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完美人生》巫*屋

61、上钩

　　清晨，一声渗人的尖叫惊动了叶家祖宅的众人。
　　正在用膳的金氏放下碗碟，脸色阴郁地问管事嬷嬷道：“人真的死了？！”
　　“是，送饭的丫头进去看时就已经死了，像是撞墙死的。”吴嬷嬷惊魂未定地回答道，她也去看了，暗房的墙上溅满了干涸粘稠的血浆，那女人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样子真是吓死人了！
　　“老祖宗，二房大爷、大奶奶和大小姐一起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芙雪走进来神色严肃地禀报道。
　　“速速让他们进来。”金氏若有所思，他们这么早来作甚？难不成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了？！
　　“孙儿给祖母请安。”叶蘅魏进门后先是躬身给金氏问了安，王氏和叶萱也随后依次请安。
　　“都不要多礼了，你们这般早赶过来，可是知道荣氏自杀之事了？”金氏疑问道。
　　“什么？！荣氏也死了？！”王氏一听，面上惊疑不定。
　　金氏闻言也愣住了，急问：“怎么？除了荣氏，还有谁也出了事不成？”
　　“濬哥儿先前的一等丫鬟秋菊也死了！荣氏怎么也……？”王氏现在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从小浸在蜜罐里的她哪里见过这仗势，虽知道大宅里腌渍事多，但到底没亲身经历过，现在见一连死了两人，真正觉得怕人的紧。
　　叶蘅魏皱眉，这究竟是何人做的？！权势钱财这些死物就真的那般诱惑人吗？
　　叶萱显得十分平淡，道：“曾祖母，荣氏的具体情形如何？”
　　金氏顿时醒神，道：“荣氏的事我也刚刚听说，吴嬷嬷，你说说看暗房那儿究竟是怎样个情形？”
　　“不用了，带我去看看罢。”叶萱看着吴嬷嬷道。
　　吴嬷嬷脸色很不好看，道：“大小姐，那荣氏像是撞墙死了，那情形实在可怖，您还是不要瞧的好。”
　　叶萱声调平淡，道：“无碍，我自有分寸，带路罢。”
　　“我也一并去瞧瞧。”叶蘅魏摸摸叶萱垂在背后的长发，这丫头也不知哪儿来的胆色，先是细细查看了秋菊的尸首，现在又要去看荣氏的，自己不如她多矣。
　　“母亲先前受惊了，就先留在曾祖母这边歇息吧，女儿和爹爹一起去看看就行了。”察觉到王氏的脸色不好，叶萱便为其解了围。
　　跟着吴嬷嬷到暗房外时，叶萱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并未急着进门，而是先查看了下窗台和门锁，才移步进入暗房。
　　叶蘅魏随后跟进去，虽说这里是暗房，但是并不阴森昏暗，相反，这里光线不错，不但有小小的天窗，还有数盏点燃着的壁灯，加上供着观音像、焚着香的案台，使得整个暗房显得很是静谧祥和，只是这样平和的氛围却被四处飞溅的血渍和死不瞑目的尸体给破坏殆尽了。
　　叶萱看了看墙上的血渍，以及尸体破裂的额骨，然后蹲下看着滚落在尸体身旁两步远处的发钗，突然开口道：“爹爹，荣氏并非自杀。”
　　“此事当真？！”叶蘅魏下意识已经选择相信女儿的话了。
　　“嗯，爹爹您先跟我来下这边。”叶萱说完便走出了暗房。
　　这座小院有些偏，其中两面围墙与杂役房以及一片湖泊接壤，另两面与小花园以及姨太姨娘的别院相邻。
　　走到西面的墙边，叶萱观察了几步后停下来道：“爹爹，这些印记怕是什么人翻墙时留下的。”
　　叶蘅魏凑近一看，墙头的数个瓦片上果真留有几道划痕。
　　“通常人是不会动墙上的瓦片的，加上这里比较偏，更是少有人来，所以瓦片上会积有灰垢，一旦承受重量，很容易留下痕迹。”叶萱说完又带着叶蘅魏回到暗房门前。
　　叶蘅魏眼神发亮地看着叶萱，又听她接着道：“我想凶手应该是撬锁进去的，毕竟暗房的门锁结构并不复杂，稍有经验的人都能做到，只是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可以证明，所以重点还在尸体上，以及墙上的血渍上。”
　　“血渍还能有什么讲究不成？”叶蘅魏奇道。
　　“当然，墙上的血渍最中心的地方与荣氏的额头高度几乎一致，血点喷射趋于圆形，范围不大，且密度较为集中，总体只略微偏于下方，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一个身高比荣氏高的人，在其后侧，手托其后脑将她的头用力砸向墙面而形成的结果。”叶萱分析道。
　　“只是，这与荣氏自己撞向墙面又有什么区别？”叶蘅魏被勾起了好奇心。
　　叶萱后退几步，道：“自杀撞墙大致有两种情况，总的来说，最合理的是第一种，那就是助跑着向墙上撞去，女子力气比较小，所以正常会借力冲撞，可这样一来，血渍的中心便会比其额高偏低，而且她的伤口也几乎没有可能出现在额头正中，我看过她的伤口，那是平均受力的结果，而且借力撞上去的话，血渍飞溅出来的范围会更扩散，且整体会向上喷射。”
