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同一天空下·幕末篇》枫小蝶

33、选择（02）

　　王哲在养伤期间曾将自己的手札传给朝影，叮嘱她必须要等到自己百年之后才能翻阅。当时朝影光在纠结冲田的事情，没有把王哲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注意到自己不能看那手札罢了。现在回想起细节朝影发现，王哲对之后的不测好像早已预料到了。而那本手札对她而言简直太有用处了，里面不仅记录了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还提到了鬼族和变若水的存在，得亏朝影的承受能力已经被这个世界训练得很强很彪悍了。
　　那天过后朝影再也没有向自己提过关于鬼族的事情，两个姑娘选择性地遗忘了这档子事，可是千鹤心中依然不安。
　　“反正近期内会再次来带你走的，等着就好。”
　　千鹤想起风间的话就犯怵，他要干什么？！
　　“千鹤~~”朝影的呼喊把千鹤拉回现实，她抬头看到朝影抱着一筐洗好的羽织走来。
　　今天应近藤的邀请，担任过幕府御医的松本良顺医生给新选组体检，可想而知，总体来说队士们的健康状况还算凑合。松本医生对屯所的卫生状况非常不满，强烈要求大伙儿进行彻底清扫，对此除了朝影和千鹤举双手赞成外还有一个娘炮的伊东。不过这都是她们的意愿，反观其余人的态度用朝影的话来说不就是个大扫除么，平时有胆魄去出生入死，怎么现在面对扫帚抹布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这就是懒惰，是一个男人对家务活的懒惰。好在姑娘们手脚麻利，分内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干完了。这不，还没来得及休息她们又被安排了别的工作。
　　“这些都交给我晾吧。”千鹤拿起一件羽织搭在晾衣绳上，“朝影你先歇着。”
　　“好的。”朝影直起身子锤锤自己的后腰，忽然想起千鹤去找松本大夫的事情，“对了，你父亲有消息了吗？”
　　“没有，松本医生说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千鹤已经习惯了，不禁苦笑,“倒是向我证明了我父亲真的因为变若水失踪的。”
　　“别灰心，纲道先生兴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通讯条件才没有联系的。”朝影开导她，“没有人会为难医生的。”
　　“嗯。倒是朝影你有什么心事吗？总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朝影有个特点：会安慰别人，不会安慰自己。千鹤看得出来，从她得知要体检时就开始心神不宁。
　　“呃我......可能是累了。”
　　“不舒服要说出来哦。”千鹤不放心的说道。
　　“没关系的。”
　　说来也巧，朝影前脚刚被叫去帮忙，后脚千鹤就看见松本和冲田走过拐角。好奇心驱使着千鹤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努力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没有食欲、持续低烧、半夜盗汗。”松本叹了口气，“我直接说结论吧，你的病是肺痨。”
　　肺痨？！怎么会......千鹤记起前几天天她发现冲田的咯血，还有朝影总爱买那些清肺止咳的食物......莫非朝影知道冲田的病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那个有名的绝症啊”冲田满不在乎，这对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构不成打击。
　　“你不吃惊么？”松本严肃地说道，“年轻人，现在趁着病情还没有恶化，找一个环境适宜的乡下调养，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慢慢地......”
　　“要离开新选组，我做不到。不管生命是长是短，我所能做到的事情真的只有一点，杀掉阻挡在新选组前的敌人，只有这样而已。”冲田第一次将自己的心声向外人袒露，“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的话，那更应该如此，不是吗？”不仅是这样，冲田最不希望的是看到朝影为了自己伤心难过，他要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松本想进一步劝他，但是冲田态度坚定，自己只好妥协，“你的决心我明白了，那么今后就更应该按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行，不要和近藤先生他们说哦医生。它是我们两个的约定哟。”
　　松本应允，他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就先走了，留下冲田独自坐在后殿的横木上。
　　“千鹤啊，出来吧，已经可以了。”
　　千鹤猝不及防，看来自己隐蔽的很糟糕呢。
　　“来，坐这里。”冲田拍拍身边的地方。
　　她磨磨蹭蹭的过来坐下，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是把刚才的话当真了吧，那种玩笑般的话，你不会对任何人说吧。”冲田说的轻松，仿佛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想告诉谁的话，尤其是小影，就不得不杀了你呢。”
　　“......”她没有正面答应冲田，“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初自己耍点小脾气不同意父亲上京，给幕府编个谎话，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情况了？自私的来说，至少失踪的医生不是父亲，我就没有遗憾了。所以冲田先生你真是过分，以为这样就能骗住朝影，用余生去陪伴她？朝影会更痛苦的，因为她选择了一条只会令自己受伤的路。”千鹤话锋一转，她可不会让自己的好姐妹同样有遗憾，“你们几乎整天在一起，她那么敏锐......她在替你瞒着你自己，冲田先生没看出来么？！”
　　“我会帮冲田先生保密的，因此，快去找朝影吧。”千鹤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她不能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冲田认命地笑了，连这孩子都能看清，自己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这是南方医生托我转交给你的药，他说自己尽可能的还原了里面的成分。”
　　“您和南方医生费心了。”
　　“我和他是同事，自然会帮助的。”
　　“松本医生，谢谢您能同意他隐瞒。”
　　他找到朝影时，发生了刚才千鹤的那一幕，不过这次冲田没有像千鹤那样，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朝影眼前。
　　“隐瞒什么啊？”
　　“总司？”朝影一见他便条件反射的把药包藏在身后。
　　“松本医生，辛苦您了。”冲田话中有话，转身向他道谢。
　　松本一眼看穿眼前两人的关系，心中明了，“那么冲田先生、久佐间小姐，我先告辞了。”
　　“你.....”
　　“我.....”
　　四目相对，他们出奇的一致，冲田扑哧地笑了出来，“小影，把药拿出来吧，我都知道了。”
　　“是吗。”朝影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挫败感应运而生，“对不起。”
　　“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冲田勾起朝影的下巴，贴在她的耳边嚅嗫，“以后我乖乖吃药就是了。”
　　“嗯。”
　　某年某月某一天，他们正式被一根名为命运的红线紧紧缠绕，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