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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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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子。”
艾斯紧贴门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警龘察就在上面,他们来的时间并不长,艾斯听到他们正在上面跟那位老板娘交谈,并不时传来剧烈的争吵。其中一个男声异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路飞快速套上床上放着的外衣。这件衣服对于他来说显然有点过大了,他费了点劲才把衣摆全部塞进牛仔裤里。接着他们听到蹬蹬的脚步声,艾斯把路飞护在自己身侧,脚步声慢慢走近,他屏住呼吸,双手合握住枪把垂在身前。
脚步声停下了,人影在门缝下面透进来。艾斯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反应。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拉开门把枪口迎向来者。
“——操”艾斯惊出一身冷汗,他差点就扣下扳机。那位哑巴姑娘煞白着脸呆站在门外,枪口就抵在距离她额头不足一公分的地方。她拿来了一点黑面包和浆果,现在统统掉落在地板上。
艾斯把枪放回腰间。“来的正好,听着,我需要你帮一下忙。”他说,并指了一下楼上。“上面那些人要来抓我们,我们现在需要回到车里立刻离开,你有办法吗?”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哑巴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又开始露出甜甜的微笑。她双手握住艾斯的手,然后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她在干什么?”路飞抬起头不解地问。艾斯的神色有点不大自然,他抽出自己的手。
“好了,别拖延时间,把我们带出去好吗?把我们带出去,我们需要车。”他举起两根手指,做出逃跑的样子。哑巴姑娘点了点头,她捡起地面的食物,带着他们往这个地下间的深处走去。
斯摩卡是早上接近6点的时候到达的这个小镇。他本来不需要花这么长时间,但是事情老不爱按他的方向走。譬如说他逮到了MAXIM集团在哥雅公路上开火——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满地的子弹壳和几把被烧得不成样子的步枪和手枪——他已经打算以国际刑法正式逮捕欧姆和修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这群人逍遥法外的时间过长了,长到斯摩卡开始拿不准自己还能不能跟当年那样一个人扫平他们一个窝点。听起来或许很讽刺,他为了那次任务赔上了十多个伙计的命,自己也差点被一个□□给废了,但最后法庭下来的判决却是他私自干扰合法企业,需要彻底停职查办。判决书下来那天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白痴过,他瘸着一条腿,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站在法院门外。外头是他同事亲属伤心欲绝的痛哭和上司近乎抬不起的脑袋。他看到那群原本还在他枪口下求饶的狗杂种开着豪车,用或怜悯或同情的神情对着自己竖中指。那时候斯摩卡就觉得这个世界是真他妈疯掉了。
然而疯狂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当他焦急地在荒漠里等待达斯琪向上头的汇报结果时,突然接到从罗格打来的紧急电话。电话里是自己上司熟悉但又阴沉的嗓音。
他说,咱们没证据,斯摩卡。你们没有目击证人,谁他妈来证明他们跟别人开枪交火?或许他们只是出来打猎,不小心把车子翻进荒漠里了。
“你是喝醉酒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他妈应该来看一下,你看到就不会说出打猎这种蠢话了,还有他们压根是有目的来的,他们的目的甚至跟我们一样——”斯摩卡冲着对讲机大吼特吼。电话对面沉默了很久,斯摩卡紧捏着电话筒,手背上都是爆出来的青筋。
