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夏茉莉》云梦川

7、第七章 长大进行时（二）

　　四人BANG倒了，又分田到户了，而且国家开始改革开放了，所以以前被禁止的老风俗又开始冒头了，去年丰收，村大队有些闲钱了，所以正月初十，隔壁村花钱请了戏班唱戏，这是自国家解放来第一次，所以赶场看戏的人多是很，十里八乡的都赶来，热闹的不行！
　　戏班是县里的戏班，第一场戏叫《玉蜻蜓》，唱的是富家子弟申贵生与妻张氏不睦，在法华庵与尼姑王志贞相恋，申贵生后病死庵中。不久，志贞产下的遗腹子，辗转为徐家所收养，取名元宰。16年后，元宰中解元，获悉自己身世，乃到庵堂认母，母子团聚。奶奶妈妈带着俩兄弟去看戏，一连看了三四天，特别后面的是“庵堂认母”唱的感人至深，俞夏看的眼泪哗哗！

　　二月二龙抬头，俞夏和俞华要理人生的第一个头了。俞夏没俞华壮，所以头发也没俞华多，所以理发也蛮快的。他们俩兄弟倒是遗传了妈妈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但是毕竟还小，所以真的没多少头发，但是二月二龙抬头理发就是讨个好彩头。
　　理发店就是住在桥头的俞国庆家，俞夏和俞华要叫他哥哥，前些年在市里当学徒理发，后来结婚回乡下老家把养猪的小屋改成了小小的理发店，别看店面简陋占地小，但生意相当不错，主要是周围村子都没有理发店，所以独家生意还是很好做的。俞国庆老婆前年也生了孩子是个女娃娃，比俞夏俞华两兄弟大四个月。
　　今天是龙抬头的日子，小小理发店内挤满了等待的人，特别是小孩理发，理一个哭一个，有的还全武行上阵。
　　俞夏没哭但不代表他没感觉，他感觉相当不适应，电动理发器理发时感觉半边身子都像通电样麻麻的特难受，俞夏僵着整个身子不敢动。
　　俞华的反应就激烈多了，死活不肯乖乖坐着，一个劲的扭，边扭边哭，嘴里直喊：“不要~！不要~！不要~！” 俞夏看着就怕国庆哥哥把俞华伤到了，可是人家技术水平高，任是把俞华的头给理好了，没有坑坑洼洼。什么叫技术？这就叫技术！还有就是理发好便宜啊！才两毛钱。

　　春天来了，小燕子来了，鱼儿最嫩的时候，也是俞夏最高兴的时候，天天能吃鱼，他最爱吃鱼了，哈哈！
　　俞夏天天跟在爸爸后天往田间里跑，闻着泥土的气息，看着发绿的小草，盛开的油菜花。妇女和少女成群结队的剪野菜，各种野菜这时候是最鲜嫩的。有马兰头、马齿苋、荠菜、蕨菜，蒲公英等等，俞夏喜欢吃马兰头拌豆腐还有清炒荠菜。
　　清明到了要采茶了也要做清明粿了，俞妈妈牵着俞夏的小手带着俞夏去剪清明草和野艾草，俞夏喜欢吃野艾草做的清明粿，因为有特别浓郁的艾草香。
　　清明草它的学名叫鼠鞠草，全株有白色绵毛，叶如菊叶而小，开絮状小黄花。做清明粿的清明草要剪嫩的不能剪开花的。特别是油菜地里的清明草特别嫩。
　　俞夏是相当的高兴，可是可怜的俞华感冒了，俞夏终于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了，以前都是他生病，看着俞华活蹦乱跳，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哈哈哈哈哈！
　　俞夏偷偷摸摸的采了几根油菜花，花了不少劲才掐断，扯的时候差点由于惯性摔倒。把油菜花送给妈妈，却被妈妈嫌弃了，呜呜呜~~~！ 他人生第一次送给妈妈花啊！妈妈你居然这样嫌弃了！要不送妈妈月季，去家里侧院子里偷几朵月季？可那是奶奶的心头宝，好大好大一簇月季，是大红色和枚红色的，还有一两根是浅粉的。都是大朵月季，种了很多年了，看看月季主干多粗就知道它有多大年纪了，开的花跟那玫瑰似的，漂亮不得了，闪瞎了俞夏俞华的小眼，自从开花后俞华天天惦记着让妈妈给他摘一朵，可奶奶不肯它是奶奶的宝贝，怕别人挖根特地叫大伯给她用竹子四周围起来。
　　第二天早上俞夏趁着奶奶出去打牌，偷偷摸摸端着小板凳，踩在小板凳上垫着小脚打开小侧门，小心的爬下小板凳，转身搬起小板凳，跨过门槛，小心的走到月季花前，仰着头围着月季转了一圈，找准位置放下小板凳，爬上去，可抬手抬了半天任是够不到一朵月季。俞夏只得看准后小心的避开刺，抓住月季的茎秆慢慢的把它拉下来，可还是不小心被刺扎到了，流血了，钻心的疼，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好不容易勾到月季花，小心的摘了一朵大红色的，这才放开月季的茎秆。奶奶天天盯着，他可不敢偷多。
　　想把月季放围兜前的大口袋里，可又怕压到，俞夏只好先把月季咬嘴巴里，然后搬起小板凳回家。放下小板凳小步跑到房间，把月季送给抱着俞夏的妈妈。
　　俞妈妈感动的不行，当下就对着俞夏的小脸蛋亲了好几口，俞夏这个伪幼儿唰的一下脸红害羞了。但看到俞夏手上被刺扎到了，俞妈妈又心疼的不行，严厉告诉俞夏下次不能去偷奶奶的花了。
　　中午奶奶回来，俞夏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躲在房间里看书，其实是做贼心虚。等吃完饭奶奶说要带俞夏去打牌，俞夏心里纠结，想着不去反而让奶奶怀疑，所以就去了。

