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君自兰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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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乌蒙灵谷，在悠扬婉转的古琴声中慢慢醒来。面对着女娲神像的山崖处，黄衣女子脱离世俗的干扰，迎风而坐。怡情养性，处之淡然，在轻纱飞舞中用纤纤素手拨弄着琴弦，奏出一曲悠扬婉转的山水之音。
不同于欧阳少恭的沧海龙吟，夕榣琴中流出的曲音，在安逸闲适中透漏出暖入心田的宁静美好。
乌蒙灵谷的人们早已熟悉了这宛如仙乐般的琴音，在优美的旋律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这里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生命都毁于那年的狼烟之中，如今人们已经回来，也是让这片家园恢复如初的时候。
从崖壁上向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女娲族民们修复家园的一副辛勤劳作的场景……似乎，某个玄衫少年的身影也穿梭在重建大军中……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身边的那个青衣少女不好好来听琴，反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了吧……
“我说你呀，一大早就嘟着脸干坐在这里……”夕榣笑着说道：“难不成青瑶是来扫我的兴的？”
“哪有！”被点名的青瑶移开了视线，说道：“早上起来襄铃去陪方兰生了，红玉姐和晴雪跑出去捉虫子了，红叶在罚千觞大叔做苦力……”
简言之就是没有人陪我，所以我就跑来听曲子了……
“那，百里公子呢？”夕榣掩唇低笑，瞟了一眼山下被楚蝉缠得不亦乐乎的百里屠苏，再看看青瑶有些不满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屠苏，他很忙。”青瑶的这句话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青瑶发誓，这绝对不是她羡慕嫉妒什么楚蝉虎头等小孩子天天缠着屠苏去这去那害得屠苏最后都没陪自己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晨光星河神马的……绝对不是！哼！
“这么生气呀！”夕榣不怀好意的说道：“是不是百里公子惹到我们青瑶宫主了？”
“才、才没有。”青瑶心虚归心虚，嘴上还是不会软的。
谁说女娲后人不能有自己的小脾气！青瑶看着眼前的肥肉在别人那里晃来晃去自己却吃不到一点……不是女娲的气量小，就算是伏羲来了他也得炸毛啊！
夕榣一个不留神弹错了音律，好在自己的技术纯熟，很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看着往日温柔体贴的青瑶竟然流露出一丝娇蛮的小女儿脾气，那模样着实甚是可爱……看来女娲后人也有卖萌的潜质……回去要和姥姥好好说一说，温柔娴淑什么的实在是太古板了。
被夕榣看得浑身一哆嗦的青衣少女立马贤惠坐好，继续欣赏指间流出的高山流水，以求能够达到伯牙子期的绝妙佳境。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夕榣话音一转，谈到了一个谁都避而不说的话题。
“我知道。”恐怕夕榣继续说下去，青衣少女连忙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怪他。你看，现在的屠苏多幸福啊！我从没看过他这样满足的样子……真想他一辈子都这样……”
“情不知所起，一网而情深……你呀！”夕榣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真痴儿。”
“这没什么啊！”青瑶惬意的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笑得很满足。“其实每天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也是很美很美的。”
暂时放下所谓的重担，放下所谓的执着，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让自己过得幸福一点……
“夕榣姐姐，我们住在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吧？”青瑶想起了什么，说道：“幽云谷的那些人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若是按时吃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曲作罢，夕榣不再抚琴。她依旧泛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只是你我只顾救人，倒是忘了要把他们送回家。”
“现在送回也可以呀！”青瑶说道：“他们的病都好了，这么一回家不是皆大欢喜吗？”
“青瑶说的是。”夕榣说道：“反正闲来无事，我们前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可以送他们回家。”
