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吴永恒

26、花开花落３

　　李阿婆的吐露，让林露青又喜又忧，高兴的是老二还活着，忧的是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和那徐涛怎么样了，那个傻子，会不会对不起自家老二？他们会去哪里，会不会遇上不怀好意的人？嗨！徐涛呀徐涛，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我家老二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呀！
　　“慧婷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了，不会有事的。我想人家比你更担心不是，徐涛他不傻，他只是跟他妈斗气。你想呀，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年青人可不吃你那一套，如今讲的是自由恋爱。说不定几年他俩真的好上了，那也是——”李阿婆呵呵笑着说。
　　“可是我家慧婷她才多大？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该怎么办？”林露青担心的是孩子正是发育时期，她什么也懂。
　　“你就放心好了，人家徐涛真想那个，还用得着带着慧婷离家出走吗？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向媒婆不是已经相中了这门亲事吗？她送什么你也甭客气，当作她真是你亲家。想想人家是独生子，离家出走了，她心不难受吗？”李阿婆拍拍林露青的背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刮哪块都心疼呀。”
　　“妈，我们该回去了，慧雪跟爸爸又吵上了，跟奶奶差点打起来。”慧明气喘吁吁跑过来说。
　　“什么，慧雪？她不是在校好好的，跑回来干啥，不是在给我添乱吗？这孩子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
　　“那快回去吧，跟孩子好好说，千万别动粗，可别把孩子吓着。”
　　“知道了”。林露青边往回走边回答李阿婆。
　　“我妈才回来，你们又要赶走她是不是？都是你这老狐狸，要不是你，我妈能离家出走吗？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要赶走她，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辈子就知道算计人，这次打我的主意没打成，打在慧婷的头上了，下一个该轮到谁了？现在好了，人没了，你就等着我妈回来报案，把你们俩都抓去送起来，要你们好受的。”
　　“慧雪，她是你奶奶，不许对奶奶无理。”林露青看见白慧雪的时候，简直认不出来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她已经长成大人了，漂亮了，如一朵含苞欲放白菊花，楚楚动人。看着她，除了怜爱还是疼爱，总觉得是自己欠她们太多，没有看着她们长大，自己深深体会没有母爱的孩子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长大，什么都比别人低级，就是说话都比别人小声一点。有好几次，她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自己是一位母亲，孩子们不能没有妈妈，虽然这位妈妈做得不是那么称职。
　　“妈，真的是你吗？”白慧雪站在林露青跟前忧郁了，“妈呀，我不是在作梦吧！”
　　“不是，姐，还有大姐，她们俩都回来了，我们终于又有妈妈了。”慧祥拉着大姐慧明高兴的说，“要是三姐还在就好了，我们家就团圆了。”
　　慧明拉了拉弟弟的衣襟，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雪，你长高了，漂亮了。”
　　“姐，你也不是吗，我们都长大了，妈妈也似乎老了。姐，谢谢你和妈妈一直暗地里支持我读书，只是姐姐你——”白慧雪看着姐姐还是那身旧衣服的时候，眼泪不禁脱眶而出。
　　“傻瓜，姐这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妈妈，想你们，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时候半夜醒来还在发呆。担心你会不会坠学，担心慧祥会不会没人照看，别人会不会欺负你们。”慧明，她心里最清楚，妈妈心里一直愧疚溺水的慧芳，那是妈妈的最痛处，每次想起，她总是不停的落泪。想想几个孩子都还算争气，这是她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