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梦华录（陆鸩同人）》苏白白苏

19、十九.夜归

　　在与岸涯小僧的战斗中，河童轻易就占了上风。

　　还是有两下子的嘛，奴良陆生悠然地站在高楼顶上，观察着下面的战况。

　　正当河童挥掌控水击下跳到空中的岸涯小僧之时，半空突然杀出了火凤凰。

　　陆生不耐烦地拔出弥弥切丸，强大的刀之风刃直击敌手，但对方被打得狼狈地往后滚了几下后，还是勉强抓住了岸涯小森逃荒而逃。

　　“回去吧，”陆生打了个响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少主，真的不追？”河童不甘心地瞪着敌人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拳。

　　“哼，留着一起收拾吧，”陆生轻蔑地哼了一声。

　　冷厉的语气让河童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现在的少主，看上去好吓人。

　　“不过这次算你任务失败，“陆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河童一眼，愉快地说道，“这两个月都没有小黄瓜了。”

　　少主你分明是公报私仇，河童叫苦不迭，腹诽不断，这明明是牛头丸马头丸那两惹事精搞出来的破事儿，他好心来救场，却把自己的小黄瓜给救丢了。

　　虽然不服气，但河童也不敢顶撞陆生，只能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跟在后边往回走。

　　快到本家的时候，陆生又变回了少年模样，回来的路上他都在想着要怎么安抚鸩才好，或许对于暴走中的那个人来说，还是白天的自己比较讨巧些。

　　本家门口，毛娼妓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见他们回来，才轻轻松了口气对陆生说道，“少主，你的那些人类朋友已经到了。”

　　“嗯，”陆生点头，暗自纠结是先去找他们还是先去找鸩哥好。

　　“还有那个阴阳师女孩也来了，”毛娼妓拨弄着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嫌弃。

　　“花开院同学，他们不是一起来的？”陆生到时有些好奇花开院柚罗竟然也会过来，这段时间一直都不见她的踪影，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不是，那个女孩是刚到的，看上去神色好像不太对，”毛娼妓支起下巴眨巴着眼回答。

　　“是么？”陆生微一沉吟，犹豫片刻才问道，“鸩哥在哪里？”

　　“鸩大人啊，”毛娼妓拿手捂了嘴，咯咯笑了起来，“良太猫那家伙不知怎么惹他生气了，刚发了好大一通火，差点把房子都给拆了，后来好像是被猩影拉走了。”

　　“哈？”陆生吐了吐舌头，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这时候不要去招惹鸩哥的好。

　　不过，令陆生想不到的是，花开院柚罗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四国的妖怪针女，同时也是七人同行之一，她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浮世绘町的一条小巷里是出于什么目的，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送花开院离开后，陆生赶紧吩咐鸦天狗全面搜索调查，之后才偷偷溜到药鸩堂去看看鸩在干什么，却不料扑了个空，去猩影那边也没见人影。

　　正想找个小妖怪来问时，纳豆小僧急匆匆地跑来告知他的人类朋友们正等着他过去。陆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往大厅走去。

　　直到吃了晚饭又陪着清继他们玩了三十几局妖怪牌，也不见鸩和猩影出现。陆生有些担心他们出事，想找个借口出门去寻，刚巧碰上了首无巡视回来，说起在化猫屋碰上了鸩大人和猩影，两人正喝得开心。

　　这种时候还出去喝酒，真是太乱来了。陆生急得双眼发红，也没有心情回去继续玩牌，一个人气冲冲地跑回房生闷气去了。

　　月上中天，猩影扶着早已喝得不省人事的鸩回房，却看到他们的少主正慵懒地斜倚窗边，左边胳臂支在窗沿上，右手拖了一支水烟管咬在嘴边，但并没有点上火。在月光浸染下，俊美的男子更显出几分邪肆清冷的逼人气势来。

　　“傻站着干什么？”陆生回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杵在门口的猩影，只觉得对方搁在鸩腰间的手格外刺眼。

　　“少，少主，”只一眼，猩影就感到那一种巨大压力，压得他好像整个身子都要缩进角落里去。面对这千金重压，猩影无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扶着鸩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耗尽他毕生的气力。

　　陆生等不及猩影的慢动作，将烟管随意一扔，起身几步就走到对方面前，大手一揽，就抱过已然昏睡的鸩，小心地把他放到床榻上。正准备脱去对方外衣，突然意识到猩影还不识相地站在原地。

　　“还不回去，”陆生没好气地瞪了猩影一眼，“等我请你喝酒吗？”

　　“是，啊，不是，少主，”猩影慌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发觉怎么说都不对后，赶紧闭嘴行礼转身走人。不过才迈出几步，就又被陆生叫住了。

　　“等等，鸩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陆生沉声问道。

　　“也没什么。”猩影侧头想了想，老实说道，“鸩大哥就问我是怎么想的，说要我相信少主，少主一定会帮父亲报仇的。”

　　“哼，”陆生仍然是没好气地哼了声，但脸色明显缓和下来，朝猩影挥了挥手示意，“好了，回去吧。这段时间别再随便出门，以后也不许跟鸩喝酒，他身子受不住的。”

　　“是，”猩影忙不迭地点头，在鸩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灌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奈何鸩大哥倔起来谁都劝不住。猩影有苦不能言，只能连连点头。随即赶忙往外走去，回身关门的时候，眼角余光正巧瞥到了刚才一脸杀气的少主像变了个人似的，正温情脉脉地帮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青年宽衣解带。

　　猩影看得不禁脸上一热，突然两道凌厉目光杀来，吓得他双手一抖，砰得一声关上门转身拔腿就跑，直跑得额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这才慢慢停下了脚步，方才停止运作的大脑也开始重新转动起来。

　　自己为什么要跑呢，又为什么会害羞脸红了？少主不过是帮鸩哥脱个衣服，哎，不对！这么晚了少主怎么会出现在鸩哥房里，难道现在他们还睡在一起？猩影想起小时候少主确实是和鸩大哥一起睡的，但是现在少主都长大了，更何况如今晚上应该是变成大人的模样吧。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这也太奇怪了。

　　猩影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别扭死了。再想到刚才的场景，怎么就那么熟悉呢，对了，以前父亲醉酒归家后母亲好像也是这个样子，一边跟父亲的朋友抱怨不该让他喝这么多酒一边体贴地把父亲扶上床小心照顾。

　　这——猩影嘴角抽了抽，猛得甩了甩头，又快跑起来。他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虽然这么一遍遍地催眠自己，但潜意识中，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莫名地，又想起以前河童的玩笑话，“看你块头这么大，心思倒细得跟针尖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