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翼》山泠君

7、第五章（上）

　　以法莲后来也听了不少关于押沙龙的传闻，据说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风流成性，泡过的妞从新来的漂亮女侍者到实验部总负责人都有，彪悍的地方就在于每个女人被他甩了之后都毫无怨言。而且还有无数女粉丝（不排除有男性）为他犯相思犯花痴。
　　不过也说这个人很聪明，有很强的判断能力，果断，富有军事天赋，曾经立下不少战功。以及，他不是很年轻，而是很多年来看上去没怎么老。
　　妖怪。怎么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呢？
　　那么自己，好像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啊？既不是胸大脑子瘦的美女，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不会也喜欢男人的吧？
　　以法莲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了。他坚信，自己还是喜欢女生的，虽然他目前恋爱经历基本为零。以前的时候忙着读书，大群女生的桃花就像飘到了石像上，然后他进了女生稀有的生物二组，更不用说了。
　　他自己也没这个想法，有时候在他看来，爱情不过是为了繁衍后代激素分泌混合之后的产物，抵不过时间，甚至连一些小小的摩擦都抵不过。
　　不是不信爱情，他不信的东西很多。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很多。因为李嘉图教授宣布选择以法莲作为代表参加分子生物学的学术交流会，将于下个月和李嘉图教授一起前往索多玛。
　　他在忙着作准备。回到宿舍的时候天都黑成一片了，经过以西结的房间的时候，从门缝中看到以西结站在窗边的身影，他忽然觉得，以西结背后似乎有两片阴影，翅状。
　　太累了眼花吧，长着翅膀的不是天使就是鸟人，以西结怎么会是鸟人？至于天使，作为一个科学家，不应该坚持唯物主义么？
　　以西结推门出来，“回来了？”
　　“嗯。”以法莲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真累啊。”
　　“别太忙了，反而效果不好，要不这个周末我请你出去吃饭？放松一下。”
　　“啊，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没关系，我下个月可能要调到第7事务所工作了，工资会高一点。”
　　第7事务所！这几个字眼瞬间刺激了以法莲的大脑神经，“你知道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到现在都保密，在正式工作之前都不会公布工作内容，我都有点心里没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以法莲打了个哈欠，把心里的疑惑埋藏起来。
　　“困了就先睡吧。”
　　“嗯。”

　　这个周末天气很好，以西结和以法莲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是美妙的淡金色。
　　以法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现在的手机大多设计成便于携带的可折叠的超薄样式，甚至可以卷起来，更高级的有一只笔的样式，屏幕完全投影呈现，以法莲这一只很普通，上面显示来自押沙龙的新信息：“你在哪里？”
　　以法莲随手回了一句：“在外面吃饭。”餐后甜点上桌，以法莲移开手机，不小心滑了下去，以法莲赶紧弯腰抓住。抬起头，却看到对面的以西结正看着他，“怎么了？”
　　“头发乱了。”说着，以西结倾过半个身子，靠近他，帮他理头发。
　　真近啊，好像就在面前。
　　收手的时候，以西结忽然在以法莲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微微酥麻的感觉瞬间漾开。
　　以法莲微微愣了愣，那种感觉和押沙龙的不一样，是温和而富安全感的。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押沙龙此刻也在这条街上。他还没来得及看以法莲的回信，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