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之歌》阡陌之瑞

16、遇险

　　我们一路向着森林深处前行，忽然我觉着四周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一种别样的违和感。可是究竟是什么，我又总是徘徊在边缘，摸不着头脑。

　　“所有的声音消失了。”艾伦的身体绷直，显然也感受到了变化。

　　我侧耳倾听，艾伦说的没错，声音全部消失了。蝉鸣、鸟叫、甚至先前缇娜提过的一种叫吵闹虫的虫子，统统消失了声音，前所未有的安静向我们袭来，让我有些不安。

　　这可是暴风雨前的征兆？艾伦凝重的表情，也证实了我的想法。艾伦握紧了鱼叉，我拿起了锥子，而缇娜则在忙乱的翻动着一个个皮囊，希望找到有用的毒液。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并不大，可是树上的叶片瑟瑟作响，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我困惑地抬起头来，一条小腿粗细的眼镜蛇，从树干上蜿蜒而下。它吐弄着口中的舌信子，嘶嘶的声音，像是对我们叫嚣着。

　　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设计者并没有选择过于残暴的生物来消灭我们？我猜他们已经不太耐烦了，否则不会这样。只是好运气似乎依旧没有与我们同在。不一会儿，我发现，所有的毒物，似乎都在毒蛇的召唤下，慢慢向我们靠拢。

　　曾经在缇娜手下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的毒虫，现下似乎都在兴奋地跳动着，我甚至发现了食血虫的身影。身体比我的思维更快做出了反应，这或许就是求生的本能吧。“天，快跑。”如我所言，我已两手拉着艾伦和缇娜，急速快跑起来，期望可以突破重围。

　　这条毒蛇的移动速度极快，蛇身延展开来，竟有两米之长。它的舌信子不停地吐弄，召唤着周遭的毒物。我们渐渐有些疲乏，速度变慢起来。这样不行，我们会率先累死，我有些绝望了。

　　艾伦突然撒开了我的手，大斥道：“你们退后。”话语落下，他眼神犀利，这让我意外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观望我们的伊恩。他的动作毫不夸张，只是轻轻抬起了手中的鱼叉。下一秒，鱼叉已然深深刺入毒蛇的七寸之上。

　　墙倒众人推的缘故，没有了首领的召唤，那些不成器的毒虫纷纷退散开来。毒蛇不自然地在地上挣扎着，眼镜放射出慑人的光芒，可惜它已无力反击。

　　似乎艾伦对自己的必杀一击本也不抱多少的希望，他的气力似乎用尽，颓然靠到我的身上。看着满地狼藉，缇娜熟练地摆弄起来，用刀子剥下蛇皮、取出胆囊。我忽然觉得她技术娴熟，就如同在处弄鲷鱼时的艾伦。

　　“毒汁，毒汁。”她甚至高兴地哼唱起来，我困惑于缇娜对于毒液的执着。或许这真是有利的武器？我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锥子，实在不知危难时刻如何将它刺入敌人的心脏。罢了，取一些吧。我向缇娜索要了一些毒液的皮囊，将其中不少，统统扔给了艾伦。

　　或许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了，这无疑让我们知道了统治者对于我们的行为很是不满。若再不行动，一轮轮的轰炸，真是恐怖。这次是毒蛇，或许下次就是野狼、野熊、野虎、野豹。甚至我依稀记得，凯匹特曾无数次运用逝去的贡品，演化出新生的野兽。它们四肢粗壮，毫无逻辑，充满力量，让人望而生畏。那些怪物失去了原来的人性，只是依靠本性寻找着猎物。被选中的猎物，几乎无一生还。

　　身边再度安静了起来，欢呼雀跃的缇娜怎么了？似乎有呻吟声传来，难道她中了毒？我向脚边望去，显然情况更加糟糕，缇娜的□□流出了血水——她的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