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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似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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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马蹄笃笃，止于小城。
“令狐大哥，灵珊妹妹，多谢你们一路照顾，就此一别多多保重。”
“保重。”
两相告别，各自奔赴。
进入小城，令狐冲对着岳灵珊摇了摇他见底的酒壶。
“先找个馆子填饱我们和它的肚子。”
“师兄，不如就这家吧。”岳灵珊指着前方的悦来酒家。
“好，就它了。”
令狐冲刚要抬腿走入店里，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不禁愣住，等回过神来，疯似地冲入了人群中。
“师兄，你跑哪儿去？”岳灵珊看着令狐冲的背影大喊，但他并没有回头，直到对方消失在人潮中。
令狐冲终于追上了记忆里的那个身影，他急急拨开人群，兴奋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对方转过身，却一脸疑惑。
“诗诗，诗诗！”
“公子何事？”
“你……对不起姑娘，是在下认错人了。”
“莫名其妙。”
令狐冲败兴归来，岳灵珊好奇打探。
“师兄，你找什么呢？”
“没有，你别多想。走吧。”令狐冲尴尬一笑，为掩盖心虚而急忙转移话题，同岳灵珊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就在他们进了酒家后，一个衣着同方才那位姑娘极相似的人又回到了这里。但他并未看见令狐冲，而是眉目略带戏谑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原来，东方不败到这里办事时被四个地痞无赖盯上了，他们注意到东方不败衣着配饰不菲，又无随从，便生出歹意。
四人交头商量了几句，悄悄跟了上去。
东方不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
同愚蠢的人打交道东方是不乐意的，但是立马杀了他们，会把动静闹得太大，他也是不乐意的。
于是，东方不败改变方向，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那四个地痞果真跟了进去。
至此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其中一个认为时机来了。
“姑娘请留步。”
“几位有事？”
东方不败应声止步，右手藏在袖子中。由于满心充斥着杀欲却又必须压抑着不被发现，待他转身时，特意让眼角嘴角多带上几分笑意。
当地痞们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时，一个个愣住只会傻笑，差点忘了目的。
“姑娘你的家人呢？一个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不如让我们送你回家吧。”
“哦？爷真是古道热肠……就怕山高水远，你们送不起。”东方不败轻笑起来，开始摆弄自己的衣袖。
“方圆几百里还有我们送不起的地？荒山野岭也不怕，说不定更方便呐。”另一位出声，并与旁人揶揄。
“是么，那几位爷的心意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女人这么说，四个地痞迫不及待地贴上前来。
岂料才迈开步，眼前原本笑意温妧的人，化成了修罗。
“刀山火海就请几位送一遭吧……”
几缕红线四散发出，刺骨穿肠，如无常索命，越是挣扎揣动，红线便紧上一分，最后躯体被撕碎，鲜血迸溅，白墙变红墙，耀眼异常。
随兴而起的趣意，败兴也快，东方不败长叹一息，办事要紧。本打算离开，却发觉还有人藏匿。
“出来！”
飞针应声而去。
“啊！”
躲在墙角的女子被吓得后退。眼见飞针即将刺入女子的眉心，却听东方不败一句讶然。
“雪千寻？！”
不由分说，他指尖弹出一道内劲，截断飞针。
一念之间，由不得女子反应，哪知她脚下又不慎踩到了松动的石块，眼看身体就要向后仰去，东方不败未曾多想，上前揽住女子腰系，旋转半周帮她卸掉倾倒之势。
扶定女子后，东方不败有空细细打量她。
雪千寻还躺在冰山之下。那么这个同雪千寻长得一样的女人，是谁？
怀里的女子慌忙推开东方不败，虽然彼此都是女儿身，但对方毕竟是陌生人，又加上刚刚还瞧见她杀人，于是举止慌得更加无措起来。
