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薇澜

35、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宇智波斑极不满意“你们不是应该上路去寻九尾？”
　　“要下雨了，雨停了就去。”佐助淡淡道。
　　雨......别说是斑，就连水月也是一脸黑线，水月望着晴朗的日照，嘴角直抽。
　　“他不过在利用你，鼬的死你和我都有责任，卡卡西巴不得我们打得两败俱伤才称了他的意。”
　　佐助淡淡道“卡卡西不是那种人，若他恨我，他会更愿意亲手来解决我。”
　　“他不恨你吗？”斑反问。
　　佐助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在表面上服输的“如果不爱就恨，很好。”
　　“你跟我打个赌如何？”斑胜算在握，他觉得自己稳赢，因为他阅人无数，他不信世人逃得出贪嗔痴。
　　“赌什么？”
　　斑叫卡卡西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去叫了吗？”斑质问水月。
　　水月苦笑，“我真的叫了。”
　　“佐助！！”宇智波斑一肚子的火。
　　佐助倒显得很平静，他哦了一声“卡卡西以前就喜欢迟到，才一个小时而以，还没能破了我等过的时长记录。”
　　别说是水月满脸黑线，宇智波斑的脾气几乎要爆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佐助到底喜欢卡卡西什么？
　　又过了半小时，卡卡西终于慢吞吞地来了。
　　“今天到得真快呢，我以为起码要等两三个钟头。”佐助说。
　　“嗯，被晓的首领召见是何等荣幸，当然要早点来。”
　　二人的对白令水月无语致极，但见佐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心想，大少爷那么坏的脾气居然能容忍卡卡西到这等地步还没被气死。真的是传说中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今天你们必须出发。”斑强压住空等了一个半小时的邪火，下命令。
　　“我说了等雨停。”佐助的语气常常会让其他成员弄不清谁才是晓的首领，今天其他人都不在，斑给大家安排的任务谁也不会敢一拖再拖。
　　“理由呢？”
　　“因为卡卡西不喜欢下雨天。”佐助的回答差点就让水月被口水呛死，水月无比佩服地看着佐助，心想你到底有多强大啊。
　　“今天你们必须出发。”斑不让步。
　　“你们去，我留下来。”卡卡西冷淡地开口了。
　　“你必须要一起去，你不走我也不走。”佐助瞪了他一眼。
　　“让他走方法多得是。”斑的写轮眼转动，他动了杀意。
　　佐助挡在卡卡西面前“他是我的人，他的生死只有我能决断。”气焰嚣张，风吹动他黑袍红云，涤荡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
　　宇智波决定要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点教训，否则他永远搞不清在这里究竟谁说了算。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么。”佐助冷然一笑，眼中六芒星玉乾坤分明。“与你比一场也是我的心愿，看谁才是最强的写轮眼。”
　　空气的温度瞬间暴跌。
　　“他们打起来你说谁会赢？”水月问卡卡西，问完后就觉得自己白问了，卡卡西连佐助都不大搭理又怎么会回答这个问题。
　　卡卡西根本就没在看那边对峙的两个人，仿佛他们的反目与他全无半点干系。
　　佐助的心一点一点凉透。
　　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神情。
　　“你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卡卡西终于开口了，却是在对一直被他视作空气的水月说话。
　　“？？？”水月头上三个问号，屁股被卡卡西踢了一脚，他来不及发作。
　　“收拾东西才能马上出发。”卡卡西仍是一副冷淡得天塌下来都不会抬眼看的神情。他想，虽然错过非常可惜，这种程度的雷阵雨，恐怕是十年才难得一次，错过不知下次是何时。
　　佐助的眼眸恢复正常，他的心脏部位像被注入一剂热流，鲜活、温热。他眉眼一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赢了，宇智波斑我赢了。
　　卡卡西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可以被人辜负也不会辜负别人。尤其是那个人姓宇智波。
　　他踢我，他踢我……水月碎碎念，卡卡西居然暗算我，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吧，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重吾瞥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安慰你吗？”
　　“我才不稀罕。”水月翻翻白眼。
　　“你要觉得不解气，有本事去找卡卡西的老公理论，能踢中或是踢中了还没死，回来我再安慰你。”
　　“天秤重吾，你吐槽的本领究竟跟谁学的？!!”
