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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OL的好炮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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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出来。窗户外正是日出颜色最浓烈的时候,李平媛抑郁的心情终于好起来。
她今天是没有特别计划,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明天是闺蜜们的聚会,今天是好好放松休息的日子。
真得好好休息一下。她的老腰,还有她的老胳膊老腿。
李平媛如今住的老房子,是过去老爸单位打破头才分到的单位房。后来他那个单位被国企并了,立马在开发区建了新的生活区,老房子这边,被整体卖给了市里,渐渐的也就不是原来院子里的人了。
老两口住在新生活区里面,李平媛离父母甚远。每半个月回去一次,雷打不动。即便一进院子就有阿姨伯伯惦记着签个红线什么的,她已经是老油条,应付得来。
抹完身体乳,等吸收片刻,她找了件休闲的衣服,戴上口罩,到楼下去买早点。
有个豆腐脑摊子,还有鸡蛋灌饼,以及各种中式早餐。天儿冷,都搭着玻璃塑料的棚子,里面烧炉子,煤气透外面,前面不关严实,暖和也安全。
李平媛口味有点西化,跟小时候老妈为了省事,顿顿早餐牛奶面包了事(平媛妈不用早起,李平媛自己准备就ok)有关系。如今一个人生活,周末总有一天不由自主的会换换口味。
卖豆腐脑的小姑娘年轻又可爱,还没到前面,就帮着跟鸡蛋灌饼的摊上说 “灌饼,不加鸡蛋”,等李平媛坐下了,她声音很是甜美的喊:“瓶儿姐儿。”每次来她摊儿上,李平媛总有一种身处北京的错觉。
关于小姑娘的叫法,她懒得解释。
有一次她跟那人来吃早点,小姑娘可能听见那谁喊李平媛名字了,以为她姓平,小姑娘又喜欢叫昵称啥的,就变成瓶儿了。开始李平媛还有点头疼,觉得这名字很金瓶梅。后面小姑娘叫惯了她也就无所谓了。
小姑娘把豆腐脑端到跟前的时候,灌饼也一并送来,金黄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李平媛摘了口罩,冲她笑笑。开始低头吃早餐。
豆腐脑刚吃了两口,正伸手去撕灌饼的空挡里,手机响了。舔了舔手指的油星,伸手从怀里掏手机,屏幕上苏林的名字亮着,看了三秒钟,李平媛只得叹口气,把电话接通,用左手拿着,右手继续去撕那灌饼,单手很是有些费劲,搞得满手都是油。
李平媛舔了手掌心还有着葱香味的油,漫不经心的“喂”了一下。
“你见我戒指了没?”电话那头挺着急的,语速也不复平常的曼斯条理。
她吮了一整根手指头,“见着了,放在书架第三层。”现在都懒得跟他耍贫,浪费时间。
平媛当时把床单扔进洗衣机的时候,里面可拉拉的响,没在意,等洗完以后,才发现他那宝贝戒指在滚筒里呢,着实心疼了一下自己的洗衣机。从滚筒里淘出来,随手丢到书架上去了。
那戒指带他的无名指上。切,明明单身大好青年,装什么小B啊,李平媛在内心深度鄙视。
她跟苏林打小光屁股玩鼻涕长大的。小苏林两岁,又跳了两级,正好是同一届的。说来也挺巧。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大院里办的,全是子弟,在一个班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高中和大学竟然也同一个学校,虽然不同班级,或者不同院系,却经常会碰到。
小时候李平媛家里管教的严,尤其是她姥爷,立志把她教导成淑女。李平媛也不反抗,考进高中终于熬出头来了,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在学校自然是各种撒丫子狠命造,反正回家也就装两天文静,对李平媛来说,小意思。
那时候她长得文静尚不自知,处于青春期微胖阶段,对自己性别本质性认识的又晚,老是跟苏林勾肩搭背的装兄弟,板寸头运动服的结合还真感觉挺像男人的,和他一起学着耍流氓调戏女同学,苏林当然被认为幽默,而李平媛则被定义为挺招人讨厌。
李平媛当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就觉得自己特潇洒,后来发现自己特傻逼。
“瓶儿姐儿,再来一碗?”小姑娘笑眯眯的问李平媛,她这才发现眼前的碗已经空了,刚才无意识的拿着勺子划拉碗里的残渣,怪不得小姑娘以外她想再来一碗。
电话还在手里握着,苏林坏笑:“吃货,回神了。”
李平媛烦的很,一边付钱一点带好口罩一边说:“你有意见?”不等他贫,又继续说:“你是过来拿,还是下次再说?”
问归问,这货绝对不可能让那圈贵金属离开超过自己两分钟,否则他就焦虑。李平媛真是太了解他了。
果然,苏林立刻说:“我现在就过去拿。”
“那行,钥匙在哪儿你自己知道,我还有一截子路才回去。”
挂了电话,李平媛撇撇嘴,慢悠悠走出棚子,太阳已经很很好了,但还是冷,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一想到她就烦,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下雪是比下雨还可恶的天气。
路上去了超市,买些菜,为中午和晚饭做准备。
进了单元楼,她家住顶楼,要是没空调,夏天能把人蒸死,冬天的暖气旺的也能让人热死,一进屋就得穿背心和热裤。成年人还好点,楼下一小孩儿经常感冒,室内外温差太大,受不了。
不过苏林挺喜欢,尤其是冬天忙活的时候,李平媛安在暖气片旁边,他就喜欢这种烤火炉的感觉——这祖宗还真是够可以的了。
拧开门,把手里的东西扔进洗碗池,择洗干净后用保鲜膜包好,整齐的放在冰箱里。
就这么站了没一会儿,等李平媛真起身来,腰都快要断掉了,她随手捶一下背,准备扑到床上去躺,真是快要崩溃了。
刚踏进卧室,差点没吓死她,戒指的主人正坐在床上,抱着肩膀看她呢。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她不耐烦的说,她觉得自己怎么老是烦来烦去的,提前进入更年期?
他把戒指拿在手里像翻硬币一样翻着玩,笑眯眯的说:“怎么,用完就扔啊,太绝情了吧你,昨天晚上……”
李平媛头疼,这混蛋……,“打住,请君自便。”
他又是笑的满屋都灿烂,把戒指戴上无名指,毫不避讳。李平媛原来自觉很爱他,虽然只是炮友的关系。但她有自己的坚持,认为并不过分——她要求两人做得时候,苏林不戴那戒指,苏林不干。她当时可真是伤心,对着他只是哭,只能哭,苏林被烦透了,很不耐烦的说:“你有什么资格?”
那戒指是苏林为了纪念刘嘉歌。虽然两人没能结婚,可苏林用这圈戒指来表示他的灵魂已经与她结婚。
是啊,她那时年少无知,看言情小说看坏了脑子。以为柔弱和眼泪可以换来爱情,现在回想,真是不堪回首的岁月,太丢人了。
更何况,一圈戒指算什么,不就是个形式么。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瞄了那戒指一眼,“不太亮了,什么时候去金店洗一洗?”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
她深以为自己是打炮的,又不是被包养,去个屁啊去。
懒得理他,她把自己移到床上,又用胳膊推推他:“起开,我腰疼。”
“我帮你揉揉。”苏林很严肃的凑过来,把手放在她背上,挺认真的揉起来,“怎么样,轻重合适不。”
难得他如此体贴讨好,她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