“我样子很可怕么？”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这人长着雪千寻的样貌，令他总是情不自禁联系上真正的雪千寻。尤其曾经雪千寻也对东方不败【无措】过一阵子，那是他练了葵花宝典后无端【发病】的日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支支吾吾想要离开。原本她只是路见不平，看那四人跟随一个姑娘，必没有好事，想帮一帮，哪知这姑娘出手如此阴狠。
“你的名字。”
见对方不回话，东方不败又强调了一遍。
“我叫梦非烟……”真是奇怪的人。梦非烟看着对方执着的样子，怕她继续纠缠，抬了抬手臂，“可以放手了吗？我要走了。”
“梦非烟……梦非烟……”东方不败喃喃念叨，“不，你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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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东方不败已是换回男子装束。若非此次处理的事务需乔装掩人耳目，今日也不会在回来的半途被几个无赖纠缠，自然，也不会遇上梦非烟了。
桌边梦非烟正饮着茶水，见东方不败从屏风后出来，她突然想，是否有人能锦衫幔罩相称意，襦帔裾袍不显柔？
她不禁脱口而问。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话出口，才发现多么唐突，她便立马闭了口。
“嗯？”
东方不败沉下脸色，眼神一黯，随即冷哼一声走出了房门。
“哎！”
梦非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跟他道歉，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默默守在房里。
是夜，笛声凄凄回荡，本就浅眠的令狐冲突然睁开眼。什么人在吹笛？这首曲子，就如同记忆中那份深驻的思念。
是她吗？
令狐冲不敢确定，这个猜想无来由得很，但是他又如此希望它是。
纵使渺茫，不如一探究竟。于是令狐冲轻手轻脚起身，不想打扰熟睡的岳灵珊。
另一边，东方不败收起笛子后跃身从屋顶飞下。
进了房，就想【顺道】看看梦非烟如何。
睡着后，不带任何情绪的两张脸，是多么相像啊。
东方不败弯腰为梦非烟掖好被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倚手侧身而躺，正好可以看见对卧的梦非烟。
待他闭眼不久，只听房顶瓦砾有异响。
何方宵小？东方不败抬眼，神色不变，只看了看对面的梦非烟。
梦非烟正睡得沉，危机感适时催她醒来，睁眼就看见东方不败蹲她床头，立马坐起身。
“你……”
“别说话。”
东方不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外面有人。
梦非烟此时也察觉到了氛围不对劲。
片刻后，只见有人朝屋内吹入迷烟，等待时间差不多时，几个黑衣人相继进入房间。
他们摸寻到床铺，翻开被褥迅速砍了数刀，哪想竟扑了个空！几人大骇，立刻掉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红线封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东方不败从房梁上倏地降下，隔空出掌，强劲的内力将人震翻在地。黑衣人不顾狼狈急忙打挺起来，执刀扑向东方不败。东方步履迷踪，尽数闪过，紧接着使出飞针，缠住几人要害。
“说，谁指使你们来的，想做什么？”
却是无人应答。
东方不败当即杀掉其中一人。
“我……我们是苍龙帮的，到这里……当然是为了藏宝图。”
东方不败神色微变，发现一旁的梦非烟脸色不太好看。
“扰人清梦的宵小，去阎王殿找你们想要的东西吧。”
东方不败正打算结果他们，岂料令狐冲闯了进来。
“手下留情！”
令狐冲从破开的房门闯进来，挑断黑衣人身上的红线。
如临大赦，苍龙帮众趁机逃之夭夭。
东方不败并没有追上去，反而在令狐冲出现后收声匿息，试图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梦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令狐大哥。”
故友重逢，令人欣喜。
月光从屋外照进来，房内一半阴一半明。
“诗诗？！”
昏暗中令狐冲好像又瞧见了那抹朦胧而熟悉的身影。
东方不败不容与他纠缠，一搂梦非烟的腰系，道了一声“走！”便飞离了客栈。
令狐冲没能跟上，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却也高兴。
“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