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NO.5 花之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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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那天正是暮色与黄昏交织的傍晚 ，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此刻呈现出暧昧柔和的粉红色，远处一线幽冥的蓝紫慢慢的侵压来，既便如此，圆圆的太阳亮依然在山与山的缝隙间缓缓而行，像橙汁儿一样柔和鲜亮的日光在树林中流转，山脚下，斋和的小房子在这样的日光中浸泡，建筑的轮廓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院子里的一切都在这样温软柔和的夕照下模糊，到处都是融融的光，微微灼着人眼，意识有些恍惚。
大概是今天跟佐助那混蛋拼狠了才会产生的幻觉吧？不然他怎么看到几个盘碗支楞着两条麦秸秆似的腿从眼前经过。
这样想着，鸣人压下内心的不祥预感走进了院子。
“斋和？”院子里一片寂静，没点声响。鸣人失望的撇撇嘴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下，又不甘心的跑到后院对着大池塘喊了几声。
“奇怪？到哪儿去了？”鸣人郁闷的挠了挠头，“没在池塘里还会在哪儿呢？”
“先生去后山参加祭典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鸣人的背后传来，鸣人迅速扭过头。走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绘着浮雕了大朵雪白莲花的褐色紫砂壶。
“......这茶壶什么时候蹦出来的。”鸣人走上前捧起紫砂壶往里走又叫了一声，“斋和！！”
“不是跟你说了先生去后山参加祭典了吗？”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鸣人僵住了，手上的紫砂壶嗡嗡的响着，四下伸出麦秸秆似的小胳膊小腿从他手上灵活的跳到地上。
鸣人接下来做了件自己后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他居然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掀开了壶盖。里面自然是什么也没有，那个紫砂壶嘟囔着抢回自己的盖子————虽然它没有五官，但鸣人就是这么觉得———瞪了他一眼，一挪一挪的走向里面嘀咕着：“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唔，虽然平时也没见着多聪明。”
如果是平时，鸣人估计早就跳起来了，现在他仍然僵在那儿手保持着那个拿壶盖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吼着跳起来，冲出门往外跑去。
后院并没有设院墙直接与后山相连，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喘着粗气跳下树，望着一半墨蓝一半粉色的天空轻轻的吁出一口气又大吼着抓乱头发内心纠结到简直要内牛满面失意体前屈了。
斋和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为踏出的土黄的小径掩映在绿色的林海里，模糊成片的墨绿色中荡漾着闪闪发亮的团团黄影，空旷的森林中回荡着清脆绵长的笛音他隐约听到有欢快的鼓点传来还有人群的喧闹。鸣人想起刚才那个茶壶说的话硬着头皮遁着乐声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淡定淡定，漩涡鸣人你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怎么能被这点怪力乱神所吓倒？不就是是个会说话的茶壶么？前几天帮斋和搬家的时候不是还碰到那个什么煤煤虫么？多大点事儿啊？
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往前走，突然背后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身体迅速的闪开才摆脱了狗吃屎的命运，鸣人愤怒的转过头：“你走路......”然后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撞了人的少女发出一声惊呼立马鞠躬道歉，吹轮髻上花栉流苏晃晃荡荡，恍惚间只看到水润嫣红的嘴唇：“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赶路不小心冲撞了您。”十五六岁的少女抬起头，那娇艳的美貌映着细碎的珠光越发显得明艳无双，薄桃色的振袖像晴空中的一抹淡淡烟霞，泛着桃夭之色的牡丹在其上雍容盛开。