　　卡卡西坐在床边，发呆。错过这十年难得一次的雷雨天，他还要等多久？
　　佐助走到他身边轻轻环抱住他的肩膀“不用理那个更年期的老妖怪。”
　　“他不老，长得还很好看。”卡卡西突然道。
　　“有多好看？”佐助哼了一声。想也知道，宇智波家出品的能差到哪里去？但被卡卡西直接赞了，佐助还是觉得很吃味。
　　“跟我养的狗一样好看。”卡卡西想了一下，很认真地给出个叫佐助哭笑不得的评价。
　　“我们离开这里找个民宿待过雨天。”
　　卡卡西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然后再跟你一起去抓鸣人？”
　　“既然不愿意，你刚才又何必要阻拦我们，就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若是运气好两人都死了，也算解了木叶的危机。”佐助的鼻尖在卡卡西脸上厮磨，他知道卡卡西不忍。他想，不忍固然好，如果因为不舍得就更好。
　　卡卡西把佐助拉过来，正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因为我要带上活着的你一起回木叶。”
　　佐助眉一挑“一起活着很好，回不回木叶就有待商量。”他挑起卡卡西的下巴，黑眸亮晶晶的透着邪气“你知道我这个人讨厌别人命令我的，可是如果是你来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
　　卡卡西被盯着脸有些发烧，他想：现在的佐助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子，自己身边不就有个执迷不悟的春野樱么。
　　“走吧。”卡卡西起身。
　　“你不需要带什么行李吗？”佐助往床上一躺，枕着手臂。
　　卡卡西神情始终没有改变“我的一切留都在木叶没带走。”
　　佐助有些小小的震动，他没再说话。
　　三个人踏着前人零落在草丛里的骨殖前进，应该是叛忍被清理后的残骸。生前也许强大也许背负各种恶名，死后烂在荒郊野外潮湿的泥土。
　　这就是叛忍的命运。连个葬身的地都没有。
　　当晚，真的下起了暴雨，滚滚天雷劈开黑沉寂静的天幕。
　　路边野店。水月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感叹原来真的有雨。
　　“你不吃东西吗？我以为你会多少吃一些来为晚上的事保持体力。”佐助体贴地低声问。
　　卡卡西一直手托下巴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的雨帘。“哦，那种事你保持体力就好。”
　　佐助学他拿手支着下巴注视卡卡西超过三分钟，用一种略带着挑逗的口吻慢慢道“我以为有些事要两个人都有体力才能双赢。”他握着卡卡西苍白骨感的手，同他一起结出些旁人看不懂的印。
　　水月终于一口汤喷了出来，这两个人当他是死的吗，卡卡西真的曾经是佐助的老师？佐助真的是学生？骗人的吧骗人的。这两人就当众调情，再说下去不知会往多少N方向发展。
　　卡卡西消失了的三勾玉重新浮现在左眼瞳仁中。他就是拿这双眼回视着佐助，神情复杂。
　　万华镜的风景，像万花筒将散碎的人生聚拢成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令人措手不及。只有真正得到过它的人才能领悟它残酷的美学，它从被获得的那一刻起，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浓墨重彩的血腥味。
　　“看什么，今晚让你自由，我以为你会高兴。”佐助带着嘲弄。
　　卡卡西抿紧了薄唇，似乎在做一个痛苦的决定。
　　佐助忍不住拿手指去触摸卡卡西抿到失去血色的唇瓣，“在犹豫什么？你不是已经决定了。”
　　“我肯用牺牲换你一个最好的笑脸，你愿意吗？”佐助的眼中隐忍着痛感。
　　卡卡西不忍，这个孩子痛太多了，他想给他一味药，止痛、治愈、快乐。“佐助，你需要解药。”
　　佐助惨然一笑“我以为我早就无药可医。”
　　水月傻傻地大叫一声“我靠，该不会是老大你不举没药可治所以让卡卡西在上面了吧。”
　　佐助啥也不说，黑着脸抓起整张桌子砸过去，能砸死最好。他开始后悔应该带重吾而不是带这个白痴出门。
　　卡卡西噗地笑出声来。“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睡觉。”
