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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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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与暗,
光与影,
委托与被委托,
杀与被杀。
喷薄的鲜血温热,
衣角翻飞,
兜帽染血,
手中的长刀颤抖,
收割生命,
嗜血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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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要人抹杀。
备注:某组织,身份不明,窃取卷轴逃逸。
目标:抹杀所有有关人员,追回卷轴。拷问。
执行者:第二大队第一小队
宇智波止水单手撑在任务公告板上,让他头痛的不只是任务,更是夜晓和卡卡西面具之下一个面瘫一个总是笑眯眯的脸。相差那么大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同居啊。
“又是那个队啊。”
“幸亏我不是第二大队的人啊。”
“听说那个部队的人个个都是怪物,杀了人吃肉喝血的,尤其是一小队啊,就是那个首席小队,什么可怕的任务都第一个杀过去。”
卡卡西看见夜晓在面具之下送出巨大的白眼。这是卡卡西进入暗部的第四年,18岁的卡卡西多了看黄皮小书的爱好。夜晓也很配合的透着长了两岁,16岁的夜晓已经有了些女人味。
“渡前辈,川前辈,围前辈,大人传达,一个小时后出发。”代号为元名为天臧的少年来传信,夜晓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卡卡西随口一句“我知道了”就跟上,止水叹了口气走在最后。
夜晓回到家,叫卡卡西唤出了帕克,拿出一碟肠煎好,中途被卡卡西偷了一个,把剩下的香肠全部给了一旁流着口水的小狗。夜晓摸着帕克的头:“帕克,这次又要拜托你了。”
帕克吃得满嘴流油,呜呜着:“知道了,交给我吧。”
卡卡西准备了着两个忍包,将橱里的苦无都拿了出来,三个人灭一个组织,所以武器一定要充足。
帕克消失了,夜晓又去给金鱼换水。卡卡西眯着眼看夜晓光下捧着鱼缸的背影——纤细的雪臂,单薄的身板,却穿戴着暗部肃杀冷酷的铠甲。火红色的头发高高的束起,用银色的星星,颈边落下两缕不经意的碎发,狐狸歪戴在一边,以及只有卡卡西才见过的随和表情。明明看上去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少女,却在暗部有一个可怖的名号——血狐。
夜晓直起腰把金鱼放在她常常坐着看街的窗台上,走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加了甘菊和薄荷,浅蓝色的,很漂亮。入口时微微有些发苦,咽下的时候却很清凉,少了那股奶腥气,是不喝牛奶的卡卡西唯一喜欢的味道。当然前提是夜晓做的。
卡卡西拉下面罩饮了一口。四年前,卡卡西对夜晓烧得一手好菜而吃惊不已,四年的朝夕相处,卡卡西养成了能在家吃就在家吃的好习惯。还记得第一次吃夜晓做的秋刀鱼时,自己一下子多吃了两碗饭,夜晓露出了很好看的笑。那是卡卡西头一次看到笑这种表情呈现在夜晓的脸上,一下子愣了神。当然,这种表情鲜活的夜晓只有卡卡西一人见过也只有他能见。比如出任务,夜晓也会帮止水烧饭,卡卡西就不喜欢别人也能吃到夜晓做的东西,感觉像是让人抢走了什么。卡卡西低头笑了一下,自己的占有欲其实是很强的。
