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之歌》阡陌之瑞

29、故事

　　碧蓝色的一片跃入眼帘，终于，到了命运的伊始。

　　我四处张望，想要找出端倪，如此空阔的场地，究竟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得此赢得游戏。一望无际的是海洋，与家乡如此相像，可是我能做什么，跃过海洋？看来凯匹特人高估我了。

　　再回头，已是物是人非。我没有料到，“这几日”的含义如此宽泛，时光仿佛回到了收获节那日，一切从艾伦意气奋发走到柯尔身边开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选择卷入这场荒诞的游戏么，或许艾伦会活着回来，我只需要等待他的归来。

　　画面一幅幅回转，出人意料之外，它没有继续在凯匹特的巡演、训练、测试、访问上大做文章，它似乎凝固了时间，瞬间跳跃到了比赛之后。而我被隔离在外，看着一幕幕重演。

　　艾伦回来了，而我并没有参与游戏。无数的少女脸红着簇拥在他的周围，我的妹妹奈特尤为厉害。如同泼妇般的挤开其他人，奈特挡住了我的视线。艾伦似乎靠近了奈特，然后温柔地推开她去，艾伦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微笑着，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渠柔和的海水，艾伦抬起手来，他的掌中握着一个金色海螺。那是一条海螺项链，与我耳垂上的两只小小的金色海螺交相呼应。那是为我准备的，我明白。

　　艾伦俯下身为我戴上，就好像斯诺总统为获胜者的他加冕一样。我恍惚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胜者，我得到了艾伦不尽的爱。

　　我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故事里，尚未来得及反应，画面变得支离破碎。所有的一切消影无踪，没有艾伦，没有奈特，没有艳羡的围观者……只有长长的一个由镜面做成的通道，出口近在咫尺，我的面前。

　　顿了顿，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冗长的通道有些昏暗，镜面折射出我的脸，如此疲惫不堪的样子。忽而，镜面慢慢变化着，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我曾经年轻过的生母。一个男人将她压倒在身下，女子似乎在尖叫，她显得如此无助。这就是我诞生的缘由吧，我的母亲被人奸污了。我不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会不会看到这些景致，我觉得有些羞辱。我那爱好面子的母亲，应该愤怒极了吧。

　　迫切地迈出第二步，我好奇又能见到怎样的画面。那是两个孩子，碧静的蓝天在黑夜里与海岸连成一片，男孩手中握着什么，俯身放到女孩的耳畔边。如有神奇的魔法，女孩“咯咯”笑了。我记得这个，我与艾伦的初识，那夜我被打得狼狈极了，无处可去地来到了海边。遇上了同样无所事事的艾伦，他如正义的勇士，将我解救。

　　第三步，奈特的出世，婴孩呱呱坠地。我的继父满脸醉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奈特，我可爱的小妹妹，以后从此有了伙伴。母亲累极了，虚脱过去，亲戚们在那里忙得手足无措。这让我想到了游戏里的缇娜和我。

　　下一个会是什么？此刻我如同贪婪的孩子，想要不断的得到甘甜的糖果。那同样在海边，我遇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她满是皱纹的脸向我微笑着：“孩子，你将会变得卓尔不凡。”她曾经这样预言过，前来找寻她的年轻人尊敬地称呼她为“玛格斯”。她的猜测正确么？她现在是否也正端坐在电视前，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她可曾还记得那个曾经偶遇在海滩边的小女孩？

　　第五幕，是荒原。我和艾伦意外发现的天地。我们曾经每到下课就去那里准时报道，我们如同探险者四处观望，渴求找寻一条道路，能够远远逃离自己的故乡。可讽刺的是，我现在如此想要再回家看上一眼，哪怕一秒，已是知足。

　　我意外地发现，凯匹特的有心人将我过去的生活，哪怕是最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一幕幕还原了出来。他们是从多久以前开始准备的？艾伦是不是也有呢？我想他们无法预测究竟是谁走到了最后，应当每个贡品，都拥有一份这样意义深刻的影像记录。

　　我的心神开始恍惚，却努力寻求镇定。我不明白凯匹特人这样做的用意，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我的崩溃么？我早就崩溃了啊。

　　然后，我瞧见了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