　　“马上去，我会把耳朵捂紧点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哇啊啊啊！”水月连躲带跳地逃出去。
　　卡卡西回自己房间换回木叶忍者的服装，再将木叶的护额认真戴上。期间佐助一直在旁边看。
　　“佐助，你还是不要去了。”卡卡西究竟还是不忍。
　　“我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没有我你要怎么对付他？”
　　“你都知道还要去。”
　　男孩笑起来，说不出的张狂“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卡卡西，给我一个吻吧，今晚我们要是战死可就没有机会了。”
　　卡卡西的唇送过来，轻轻地触碰到佐助，佐助哪里会放过他，一个轻描淡写的轻吻变成法式热吻，极尽缠绵。
　　斑突然感觉到一个不寻常的查克拉。是他！
　　斑沉着脸，凭感觉寻到那个人。
　　风雷大作，暴雨倾盆。那人站在雨里，看到斑立刻开始结印。
　　“那是什么？“斑一副看不起的轻蔑样。
　　卡卡西淡淡道，“那只是一个小符咒，能在雷属性强烈的地方将你变成负极。”
　　“负极？光有负极不行哦，正极是你自己吗？”斑无所畏惧，他不信一个卡卡西能把他怎么样。
　　“正极的话，应该是我吧。”佐助出现在斑的身后。斑甚至懒得说佐助你这个叛徒之类的话，宇智波佐助从来就没有真心实意地归顺了晓为他做事。这任性的小子从头到尾只按自己的意识杀人。
　　“你是什么时候安到我身上的？”斑猜不透。
　　“在你的血里，你忘了吗。”
　　斑突然记起那次卡卡西咬破了他的舌头，居然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
　　“很好，你们俩从头到尾就在演戏给我看，全是假的是吧。”宇智波斑怒极反笑。
　　“至少床戏是真的。”佐助回答。卡卡西瞪了他一眼。
　　哗啦一声巨响，电闪雷鸣，狂雷滚滚。卡卡西发动千鸟，蓝光迅速地扩大将他的身体笼罩在内。
　　斑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里大量的电离子开始聚集。他与佐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靠近。
　　所谓正负电极，应该是在电磁场越强的情况下电极间的吸引越强。卡卡西是打算利用自然界的雷电制造最强的电磁场来压制他，再以他雷属性的千鸟消灭敌人吗？
　　你果然非常聪明，可是我宇智波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斑冷笑。只是身体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不代表你就能在忍术上战胜我。他的万华镜写轮眼......
　　卡卡西喝了一声“就是现在。”
　　“忍法.五行封印之术。”五个声音同时响起。没什么比五忍同时出现更让人吃惊的。
　　佐助说不吃惊是骗人的，原来卡卡西的这个局设得这样大，已经不是简单的同归于尽，他是铁了心要除掉宇智波斑。也许，还有宇智波佐助。佐助心一凉。
　　五忍的封印之术很特别，分别由他们最大程度发动自己的绝技，说是封印其实更像是五忍全力合体一击。
　　在这种强度的合击下就算是神仙也插翅难飞。能创造出这个封印大法的人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宇智波斑的万华镜竟然被压制。
　　一时间天昏地暗，能见度降低到极点。
　　雨，很大。
　　“卡卡西，我今天葬身于此，你会像记住我哥那样永远怀念我吗？”佐助眯起眼，努力不让眼泪翻滚，他给卡卡西最好的微笑，就像卡卡西给鼬的那样。
　　卡卡西五腑六脏就像被利爪撕碎一样，他强忍着情绪，用他一惯淡然的口吻回答“我陪你一起吧。”
　　这算是承诺吗？这算是生死不离的誓言吗？这算是卡卡西能给的全部的爱情吗？
　　佐助怔怔地望着他，漆黑的眸锁不住千年的疼痛和甜蜜，泪水与鲜红的血一并涌出来，他想，他是幸福的。他若真命丧于此，他爱的人也会陪他上九天下黄泉。他觉得他这一生的痛苦就在卡卡西那淡淡的一句承诺中得到全部的补偿。
　　狂风吹乱了他们，暴雨淋湿了他们。经此一役，世上再无人姓宇智波了。
　　佐助声音猛地抬高“卡卡西你还不动手。”如果这就是结局，他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