　　过了一天清明节到了，全家出动上坟，又过了一两天奶奶还是没发现月季被偷了，俞夏的心才终于放下了。可是过了好些日子，奶奶突然拿了剪刀，把开的最旺最漂亮的月季，剪了几朵下来插在花瓶里给俞夏，抱着俞夏说道：“夏夏喜欢奶奶的花，跟奶奶说，奶奶给夏夏剪来插花瓶里好不好，能养好些天呢。但不能自己摘知道吗，有刺的，会把夏夏的手扎破，夏夏就啊呜！啊呜！（就是痛痛的意思）”奶奶拿着花让俞夏闻闻问道：“香不香？”
　　俞夏看着奶奶认真说到：“香！”
　　奶奶笑着抱起俞夏，这时俞夏才明白，奶奶再怎么重视那些月季，但都比不上他们在奶奶心中的位置。奶奶不是舍不得让他们摘，而且担心他们的手被刺扎到。

　　爸爸妈妈要下地插秧了，俞夏一定要跟妈妈爸爸去，因为他想看成群的燕子和小蝌蚪。撒娇耍赖无所不用，最后还是奶奶发话她会看着兄弟俩，所以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田间了。
　　田间拖拉机声不绝于耳，好些人家顾不到拖拉机只得牵着自家的大黄牛下田耕田去了。田间热闹的不行，动物们也不甘落后，小燕子跟在拖拉机后面吃虫。俞夏蹲在小水渠边看着成群结队的小蝌蚪。俞华人来疯，闹腾的不行，看什么都新鲜，一定要奶奶给他抓燕子，但最后奶奶还是抓了只蜻蜓哄好了俞华。

　　俞华现在成了超级模仿达人，看见什么学什么。俞爸爸咳嗽一声他也学，还要大人们看着他学咳嗽。看见老爷爷捶腰他也学，看见奶奶用毛竹爪抓背挠痒，他也拿起毛竹爪学学样。看见爸爸喝茶要先吹吹，他也学样吹吹自己的白开水。看见妈妈打嗝，他也学着打嗝创造点声音出来，学完对着妈妈开心的大声笑。看见爸爸翘二郎腿，他也学，可弄了半天也没把小胖腿放到另一条腿上，最后聪明的知道用手帮忙下，这才翘起二郎腿。为此爸爸特地带他们去了镇上拍了张照片：俞夏安安静静的坐着，俞华翘起二郎腿，别提多喜感了。
　　俞华会自言自语了，说什么反正也听不懂，有时候对着俞夏叽里呱啦说半天，俞夏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说什么，懒得理他自己看自己的书，但俞华却生气的会和他抢书，让俞夏听他说话。
　　俞华看书喜欢反正看，喜欢对着书编故事，但仅限于他自己明白。抓到笔什么的就在书上乱花，乱画了些日子，居然会画圆了，虽然这圆不是很好看还有点畸形，但起码会画了，而且他还喜欢画线条，用铅笔把床头画的乱七八糟，最后被妈妈打小PP 了，无辜的俞夏也被牵连了。
　　俞华喜欢围着东西转圈，看见自己喜欢的会高兴的拍拍手，最让俞夏看着想笑的是，电视里但凡有音乐响起，小俞华就会欢乐的扭屁股，高兴的时候还加上拍拍手大笑。
　　爸爸给俞夏和俞华买了两个小皮球，俞华高兴的天天玩，扔掉，捡起来，扔到，捡起来，乐此不疲。
　　这时候大伯和二伯也最喜欢玩小俞华，逗弄他。教他骂爸爸，爸爸是什么？爸爸是四只眼，妈妈是什么？妈妈是母老虎。
　　俞夏好几次看见，大伯给俞华一块糖让他骂二伯坏蛋，二伯又招俞华过去给快麦芽糖让骂大伯是傻瓜，大伯听了又叫俞华过来。一来一去看的俞夏直笑，太好玩了！
　　俞华长大了，俞妈妈说的。因为俞华吃饼时把饼放到妈妈嘴边要妈妈吃，妈妈高兴了好几天，见谁都夸俞华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天气开始热起来，外公外婆来看俞夏和俞华，还送来了新鲜的粽叶，因为端午要到了，要包粽子了。俞夏想着有肉粽吃了，口水哗啦啦就泛滥了。
　　奶奶带着俞夏去了镇上赶物资交流大会就是赶大集，奶奶主要买丝线、绸布、红绳、雄黄、冰片、苍术等中药香料，还要去扯布。当时的物资交流大会没后世那么品种繁多，但却很纯朴，摊位上卖的都是自家的东西，物美价廉，都是实打实用到的。中午奶奶没去小姑妈家而且带着俞夏去了离镇不远的姨婆家吃的午饭，俩老姐妹唠唠嗑，下午大伯骑着自驾车来接奶奶回家。
　　奶奶买买丝线、绸布、红绳、雄黄、冰片、苍术等中药香料是要做香包的，扯的布是要给俞夏和俞华做夏衣。
　　奶奶的绣工很好，给家里的男孩的香包上绣的是老虎，给姐姐们的却比他们男孩漂亮多了，什么月季啊！并蒂莲啊！石榴啊！漂亮的不行，俞夏强行到二堂姐那抢来个石榴的。
　　端午当天早上爸爸去割了艾叶，蒿草，菖蒲插在门前两侧，要把菖蒲做成剑的样子，挂在门。奶奶用雄黄酒在俞夏俞华哥哥姐姐额前点了点，驱邪避毒的。还用五色线编成绳索给挂在俞夏他们的脖子上，五色线编成的绳又叫长命索，避灾除病，保佑平安健康。俞爸爸用雄黄酒在房子周围洒了一圈。中午太阳大大时奶奶和俞妈妈给俞夏和俞华用艾草烧水给他们洗澡。玉华高兴的很，一个劲的玩水，等洗完了还趴在那玩水。俞夏和俞华穿新衣，穿上奶奶做的虎头鞋，别提多精神了。被奶奶带出去炫耀了，俞妈妈则要包粽子明天给外婆家送去。
　　相比于村上的冷清，镇上热闹的不行，因为有赛龙舟，姨婆也带口信叫他们去她那吃饭，顺便去镇上看赛龙舟。俞夏也想去，可是没人带他去。

