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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春去秋来,秋去春回……
      时光匆匆而逝……
      转眼间,当年那个游荡于山涧的山野精灵已经到了及笈之年。
      近些年,半夏的医术大有长进,神农本草经本来就是药物中经典的精华,再加上半夏的潜心钻研和孜孜不倦的学习,已将其中的精髓掌握了十之七八,山上的小动物受伤了、树木蛀虫了、花儿生病了……都是半夏去救治,她将桃源仙谷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一般去照顾和爱惜。
      姨娘的身体每况愈下,半夏也曾经用神农本草经上的方法,给姨娘开过草药,但是病情却是反复无常,往往是几天好转,而过几天比之前更加严重。如此反复,对人的身体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长此以往,半夏也就不敢再给姨娘开草药了。半夏也曾让姨娘去“四季池”去泡温泉,那里是天然的浴池,神农草本经里边也有记载,此池水为“圣水”,虽然不能达到治愈百病的效果,但是如若经常浸泡其中却会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姨娘的病情虽然不见好转,但却也没有了恶化的迹象,这也让半夏感到欣慰。
      一日,半夏在竹屋外洗菜,却听到姨娘在里边猛咳嗽的一声,急忙跑到屋里,却看到了一滩血迹,将姨娘扶到榻上。半夏扶着姨娘的胸口,帮姨娘顺气,姨娘却还是气喘吁吁。半夏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再也抓不住了。
      姨娘握着半夏的手:“半夏,你去……去第二个抽屉里……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半夏走过去,这是她一直无法触碰的禁区,如今打开的刹那,里边除了一个红色的锦盒之外,并不其他。
      姨娘打开它,里边一个银镯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半夏拿着它,上边并无其他,却有一个奇妙的锁。
      “半夏,这是你父母的定情信物,只有两把钥匙,本该在你母亲那里的那把现在在我手里,另一把则在你父亲那里…….”半夏疑惑,她知道这是姨娘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母,但却没有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
      “半夏,姨娘知道……你一直都想出桃源仙谷,姨娘也年轻过,……你是一只小鹰,自然是要飞出去的。姨娘只是…….希望,这只镯子在危急的时候………可以保你一命,这就够了,只要你平安…….什么都好。”
      说着,用钥匙将镯子打开,然后带到了半夏的手上。
      说完,姨娘猛咳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仰躺在榻上,只有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总算…….是……对得起…….她了”,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但却意味深长,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任半夏撕心裂肺地呼唤、痛彻心扉地摇晃,姨娘都是如此安详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人世间,比自己死去更痛苦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半夏知道姨娘永远地离开她了……
      半夏将姨娘和神农本草经埋在了一起,将她儿时最喜爱的一样东西留在她最爱的一个人身边,就像自己还在她身边一样,想必她也不会太过孤单落寞。
      半夏跪下给姨娘磕了三个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擦干眼泪,半夏拿起行李,开启了她人生的全新旅途。

      从桃源仙谷出来,半夏猛吸了几口气,张开双臂拥抱自然,阳光倾泻到她的身上,半夏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惬意,心中不禁感叹:这片天空,才是“真正”的天空……
      半夏走了大半日,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遇到,才明白桃源仙谷在多么闭塞偏远的地方。心里想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这个荒郊野外的,她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过了几个时辰,从后边传来了一阵‘得得’马蹄声,半夏的眼珠转了一转,心想:有办法了!
      半夏站在路的中间,想要拦下那人。
      那人只顾着往前骑马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也许心想着看着马过来,只要是个人,都该知道靠边站,但他没想到会遇到想做“马下亡魂”的人!眼见离的越来越近,幸亏那男子骑术高超,猛地拉了一下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这才停了下来。
      刚才的惊险也让半夏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轻抚着抚着胸口,意识到自己小命还在,那就得继续保命!
