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爱上你》Qiller Thrill

7、【第六章】

　　在一片黑暗中我尝试动着手，却发现我的双手都不听驶。第一个念头是觉得自己该不会是脑部受损变植物人了吧？一惊之下，徒然睁开眼睛，才看到手是分别被两个人情深款款的捉住了。吓得我。

　　一见我醒来，两人都紧张地问东问西，问我头有没有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其实后脑还隐隐作痛，而且有点晕眩。刚才撞击力不少，有这样的反应也属正常，还是撒个小谎让他们都别担心好了。

　　「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我去叫医生再检查一下吧。」说罢，坐在我左边的人就放下我的手。

　　「姐夫。」叫住了他，我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我姐呢？」刚才在我家发生争执的明明是姐姐和方定知。甚么时候换成姐夫了？

　　姐夫似是勉强地扯了下嘴角，低语了一句怎么我每次看到他都只会问我姐，才说：「我劝她回家了。她看到这个男人就激动，如果她再不走，准要把整个医师给拆了。」

　　姐姐的脾性我最清楚。她可以很温柔，但刚烈才是她的本性。她一定恨死方定知了。「你替我打电话告诉我姐我没事吧。」我扯了扯方定知那双握住我的手。

　　「我？」方定知呆然指着自己的样子可真滑稽。

　　「是，你。姐夫，借你的手机让定知用一下吧。」

　　姐夫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边以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我。待房间的门在方定知后头合上时，我才收起我虚弱的表情，一脸严肃地瞪着姐夫。

　　「你这样做有何居心？把我跟我姐的关系弄僵你会高兴一点吗？还是因为你不满所以要把全世界都拉下水？」

　　「小药，为甚么我们不能像之前一样？」我的疾言厉色，却无法让姐夫的内心唤起半点愧疚。他依然自故自地问非所答。

　　「姐夫！真的不可能回到以前了。这路是你选的，就要堂堂正正的走下去。怎么可能两全其美。」看着这个我过去爱过的人，我真是彻底失望了。为甚么在我爱着他的时候他不要我，我要走他却要留我。就像跟人抢玩具的小孩，玩具摆在面前觉得不好玩，有人想玩又卯起劲要把它抢回来。可惜我不是玩具呀！

　　姐夫默不作声，就这么用我最喜欢的柔情的眼神直视着我，似是想看出我眼中对他的犹豫，或者爱意。他的双眼总会让我记起那场雨，那把蓝色的雨伞。黯淡的光透过雨伞的布料照进来，打在我们身上的蓝光让我曾经有和他两人一起从世俗中升华、消失的错觉。

　　「小药……」伴随他的呢喃，是他的掌心，覆在我的脸上。

　　一瞬间，我脑袋一空，身体不自觉就靠在他的肩上，说的是我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说出口的话。「为甚么，为甚么你要跟姐姐结婚？为甚么……你要抛弃我？现在又为甚么不肯放手？」

　　「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去你。当我看到你跟那个男人抱在一起时，才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一直很混淆。你说得没错，我是个只会趁你醉了才敢吻你的懦夫。那一时的冲动让我后来反复想了许久，我想让自己变回正常，于是刻意的疏离你。我曾经以为我真的能爱上你姐，可惜到了最后，我才发觉我只是在你姐身上找你的影子。」姐夫捧起我的脸，用手指描绘着我的五官。「你知道吗？知芍的眼睛跟你很像，还有这双唇，总是粉红粉红的……」

　　气氛很快变了调，姐夫的手指在我的唇上来回抚摩。我无意识地黏了下唇，却不经碰到他的手指。箭在弦上的姐夫猛地一颤，低下头噬咬着我的唇瓣。姐夫的吻和温柔的外表截然不同，有着绝对的独裁。他狂暴的吻让我脑里容不下其它事情，但眼泪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从眼眶脱离、坠下。

　　「嘎啦──」

　　门被打开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在我来得及细想之前，双手已经把姐夫推开。

　　看到我跟姐夫慌张的模样，方定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他把姐夫的手机搁了在门边的柜子上，便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去了。

　　他的反应让我自责起来。我居然不自觉的沉醉在姐夫的吻当中。聪明如方定知，看到我们刚刚的神情也应该猜得到十分八分。他一定被深深伤害了吧。他是这么的……爱着我。

　　姐夫的手突如其来的覆在我紧握着被子的手上，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我却神经质地挥开了他的手。彷佛他是甚么病毒似的。「姐夫，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句，其实也只是想藉此发泄对自身软弱的懊恼及怨恨。我的立埸再这么摇摆不定的话，就只会伤害更多的人啊！方定知、姐夫以及姐姐……

　　「小药，我的爱令你如此烦恼吗？」姐夫受伤的表情刺伤了我，却也让我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

　　「若是你对我姐是真心的，怎会不觉得烦恼？你……」

　　在我的提点下，姐夫才一脸恍然想起姐姐的存在的模样。一下子，我心寒了。如果是偶尔出轨的话，我的拒绝还可能把他带回姐姐身边。但若他是彻底无视了姐姐的存在……「姐夫，我知道这话由我说出口很无力。但是我真的不会容忍任何伤害我姐的人。你明白吗？」

　　「那我们之间怎么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我咬了下唇，羞愧万分地回应说：「即使是，事至今天我们都无法挽回些甚么了。我不会自私到夺走姐姐的幸福。况且，我还有方定知呀！」最后一句，我是用打赌的语气说的。

　　「方定知？你指的是刚才的男人？他不是被我们气得脸色铁青的走了吗？」姐夫语带挑衅的说。

　　我强压心中的焦虑，装出一脸冷静。「方定知他不会抛弃我的。所以，你也回到姐姐的身边吧。我们都各自有个好归处，这样不是很好吗？」语毕我低头，不愿再被姐夫深情的眼光打动。

　　「好，好得很。」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伴随着的，是门被甩上的响声。

　　所有人都走了。

　　房间一下子变得好安静。我用被子盖着头，妄想自己就这样被被子埋没，消失不见。

　　过了很久，我听到轻轻的开门声。一阵女性的香味让我知道来的是姐姐。她的手软弱无骨似的覆在我身上，发出了一声哀叹。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还有另外的两个他。无法面对他们任何一个的我想象自己是一只鸵鸟，可以永远待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