“小乔！”年轻女子赶来紧张兮兮的拍了拍少女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不满瞥了他一眼：“你没事站路当中干嘛？弄脏我们的衣服你赔得起吗？”清婉的面容一如新雪初降，印染着桔梗色牡丹的十二单衣在森林微弱的光线下模糊成一片幽暗的艳丽。
名为“小乔”的少女拉住女子，女子不满的甩开她的手：“真是的！你怎么老向着外人啊？”
小乔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好了大乔。这孩子可不是外人，他跟主人关系密切得很，还跟天天跟小少爷较劲呢！”
“嗯？哦——————是他啊。”大乔仔细的看了鸣人几眼，恍然大悟说态度缓和了许多，露出雍容艳丽的笑容，她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天都快黑了，小弟弟你还在山上做什么啊？小心被狼叼走哦！”
鸣人心里对于“不是外人”的疑问立马被这种标准的哄小孩子的语气轰得烟消云散，他别开脑袋瞪着明亮的海蓝色眼瞳努起嘴：“不要拿我当小孩子，我才不怕狼呐！我可是要将来要超越火影男人でばよ（dei wa yo）！！”
小乔扑哧一声笑开，忙用乌木描金的桧扇遮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月牙般眯起的眼睛：“好啦好啦！！小小男子汉还是快下山去吧！这里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才不要呢！我是上来找斋和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定要找到了才回去でばよ（dei wa yo）！” 鸣人抱胸鼓着脸颊倔强的抬起下巴。
“斋和？先生果然来了呀！”大乔抬手掩唇而笑，“这样便跟姐姐我们走吧。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哟。”
“哎？”鸣人来不及多想便被笑嘻嘻的如花女子一人拉着一只手半脱着往前走，或许被她们艳丽妩媚的笑颜所迷惑又或许被她们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所俘虏，等到他回过神时，已来到两棵虬节盘扎的大树前，辉煌灿烂的幽紫垂落在眼前，由上而下的渐变像笔尖上滴落的颜料，最下端那浓郁的紫色深沉到近乎于靛蓝，没等他反应过来，大乔小乔已各占一边，茂盛的紫藤萝瀑布如同华贵的珠帘被女子纤细玉白的手挑起，仿佛是开启了声音的开关，刚才还飘渺疏离的乐声和人声猛地喧哗起来。深褐的粗壮树枝缠绕着明媚旺盛的藤萝仿佛一个巨大的相框，隐隐的笑语，明灭的灯光，还有那些神光离合的雪肤花貌.......在这梦幻般的丹青妙笔中，梳着双鬟系着圆铃铛的女童站在不远处，墨玉般的眼瞳浮起一丝讶异但仍然微笑着冲他招手。
“斋和！！！”鸣人立马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扑到含笑的女童面前紧紧的抱住她。
“你怎么来了？”斋和理了理他胡乱翘起的头发拉住他的手往前走去。
鸣人并没有回答她，他半张着嘴傻傻的看着周围。
树枝上随意的挂着造型奇异的精美灯笼，胭脂色的花萼下方是乳白重瓣花朵，深红的花蕊缀着圆圆的半透明的小球透出黄中带绿的明光，风一吹便摇晃成一片恍惚光影。灯下三三两两站着身穿华服的美貌客人。身披樱色十二单衣的清妍佳人优雅的梳理着如瀑布般垂落的黑发，妖娆的美貌在团簇的八重樱中影影绰绰；温润如玉的颀长青年拿着桧扇，墨绿的羽织上绣着橘色的秀逸兰花，在朦胧的灯光下金芒闪耀；穿着绿底白花小振袖的清秀少女提着青色的小灯笼嬉笑着在人群中灵活的蹿来蹿去，走到哪儿便留下浓郁清凉的香气，穿着淡紫色的小巧女童鼓着脸颊喊着“玳玳！”追着她跑，衣袂翻飞间一朵朵鸢尾在转瞬间经历着盛绽和凋敝......空气中传来馥郁的香气，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像是百花矫揉在一起的复杂香味却丝毫不显得做作反而带着醒脑似的清新，就像现在聚集着的人们，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美貌和华丽衣饰却丝毫不显得俗艳。
