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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倘若初见,该有多好 ...

  •   阿伊从不知道,原来自家三少女装竟会是这么美。美得摄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出去时,秋白怕自己被顾萧思认出,就顺手拿了沈浩然的面具戴上,反正他面具多。但阿伊坚持不让,秋白只好放弃面具,换成面纱。
      一进到大堂,秋白感到堂内气氛一窒。她疑惑地抬眸,直直地望进了主位上那面具半遮的男子的心里。
      秋白虽见过女子行礼,但要她亲自做还是有些不惯。于是她干脆站着,大方让人家打量。
      沈浩然看着堂中亭亭玉立的女子,欣喜和欢愉充满心胸,他的小白长大了。那般出挑,即使戴着面纱,他也能想象出面纱后的绝世容颜。沈浩然毫不掩饰自己炙热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来到秋白身边,拥她入怀。
      秋白微微撇开眼,打量了一下堂中的人。
      顾萧思还有……花千海。
      秋白挺直了腰,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浩然。
      而沈浩然满心欢喜,他看见的,却是秋白穿着喜服,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两手相触间,有股古怪的感觉在秋白脑海里闪过。秋白心神一晃,很快恢复镇定。她就着沈浩然伸出的手落座,坐在沈浩然身边。
      花千海是沈浩然的未婚妻,这个事实还是狠狠把秋白震撼了一下。她几乎找不出理由说他们不般配。但是……秋白看着沈浩然,这人脑子是有病么?这么好的老婆不要?
      “她是我的爱人,白儿。”沈浩然含情脉脉地拉起秋白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秋白强忍着鸡皮,和想要跑回去洗手的冲动,恶狠狠地回视沈浩然。
      名声什么的无所谓,但是肢体接触还是太恶心了……
      “小女子是花千海,见过姑娘。”
      “小爷顾萧思,见过”
      顾萧思和花千海分别向秋白道好。秋白别扭站起来,以女子之礼回复。
      顾萧思虚扶了秋白一把,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震惊。竟然不顾礼节地拉住秋白:
      “小姐可认得,秋家三少。你身上的味和他像得很!”
      秋白一惊,但还是强压了心里的惊讶:“小女子和秋三少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沈浩然拉过秋白,将她强压在怀里,一边大笑:
      “哈哈,秋白那厮要是见着白儿了,以他的风流,怕是会和我强要白儿吧。可惜,我先一步,我正打算娶了白儿呢!”
      秋白浑身绷紧,实在忍无可忍了。她手伸到沈浩然的里衣,狠狠地掐下。沈浩然一边强忍着痛,一边继续和花千海及顾萧思瞎掰。
      秋白僵着身子听着,无非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很是无聊。秋白感觉有些困了,要不是沈浩然一直用内力给她暖身,她大概会直接睡着。而现在,每当她困了,想睡时,沈浩然就用手在她腰部摸一把,让秋白愤怒不已。
      “沈公子,你不愿娶我便罢,何苦去勉强人家姑娘呢?”花千海是个明白人,她深深看了秋白和沈浩然一眼,这姑娘虽无意,沈公子眼中却是容不下他人了。花千海福了一身,潇洒地转身离去,不拖泥带水。即使那是她六年的相思,纵然她心里是千般疼痛,
      “沈公子,有些话你不说,那就错过了。”
      就如她,要是在六年前刚见他时就说了,现在,在他怀里,被他专注地看着的人是不是就会变成自己呢?
      “爷也要走了。”顾萧思一见花千海走,便也不打算自己当电灯泡。甩甩袖子大步离开。
      等他们一走,秋白直接一拳揍上沈浩然,顺便一把抓下头上的发饰和面纱。
      “老头子,你恶不恶心啊?”秋白拼命搓着自己的皮肤,大有要把自己褪一层皮的意思。
      沈浩然大手一伸,一反常态地直接将秋白揽到怀里。他将头搁在僵住了身子的秋白肩上,低声道:
      “阿白,这一生,你陪我走可好?”
      “然后三少,你就跑回来了?”阿伊趴在秋白腿上好奇地问。她说呢,秋白咋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拉起她就上马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秋白很诚实,她最不会的就是情感,不管男的,女的。
      阿伊眨眨眼:“你喜欢沈公子?”
