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至东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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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了平醒来的时候正值凌晨，一片昏暗间隐约看见钟面上的时针指向了第二个数字，窗外月明星稀，幽幽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出来，其间还夹着沉默的路灯带来的暖橙颜色。夜色静谧，正是睡眠的好光景，不过这个白发的少年可不这么认为。
大概是因为他在意大利的时候每天下午都会习惯性地给自己安排大强度的体能训练，导致在意大利时间为下午五点的现在，他精神百倍。
不过……总不能在凌晨两点到街上去跑步吧，他可是有一边跑一边喊“极限”的习惯在的，吓到人就不好了。
“没有办法极限地锻炼了，那干脆……就极限地睡觉吧！”了平一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自言自语着，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口干，便一边甩着胳膊做扩胸运动一边走出房门。他费了些周折才找到水壶和杯子，虽说眼睛很快地适应了黑暗，但一开始还是把咖啡机认成了水壶，直到几粒圆滚滚的小小的豆子滚入了水杯才反应过来。
最后，了平在整整四杯水的帮助下才将那几粒被不小心嚼碎了的咖啡豆咽下去，那味道真是……太糟糕了。
感觉口腔里还残留着咖啡豆浓郁饱满的苦味和酸味，了平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扭曲得厉害，向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却意外地看到了旋梯下的微光。虽虚弱，却因光暗无法交融的特性，明显而锐利地撕破了阴影，让木地板上拼接的纹路格外清晰。
为什么会有灯光？
了平有些疑惑地走近，即使是粗线条如他也放轻了脚步，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为了让空间得到最大化利用，旋梯下方有着一个小小的杂物间。会进入杂物间，并且凌晨两点尚未睡觉的人，整个房子里除了绘梨纱不会有别人。
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了平走到杂物间门口，看着那从门隙一缝中泻出的点点微光，刚准备推门进去问一下对方为什么还没有去休息，女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听声线果不其然是小池绘梨纱，但她好像用什么遮着嘴并且刻意压低了声音一样，音调低沉发闷，还因愤怒后怕什么的情愫音线有些颤抖，一时间倒认不分明。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你明明知道……”
好像被谁打断了一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平顿时一愣，想着说不定她被什么人当面威胁了，便上前几步走近了杂物间的门，没有听到另外一人的任何声音，只有那个白天温顺柔和无比的女人压抑着的抽泣——或是因情绪激动而加剧了的呼吸。
他突然意识到，她是在打电话，且内容不便于别人知道，而自己此时做出的行径与偷听无异。
有什么火热的东西一下冲上了颊，了平急匆匆地转身打算离开，而身后绘梨纱的声音像是在抢白一样猛地响了起来。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对来客下手的！哦天啊，我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告诉你有一批来自意大利的尊贵客人今天要来住下！！你怎么敢瞄上他们的行李？！！还好那只是个装了礼品的包……”
了平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身后咫尺之遥隐隐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暴怒一般吼着什么，但因为隔了手机和门板（也许还有绘梨纱小心的遮挡）听不清他说的字句。
里面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什么叫吃里扒外，哦天啊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中明？！！”绘梨纱的声音开始剧烈地颤抖，也带上了些许鼻音，好像因男人那一番话感到无比委屈似的。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让了平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那可是家族，家族的高层！！要是摸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发少年不确定地往门口挪了一小步，纠结万分——虽说偷听别人谈话不好，但那内容明显和自己这边相关，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该死的谁能告诉他那个男人极限地是干什么的？！
“……够了、够了中明，给我住手吧，你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说着要杀掉一个小学生的全家这种话！看在老天的份上算我求你了中明，忏悔吧！别给我说这种程度的罪孽不值一提，想想你现在在哪里！！你竟然因为偷窃进了警局！！！不，我简直不能想象！！”
