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同人]暗夜明火》犄角边上子

11、"小语，你'二叔'来看你了。"

　　刘新杰在车里默默地等待着，几乎是在数着秒数。指针指向了整点，他理了理自己的衣帽，走进了棋社。
　　只佯装不经意的一瞥，他竟遭遇到极致的惊异。他看到段海平同他一样克制着惊讶。他慢慢走了去，吃力地笑了笑："真巧，段校长也在这里？"
　　一阵寒暄，两人切入了正题。段海平缓缓道："我，就是水手。"
　　刘新杰却觉得，他等这句话等了一个世纪。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如同故友重逢，漫步在城外的河边。段海平与刘新杰交换了两人所知道的情况。刘新杰向段海平谈起了谢孟希的事情。八局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段海平并不太了解情况。看着刘新杰愁眉不展的样子，他问道："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坦白地说有，而且很麻烦。"刘新杰叹了口气，望向静静的河流，"我不知道谢孟希在哪，而且我并不肯定他看到寻人启事会不会赴约。要是他去了，就必然有去无回。要是他没去，八局可能会......结果了谢小语。你有什么办法吗？"
　　段海平并没有估计过这样极端的情况："你和谢小语见过面吗？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见过一次。但我也许冒险了。"
　　"什么？"刘新杰低声道："我说我能帮她。"
　　那一天的场景浮现在刘新杰的脑海中，破碎的玻璃杯，孩子鲜红的血......现在想来，他真的太冲动了。他好像在同自己打赌，赌这个共cpc产党人的女儿是否信任自己，是否守口如瓶。

　　"小语，你'二叔'来看你了。"刘新杰轻声道，他尽力用自己最亲和的微笑缓解女孩的不安，"坐了这么久，小语一定饿了，吃点吧。"
　　小语毕竟是个孩子，耐不住饥饿，便吃起面包来。
　　"吃慢点，喝点牛奶。"刘新杰关照道。
　　听到刘新杰的关照，正在吞咽小语突然抬起头冷冷地说："你是坏人。"
　　刘新杰心头一怔，他不能让这孩子仇视自己，这样就没有机会营救她和谢孟希了。
　　刘新杰想了想，问道："小语，你是怎么判定好与坏的呢？这只是......叔叔的工作。"
　　"爸爸是好人，他没有犯什么错，你们八局为什么要抓他？"
　　"不......你爸爸是好还是坏，要我们找到他，当面才能问个清楚......你明白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你爸爸。你也一定很想他吧？"刘新杰见女孩在努力压抑着感情，继续说道，"找不到你，他一定也很着急。如果你告诉我们他在哪儿，等我们弄清楚他是好是坏，可能也不会抓他。"
　　刘新杰一边劝说着，一边用手指沾了水杯里的水，快速地在桌上比划起来。这本就是间闲置的空房间，平日里打扫得不太到位，桌上积了薄薄的灰尘，用水写的字很容易就看得清。
　　他写道："我能救你。"
　　谢小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她看了看桌上的字，再抬头看了看刘新杰.
　　刘新杰点了点头，坚定而直白地看着她，写着："信我。"
　　刘新杰知道房间里有窃听器，他不能沉默得太久，他只能说道："没关系，我等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什么了可以叫我。"
　　谢小语垂下了眼睑，挣扎着。刘新杰注视着她，紧张却无能为力。他希望谢小语能读懂他眼神中的关爱与坦诚。可能，生与死只在谢小语一瞬间的判断里。
　　谢小语慢慢抬起头："你别再骗我了，而且我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
　　刘新杰的心跌入了入谷底，他无法挽回不信任的心，无法挽救不信任自己的人。
　　但这时，他看到谢小语却抬了手，他看到她一笔一划在桌上写着什么。渐渐地，他看到了，谢小语写着："信你"。
　　刘新杰松了口气，无法克制地露出欣慰的笑容，嘴上却还强硬着："我告诉你谢小语，你不可能一直在这待下去。你难道不怕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吗？"
　　进入这房间之前，刘新杰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闹出些响动，好让八局的其他人都知道谢小语的存在。如果只在他、齐佩林、谭忠恕三人之间保密，那么除了缩小嫌疑范围，谭忠恕还能有什么目的呢？他最主要是要让李伯涵也介入，这样自己的风险能减少许多。
　　这样想着，他猛地一挥手碰倒了桌上所有的餐具。液体一时间倾泻而出，覆盖了桌上的字迹。只听见玻璃杯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而他猜想谭忠恕必然通过窃听器听到了响动，一会就会来，那么八局基本上就全知道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飞溅的碎片会伤了谢小语。

　　"她认字？"段海平问道。
　　"对。"刘新杰回忆着，"八局的人押送嫌疑人的时候从来不提'八局'二字，总是用'回局里'或是'回家'代称，我猜想她是看了门牌，才会说'你们八局为什么要抓他'。"
　　"听你回忆，我觉得你这一切行动的确太冒险了。但既然这样，我会尽力帮你。当务之急，就是先八局一步找到谢孟希。"段海平说道，"你要稳定好小语的情绪，不要让八局在她身上作什么文章。"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