　　停了一会儿，叶萱又上前一步，面对着墙站着，道：“另一种可能性便是她站在墙前，用脖子的力量将头部砸向墙面，可是那样的话，她的伤口还是会偏向额头上方，绝不可能出现在正中，否则力度将无法构成现下的状况，且她倒下的方式也更可能因为反作用力而变成仰躺，而不是像现在俯卧在地，更重要的是地上喷洒的血渍更是说明了她撞墙后是被什么外力甩了出去，她自己撞墙倒地的话是无法做到将血迹呈这样的弧度飞溅出去的。”荣氏明显是向右后侧滚了几圈才俯倒在地上的，自杀是无法产生这样的力道和效果的。
　　另外，看现场的状况，荣氏跟凶手必是认识的，这跟她查出来的结果倒是完全吻合……
　　叶蘅魏见叶萱边解释边比划，听来还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些东西是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像是看出了叶蘅魏的疑惑，叶萱嫁祸道：“桃源庄的后山可是住了我不少师傅的，女儿这些年可是什么都学会了。”
　　“你那些师傅也是，怎么教了你这般多的旁门左道。”叶蘅魏皱眉，这般血腥之事那些老家伙为何要教授给他的宝贝女儿？难怪萱儿胆子这般大……
　　“只是爹爹，荣氏现在被人杀了，秋菊也被投毒身亡，我们要报案吗？”叶萱知道大梁的律法虽对奴仆极严，但是死了人的话通常都是要立案侦查的，若是被查出主人无故打杀奴隶，虽然主人不至于获刑，但是不好的名声会被传出去，严重者还会被施以小惩，或是处罚银钱，尤其在盛京，处处都是达官贵人，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家族都会面上无光，成为他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叶蘅魏知道，虽有些人家会将这样的事掩下，但是他却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要报案，此事不可私了。”叶蘅魏眼神坚定道。
　　“要不要先请示曾祖母，她老人家最重家中的名声，若是出现了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结果……”叶萱话未说满，相信爹爹会意得来，爹爹若是选择了公事公办，幕后真凶便没有逃过一劫的可能了。
　　“就算最后查出是自家的亲人，我也不愿姑息这样凶狠毒辣之人。”叶蘅魏一想起自己曾经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幼子，数次险险逃过暗算的自己，差点流产的妻子，处在风头浪尖为自己遮挡危险的爱女，心头第一次充斥了决绝的恨意。
　　“爹爹……你若觉得是对的，女儿会一直站在你身旁。”叶萱微笑道，既然爹爹不愿网开一面，她就更无所谓了。
　　叶蘅魏抱着女儿单薄的身体，这些年来，她的爱女为自己清过数次毒素，做了数不清的药丸为自己调理身体，恨不能他能够做到百毒不侵，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另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最关心的却还是他，他至少要将家里的毒瘤根除，让女儿能够平安舒心地做她喜欢的事情。
　　叶萱轻笑出声道：“爹爹，你不用这般感动吧？”她知道爹爹一直觉得亏欠了自己，从他眼神中隐藏的负疚便能明了，但是，家里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一切都会按她计划的方向行进……
　　叶蘅魏松开叶萱，笑骂道：“你这孩子，就知道消遣你爹爹！”
　　“那咱们回去跟曾祖母说说情况吧，顺便问问她的意思。”叶萱恢复正色道。
　　叶蘅魏也收敛了笑意，点头道：“好。”
　　回到老太太主客厅的耳房内，叶萱将情况向金氏大概解释了一下。
　　“你说秋菊是中毒死了？可是你母亲说她是从水塘里捞上来的。”金氏不解道。
　　叶萱道：“秋菊中的毒叫做醉逍遥，与魔鬼草和沙耶香的混毒一样，是极其隐秘难以分辨之毒，中毒者死后只要遇到水，经脉肌肉就会紧缩，以致肢体扭曲，嘴巴张开，如此一来水流便会从嘴巴进入身体，死者胃里的毒素也会被水分解成酒精，所以，虽然这种毒遇到足量的水会失效，但是却有利于凶手将死者伪装成醉酒失足落水的样子，可是此毒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尸体的经脉肌肉因为骤然紧缩，会在身上留下少量条形的淤痕，并且尸体血液里会有毒素，到时仵作自能查验得出。”
　　叶萱的话刚落音，就听乓的一声，金氏手中的杯子滚落到了地上。
　　“那么！那么……我的鸿哥儿也是……也是被人害了？！”金氏痛哭流涕道：“我这做母亲的，竟是浑浑噩噩了这么些年，至今才晓得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死得有多冤屈！”
　　叶萱咋舌，金氏居然死了两个孩子！？那么，大房一直未有嫡子，二房自己的爹爹一直被投毒暗杀，弟弟叶濬差点身死，除了权势爵位……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作者有话说

　　花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