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穆》顧哲

8、前传-08

　　2006年付宇铂

　　我知道，冬天终于来临了。

　　这一年的冬天，阳光特别地刺眼，枯黄的叶子从枯枝坠落下来，无声无息。我最讨厌的就是周一，还没来得及调整生物钟，就要全身投入忙碌之中，特别没劲。而我却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个干净的女孩，死了。

　　我反复的听着电话，那几个我爱你的字深深刻在脑海里，毕竟，轻易说出那几个字不是那么容易，我想，我是一个冷漠的人，到头来，依旧不能回复那个女孩的答案，让她就这样抱着遗憾离开，而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飞奔的跑回家，看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老妈收拾好行李，喘了几口气，目测一下，我已经高了她一个头。

　　老妈整理了一下头发，穿上了红色的高跟鞋，踩踩地方，发出了难听的哒哒哒声，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行李。

　　“这次多久回来？”我问她，语气带着起伏。

　　“不回来了，我再也不回来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学校放假。”

　　“哦……”

　　老妈有些高傲的甩甩头发，利落的开门，停住脚步，眼睛闪了闪。

　　“小宇真的不跟我走了？”她说

　　“你每次都这么说，有哪次不是三个月就回来了。”

　　“这次情况不一样，小宇妈妈不强迫你，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好啦好啦 ！”

　　不耐烦的把她推出门，坐在门口，听着那难听的把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心闷闷的，叔叔打开房门，看了我一眼，手里托着瓶酒灌，晃了晃，打了一个嗝，臭气熏天。

　　叹了一口气，起身，捡起东倒西歪的啤酒罐，随手拿得扫把扫了扫，把房间不必要的东西清除掉，放了一桶水，把拖把脱水，用力擦了几下。

　　一只手拉住我，回头，是叔叔。

　　他依旧穿着那套已经泛黄的衬衫，颌骨深深的凹进去，瘦得可怜，眼里是满满的疲倦，有些长的裤管托在地上，也不挽起来，他动了动，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怎么，酒醒了？”我说

　　他低头，戴起了眼睛，像个犯错的小孩。

　　“你不要老是喝酒，对身体不好。”

　　随口嘱咐了他，继续干我的活，把他晾在一旁，他也不恼怒，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不想说什么，脱完地，回到房间，我关上门，渐渐哭出声音，外面的世界，安静得很……

　　2012年余穆

　　我不知道为什么哭了，有一块生硬的石头重重的砸在我的某处弱点，让我有着莫大的委屈。

　　看着付宇铂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我必须追上他，一旦他走进了在我看不见的某处，那么，我就真正的失去他了，我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他颤抖着身体，流着难看的眼泪，用着哽咽的声音对我说，我多害怕失去你的日子。

　　这句话导致了我忍受他多年的脾气而安然无恙，好在，他不算真正的离去，只是站在不远处，对着某块无辜的石头发泄。

　　忽然我心情大好的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歌曲，沙哑的声音使四周更寂静，偶尔乌鸦的叫声穿梭其中，就这样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唱着，唱到我喉咙干枯，万分绝望，带着无奈的感觉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