      秋白翻了个白眼:“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喜欢谁也不会去喜欢他啊,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会喜欢自己老爹。”
      “你和沈公子也就相差不到十岁啊,而且沈公子很疼你。”阿伊掰着手指数,“看啊,你的服饰帽子鞋子……基本上都是沈公子送过来的,你的武功也是他手把手教你的。”
      秋白扭曲了脸:“就是这样,才觉得恐怖。一直像父亲一样的人突然说喜欢女儿,你不觉得那人变态吗?”
      门外偷听的秋家两位哥哥对自家小妹的父亲论雷得外焦里嫩,言语不能。
      就说沈浩然那傻小子追自家妹妹用错方法了……
      陪他一生,可好?秋白躺在床上,用手挡了眼睛。
      可好?
      怎么办呢?经了两世,居然又被人问了同样的问题。那次的回答是好,结局是……
      不得好死。
      这次又该如何回答?身陷泥潭还拔不出,哪有什么功夫管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秋白皱了皱眉,翻身坐起。
      “阿伊,你回皇都,和老头说一这事咱俩先搁着,把眼前的三只老虎弄好再说。”
      “哦。”阿伊点点头。
      秋白站在窗前,看着萧瑟的冬景,心却慢慢地静了下来。
      沈浩然,倘若你我真能活过这场泥潭,我秋白就是再信一场又何妨?
      前提是,这老天肯让我们过。
      整一个冬季,因为沈浩然的突然表白变得无比漫长。秋白和沈浩然也难得地一个冬季没有见面。
      “三少,今天外面下雪了,不去看看吗?”阿伊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美景。接着,她像是看见了新大陆般惊喜:
      “三少三少,沈公子去年种下的红梅开了!”
      秋白从被窝里抬起头,看了看窗外。一簇红梅临寒而开,红梅白雪,很是诗意,让人眼前一亮。
      那些红梅是沈浩然专门从塞外弄来的,他怕秋白冬季窝在家里无聊,特地选了顶好的品种,亲自种在秋白窗外。
      只愿秋白冬季无聊时看见窗外白蒙蒙的雪景时能眼前一亮。
      秋白现在想想,这沈浩然到真是为自己做了不少。生活中处处有他的身影,不知道在何时,那人早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他的脚印。
      “阿伊,替我更衣。我们去看看。”
      院中的红梅开得红颜,也不枉费沈浩然以前每天的辛苦照料。秋白还没有走到,就闻见了幽幽的梅香。
      “如此美艳的红梅,无人欣赏倒也可惜了。阿伊,你选几支含苞的小心地请人给沈浩然送去。到皇都差不多也开了。”秋白折了支梅淡淡道,眼里有着浅浅的暖意。
      沈浩然自从秋白离开就一直是低气压。就连他教的太子都感觉到了沈浩然心情不好,明智地没有调皮。
      沈浩然觉得自己那时绝对是脑残了才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特别是他收到秋家两兄弟的秘密来信,看见秋白在心里把他当老爹时,那微笑的样子据说是把旁边服侍的婢女吓得直接趴下。
      他甚至怀疑自己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是不是不适合秋白。但是如果不这样,他更加难以接近秋白。
      秋白是最冷淡的人,她的笑一直都在,可她的笑却也一直不在。
      就算是对亲近的家人,她的笑也只是多了几分暖意。她没有心,甚至中毒时昏迷都是带着浅笑,仿佛为了能摆脱而高兴。
      那般地没心没肺……
      沈浩然长叹一声,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人呢?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少爷,从秋家来的秘密包袱!”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来。
      沈家和秋家一直秘密交好,对于秋家的信件东西,下人从不敢怠慢。
      一次,一个下人不过是将秋家两位主事的信慢了一天,就被沈浩然罚跪了一夜。
      沈浩然对着桌上的包袱很是纠结,这该不会是秋家两位哥哥又给他带什么坏消息吧?他对着桌上的包袱看着,他正想把包袱扔到角落时。蓦地眼前一亮。
      黑底白花的布,是阿伊一直专用的。
      沈浩然急忙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长长的木盒,木盒里一株红梅横放着,开着正艳。
      那是他自己种下的花,只为博得美人一笑,而今这花,却是被送到了自己手里。沈浩然看着阿伊的信,眼里欣喜一涌而上。
      那丫头倒还是记着自己,懂得把花送来。
      沈浩然美滋滋地把花插到自己房里的花瓶里,要是下人看见了他此时的表情,没准会吓一跳。
      那笑得和得了糖似的二货真的是英明神武的第一帝师吗?