      那男子下马,扶起半夏,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半夏抬眼看他,眼睛明显一愣,他五官清秀,相貌端庄。衣玦飘飘,更显其清淡飘逸,又黑又亮的双眸,宛如天际星辰般明亮闪耀……
      男子看半夏愣神,在半夏眼前晃了晃手:“姑娘,你没事吧?”
      半夏回魂,忙用手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轻松地说道:“没事!!没事!!”
      “既然姑娘无碍,那么在下就继续赶路了,刚才在下有错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说完,就转身欲走。
      半夏拉住他的胳膊,跳到他的面前来,身手很是敏捷:“公子,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错,那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何?”半夏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道:“你载我一程就好,只要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就行。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几个时辰了也没看见个人影,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得找个住的地方才行。”眼眶红红地,声音也有些哽咽。
      男子也不和她多说,只说了一句:“上马!!”
      半夏眼看得逞,在心里狠狠地夸奖了自己一番,然后屁颠屁颠地上马了。
      半夏是第一次骑马,开始的时候觉得极不舒服,坐在上边一颠一颠地,左右摇摆不定,但是慢慢地,半夏却觉得在骑马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有在策马狂奔之时,才可以体会到速度的快感、风一般地洒脱肆意,似乎可以奔向自由、奔向未来……
      狂奔了几个小时,停在了一间客栈前,男子将马牵给了店小二。说道:“姑娘,天色已晚,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只能在这里落脚了。”
      半夏低头微微一笑。
      只见里边走来了一人,大叫道:“二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我看母亲身体无碍,安顿好家中事宜之后,就赶过来了,对了,爹和大哥呢?”
      “爹和大哥看你迟迟未到,害怕耽误了长安的事情,所以就先行一步,留我在这里接应你。”
      两人往客栈的包间里边走,半夏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走了进去……
      半夏看着满桌的美食佳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但是兄弟两个只是聊着自己的事情,半夏又不好意思先动筷子,所以只能一边看着桌上的满汉全席望梅止渴,一边祈求这两个兄弟赶紧说、说、说……
      虽然没有认真详听,但半夏也稍稍听明白了一些,这两人一个是李世民、另一个是李元吉,父亲是太原太守李渊,这次是奉皇帝的命令进京,目的却不得而知。
      两人说完正事,李元吉才注意到半夏面孔生疏,对李世民说道:“二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水灵的丫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半夏听到很是不乐意:“谁是丫鬟了!我只是搭了个顺风‘马’而已!”
      李世民听着忍俊不禁,赶忙解释:“我在路上碰见她的,那地方方圆百里都见不到人,所以我就捎了她一段路。”
      半夏以一种‘你真是个笨蛋’的表情瞪着李元吉,李元吉却不怒反笑,说道:“二哥,你这可有点‘英雄救美’的意思啊!接下来该怎么着了?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了……”说完李元吉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半夏见他捧腹大笑,心里怒气横生,想着怎么整治一下他。
      李世民赶忙说道:“元吉,还没到救命之恩的程度,只不过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又转向半夏,说道:“姑娘,别生气,我这个弟弟就是这么个脾气,但是绝没有坏心。大家都吃饭吧。”
      半夏岂是能就此罢休的,但是听到“吃饭”,还是眼光一亮,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半夏站起来,就要去拿李元吉面前的‘大鸡腿’,却随手在李元吉的酒杯里放了一点‘东西’,这点东西足以让李元吉晚上跑几十趟厕所了,半夏心里想着李元吉一次一次跑厕所、脸上却无可奈何的窘态,脸上也早已忍俊不禁,拿起鸡腿就‘啃’了起来。
      李元吉看着自己最爱吃那条唯一的‘鸡腿’被抢走,心里苦涩难耐,想要抢回来,却无奈已经被半夏‘啃’了一口。郁闷之情无处发泄,拿起酒杯就猛地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然后吼道:“小二,再拿十个鸡腿过来!让她吃,吃死她!”
