用手掌不断推着她向左前方前进，连原本殿后的毛帽男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希格亚前方，占据了她整个视线。
「约翰老大，我们逮到了一个韦恩大学的学生。」
虽然知道这个名字十分常见，但听到熟悉的字汇，还是让希格亚浑身颤栗。随着眼前男人缓缓退开，希格亚看见距离自己大约三十公尺处，有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并留着黑色短发的男子，正坐在堆栈的汽油桶上，身边还围着大约二十名左右的青年。自希格亚的角度来看，这些人一个个都如同凶神恶煞般。而男子的打扮虽与希格亚方才所见极为相似，但碍于距离过远，她无法确认眼前人物的身分。
「反正今天就要跟那家伙交易了，能抓到这女人也不无小补？」
毛帽男一堆充满暗号的话语让希格亚心生疑惧，她不安地继续观察远方的白西装男人。突然，男人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用手比出了将她带上前的手势。被硬推着前进的希格亚，心中仍怀抱最后一点希望，但还不到五秒变成了最大的奢望。
「没想到韦恩大学的学生这么好找？你们怎么确定的？」
还没有来到男人跟前，希格亚便确认眼前的人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因为他的身形明显更为壮硕，身上还挂着数量惊人且风格诡异的饰品，与约翰布雷克其人完完全全搭不上边。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发现自己适才极有可能因错认了背影，而阴错阳差惹上大麻烦的希格亚，极力忍住声音的颤抖，试图冷静地发出询问。无论如何，她必须搞清楚现下的情况，才有可能找出脱身的办法。
「别担心，现在还轮不到妳上场。还是说，妳不介意早点上场？」
此话一出，几乎现场的男子都发出了极为不怀好意的笑声。感觉危机逼近的希格亚，尝试着努力挣开身边男子的束缚，却怎样也是徒劳无功。看来是集团首领的男子，诡异又让人毛骨悚然地咧嘴微笑，然后渐渐逼近希格亚，甚至还要将整个手掌抚上希格亚的右脸。
「你很忙吗？」
一个低沉沙哑到让人严重感受到压迫感的声音，从希格亚的脑袋后方传来。不过还不待她亲自回头确认，身旁人群的惊呼声及叫嚣声，就已经解答了她的疑问。
「是他──蝙蝠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