作者有话说

　　《玉蜻蜓》
苏州南濠巨富申贵升，娶了吏部天官张国勋之女为妻，婚后夫妻感情不和。一日，申贵升去虎丘游玩。在法华庵巧遇尼姑智贞（一作志贞），两人一见钟情。申贵升于是留在法华庵，不思归家。最后竟不幸病死庵中，此时智贞已怀有身孕。智贞最后生下遗腹子，取名申时行。智贞因畏惧人言，在襁褓中裹上血书和申贵升遗物玉蜻蜓扇坠，让庵里干杂活的一个婆婆深夜送子归还申府。婆婆在路上不意受了惊吓，竟将孩子弃于桥头。豆腐店主朱小溪恰巧好路过，将其抱回家收养。后来豆腐店毁于一场大火，生活困苦，朱小溪无奈之下，将子卖给离任苏州知府徐上珍（传为东阳人）。徐上珍无儿子，爱如己出，孩子改名为徐时行，按东阳徐氏排行又取名为元宰。
私生子庵堂认母考中文状元
徐时行生性聪慧，在徐上珍精心培养下，才华横溢，远近名闻。１６年后，元宰得中乡试第一名。乡试，即明清两代每3年举行一次的省级考试。不久，徐时行将从东阳赴京城参加殿试。此时，徐上珍将血书和玉蜻蜓扇坠交给徐时行，并将身世告诉他。徐时行从血书诗句上，读出亲生母为法华庵尼智贞。徐时行赴京途中，找到了法华庵，凭玉蜻蜓扇坠与亲生母亲相认。这就是在戏剧界非常著名的“庵堂认母”。随后，徐时行继续北行。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终于在殿试中，一举夺魁，成为文状元。
状元东阳求归宗遭拒
徐时行京城中了状元之后，立马日夜兼程赶回东阳。徐时行考虑到自己的出身，加入徐氏宗族，须经徐氏家族同意，于是在离东阳城7里的七里寺住下，并派人把自己的愿望传给徐氏家族。徐氏家族专门召开会议，商讨之后，认为徐时行不是徐氏嫡亲血统，再加上其为尼姑私生子，最后决定忍痛拒绝。徐时行无奈之下，只好告别养父母，回到苏州。徐时行向苏州申氏请求归宗认祖，申氏宗族欣喜万分，以文状元为荣。徐时行至此，改名申时行。此后申时行直步青云，官至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继张四维为内阁首辅。文藻婉丽，朝中无人能及。申时行贵极人臣，却不忘东阳养父母之恩。专门为养父母请得皇上敕封，送来一对石狮子和一块牌匾，竖立于东阳城区养父母家门口。匾题“世大夫第 申时行立”，象征性地显示这里是数代大夫的府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