绘梨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在分贝足以惊醒睡着的人之前猛地意识到不光彩的事情不适宜让被人知道，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电话那头的男人也开始咆哮了，两人同时喊着什么好像都没有听对方在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绘梨纱先停了下来，听着叫骂，低声呜咽着任由对方转移了话题，带着哭腔控诉起来。
“你怎么有脸提保释金……没了，没了，家里已经一点钱都不剩了我难道没有给你说过吗？！你玩牌赌钱我忍了，把积蓄投到了老虎机上我忍了，结果你玩完了身外之物就开始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赌资……酗酒抽烟，连最不能染的衬衫都沾上了，你以为练散打玩出来的健康能供你挥霍多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长辈们的遗产已经被你全部交给麻药贩子了，佐藤君找上你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要悔改，现在呢……我不信如果你真的戒了毒会缺钱到要偷家族高层人员的行李！现、现在倒好，被抓到公寓里去了，还、还这样吼着要我去交保释金……家里的钱已经被你败光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了平听到了绘梨纱的哭声，那样的悲哀无助，又因为是在深夜而拼命地压到最低，仿佛将所有的哽噎都堵在了喉咙里面一样，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堵塞了的情感爆发，一下一下简直要将肺叶抽出血来。他忍不住回头悄悄从门缝里看去，幽暗的灯光下只着了一身单衣的女人抱膝蹲在逼仄的空间里，肩在不时地微微抖动，有些杂乱的拖布和扫把杆互相交错形成微妙的平衡，在她头顶搭成貌似稳定的三角，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砸下。
接下来的字句因抽噎而愈渐模糊了，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紧接而来的便是被激怒后更加暴风骤雨般的争吵。
站在门口的少年收回了目光，十分认真地用他袖珍的脑容量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应该做的事情，毕竟家务事一般不允许外人插手，便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想不到办法帮助别人，就不要庸人自扰地堵在门口了，回去睡觉吧。
半晌，黑发低马尾的女人才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咬着下唇面色苍白，手中的电话还未挂断，男人的声音依旧从中不停歇地传了出来。她感到无措，如同之前每次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那样，却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小池绘梨纱缓缓地将手机举至耳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虚弱到几乎要承受不住右手无名指上那一抹银光的重量。
“好吧，中明……我尽快赎你出来。”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立刻停止了，好像保释金就是他深夜来电的唯一理由，紧接着就是挂断后电子的忙音。
她任由自己的身体撞到了墙上，然后靠着墙缓缓滑坐下来，将脸深深地埋入了手心。
他和她是结发夫妻，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还有什么办法……守着这空空的屋子、为别人做饭洗衣、定期把工资寄出去供他生活、偶尔得到信息说他一切安好，这就够了，够了，她会满足的……就算回不到以前，至少也别把现下的平衡破坏啊……
“中明……”
低声呢喃着那个名字，绘梨纱舔了舔自己因为哭泣而干涩的唇，眼泪干了，却仍残留着冰凉的触觉。
*
由于旅途奔波的劳顿，再加上昨日与初代见面带来的精神冲击，也许还要算上绘梨纱点上的安神用熏香，一夜无梦的棕发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已不能算是早晨，多云的天气让窗外的天空还像破晓时一样蒙蒙透着光亮。已经习惯了地中海明媚阳光的纲吉看着那略显昏暗的窗外，本以为现在还早，直到他转头发现了时钟并盯着钟面看了三分钟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咿！十点……原来现在已经十点了么！！”
太糟糕了，明明和佐藤君约好了在上午见面一次的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睡过了头……
纲吉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以致于毫无章法的动作下依然不忘将领带系成标准的温莎结并套上剪裁合身而有些拘束的外套，不得不说是此刻在意大利的Reborn的功劳。他拉开门向楼下跑去，踏上旋梯时突然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他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旁边的栏杆堪堪站稳，才没有出洋相。
一身正装的少年跑进餐厅，意外地发现四位同伴都在里面，像是等侯了多时。银发少年最先注意到了纲吉，立刻上前几步精神十足地大声道：“早上好，十代目！”