      半夏一听,更是得意,心想:想吃死我,你做梦!我现在饿得都能吃只大象,十个鸡腿算什么!
      小二一早看他们的穿着服饰、衣着打扮就绝非普通人,知道得罪不得,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位爷,我们是小店,再说这么晚了,已经没有鸡腿了……..”
      李世民说道:“小二,没有就算了,你先下去吧。”
      饭吃到一半,李元吉觉得自己肚子不舒服,说道:“二哥,你们先吃,我去方便一下。”
      一会回来,没坐多久,又说:“二哥,我还得去一次。”
      之后,不等他开口,半夏就抢先说道:“我们都知道你要干嘛,快去吧,快去吧……”
      李元吉横眉冷对递看着半夏,但却也不得不屈服于对‘茅厕’的渴望。
      李世民开口对半夏道:“姑娘,你下了多大的剂量?”
      半夏一边吃,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不大不大,也就让他今天晚上睡不了而已!”
      李世民说道:“我这个弟弟长这么大,除了家父和家母,还没有人能整治得了他,姑娘你真不简单,竟然把我们家的这匹‘野马’都给驯服了。”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回头我教你两招,保证把这匹野马训练成良驹!”
      ……
      ……
      夜晚,半夏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那个眸若星辰、温婉如玉的男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微微有些困意。
      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听到远方飘来的悠远飘扬的箫声: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半夏披衣而起,推开窗户,凭栏而望,夜深似海,星光点点地点缀在黑暗的夜空。
      整饬好衣衫,半夏就出去寻那吹箫人。
      半夏随着箫声的指引,走到了一片小树林……
      李世民背靠着树干,手里拿着萧,手指在孔中来回穿梭拨弄,吹奏出这一‘萧曲’……
      微风袭来,白色的衣摆随风飞扬,稀疏的黑发早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这一黑一白的强烈对比,让半夏顿觉凄凉无比、天地萧肃。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白色是最绝望地颜色,和黑色在一起尤甚。
      曲毕,李世民望着前方说道:“姑娘,夜已深,为何出来?”
      半夏愕然,她不想打扰到他,未敢上前,所以离的距离很远,他怎么会知道?
      似是猜到她的疑惑,李世民转回头,说道:“姑娘的轻功很是了得,江湖中的一般高手离我百步之内我便有所察觉,但姑娘如今离我不到五十步,我才察觉出来。”
      半夏闻言,于是走到他的面前,才发现树后还站着李元吉,想来是因为夜黑风高,没有月亮,又被树影所遮蔽,所以才没看见他,李元吉嘴里叼了一根草,左摇右晃,竟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即使‘单纯’如半夏,却也不得不承认,虽说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却是差距颇多,一个冷、一个热;一个含蓄内敛、一个桀骜不驯;对于半夏来讲,他们却是一个让她喜欢,一个让她讨厌。
      半夏看向李世民,似是回应似是解释:“我的轻功是我姨娘教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去世了。”嘴里说着,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李世民看她这副模样,以为她又要用‘楚楚可怜,以博同情’的伎俩,引他上钩,心里更觉恼怒异常……从腰中迅速地抽出‘软剑’,软剑似蛇一般轻巧灵活,蛇头却毫无迟疑地对准半夏的喉咙……半夏正想从腰间抽出鞭子御敌,可是却敌不上他出剑的速度和狠戾。
      “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今天要接近我们兄弟俩?”
      半夏心中疑惑万分,眉头紧皱,低喃道:“我是谁派来的?为什么接近你们?”
      李世民的剑往前移了一寸,半夏感觉到自己的皮肉有些被裂开的疼痛,顿时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你说不说!”
      半夏这才想起,两人一路走来,她知道他是谁,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于是赶忙澄清:“我真的不是谁派来的,我是从桃源仙谷来的,我叫半夏!”