“听着,我们没有证据。斯摩卡,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别忘了以前的教训。”
斯摩卡把电话整台摔向地面。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上司面前坐着谁,那个长耳朵的小杂种,身后可能还站着一圈拿着枪的大律师。MAXIM的当家,把自己叫做神·艾尼路的白痴。
他除了钱一无所有,但他可以用钱让你变成纯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斯摩卡把气撒在欧姆那伙人身上。他决定拘留他们24小时,从有效时间的第一分钟起,他们得坐在荒漠里吹寒风。欧姆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他皮笑肉不笑地蹲在地上,跟其他人挤在一块。
“能告诉我,你们警察又为什么跑这里来吗?”他问。斯摩卡点燃一根雪茄,他看着前方夜幕逐渐露出的繁星,手掌心互相搓着。
“闭嘴吧,我们的事轮不到军火贩来插嘴。”
“看来你也有点意识到了,老弟。”欧姆说,“不过真可惜,你们永远都只是政府的看门狗,只会套着狗链子在我们身后乱吠,主人叫往哪就往哪。”
“我叫你闭嘴,闭嘴好吗!”斯摩卡从地面捡起一颗石头砸过去。“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们,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裤子扒下来,你一定会喜欢上你那根玩意结上冰的感觉!如果你不想体验就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臭嘴。”
他从一块花岗岩上站起来,走到公路边。再没有其他的车子经过了,笔直的公路消失在浓黑的夜幕下。他不知道他的目标到底上哪去了。但是他仍直觉到目标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斯摩卡无条件地相信着自己的第六感,只是现在,另外一件事却深深困扰着他。
那个带走莫奇·D·路飞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快亮的时候斯摩卡带着另外一批人坐车赶到了这个叫鲸嘴的小镇。镇上的人们大部分还在梦里,只有几间通宵的酒馆仍亮着昏暗的灯。他们打听到附近所有旅馆的地址,开始逐间搜查。镇子很小,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跑遍了所有的旅馆,最后一间临近荒漠,由一连好几间简陋的棚房搭建,周围堆满了羊毛和垃圾。
他们遇到了旅馆老板娘顽强的阻拦。她说的是当地方言,百分之八十的单词他们都听不懂,最后在科比的坚持下,斯摩卡勉强答应取消硬闯。他们花了一点钱请了一个翻译,是一个在路边晃荡的小混混。
“她说要进入旅馆就必须得付钱。”那个孩子并不惧怕斯摩卡的枪,他跟老板娘愉快地交流了一下,然后对科比说。
“那好,给她钱!”斯摩卡从科比兜里掏出一把零钱塞进老板娘的手里,看着她微笑起来,又跟那个小子嘀咕了几句。
“她说叫女孩的话得加这个数。”那小子笑嘻嘻地划着手势。斯摩卡快要抓狂了。
“你压根没告诉她重点,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办案的不是来招妓的!”斯摩卡抓着那小子的衣领,“你再给我废话一句我就不客气了,现在好好去问她,有没有两个男孩来投宿,就昨晚。黑头发,还有雀斑。”
他们终于进入了棚房内。老板娘臃肿的身材先走下地下室,等看到打开的房门时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他们走了?”斯摩卡焦急地问。老板娘指着某个方向依依呀呀并不断点头。
斯摩卡掏出手枪,几个警察跟着他一同走入了幽深的地下室走廊里。而科比带着余下的警员回到地面,开始布置搜捕行动。
就在斯摩卡还在为进入旅馆大动肝火的时候,艾斯和路飞已经跟着哑巴一起走到了一个竖井下面。这里几乎密不透风,脚下是腐烂的各种衣物和老鼠挖出来的洞。艾斯推开竖井盖,路飞先跳了出去。他蹲在井口把艾斯拉了上来,哑巴姑娘仰起脸看着他们。
