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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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空气清新纯净，难得的休闲时光也因此份外惬意悠然。
曺圭贤正在书房里翻看一本剪贴画册，金钟云路过时看他趴趴熊一样扒着地毯毫无形象，轻笑出声来。
任他笑了，曺圭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起身子招手让他过来，把人圈进怀里，献宝一样把画册捧至他面前。
金钟云好奇的凑过去看，原来是一本收藏集，五颜六色的纸上工整的印着飘逸灵秀的铅字，那些字他并不陌生，曺圭贤的字体。
“但凡有‘艺声’这个名字参与过的每一首歌的歌词都在这里。我敢说，有些你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
轻轻朗朗的声音里都是得意。
“怎么会不记得呢，曲子是一首歌的灵魂，我对待每一个灵魂都是以虔诚的心态。”
金钟云反驳。
“你失踪之后原曲未变被重新改换歌词的歌曲也知道么？”
“这个……”
“我就知道。”
继续得意，曺圭贤把画册又向后翻。
是一些新闻、剪报、杂志、典章剪切下来的内容，篇幅基本都不大，有的甚至只是一笔带过的一句话。
歌词和这些剪报贴满了一整个画册，厚度足有十多厘米，沉甸甸的重量，每一处都是细微的心思。
他又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文件袋，袋子里厚厚一摞有点泛黄卷边的稿纸。
“这是……”
金钟云已经不止是诧异了：
“这些曲子都还没有成型，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曺圭贤眨巴着闪亮的眼睛：
“你猜。”
“……”
其实他大致猜得到，以作曲家的身份被人熟知之前，他所有的稿子都要给曹诚模过目，便是后来在这个圈子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偶尔灵感匮乏，也还是会向他征询意见，只是没有想到……
“他说他也到了该对自己好一点的时候了，希望我好好照顾你。”
曺圭贤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好像我做了一件非常恶劣的事，你弟弟恨不得吃了我，疼爱我的老师也对我爱理不理。”
他吃味的语气让金钟云觉得好笑，从他臂弯里抬起脸看他：
“你吃醋？因为我么？还是因为艺声？”
听他话里有话，曺圭贤瞪他，知道他心里有疙瘩，又觉得瞪他不够解气，于是用力掐了一下他腰间令人留恋的软肉，满意的听到他的惊呼，才正色道：
“是啊，我吃醋，因为有人和我一样珍惜艺声的点点滴滴，也因为有人和我一样珍视金钟云的一言一行——但是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唔，”
金钟云沉吟，
“算是表白么？”
“是啊是啊，”
曺圭贤伸手捏捏他肉肉的脸，
“在我知道你是艺声之前，就已经意识到我离不开你了。”
——我希望你一直都是陪在我身边的金钟云，而不是人前那个遥不可及的代名词。
“无论我是谁，既然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跑到你身边，没有待够之前我哪都不去。”
“没有待够？”
斜斜挑眉，视线下移到他目前还依旧平坦的小腹：
“你以为，你能到哪去呢？”
“混蛋。”
金钟云嘀咕，
“不要总是提醒我这具身体的异象。”
耳聪目明的人没有放过这句抱怨，起先从金起范口中听说这件事时他也觉得奇异的很，但正如金起范所说，事情已然发生，便只有去接受，去适应，何况，他并没有觉得不妥。不过，当事人，应该不会好过吧……
收紧揽着人的手臂，曺圭贤贴着他的鬓角柔声问道：
“哥不喜欢么，那我们不要了，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难以接受是事实，但若说丢弃，想象了一下有小生命从体内剥离的残忍画面，金钟云禁不住抖了一抖。
“也……没有不喜欢……”
他眉头拧成川字，
“只是觉得怪异，我会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曺圭贤不悦，扳正他仰起的脸俯视着他：
“我不许你这么说，如果你是怪物，那我是什么？”
“怪胎。”
金钟云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瞬间便意识到祸将从口出，赶紧掰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解放出来，但尚未来得及起身就又被圈回怀里。
“那正好，”
曺圭贤邪邪的笑，“我们是天生一对，绝配。”
“谁和你天生一唔……”
一切的挣扎都被如数封堵。
而通常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正常男青年往往最易动情。
“停……停下！”
眼见气氛变得越来越火热，金钟云及时抓住在他腰际逡巡意欲往下探去的手。
手的主人无声的看着他，点漆黑眸的深处欲念如潮，似要翻滚出来，金钟云默默吞了吞口水，心下叹口气，无力道：
“轻……轻一点。”
得到允许的人很快便继续攻城掠池，不过他刻意放轻了力道，一寸一寸逐步侵袭，在属于他的领地上刻下烙印，直到怀中的人春水一般软化开来，为他由顺从变得热情，而后彻底沦陷。