“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夕榣姐姐居然在这里会有居所。”青瑶回忆着那座别出心裁的小苑，‘树影遮云深，寻风伴花落’的景致，想必是慧根独具的有心人一手建成。“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是不是在尘世还有一个对夕榣姐姐念念不忘的人，建了这幽云谷，以附相思啊！”
“你这丫头，越发不正经，竟然还调侃起姐姐来了。”听了这些话，夕榣并不羞恼，说道：“幽云谷是我的一个故友所建，只时光流逝沧海桑田……他，已经不知轮回几世……而我，不过是把故人之居借来暂时歇脚。”
那时候的她不懂情，那时候的他不晓爱，最后终是擦肩而过……如今想来，这一切对于夕榣来说已经淡泊得如同白水一般。
其实青瑶很清楚，任何的情感对于夕榣姐姐来说，都遮掩不住曾经她对父亲的执着……
“我就知道姐姐会这么说。”青瑶的神情在萎靡之后变得振奋起来：“那我们快走吧！还有，记得谁也不要告诉哦……”
青瑶，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百里少侠没时间理你？夕榣好笑的看着眼前潇洒转身的青衣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听你所言。”答应归答应，不过夕榣看得出来要想让青瑶如愿，这种可能性不会很大。
果然不出夕榣所料，青瑶行动时必然会惊动红叶，没有了红叶的压榨尹千觞势必会逍遥一段时间。在乌蒙灵谷重修之际，谁都在尽自己所能的帮忙，看见一个熟悉的邋遢大叔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喝着酒，贤良淑德的小兰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在方小少爷集齐众人三堂会审的时候，一知半解的千觞大叔应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说红叶青瑶好像鬼鬼祟祟出去了……因为青瑶的传奇身份，作为既不想什么都不做也不想成为拖累的众人心理，就可以很好地解释了现在跟在她们三个身后默默前行的尾巴的来历……
果然还是一个不差的带来了……夕榣看着隐藏在树丛深处的玄色衣摆，只得再把目光转向前面的青衣少女。
其实走在山道上的青瑶和红叶也感觉到了来自后方的压抑……
所以说，他们之中阿翔是最诚实的一个。明知道自己逃脱不了被发现的命运，就乖乖站在前方的树枝上眨着豆豆眼乖乖等待她们的检阅……没准青瑶还会因为自己的诚实能够额外的多得一块五花肉……
“啊……”完全没有考虑到饲主他们的处境的阿翔得意道。
“青瑶，我看这片林子长得不错嘛！”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红叶很是心领神会的转过头，看着身后葱葱郁郁的山林说道：“不如，我们一把火把它烧了吧！”
虽然还不怎么清楚‘林子长得好’和‘一把火烧了’之间到底有什么隐性的联系，不过看到一个青衫书生慌忙地从一边的树丛中窜了出来，青瑶不由得感叹红叶姐姐的妙计。
“喂喂喂，红叶你太狠了吧！这片林子招你了吗？你怎么能忍心放火把这些生灵烧死。”方兰生一出来就炸毛：“佛不是说过众生平等么……”
“那佛有没有跟兰生说过跟在女孩子后面不是一个好行为？”红叶得意道：“这句话明明就是要引你们出来才说的。怎么？一听到要成烤猴子之后，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了？”
“你你你你……”方兰生再怎么辩解，也掩盖不了就他一个人中招的事实。
“好了。”青瑶对着后面的林子说道：“兰生都出来了，大家是不是也该现身了？”
既然已经有人暴露，跟踪也没什么意思了。其实玄衫少年很是委屈，他本来没有想要躲在后面的意思……无奈，大众的意见是一致的……
“瑶瑶好厉害！”风晴雪意犹未尽的说：“我们明明藏得很好，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晴雪，你们……”青瑶眨眨眼睛，很‘天真无邪’的说道：“屠苏不是有事吗？怎么也跟过来了？”
“还不是百里公子担心青瑶妹妹。”深知女孩子脾气的红玉掩唇笑道：“这几日没有陪在妹妹身边，公子可是记挂的紧……”
红玉姐，你这话说的太恶心了……
“青瑶，你要去哪里？”自知冷落了青瑶的玄衫少年羞涩并且愧疚的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每次看到玄衫少年深邃的眼眸，青瑶就发不出脾气，只得说道：“屠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看看一些人？”
“一些人？”襄铃问道：“青瑶姐姐要去看什么人呢？”
“也没有什么。我在前不久从青玉坛弟子手中救下一些前去治病的患者，为了防止他们再遭毒手，就让他们住进了幽云谷中……”夕榣继续领路：“现在也是该送他们回家的时候了。对了，怎么不见陵越道长他们？”
青瑶仔细一看，是少了两位白紫色相间道服的道长。
“乌蒙灵谷……总要有人护卫吧！”尹千觞的话不难理解，就是他们全体翘班，总要有人看家不是……
“……”陵越道长、芙蕖师妹，青瑶对不起你……
“这就是前一阵子夕榣离开的原因？”方兰生立即说道：“还有青瑶也时不时的不见？”
两位当事人点点头，表示承认。