“艾斯,她怎么办?”路飞问。艾斯看了四周的环境,他们现在应该是身处棚房的后方,跟旅馆有一点距离,而车子还在旅馆外面。他想了一下。“我们要先拿回车赶到昨天那间酒馆里,得让她帮忙。”艾斯说,接着他把哑巴也拉了上来。
他们猫着腰回到棚房后面,警察的盘查声变得细不可闻。他们已经到地下室里去了。艾斯悄悄探出头,看到他的车子还好好地停在原地,只是不远处站了几个警察。
“你能帮我们引开他们吗?”艾斯指着那些警察,他对着哑巴说。“就一会,好吗?”哑巴抿着嘴唇,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离开。她径直走向那两个警察,艾斯看着她挥动手臂,指着另外一个方向一脸着急。那两个该死的条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掏出手枪跟在她身后。
“走吧。”艾斯拉着路飞的手一路狂奔到车子旁边。他迅速发动了引擎,挂上倒档。汽车调了个头,沿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开了出去。
艾斯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小酒馆。酒馆通宵营业,门外躺着几个像是醉汉的家伙,身着裸露的老板娘正把掉落的门帘挂好。艾斯直接把车开到酒馆门边,老板娘吓了一跳,先是看了艾斯一眼,然后转身跑进酒馆内。
乌尔基睡眼惺忪地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里,他昨晚喝了不少,脑袋一阵阵的刺痛。他看到酒馆主人急匆匆向他走过来,没等她开口他就看到昨天那个毛毛躁躁的男人狂风一样冲到他跟前。
“嘿,你——”
“听着伙计,我们现在就要货!”艾斯把一叠子钞票扔在乌尔基面前。“帮个忙,我要打扮一下我的车,中午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
“为什么?”乌尔基抓了一下光溜的秃头。他互相摩擦着手掌,犹豫了一下才把那叠钞票拿起来。
“有警龘察要来抓我们。”艾斯干脆地说。乌尔基看了他一眼,他的拇指沾了点口水,开始在桌面验收钞票。很不错,甚至还有盈余。他把钞票塞进衣袋里,转过头对那位老板娘说:“把威尔和派斯克那伙人叫过来,还有安东尼,记得让他提上几桶油漆,快干那种。”
他站起来,搂着艾斯的肩膀。“放心吧,这事我会帮你搞定的。为什么不来喝几杯平静一下呢。”
路飞扎进沙发里,老板娘为他拿来了一大块羊腿肉和一点杏脯。他一边吃一看着在前柜交谈的艾斯和乌尔基。艾斯穿着一件并不是他的白色T恤,肥大的衣摆垂在外头。似乎是感受到了后面的目光,艾斯回过头向他微笑了一下,又转回头继续跟乌尔基说事。
路飞把最后一块肉吞进肚子里,他满足地打了个嗝。从拉开的窗帘往外看,街道慢慢出现了一些行人,这条街开始热闹起来。不久后,那个引诱他吃玉米粉的家伙还有长鼻子的乌索普同时出现在酒馆门口,还有几个赤膊的高大男人。乌索普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地朝他挥手。
“你这家伙!”他给了路飞胸膛一拳。后者嘻嘻地笑个不停。
“听说你们被警龘察追了?难怪玛丽娜那边一堆外地警龘察,你们干了什么招惹他们了?”乌索普坐到他身边问。路飞摇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干。”他大咧咧地说。乌索普摸着下巴,虽然他也认为警龘察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家伙,但还不到出动这么多人没事追着他们玩。可是路飞的神情不像开玩笑。他点点头,指着外头他们的车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得送你们出去。”
油漆不久后就送来了,一桶红一桶白。路飞抢着把一桶红色往车盖上浇,这活不错,他兴致勃勃地把油漆搅匀,然后用小刷子抹了点白色在车门上画画。
“这是什么?”乌索普忙着把溅到车窗外的油漆搽干净。他看到路飞有模有样的作画有点好奇。
红色的漆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似乎是嫌它不够瘆人,路飞又在下面加了两个交叉的大腿骨。
“你要当海贼吗?”乌索普睁大眼睛问。路飞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满意点点头,说:“我们要去黄金海岸——”