午后三点的阳光慵懒柔媚，透过纱窗倾洒进室内，投映在他白净的侧脸上，勾勒出优雅迷人的淡金线条。
轻吻着怀中水里捞出来一般的人，心里化了蜜一样甜，甜到深处，便带着点酸涩，涩到心底一抽一抽的疼。
“哥。”
拿过衣服为光裸的人盖上，生怕阳光偷窥了去这只为自己绽放的春色，曺圭贤柔声唤他。
“嗯？”
累到指尖都懒得抬，金钟云偎着身后令人安心的怀抱昏然欲睡。
“我抱你去洗澡。”
“我很累，先让我休息一会……”
“那你告诉我，消失的五年，你做了什么？”
本来昏昏欲睡的人这会清醒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嗫嚅道：
“有点冷啊……”
拉好他身上蔽体的风衣，曺圭贤又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
金钟云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其实很狗血很八点档。
失败婚姻的献祭品便是两个无辜的小孩，被遗弃的命运让他们只能自食其力，哥哥放弃学业一路挣扎勉强把弟弟供读到大学毕业，出国深造的经费却再也无力，万般无奈，只得选择下下之策，听从一个星探的话，认命的等待出卖灵魂的“潜规则”。
很可笑的是，在跟随星探到达那位娱乐公司高层指定的地点后他后悔了，并向那个酒店里沿途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很幸运，在即将进入包厢之前，他遇到了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少年二话不说拉起他便跑，将他藏身在一处民房里便一声不响的离开。
哥哥在躲过一劫的同时也遇上了贵人，他不但帮助他出资送弟弟出国，并且还愿意让他跟着他学习声乐。
五年以后，哥哥以作曲家的身份声名鹊起，然后在一次偶然中遇见当年的少年，并救他免于车祸。
“正因为那次车祸，发现自己胃里长了肿瘤，虽然只是良性，但迫于弟弟的淫威只好停止一切工作专心休养，因此在最巅峰的时期消声匿迹——又一个五年。”
手臂收紧又收紧，曺圭贤又接着道：
“五年以后，名叫曺圭贤的唱作型歌手一时风头无两，于是哥哥通过弟弟的男朋友找来曺圭贤的独家资料，使了点小计策成功钓上大鱼，并且和这条鱼双宿双栖。”
“我好像还没答应和你交往。”
金钟云纠正他。
“有差别么？”
曺圭贤坏心的摸蹭了几下他平坦光滑的小腹。
“你——”
“我什么？”
恶作剧得逞的人满脸无辜。
“混蛋。”
金钟云低低咒骂。
“我不介意再混一次的。”
翻身压上他，曺圭贤大眼睛眨巴眨巴。
“去死。”
一巴掌拍开他的俊脸，金钟云正色：
“说真的，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眼里不肯认命的倔强——那是那时候不得不听从父母之命放弃热爱的音乐的我无法拥有的东西。”
“所以你和老师从一开始就认识。”
“不算吧，我只是恰好想要去拜访他，但是被我爸妈知道以后这个念头被扼杀在摇篮里，然后机缘巧合救了你，我真庆幸那时候救了你。”
曺圭贤长叹，
“随父母出国以后因为偶然听到的旋律而重新燃起对音乐的热情，我特意搜索了作曲者的资料，并魔怔似的迷恋上那些宣泄情绪的旋律，搜集齐了他所有的作品，怀揣着小粉丝的憧憬偷偷跑回国——然后便是车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他们便认同了我对音乐的执着。”
他坐起身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我几乎失去我的梦想。在没有从你弟弟那里听到真相之前我一直对那场车祸心存感激，可现在，我很后怕，哥，我险些失去你。”
“没事了没事了，”
金钟云拍拍他的肩，
“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绕了这么弯这么远这么长的路，还能够在一起，这本身就值得感激。”
“不对，”
曺圭贤放开他，“你说的不对。”
金钟云疑惑：
“哪里不对？”
“你都没有答应和我交往，我们还没在一起。”
曺圭贤撇嘴。
“……死小子。”
金钟云横他，转而轻笑，抱住他附在他耳边低语：
“曺圭贤，我们交往吧。”
肩上的下巴高频率振动：
“好……哥。”
“怎么了？”
“你这样，我会理解为你在主动诱惑我。”
“……混帐。”
“可以么？”
“……你……你……小心点……”
……
“哥啊，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小宝宝的原因了。”
“为……为什么？”
两度情事后特殊体质的人彻底没了力气。
“上次你感冒，我从正洙哥那里拿来的润喉糖还有么？”
“那个不是只有两粒么，早没了……问这个做什么……”
“我拿来的时候，正洙哥表情好像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那种表情。”
过了很久才从怀里传来一声拖长音的“哦”字，而后肩上一沉，看来是睡着了，无奈的叹口气，轻手轻脚的抱起人往浴室走去，曺圭贤心满意足的叹息。
所有的磨难与挫折都是为了你我的相遇，所有的波折与坎坷终将指向完美的结局。
遇见你，岁月流年里的每一粒沙尘都值得感激。
所以，曺圭贤不着边际的想，是不是，该问正洙哥要点那个所谓的“润喉糖”，拿去化验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