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黑槿0

12、罚（一）

　　你用鲜血与罪恶构筑你的守护，
　　那么，就由我来接下所有的惩罚。
　　——————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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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只是难道不应该自己造的孽自己接下吗？
　　“被埋伏了。”夜晓停在树林边的一块空地上，拔出长刀。卡卡西和止水同时奋力在她两侧靠前的位置。
　　“对方有奇怪的血继者，可以隐藏自己和别人的查克拉。”
　　一个人影从旁边的茂盛的长草中窜出来，卡卡西顺手用苦无击碎了来人的天灵。
　　草地中一片颤动，人很多，夜晓皱了皱眉，这么多人，码群架一定会吃亏，弄不好三个人都出不去。抬头看了看前面两个坚实的背影。
　　“呐，渡，川，对不起。”
　　卡卡西马上了解了夜晓的意思：“啊，知道了。”
　　但是止水什么也不明白，眼角扫过一身松懈的夜晓，他不知道夜晓到底要干什么：“喂，你…”
　　“一下就好，”夜晓飞快的结印，“风遁转风。”止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被气流重击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晓看着止水被乱岚隐去了身形不知道送到了什么地方，重新握紧了刀。卡卡西叹口气：“这下好了，就剩我们两个了。”
　　“所以，抱歉了啊，让你陪我。”
　　开始了的战局。
　　卡卡西笑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该用什么感情对待夜晓，但是，不可否认，夜晓是和老师，带土，琳一样的重要的人，唯一还存在的人。卡卡西像得了预知一般，担心，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围，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乱斗之中，卡卡西的声音无比清晰地扑入夜晓耳中。
　　“什么？”
　　“我的碑铭上，要刻木叶的名字。”
　　“我知道，但是还没到那种时候，别说这样的话，我不会让它到那种时候。”夜晓转动身体，更加猛烈的袭向那些不知死活的敌人。
　　卡卡西没有理会夜晓猛地拔高的声音，自顾自的说下去：“还有，要刻你的名字。”
　　没有再去看身后突然停下打斗的夜晓，完全沉浸在拼杀之中，至少，要让夜晓活着回去。
　　对方人数太多了，又全都隐去了查克拉，夜晓一度陷入被动，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太依赖。
　　白袍已经染透了自己和别人的鲜血，变成了可笑的碎片，夜晓揪下袍子时扯动伤口，麻木之后的再度疼痛惹得咬破了唇角。将碎袍子扔到几个趁机袭来的判忍前，藏在后面的苦无以及白色的脑浆洒了一地。不断的格挡，突刺，血喷在面具上，又将头发黏在一起。长刀碰撞战栗，虎口碎开，不愿放手。斑驳的草地似曾相识。不远的树林里晦暗着的气，干净的阳光到达不了的地方。男人们的呼喝，女人们的眸光。森林那头的人们平静的生活继续着，这边却在上演着他们毫不知情的争斗。人一个个死去，为了你们仍然能够活着，好自私啊。却还是勾起唇角，你们能活着，真好啊；自己喜欢的人能陪自己站在这边经历这战斗，真好啊；最后的结局，若是你平平安安的走出这里，回到山后面的家里，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人数在减少，快了，就快完成突围了。
　　分心瞄了眼卡卡西那边。再定睛，就是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少年朝自己扔出的两把直指心脏的苦无，距离近得已经容不得夜晓有任何反抗。
　　剩下这点人的话，卡卡西一个人也可以吧。
　　父亲大人说过，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觉吧，明天的事，谁知道呢。所以现在，夜晓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空白了思想，收回了感知。等待，嘛，反正早晚都是那一下子。只是很好奇啊，好想知道卡卡西看见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感觉到脸上的面具被风吹落了，一片湿乎乎的热感。眼皮遮挡了阳光却挡不住腥红的世界，暖暖的液体渗进来，灰蒙蒙一片后红得更加惨烈。
　　“哈，傻瓜，没事了。”卡卡西的声音赫然出现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夜晓敏感的耳根。夜晓霍地睁开眼，卡卡西撑在自己肩上的双手，笑眯眯的眼睛，以及从面罩里不断渗出跌落的血珠反射阳光。
　　这一次，在以卡卡西为名的盾下，那个被保护的人竟然是自己。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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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转过头，看见苦无逼近夜晓胸腔的时候，瞬间清明。身体更是快于反应的冲了过去，双手撑开夜晓，背对着飞来的苦无。
　　他身下，夜晓闭着眼睛，平静得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真是个笨蛋啊，我还在这里，怎么会让你死呢。
　　精明的卡卡西觉得自己还是是赚了的，在他看见夜晓红色的瞳仁中全部都是自己的影子的时候。呐，这样的话，夜晓，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不会把我忘了吧，我叫旗木卡卡西，是和你相识六年，同居四年的人哦。啊啊，站不住了，我可不想摔在地上，接住我。卡卡西笑着栽了下去。
　　“不准死！！！！”只来得及听见这句了啊，卡卡西觉得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视线的最后，是一头银发的夜晓，逆光而立。
　　解放了的夜晓，用指甲撕碎了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肢体不剩。
　　背起卡卡西，把速度发挥到极致，三天的路程被夜晓半天返程，一方面是查克拉的解放，另一方面夜晓也不知自己可以跑得这么快。
　　夜晓知道的是，卡卡西身上的血洞是贯穿的，即便用查克拉封住，温热的血还是不断流出来，自己身上，都是他的血，温黏之后变得冰凉。夜晓不断地叫卡卡西的名字，生怕他就这样永远睡在自己背上。
　　“卡卡西，不准你就这样成为我的影子，太便宜你了你这个混蛋。”
　　“卡卡西，你不要睡啊，我还有话要说。”
　　“卡卡西，你要是不醒来，我就是追到坟墓里也要把这笔帐算完。我要让四代带土和琳都知道你这个笨蛋。”
　　“卡卡西，我只想守护有你在的木叶，如果你不见了，木叶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