“路飞,你在胡闹什么?”艾斯在内屋大声喊。“别捣乱,让他们来,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走开吧,小鬼。”一个男人推开他,他拿着那桶红漆,没两下就把那个骷髅头抹去了。路飞有点沮丧地蹲到一边。艾斯又不见了,他总是忙得不可开交。路飞在地上拔起一把草,挑出一根比较合适的扔进嘴里。
“一门迫击炮附加81mm炮弹,三支AKM,2000发7.62m铜皮子弹,还有什么?”乌尔基翻弄木柜里的货品说。艾斯拿起一把AKM,他入迷地抚摸着它崭新的枪身,感受到它光滑的木质握把给皮肤带来的阵阵凉意。
“没有了。”他把枪握在手里。然后把木柜关上。
“我给你安排了两个身份,鲸嘴居民和出货司机,货源公司是‘派斯克·厄尔曼’,你在周一到周六都需要到马加洛进货,你的老板叫派斯克·威尔森,你的名字叫——”
“阿尔?”艾斯扬扬手里的名片和身份证。上面的信息一应俱全,是那个叫威尔的小伙计交给他的。乌尔基点点头。
“记住,就算被发现了也别慌张,把车开稳,出了这个镇子就没你什么事了,余下的事都交给我们。”
他们把货物放到汽车尾箱,外面堆了两大篮子烂透的甜豌豆、卷心菜和洋葱。漆也上的差不多了,红色的车身,上面用白漆写上“——6号货车”的字样。
“谢谢你了伙计,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艾斯跟乌尔基握握手。后者爽朗地大笑起来。
“没事儿,老弟,记得以后多点向我进货,我肯定能搞到比现在更好的——”
“乌尔基,条子要过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小鬼头在路口边大声喊。艾斯向蹲在路边的路飞招手。
“好好保重,这年头想拿枪活命不容易。”乌尔基趴在车窗跟他道别。艾斯挥挥手。汽车挂上档,不紧不慢地驶离了小酒馆。
一群人站在楼梯上目送汽车远去。乌尔基收起笑容,换上一副矛盾的神情。老天,他才向前方的伙计打了招呼,可现在看来这纯属一场误会,这个雀斑小子人不错,虽然冲动了点,但是是块做朋友的料。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威尔在一旁小心问:“老大,需要跟基拉大哥说一声吗?”
乌尔基沉默了一下。“不用了,基拉那家伙也不是个一头热的家伙,他会看人。”他说,“何况这家伙本事不少,能从基拉那里脱身也算是个试炼。往前也不是胆小鬼能浑水摸鱼的地方啦。”
他刚想回去酒馆,突然想到一件事停下了脚步。他瞪着汽车余下的一溜灰尘,回头向那个昨晚惹事的家伙——派斯克·威尔森说:“你去帮一下忙,别让条子那么早发现。”
派斯克扭动自己的脖子答应了。
前面路口果然出现了黄色的雪糕筒,好几个身材高大的警龘察扛着枪在转圈。艾斯脸上抹了点粉——深色那种——还有点用睫毛膏弄出来的黑条。看上去很脏,但这个妆不便宜,他得额外付给老板娘200比利。路飞简单点,他身上还有一张不错的防止人皮,直接往脸上贴好再加顶红色的帽子就够了。
他把汽车的速度降到最低。一名警龘察在车子前挥动警示牌。他低声说:“路飞,待会你别出声。”他并不担心弟弟会因为过于紧张而惹事,相反,他是那种什么都想踩一脚好奇心过剩的人,这种情况只会让他高兴得忘乎所以。
汽车停了下来。艾斯探出头主动打了声招呼。
“你好,把火熄掉好吗?”那名警龘察目无表情地弯下腰看着车内。“名字?”
“阿尔。”艾斯说,“阿尔·琼斯。”他把名片递了出去。警龘察仔细看了一下,他放下枪,然后把名片递回去。
“很好,你要上哪去?”
“马加洛,先生,我得到那边的市场退货,我昨晚才从那里入了一批看起来很新鲜的蔬菜,甜豌豆、洋葱,可是今天早上我发现它们全烂掉了,这不公平——”
警龘察表示遗憾地耸耸肩。他绕到车尾箱,尾箱并未关拢,他很轻易就打开了。一股腐烂的恶臭迎面而来,非常糟糕的味道——如果他翻一下会发现下面还有一只死老鼠——他皱着眉头,只是用手轻轻夹起一片烂得出水的菜叶子。
另一名警龘察走了过来。他身形要消瘦一点,没有戴警帽,有一头柔软的金发。
“怎么样了?”他问。
“不怎么样,或许你可以过来看看。”那名警龘察放下车盖。艾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摊开手向那名金发警龘察走过去。他们互相交流了什么,金发警员挠挠头发。他径直走向艾斯的窗口。
“他又是谁?”他指着路飞说。
“路易斯,他是我的伙计。”艾斯连忙说,他蹭了一下路飞的手臂。“你得跟警官打个招呼!”