“不过，这倒是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红玉看着满山的树影摇曳，山涧溪流，宛如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是嘛是嘛！”青瑶很认同这个观点：“要不是夕榣姐姐先入为主，我也想找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呢？”
“幽云谷？”风晴雪问道：“是这座山谷的名字吗？”
“你们到那里就知道了。”青衣少女拉着百里屠苏的手，一个劲的往前走，说道：“快点！大家快点跟上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于是，非常淡定的跟着红叶一起向山中走去。
在层林遮掩的深处，坐落着一处名为幽云谷的古典小苑。他们看不出来这里何时而建，因何而建。只是木制的亭台楼阁已然与他们所处的时代格格不入，岁月的侵蚀伴着山中林木的清香，在微风中超脱了沧桑的过往，仿佛将一切都停留在当初的那个时刻。
“原来这座院子就是幽云谷。”风晴雪先是惊喜后是惊奇：“为什么会起一座山谷的名字呢？”
“取自‘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之意……”青瑶吹着林间的微风，感觉到彻底的放松：“如今在配上这里的景致，竟是十分的契合。”
“佳人……空谷……”红玉默念，目光看向前面静立的黄衣女子，变得有些深邃。
“不要在门口发呆啦！”红叶说道：“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咦？是不是我们来早了？”襄铃说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吧……”红叶抬头看看头顶上的骄阳，三竿的高度时刻提醒着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吃午饭了……
相比之下，青瑶显得镇定的多：“可能是院子太大了的缘故……不过，方姐姐这时候最喜欢散步赏景了，我们应该可以见到她。”
说话间，从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穿黄色的华服女子，红润的脸上不减半点生病的气色。虽然这个女子身穿江南的服饰，但是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风情，倒是不让须眉的巾帼气概让在场的男儿都望而生畏。
仿佛做梦一般，方兰生看着女子的音容呆呆的愣在那里……真的是……他还以为……以为……
“方姐姐。”青瑶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从行动上看的出她和这位方姐姐是个熟人。“好久没见了，姐姐身体好了吗？”
“好多了。”方如沁摸了摸青衣少女的头，宛如慈母一般：“倒是青瑶近来可是清瘦了不少……”
“没有没有……”青瑶振振有词：“那是我以前长胖了！”
夕榣也不缓不慢的走上前去，说道：“我们这次来是给如沁姐复诊一下，如果已无大碍，就送姐姐回家。”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两位妹妹。”方如沁显得很激动，说道：“要不是有妹妹及时相救，我们这些人也……”
“姐姐别多想了，现在不是没事吗？”青瑶满不在意的说：“当初救人心切，也没问姐姐家住哪里？”
“我和那几位都住在琴川……”
琴川啊！这个地名对于青瑶来说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且不说自家队伍里兰生的娘家坐落在那里，单说那一夜的花灯和与屠苏逛灯会的闲情雅致就很让人回味……
轻轻的回过头，看见身后的玄衫少年，才发现那个少年的目光一直都未离开过自己……
方如沁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群人应该是两位妹妹的朋友吧！但是这种温和慈爱的模式紧紧只维持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身边的夕榣明显能感觉到方家姐姐爆发出来的以怒气为代表的强大气场，尤其是看到队伍里还有一个穿着青衫的某书生……
不过，那位书生似乎一直处于惊喜加死机的状态……
反应如此，也不能怪接下来的悲剧在小兰身上再次上演了。
“方、兰、生！”霸气十足地吼声彻底破坏了青瑶和百里屠苏刚才制造出来的浪漫气氛，方如沁化身为河东狮气势冲冲的奔了过去……等等，方姐姐怎么会知道兰生的名字……不会是……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不管自家弟弟是不是无语凝咽潸然泪下的看着自己，鉴于兰生曾经惨无人道的恶劣行径，方如沁着实没有打算饶过他的意思。就连小兰含情脉脉的久别重逢也被自家姐姐强劲霸道的淫威下扼杀于摇篮之中……
然后曾经经常出现在方家内院，名为家丑不可外扬的教训方兰生活动在他的生死同伴们面前……活生生的展开了……
“痛！轻点、轻点！”方小少爷急忙讨饶，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气节这个东西，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这场景，看得身边的襄铃小姑娘叹为观止！
“如果不喜欢这门亲事，和二姐说了就是！你倒好！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气势直逼武则天的方家二姐毫不妥协：“整天不学好，像个猴儿上蹿下跳的！若不严加管教，再几年就变成你爹那样的烂人！”