      半夏看到李世民眼中明显的暴怒,但是却也无从为自己开脱,心里不禁有些凄然,难道刚从桃源仙谷出来,就注定要命丧于此吗?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眼见李世民的剑就要刺过来,半夏紧紧地闭上眼睛。
      半响之后,没有加深的疼痛,半夏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意外地见到李元吉的手握在剑锋,由于大力,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李世民吼道:“元吉,你这是干什么!”
      “二哥,你放过她吧,她肯定不会是他们的人。”
      在李世民眼中,李元吉是弟弟,也是三兄弟中最小的那个,宠爱他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却也要分不同的情况。
      “元吉,你知道吗?你这是妇人之仁,这种人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的,现在‘李家’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李世民将‘李家’二字咬的极重,仿佛这样就能换回弟弟那所剩无几的理智。
      元吉笑笑,说道:“二哥,我们在这里分析了一整晚,不是也没有任何头绪吗?你一直在等她自己露出马脚,找出幕后主使,但是不是也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吗?”
      “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她看似无害,但我总是觉得哪里有古怪,却又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所以今晚断然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既然不能从她这里知道派她来的人是谁,那么就只有让她代替‘那个人’死!”李世民狠狠地说。
      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但是却被李元吉挡了回来。
      半夏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现在的李世民已经不像初见时那般温暖含蓄,如星辰般明亮闪耀地眸子此刻却是深若寒潭、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二哥,如果你今晚非要杀她,那么我替她挨这一剑!”
      半夏和李世民均是一震,但原因却是截然不同。对半夏而言,是惊大于惑,他们两个人相看两生厌,况且她刚刚还在整蛊他,给他酒里下药,而这一刻这个男人却要替她去死;而对于李世民而言,却是惑大于惊,他不解,自己在弟弟面前不是第一次杀‘细作’,但是弟弟却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逼迫于他。
      李世民思索片刻,想到吃饭时,四弟的话,似是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元吉,你清醒一点,如果你是‘喜欢’她,那二哥回去给你找几个‘水灵’的女子,保证比她强百倍。行不行?”
      李元吉默然,抓着剑锋的手却是紧了一紧,神态是从未有过地认真和坚持……
      李世民了然,阖目思虑了片刻,‘咣当’一声,扔掉了剑:“那好吧,把她带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李世民拿着萧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树林……
      元吉知道李世民是说道做到的人,他既然放过她,就必然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半夏还未从刚刚生死一线的千钧一发中回过神来,身子一软,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元吉最是看不得女孩子哭的,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于是只是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嘴里只是喃喃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半夏平复了一下刚刚慌乱的心情,说道:“你不是讨厌我吗?刚才干嘛还救我,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李元吉看她都和他斗嘴了,想来是已经恢复:“我是看你可怜,才救你的,你看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才是我见犹怜呢!”说着手轻佻着半夏的下巴……
      李元吉又恢复了那个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半夏刚才对他萌生的好感顿时像晨间消散的薄雾一般消泯于无形。
      半夏一把拍下他的手,眼圈红红地问道:“那李世民干嘛非要杀了我不可?我和你们有仇吗?”
      李元吉在旁边揪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嘻嘻一笑:“想知道吗?嘿嘿,我偏不告诉你!”
      李元吉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半夏的小脑袋里灵光一现,说道:“嘿嘿,你是不是该去茅厕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李元吉的肚子果然有反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她咬牙说道:“半夏,你给我等着!你今天就欠了我两个人情!”
      半夏看着李元吉捂着肚子往茅厕跑的样子,就捧腹大笑起来,似是找回了久违的笑容……
      笑着笑着眼角却微微开始湿润,嘴角虽然依旧上扬,但是流下的眼泪却出卖了她……
      他为什么这么对她?为什么拿剑指着她?为什么会质问她是谁派来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他们得罪过什么人?
      半夏的心里有太多的谜团,亟待解开。没有人肯告诉她,那么她就只能自己去找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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