鸣人转头看向斋和，玉质的肌理在淡薄的天光下带着虚幻的透明感，墨玉般的双瞳浮起明灭的灯火。虽是稚龄但依然秀丽清妍的眉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脏兮兮的T恤和七分裤，哦！！裤子还破了个口子！他突然觉得有些丧气懦懦的想往后退。斋和牢牢的拉住他的手半拖半拉的带着他走进那片绚烂的衣香鬓影。
“斋和？”
“既然来了就一起玩玩吧。”斋和笑眯眯的看着他，“今天是谷雨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立夏了。”她的语气温柔吐气如兰，“夏天啊马上就要来了哟。”
“哎？”鸣人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正糊涂着耳边听到女子清越的声音，幽艳的红梅色和绚烂的薄樱色在面前停驻，女子如花的笑颜在面前绽放。
“呐呐！小弟弟帮我们姐妹俩一个小忙吧。”大乔凑到鸣人眼前摸了摸他的头：“明天去找主人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们换个住处呢？我们住在西苑的花房里，虽然那里阳光充足但我们还是想移到那棵大樱花树下啊！”姐妹俩对视一眼笑颜如花：“所以呀。还是想请小弟弟你帮个忙啊！”那样倾国又倾城的笑容哟比起她们发髻上簪着的盛开牡丹也毫不逊色吧？
鸣人瞪大眼睛，红着脸僵硬的点点头。
见他答应，姐妹俩便行礼告辞。鸣人连忙抓住大乔的袖子：“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大乔妩媚一笑，桧扇轻轻的敲了下他的头：“哎呀呀真是令人伤心啊！我们前天才见过面哟～你还夸我们很漂亮啊～忘性真是大啊！”
“哎？”鸣人愣愣的挠了挠头。
小乔拉了拉大乔的袖子：“好了，姐姐该走了。”她低下身觉得好玩似的捏了捏他发烫的脸：“鸣人君可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哟～”
鸣人傻傻的笑着大力的点点头冲她们摆摆手，转过头接触到斋和清亮的眸光有些紧张的低下头用手指轻轻的刮着脸颊。斋和莞尔拉住他的手往灯影更胜处走去：“呐呐～鸣人，我们一起去跳舞吧？”
“哎哎？”鸣人迷迷糊糊的被她拉过去，那些旋舞的丽影，嘹亮的清歌，顾盼的风情，渐渐模糊起来，悠扬的笛音和欢快的鼓点也越发的幽渺难觅．．．．．．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或明快或娇柔或爽朗的声音彼此鼓励：
“明年的春天也要努力的开出最美的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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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是在一阵诱人的热香中嘟囔着醒来，擦掉嘴边的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的望了望四周。浅绿的榻榻米，米白的纸门，卷轴一张张卷好码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屋角，旁边是叠好的深蓝T恤和橘色的套头外套，军绿的七分裤洗的干干净净上面的破洞也被细密针线补好，甚至还绣上了一个木叶村徽章，根本就看不出破过。他茫然的拿过来穿上，柔软的棉T恤上面还隐约残留着那幻之祭礼上馥郁的香味。
大概是梦吧？他这样嘀咕着，突然猛地惊醒过来，他想起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住了七年多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公寓。
现在是斋和和他住在一起，每天回家都可以看到她。
真好，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鸣人小心翼翼的拉开纸门，阳光洒在棕褐的木地板上铺成一片明艳的灿烂，细小的灰尘在金光中缓缓的流转盘旋，闪闪发光。
他顾不上这些，咚咚咚的踩踏着阳光，脚丫子凉一面暖一面，端着小奶锅倒牛奶的女童笑微微的站在在奶香与麦香纠缠的尽头。
“起来了？”她放下锅子用手理了理他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她的身上还带着牛奶的香味。
鸣人觉得鼻子莫名的发酸，又露出了习惯性的元气笑容：“斋和，早上好！”