“啊，早上好，狱寺君……不过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早上了吧，睡过头了实在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纲吉双手合什状道歉，一旁的山本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着“我们也是刚刚才起来，要说的话了平才是起得最早的哪一个”，然后天然笑着将桌上那一碟西式早点向纲吉推了过去。
“嘛……因为阿纲你来晚了一点，所以没有煎蛋了，不要在意啊。”
棕发少年看着狱寺欲言又止的不满表情，再看了看活蹦乱跳，好玩似的在脑袋上顶了个盆到处跑的蓝波，立刻明白蓝波又爱上抢夺别人食物的游戏了，无奈地笑了一下，刚咬了一口面包，就被一旁的了平吓得一哆嗦。
“天哪，大哥，你、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极限地吃了几粒咖啡豆，然后就极限地睡不着了，”因顶着浓郁的黑眼圈而莫名有些颓废之感的了平开口解释着，说服力很低地强调道，“但即使有黑眼圈也依然极限地充满力量！”
明明中气就有些不足啊……真是太可怕了中气不足的大哥！身为大脑里长满了肌肉的大哥就应该无时无刻不保持着120%的精力啊！！
“对了，十代目，这是小池绘梨纱留下来的字条，”狱寺双手郑重地将一张便条交到了纲吉手上，在少年垂眸阅读的时候进行着同步解说，其间不免掺杂一些主观词句，“她说有些私事要做，留下了早餐后很早就出门了，好像连草坪头都没有碰到她——可恶，她竟然敢这么怠慢十代目，我们才来了一天就说有事要出门——另外，和日本分部的佐藤君的会面时间已经推迟了，现在动身去的话时间还很充裕的。”
纲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坐在桌前枕着双臂的黑发少年眯眼笑得清爽：“嘛嘛，反正之前联络的时候已经把低血糖的问题解释清楚了，这次会面无非是交代一些繁琐之事吧。我看就让蓝波和了平留守这里吧，地下室里还放着些用来玩黑手党游戏的道具呢，万一被别人发现可就糟糕了。”
顿时想起被胡乱堆在了酒窖里面的那些凶残的武器——若无人照看说不定会因老鼠或是什么生物而擦枪走火，点燃挥发至空气中的酒精或那九代目送来的一百年份的番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九代目一直热衷于用一百年份的番茄表示鼓励和赞赏），如果蓝波乱扔手榴弹也很可能造成悲剧——纲吉立刻放下字条，十分郑重地拍了拍了平的肩，交代道：“那就交给你了，大哥！”
白发少年握拳挥了挥表示交给自己一切放心，手臂的线条蕴含着绝对的力量，如坚实后盾一般，目送着三位同伴的背影。
少年推开厚重的木门，踏入了苍穹之下，略显阴霾的天气并没有让气温降下多少，焚风的前沿已席卷上了这片土地。山本和狱寺跟在纲吉身后一步之遥，身周野性勃发疯长的灌木和大门外井井有条的公路对比鲜明。他们走上了雪色石子铺就的路，墨色正装包裹下的脊背笔挺，带着些年轻人常有的桀骜与无畏。银发少年骂骂咧咧地一把揪过被黑发少年蹂躏成一团的领带，逼迫着对方矮下身，才动手帮忙系起来，勒紧领带的动作可谓毫不留情，棕发少年停下脚步回望着他们，抿嘴一笑。
他们走过草坪上那两辆多功能轿车旁边时，纲吉有些许的遗憾，如果同伴中有人拿到了驾照就可以自己开车去日本分部了，不过好在门前的路段有不少出租车来往……
纲吉的脚步顿住了，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有些僵硬地回头看向狱寺，开口问道：“狱寺君，你知道彭格列驻日本分部在哪里吗？”
“……非常抱歉，十代目！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失职了！！”
纲吉求助似的转而看向山本少年，黑发好少年天然地笑着耸了耸肩。
一阵寒风吹过。
于是彭格列十世顿悟了——用有限的时间打电话让我没有办法追问什么，只告诉我们住处而不告诉我们日本分部在哪里，还说“身为十世要时不时去分部视察”，Reborn你是故意的吧你这恶趣味的鬼畜大魔王！你就是想让我纠结万分后打越洋电话问你分部到底在什么地方，然后被冷嘲热讽一通再加上一堆情报分析的额外训练对吧！！
“哈哈，这下麻烦了呢。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阿纲？”山本出声打断了纲吉的心中吐槽。只见棕发少年低下了头，柔软的发丝在脸前投下一片阴影，明媚温和如阳光一般的微笑挑在了唇角，掏出手机时弧度愈渐加深。
“哼，可恶的Reborn你就继续这样使坏欺压我吧，我才不上当呢。”彭格列之血中的腹黑因子有一瞬间的蠢蠢欲动，少年选中了【通讯录】中的【腹黑温柔鬼魂爷爷】，不缓不急地将手机举至耳畔，“放心吧，山本，还有狱寺君，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
“嗯，看来阿诺德和戴蒙要等些时间才能来得了日本呢，明明死了很久还要接手生前组建的势力，他们两个真是敬业……好吧也许我没资格说别人？”饶有兴趣地摆弄着名为手机的百年后科技产物，退出了【收件箱】，Giotto愈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是英明。
大概一年前，因乖孙在choice战中败北，乖孙的家庭教师和大空彩虹之子尤尼聚集了诸位彩虹之子，借着世界基石的共鸣让被禁锢在指环中的自己和守护者们得以重回世间。给予了乖孙继承后自己并没有回到指环中，而是选择留在人世，以背后灵的姿态跟在他身后，见证他的成长。不知何时起，自己已不满足于仅是旁观着乖孙的生活，便拉着众位守护者一起借尸还魂，在百年后的世界里建立起了自己的“合法身份”，给予了自己实体。
百年后的科技可是给了自己很大震撼，学习使用也花了不少时间。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打电话给九世的时候那个沉稳的老人在极度震惊之下发出了怎样神奇的声音……呵呵，一想起来就觉得有趣。