他们姐弟俩……用的是一个爹吧！红叶没好意思问出口。不过她颇为在意的是，这么说自己的爹真的好么……
“方姐姐你先别生气……”原来方姐姐就是兰生的二姐呀！印象中方姐姐可是很温柔的……好吧，青瑶的想法有些欠缺全面。因为她没有把生病这个因素也考虑在里面……
对于‘猴儿’这个具有共同语言的词汇，红玉姐对方家二姐的豪爽颇为赞赏……
“二、二姐饶命！！痛死了！耳朵要掉了……”想他方兰生在几日的伤心之后还能感受到自家二姐体贴入微的强劲力道，不知道小兰此时心情如何……
大约也只能用妙~不~可~言~来形容了吧……
青瑶眨着眼睛好奇地问玄衫少年：“屠苏，这么拧下去，兰生的耳朵不会真的掉了吧……”
“……”百里屠苏。
“兰生好可怜！”襄铃小姑娘捂着脸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所以说，在劫后余生的时候……”红叶摊开手，无奈道：“发生的不一定都是好事……”
“喂……你们别干看着啊！”终于想起来围观的观众是自己人的方小少爷赶忙呼救：“过来救救我……”
看着方家二姐的阵势……在场的几位小姑娘捂住耳朵，心惊胆战的摇了摇头……
“……”方兰生。
“如沁姐……”来龙去脉弄清之后，已经不属于‘小姑娘’这一行列的夕榣打算解救一下可怜的小兰，说道：“方兰生这几日可是惦记你惦记得很！自从得知青玉坛把你带走之后，兰生以为你也遇害了，还一直嚷嚷着要找欧阳少恭拼命呢！”
“少恭？”看来方家二姐对事情的缘由不太清楚：“这件事和少恭有关？”
“这一切的背后主使是欧阳少恭。”红玉解释道：“之前带去青玉坛的琴川的人，全部都被他害死了。”
对于欧阳少恭，方家二姐一直把他和兰生一样当做弟弟看待。可是有一天被别人告诉，少恭是想要杀掉他们的凶手，想起从前那位温和恭顺的弟弟，方如沁始终是不敢相信。
“二姐，我们没有骗你。”方兰生说道：“我们赶往青玉坛的时候，是我亲眼看到那些琴川的病人被少恭害死，变成了焦冥……我还以为二姐……二姐也……哎呦，轻点轻点！”
小兰辩解之余，牵动了正在自家二姐魔爪下的耳朵……于是乎，这段义正言辞的发言就很没气势的结尾了。
看着兰生在自己手下疼的呲牙咧嘴，方如沁松开了手。对于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众人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和盘托出，捎带着为兰生说了几句好话。就算再不可置信，但是自家弟弟都这么说，方如沁还是接受了下来。
“二姐你放心，孙家的事我回去会和他们说清楚的。”方兰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小身板挺得笔直，还真有那么点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至于孙家小姐……”
“放心吧，兰生。”青瑶晃了晃手中的青玉司南佩，说道：“这个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谢谢你，青瑶。”方兰生挠了挠头，对青瑶颇为感激。
本来没什么剧情的过程，在方家二姐的眼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青瑶……猴儿……青玉司南佩……
看着同是青色色调的猴儿和青瑶，方如沁的眼睛笑成一条缝。这么说，莫非……
“我看如沁姐是误会了。”夕榣扶额说道：“兰生的良人……不是青瑶。”
“不是？”这次轮到方家二姐疑惑了：“我看他们挺般配的……”
“如果单看情侣装的话。”红叶也看出了点什么，说道：“那我和红玉姐早就佳偶天成了……”
说完还往红玉身边站了站，言传身教什么才是真正的‘般配’。
“方姐姐你真的误会了……”青瑶看着默不作声但是越发木头表情的玄衫少年，解释道：“我只是答应兰生帮助孙家小姐治病，以此作为条件让孙家放过兰生。青瑶不是兰生的良人，青瑶最喜欢的人是屠苏。”
“咳咳……”百里屠苏的脸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爱，大概也是女娲后人的特色之一吧。青衣少女退到玄衫少年身后，大方的拉起百里屠苏的手十指交握，扬起纯然幸福的微笑。
对于这种相处模式，其他几位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苦了百里少侠，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如同初次一般羞涩的撇过头去。
在之后的半个时辰之内，方家二姐终于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弟媳是娇小可爱的襄铃小狐狸。对于引进新型物种这个问题，方家二姐倒是极为豁达。不过她发表的“年龄不是问题，种族不是问题，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性别也不会是一个问题……”的言论在某种意义下着实雷了众人一把，以致于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看方兰生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加怜惜……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君自兰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