真好，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吃完饭，鸣人背了忍具包照例准备去宇智波宅修炼，斋和递给他一个便当盒又给了他一个青竹的小篮子，揭开纯白碎花的棉布，里面是堆放整齐的浅黄色长条膏体，鸣人拿出一个轻轻的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细腻香甜，清凉可口。
他三两下吞掉又拿起一个塞嘴里准备拿第三个的时候被斋和打了下手很是委屈：“实在是太好吃了嘛。你做的？什么点心？”
“嗯。我妈教我的，叫豌豆黄。拿给子衿姐姐，她不是喜欢吃甜食么。”斋和重新理好棉布塞在他手里拿出钥匙锁上门，“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哎？”鸣人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拉着她前去村子东面的宇智波家。斋和坐在走廊上一边折纸一边看着鸣人和佐助对打爬树扔苦无扔手里剑，看着两个人眼中噼里啪啦的闪电火花。
修炼告一段落后，斋和递了个便当给佐助：“佐助君，子衿姐姐是不是养了盆二乔牡丹花儿？”
“嗯？什么花？”佐助嚼着木鱼饭团，“姐姐养的花太多了。”
“就是一株上开两种颜色的花，一种粉红色，一种紫红色。花型很大很华丽的。”斋和比划着。
“两种颜色？”佐助停止了咀嚼努力想了想，“哦！想起来了。那花在西苑里，的确很好看。”
“真的吗？太好了！我可以看看吗？”
“这个......”佐助望着斋和亮晶晶的眼睛硬生生把“姐姐不爱别人碰她的花给咽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如果是斋和桑想看的话我倒是可以领你去。”
“真的吗？太好了！”
“斋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でばよ（dei wa yo）！”
“一边去。”佐助酷酷的把手插进裤袋里斜睨着鸣人：“吊车尾还是好好的努力吧！”
“可恶！”鸣人不甘心的看着自己扔得乱七八糟满地都是的的手里剑和苦无又看看佐助全在靶上的手里剑。
“哼！我还不稀罕呢！反正我都看过了！”鸣人撇着嘴扭过头大大的哼了一声以表不屑。
“好啦鸣人。”斋和戳了鸣人的脑袋，“你不是和她们约好了么？”
“什么约好了．．．．．．”鸣人莫名其妙的的看着她，脑袋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纳尼！！！”
斋和见他想了起来便拖着他跟在酷酷的把手插在裤兜里优雅前进的佐助身后往西苑而去。
总的来说佐助还是对斋和很有好感的，一是因为她和自家长姐宇智波子衿关系亲密。二是因为她是班上唯一一个不缠着他发花痴的女孩子三嘛．．．．．．咳咳，不过是长得秀气一点可爱一点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优点嘛！这个时候宇智波还没有被灭族，佐助也不是后来的苦逼的复仇者，现在的他只是个傲娇的小屁孩儿而已。在可爱的小女孩面前耍个帅装个酷而已。
一米多的高大植株像树一样挺拔，顶端一粉一紫在风中摇曳，花瓣柔柔层层开，芳蕊茸茸灼灼绽。
“哇！”即使看过一次，仨小孩儿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欣赏够了，斋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现在来实现约定吧！”她转过身看向佐助：“佐助君我们把它搬到门前那棵樱花树下吧！”
“哎？”
“你想想配在一起多好看啊！”
“就是！搬出去吧！”鸣人赶紧跟着帮腔，“你不会是搬不动吧？”
“哼！一个花盆而已当然不在话下。”佐助嘴硬，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姐姐会不会生气啊？算了大不了待会搬回来实在不行还有尼桑呢！
想到这里他面色稍晴蹲下身试图搬起来，直径一米多的花盆哪是七岁的小孩子搬得起来的？鸣人一边嘴不饶人一边赶紧上去帮忙。俩熊孩子憋红了一张脸，异口同声的拒绝了斋和的帮忙眼对眼的发射闪电。
斋和：“．．．．．．”
“放在这里应该可以吧？”
“嗯。这里灵气还算充沛。”斋和淡淡的笑了笑：“昨天忘了说现在补上应该来得及吧？”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牡丹墨绿的叶子，“呐呐！明年也要努力开出美丽的花哟～”
有风吹过，牡丹摇曳姿态妖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NO.5 花之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