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九鸩

3、三

　　三·

　　「不错的名字。」卡卡西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琢磨着该如何消磨剩下的时间。

　　堇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伸出纤长的手指捻动着黄金制成的香炉盖子，紫色的烟雾如蛇般升腾而上，模糊了那双魅惑的双眼，她沉吟片刻才淡淡道，「妾身想起来了，银发、单眼、黑色的面罩，想必阁下是木叶的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吧。」

　　卡卡西云淡风轻地勾起唇角，「咦，看来我的名号挺响亮啊。」

　　「呐，卡卡西君，既然不做男女之事，那要干些什么事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呢？」堇年托着小巧的下巴颇为苦恼的样子。

　　「谈一首曲子吧。」卡卡西拿起放在几案上盛满清酒的酒盏，「你的三味线弹得不错。」

　　「是么？原来你听过妾身弹的曲子啊。」堇年纤手点唇妩媚一笑，执起放在墙角的三味线，眸子里盈满笑意，波光潋滟。

　　如暗夜般的寂静中，寂寥又清冷的声音萦绕在耳际，像是诉说一个古老哀怨的故事。拨子下细长的弦颤动着，简单的音符悠悠起伏，拉长又收回，时而曲折时而流畅，随着曲调越来越急促，弹奏的技法也越来越繁复，卡卡西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少女专注的神情，那湛蓝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诉不尽的哀愁与阴郁。

　　红尘女子不过是一朵外表绚烂根部却腐烂的花，他听着这凄婉的曲子，不由轻声叹息。

　　忍者的归宿大多都是战死沙场，尽管惨烈，至少是有尊严的死去，而这些女子一生都被困在这无法逃脱的鬼域里，被男人蹂躏着身心，如濒死的鸟绝望无助的哀嚎。

　　「卡卡西君。」伴随着少女清冷的声音，音符戛然而止，「没有什么好叹息的，你不必同情妾身，这是妾身的命，既然无力反抗就只能这样背负下去。」

　　他面色一讪，暗暗感叹面前这心细如发敏感的少女，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颇为尴尬地伸出食指搔搔脸颊。

　　正当两人僵持着，镶着金箔的格子木门被大力拉开，卡卡西惊觉回头，入目的是止水那张悲愤扭曲的脸。

　　「卡卡西你这个狡猾的狐狸！！道貌岸然说对女人没兴趣，原来偷偷瞒着兄弟在这……」止水的视线落在几案边红衣女子身上，惊得眼珠快要脱眶，「这……这不是第一花魁秀姬姑娘么？！！」

　　「第一花魁？」卡卡西疑惑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堇年。

　　「废话，除非是达官贵人，普通人根本见不到秀姬姑娘一面，性烈如火，对客人嬉笑怒骂从不顾忌，即使这样想要见秀姬姑娘芳容的男人趋之若鹜，为什么秀姬姑娘会和你独处？！！」止水指着卡卡西指尖颤抖。

　　「客人真是抬举妾身了。」堇年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难怪这女子刚才有胆量泼客人一脸的酒……卡卡西摸摸下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头一偏看向止水，招牌式月牙眼摆出，「能和秀姬姑娘独处证明我魅力大呀。」

　　「你这人还真是不知羞。」堇年被他轻佻的语气逗得轻笑出声，「不过卡卡西君真是个有趣的人。」

　　「为什么好事全让你这小子给摊上了……」止水抱头哀号。

　　「两位客人先别因见到妾身而激动，妾身的费用可是很好的哦。」堇年敛去笑容，换上一副势利精练的嘴脸。

　　「没事，费用我已经推倒后面这位仁兄身上了。」卡卡西站起身拍了拍已经快灵魂出窍的止水的肩。

　　「等等，为什么要我……」止水正欲发作，却看到花魁小姐正格外认真的看着他，为了不在美女面前丢脸，他一脸财大气粗的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卡卡西看着止水内伤的样子只差没捂着肚子笑倒在软榻上。

　　「那秀姬姑娘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止水很有绅士风度的淡然一笑，一把拽住卡卡西的衣领连拖带拉出了门。

　　然后银发男子看着自己好友的脸色如霓虹灯一样由白转青再转紫，最后一层暗色蒙住了那双清亮的眼睛。

　　惨烈凄厉如垂死野兽一样的嘶鸣声从止水唇角迸发而出，久久回荡在短册街的上空，「卡卡西你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