卡卡西一直以为,他喜欢夜晓更多。聪明的卡卡西猜不透夜晓是怎样想的,他对于夜晓又是什么。夜晓总是面瘫着一张小脸,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平,对人冷冰冰的,但是又会对自己笑,虽然次数少得可怜,两只手就数的清,有七次。卡卡西躺在床上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会盯着床之间的隔板发呆。日子一长,卡卡西竟也养成了睡觉的时候面朝隔板的习惯,即便是仰躺着,脑袋也会转向隔板的那边。卡卡西几次下定决心不能让这样没出息的睡姿放任下去,可是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回到这种守护的样子,甚至连手还抵在隔板上。久而久之,安心入眠的条件,竟然还多了“要能触摸到那块冰凉的隔板”这尴尬的一条。
只是这些喜欢夜晓的卡卡西,夜晓没有见过。在夜晓眼里,卡卡西看起来很懒散,除了任务对什么都懒得理,但是房间却从来不用多打扫;嘴巴很刁,尝一口菜就知道火候如何;嗅觉很好,身上有一点伤口就会被他知道;心里明明很关心别人,却总是伪装着不在意;爱看黄皮小书,偶尔还会跟自己耍点小聪明。啊,还有,受了伤从来不说。有一次,卡卡□□自任务晚归,明明脸色苍白,却对着等在门厅中掌着灯的夜晓傻笑。夜晓盯着他的眼,一语不发。卡卡西叹口气,无奈地背对着夜晓坐下来。衣服撕开,夜晓看见卡卡西背上长长的刀伤,心里痛得不可开交,却努力装着平静。坐下,拿起药,可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卡卡西竟然一下子转过身搂住夜晓,夜晓的脸被深深埋进卡卡西的胸口,直接抵在他坦露着的发着薄薄汗水的皮肤上。那个时候的卡卡西一定很痛,被砍伤的身体都发抖了,却不管自己如何让他松开都执拗的不肯放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死死咬着牙。
夜晓站在阳台上的绿萝旁边出神,那绿萝与夜晓同一年搬进卡卡西的家,如今枝叶繁茂,夜晓知道这花的话语——有叶无花,守望幸福。抬起手扶了一把这绿色的叶子,不禁猜想这绿萝是否是因为自己对卡卡西的喜欢而这样茂盛。这样一想就又打不住念头的想起自己奇怪的睡姿也是因此成形吧——侧卧着,面朝卡卡西的方向,一手抵在隔板上。
窗外鸣人跑过,吵吵闹闹的,估计是又把拉面佐料放进了老板煮丸子的汤锅里,夜晓不自觉地右手盖上了心房。卡卡西就在这个时候喊她:“夜晓,快点,还要去看带土和琳。”
夜晓走进屋里,伸手拿起卡卡西喝剩一半的牛奶,卡卡西看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汁,想起夜晓在暗部照顾鸣人的样子。那时夜晓收起了冷淡收起了冷酷收起了戾气,只有温柔与认真,就像一头野狼爱护着自己的幼仔。但是随着鸣人的长大记事,夜晓渐渐不去见鸣人了,偶尔在路上遇见,鸣人会叫她姐姐,夜晓却理都不理扭头就走。卡卡西自己也是从不见鸣人的,他明白,自己和夜晓都不能给鸣人太多,毕竟他的肚子里有九尾。现在,哪怕对鸣人施展一丝一毫的疼爱,那鸣人就会死死抓住着稻草不放,躲进这溺死人的温暖中,无法面对众多的畏惧和白眼,更无法面对未来的命运。他会懦弱。至少现在不行。
告别了带土和琳,卡卡西和夜晓戴好面具,飞身向木叶大门与止水汇合,然后马不停蹄的冲了出去。
“第二大队的首席小队,三只写轮眼一只收了了心的怪物,绝对是最佳方案。”夜晓每次出任务都会想起团藏和三代私密会议时说过的话。收了心?鬼才收了心呢!骨子里流淌的血是不会改变。可是,这句话依然触到了夜晓的敏感。
止水跑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个一丝不苟的身影。四年前刚组队的时候,止水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做电灯泡,让这两个深藏不露的人暗杀掉。完全多余了。这两个做起任务来根本就不像同居在一起的人,一个冲的比一个猛,拉都拉不住,哪里还有恋人应该有的气场啊。但是止水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每次夜晓吃腻兵粮丸改善伙食的时候,卡卡西就会对着自己冒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