路飞忍着笑意向警察招招手。他的假脸皮在帽子的阴影下显得很古怪。他不能有过大的脸部动作,否则那张破皮会直接从额头皱到下巴。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得赶快,警官,错过时间就找不到那个该死的菜贩子了,他只工作到8点,而且他还会赖账——”
“你他妈闭嘴吧。”金发警员说,“我可不认为你没有问题。现在下车,两个人。”
艾斯心里一阵抽紧。他不应该过于信任乌尔基的计划,现在搞到他身上一支枪都没有。眼前这个混蛋精得跟狐狸一样,他印象里没见过这样的条子。以前碰到的都是一筐一筐的白痴。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下车,听到吗?”警察开始不耐烦。
“好的,警官,别生气,我们这就下来。”艾斯咬咬牙,他看到对方的步枪就距离自己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要他在下车时别理得太远,夺下枪的几率就会增大。他跟路飞互看了一眼,艾斯眨眨眼睛。这是哥俩最常用的暗示,路飞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对于艾斯来说,就是情况不大好。而对于路飞来说,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躲好。
艾斯解开安全扣。就在他盘算好什么时候动手时,一把粗鲁的嗓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龘他妈婊龘子养的杂种,你还在这干什么?你以为现在几点了?”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冲向汽车,他完全无视警龘察,而是来到艾斯的窗前给他脑袋一巴掌。
艾斯认得他,就是那个拿玉米粉耍了他们一顿的杂种。他的怒火一下被撩了起来:“你干什么?”
派斯克继续在他耳边吼:“干什么?你的脑子还塞在阴龘道里吗?我说了多少次别晚过6点发车,你看你干的好事,迪伦全跟我说了,要不是我今天特意过来看了一下我还真以为老伙计阿尔现在已经在马加洛喝上一罐了。你以为谁会每个月给你支付一万比利,啊?瞧你的衰样!”
他吼完然后转身看着警龘察。“你知道他得忙多少事吗?这个杂种昨晚带回一筐子烂菜,餐馆跑来跟我们算账,我可是说了‘别担心,最晚7点就能把东西给换回来’,可是现在因为你们的无理浪费了多少时间。”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实在没办法发泄之下他往车门狠狠踹了两脚。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老兄。”金发警龘察冷漠地说。
艾斯这会什么都明白了。他立刻扬起笑脸。“别担心,回来之后我会跟餐馆说的,维恩是个好人,可能你们不大熟才会闹误会——”
“别傻了,他可是声称要两倍赔偿金的。”派斯克嘟哝着。“现在赶紧出发,把档针飙到120,如果你不能在7点前回来你的工资就得不见一半了。”
艾斯犹豫地看着那个金发警员。“别这样,我们得好好地接受检查。”他装作耐心地跟派斯克解释。那家伙可能演戏演上瘾了,又是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
“去你妈的检查,谁来赔我票子?”
艾斯心下破口大骂。这婊子养的明显是在报私仇,他发誓如果他再来一拳的话他会把他的脑袋磕成泥。
“好了,老兄,别对雇员那么不客气。”金发警龘察拉开派斯克,后者仍在骂骂咧咧。
他拍拍车门说:“走吧,不过我奉劝你回来后换份工作。”
艾斯感激地点点头。汽车再次发动了,雪糕筒被挪开,他尽量保持一个合适的加速驶出镇子,路飞的假脸皮掉了下来,他快笑背过去了。
“艾斯,你的样子好有趣。”他勾住艾斯的脖子,模仿着派斯克的语气说。“——你的脑子还塞在——”
“别乱学这些,坐好。”艾斯悻悻地打断他。他们驶出了小道,前面就是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