      再过几天便过年了,秋白帮着哥哥们置办年货,算总账。秋司倒是劝她多休息,但是秋白不听,坚持帮忙。秋司也就随她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秋白正结束了家宴打算睡下,就被被窝里的温热吓了一大跳。秋白握着腰带急忙起身,软剑出鞘。
      “三少,别!”阿伊小跑着跟进来,“沈公子今天晚上连夜赶到,累着了。阿伊让他睡,他坚持要等三少,不知不觉就在三少房里睡过去了。阿伊怕他着凉,就让人抬到三少床上去了。正想和三少说呢,谁知道三少走那么快……”
      秋白看着床上酣睡的男子,无奈。
      这人,马车要行一星期的路,居然几个时辰内跑到,真是胡来啊……
      怕是晚饭也没有好好吃,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啊……
      “打点水来,我帮他擦擦脸。你叫下人准备客房,我今天去客房睡。”秋白收了剑。
      阿伊欢快地应了声,小跑着出去打水了。
      秋白用毛巾沾着水,替沈浩然擦了擦脸。将被子给沈浩然掖好,把手从沈浩然手中抽出,转身离开。
      干净利落地仿佛在照顾秋家看门的大黄……
      第二天,当沈浩然听说秋白给睡得和猪似的自己擦脸时,直直悔青了肠子,白了一张俊脸:
      “阿伊,我没有流口水吧?”
      阿伊偷笑:“沈公子放心,你的睡相,好得很!”
      “秋白呢?”沈浩然松了一口气,接着道。
      “三少还睡着呢,昨儿她累了一天了!”阿伊笑着道。
      沈浩然还没等阿伊说完,就套上自己的衣服,往秋白那里赶。
      而此时,秋白看着镜中人黑白夹杂的发丝苦笑不已。大年初一居然是在疼痛中迎来,这红颜白发的妖孽样子,连她自己都不想看了。
      “小白!”沈浩然在门外敲着门。
      秋白轻叹一声,拿起梳子,沾了点黑色发油梳头发。将一头半白的发丝一点点染黑。左右照了照镜子,发现万无一失后,秋白才起身帮沈浩然开门。
      “干吗?”秋白懒散地问,眼中的笑意因为劳累而略失三分。
      沈浩然看着秋白消瘦的脸心疼不已:“小白,为师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吧,你赶紧来啊!”
      他是第一帝师,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偏生地掉进了名为秋白的坑里,欲罢不能。为着那没心没肺的人儿,学习做饭,学习讨好人,学习忍耐,学习……
      秋白啊秋白,这人的心思你该如何回应?
      早饭沈浩然特地做了清淡了些,怕秋白吃不惯,他还特地多做了一些。阿伊吃得直叫好,一身喜庆的红衣衬得她脸蛋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秋白每餐都吃很少,沈浩然一边细心记着秋白哪样多吃了点,哪些没有吃。一边帮秋白布菜。
      “好了,够了。”秋白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了碗筷。
      沈浩然很是遗憾,但也不再布菜。
      门外风雪都停了,茫茫雪景中偶有一两抹亮色闪过。秋白披着镶着皮毛的披风,被沈浩然牵着,走在漫天的雪景里。
      入目的不是荒芜的雪景,那雪地里的绿意显得很突兀,也显得很美丽。秋白眸中,不知不觉地染上笑意。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沈浩然居然在院子里种了满满的绿树。树枝上还贴心地包着稻草。让人眼前一亮。秋白站在树下,看着一排一排,错落有致的的树木,秋白弯了眼:
      “你种的?”
      “嗯,那是!”沈浩然骄傲地回答,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秋白,期待着她展颜一笑。
      “哦。”谁知秋白只是淡淡地道了句,便不再言语。
      沈浩然失落地低头。秋白绕过他,继续向里走。
      “沈浩然,你……啊!”秋白正想说些什么,结果一个没留心,脚下一滑。
      沈浩然忙伸手去拉,将秋白揽进怀里,陪她一同掉进大坑里。
      她看见他眼中由慌乱到戏谑。
      他看见她眼中由惊讶到羞愤。
      “难得看见你会怕。”沈浩然放开秋白,笑着道。
      秋白抬头看着头顶,笑得灿烂:“也不知道是谁在我院子里挖了个大坑……”
      “呵呵,”沈浩然尴尬地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想在你院子里挖个池塘,种些荷花嘛,谁知道我们先掉进来了……”
      “行了,那么大一坑,怎么出去?”秋白白了沈浩然一眼,刚刚掉下来是沈浩然垫的底,怕是背上的皮早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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