坐在金发青年对面的G囧然地打断了自家首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思绪，指节轻敲着墙壁似是问询：“别被短信转移了话题。你之前的意思是什么？和九世联手把十世扔到日本然后封锁掉意大利的消息，现在又想给十世家族找个对手，好让他们一边战斗一边成长？”
“没有办法，加德尼亚（Gardenia）家族可是一直盯着彭格列的下任继承者，他们手中的暗杀部队可不是吃素的，和加德尼亚的暗杀部队为敌，有丁点的恻隐和犹豫都会吃亏，所以必须把乖孙悄悄运到日本来啊。‘善良的小孩子走了，血腥的事情多干一些就没关系了’，九世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Giotto微笑着摊手表示自己绝对是为了可爱的乖孙着想，眯起了暖金色的眼，轻点手机屏幕调出目前已知的情报，悠悠地道，“不过身为乖孙的家庭教师，必须得让乖孙得到历练啊。日本的□□貌似很多呢，G，都让彭格列日本分部的负责人屡次抱怨了哦。”
“你打算让十世挑掉几个□□？”红发青年扬起眉，神色颇有些不出所料，叼上夹在指间的烟狠狠吸了一口，“怎么说服他下手？以十世的性格，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他绝对会安分守己地做个完全不犯法的好公民，更别提主动找茬了，不是我说，你那乖孙身上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早就将纲吉善良的性格纳入了考虑范围内，初代爷爷露出了极富大空特色的腹黑笑容：“但反击性总是有的哦。”
“等等，莫非你想……挑拨十世的云守、雾守去砸别人场子，让十世家族不得不全部介入收拾残局？”
“……有创造性的见解啊，G，决定了，下次就用你这个主意吧！”
“嗯？那这次你打算……”
“注意到了吗，现在日本的□□和白道势力正处于一种共处的微妙平衡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让十世家族和日本□□发生冲突，而只将最少的势力牵扯进来，最合适的导火索不是原本和日本□□没有太多牵连的人吗？”Giotto缓缓说着，看着自己的左右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死了一百多年也是有方便之处的呢。”
“切，你又要乱来了……”G头疼地抓了抓凌乱的红发，脸上说不清是无奈还是释然。
慵雅步入大厅的蓝宝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向呈坐姿漂浮在半空中的两只灵，懒洋洋地开口：“Primo，G，神父让本大爷提醒一句，不回身体的话那两具身体很容易腐烂的。”
“一时半会儿可不至于，”Giotto耸肩，眨了眨眼笑道，“我想我只是爱上了无视重力……好吧，我们这就回身体去。”他见端坐下方的雨月突然暴露出了天然黑气场，连忙改口。
“对了，还有一事，”草绿色头发的青年伸了个懒腰，没睡醒一般慢条斯理地说道，“十世来电话了，说是不知道日本分部在哪里，让你去接。”
金发青年从空中翩然而下的身影立刻顿了一下，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衣袂飞扬着落地，缀有金饰流苏的披风随动作翻滚起压迫的气势，他微笑，灿烂得如瞳阳春白雪，出口话语一字一句。
“我记得告诉你，任何有关乖孙的事情——要 早说。”
看着迅速借尸还魂然后一边四处飞扬着萌之花一边飞奔出去接乖孙的Giotto，蓝宝打了个寒战，几条黑线从额上挂下。
“竟然为了这种事情对本大爷露出腹黑满点的笑容……孙控状态下的Primo真是……神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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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落实总部“尽力隐藏十世身份”的指示，佐藤前真特意将会面的人数压到了最少，孤身一人接待着家族内部已被传成传奇人物的十代首领，传说中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身边常常发生一些奇迹，比如说身份背景各异的守护者、比如说竟然爆种打败了Xanxus、比如说体验了一把异时空之旅、比如说在继承式时一击将半个海岛夷为平地。刨去“三岁就能胸口碎大石”这种胡扯的言论不谈，就佐藤前真得到的消息来说，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十世身边发生什么都能淡然接受的思想准备……
怎么可能！
那是谁啊，那个把你们送过来的笑得一脸温和的金发青年是谁啊！一眼看过去就和彭格列总部中初代首领的肖像神吻合啊有木有！！之前的低血糖事件本就让他怀疑了，现在一看……佐藤前真突然发觉，以前九代首领说过某些“要淡定”“彭格列，一切皆有可能”的话变得好有深意！！！
纲吉看着面色百变吐槽剧烈的佐藤前真，无比疑惑地歪了歪头，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佐藤君？”
“……不，没什么。”佐藤干咳了一声，对着那三位少年躬身，抬手将他们引向不易被窃听的内室。那个疑似初代首领复生的鬼魂体（？）则双手插兜悠闲至极地靠在车旁，完全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不时左右晃悠几步，看样子是连回程接送一并负责了下来。
一瞬间有一种看到接送自家小孩上补习班的家长感觉，错觉吗……
“喂，佐藤，”一直习惯性拧着眉的银发少年突然开了口，“你把十代目叫过来，是要说些什么？”
“这个嘛……关于假名和外号的问题，以及，”中年人回头看向那几位少年，无表情的面色严峻，如临大敌，“关于昨天把包裹送还给您的，那个小学生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初至东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