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大地之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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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他们一行人就都汇聚在百里屠苏的房间去商量接下来的对策。这几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匆忙，让人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不过在分析了利害关系之后，大家还是很快的制定出了关于明天去衡山救回先生的计划。
方兰生比较好奇青瑶他们在铁柱观的遭遇，以及百里屠苏重伤的因果。在纵观全程的风晴雪和百里屠苏的讲述下，众人大体知晓了故事发生的前后过程，也初步了解了关于屠苏身上煞气的事情。关于那一身能将狼妖斩杀的煞气让众人保持些好奇的心绪，现在他们都是同甘共苦的同伴，百里屠苏也不好再去隐瞒着什么，便将儿时遭遇的变故说了出来。虽然青瑶曾经猜想到过其中的过程，但是在屠苏讲完乌蒙灵谷的灭族之灾时，她也和众人一起全部陷入到一片悲痛的缄默中。
到底是谁？对乌蒙灵谷有这么大的仇恨，在企图夺取上古凶剑的同时还要将那些善良的村民全部杀害。
“屠苏哥哥一点都不记得，是谁害了你们村子里的人吗？”
“只得一些不甚清晰之印象。”
“苏苏好可怜！”风晴雪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会帮苏苏找那些坏人的。”
“晴雪不要操之过急。”红叶说道：“那些人竟敢无视女娲娘娘的封印，进入乌蒙灵谷夺取上古凶剑焚寂，还将乌蒙灵谷内的村民全部杀害，想必不会是等闲之辈。”
“唉？红叶也知道焚寂的事情吗？”风晴雪倒是有些好奇，没想到除自己之外还有人知道焚寂的来历。“我以为只有我们那里的人才会知道。”
“我说过，我们信奉的都是同一个神明，自然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些。不过，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这毕竟已经是上古时代的事情了。”
言归正传，红玉继续问道：“百里公子曾见村人死后被吸走魂魄？”
“脑中模糊记忆……与玉衡吸魄情形十分相似，应是无疑。”
“那公子幼时可曾见过玉衡？”
“似有熟悉之感，其他的，却再也想不起来。”
青瑶走到玄衫少年的面前，说：“屠苏，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莫要难为自己的好。”
“无事。”百里屠苏继续说道：“欧阳先生说过，吸魂之术古来被目为禁法，我不希望此法再祸及他人，故执意与先生踏上找寻玉衡之途。何况……即便没有吸魂，仍是飞来横祸，便如甘泉村中……”
想起前几天在甘泉村的遭遇，风晴雪不禁叹息：“村长那时，本来也是一心为村里的老人好……”谁知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如此说来，归根结底还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犯下的罪过，导致了这些悲剧的发生。”青瑶得出结论，回想起那日在藤仙洞中的所见所闻，说道：“那日我在洞中击败怪物时，昏迷前看到了几位老公公老婆婆的魂魄，想来大概就是你们说的洛云平的几位亲人。不过庆幸的是，老人的灵魂并未遭到破坏，已经轮回往生去了。”
“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方兰生说道：“青瑶你也做了一件功德啊。”
“青瑶的功德并不在于她杀了怪物，而是用自身的仙灵净化了他们身上的罪恶。不然以他们身上这么深重的杀孽，恐怕也逃不过魂飞魄散的下场……”
原……原来青瑶这么厉害！听了红叶的话，一行人对青瑶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个姑娘不仅是开外挂的，而且还自带修改器……
“全是青玉坛那群叛徒搞的鬼，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嫉恶如仇的方小少爷再次炸毛。
“如今想来，不必细究，无非觊觎魂魄之力。”这一路走来，百里屠苏对于青玉坛的言行也看得通透。
“天循有时，自古崇尚邪法秘术之人，无不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懂，为什么还有人如此……”
“青瑶妹妹心地善良，自是想不明白。”红玉过了这么久，早已将世态风情看得一清二楚：“这世间已是人心不古，贪欲四起，若都如妹妹这般，不早已是天下太平了吗！”
玉衡、藤仙洞和铁柱观的事情在百里屠苏、青瑶和红玉的描述中众人都已清楚了。风晴雪想了半天，将最后的疑问也说了出来：“那天墉城的人为什么说那个肇临是被苏苏杀的呢？”
“那夜，我与肇临师弟在经堂中抄写典籍。他忽而暴毙，却又查不出死因，我自然百口莫辩。”
“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屠苏干的呀！”青瑶不解：“哪个凶手会笨到自己出现在杀人现场去遭别人怀疑的？姥姥说过，这叫栽赃陷害。”
“我看苏苏的师兄是个好人，他也不帮你吗？”
“是时师父已经闭关，司刑法的戒律长老将我禁于思过崖。师兄身为小辈，若贸然出言，非但于我无益，反连他自己也洗不清了。”
所以说大师兄帮不上忙，屠苏自己又有杀人的嫌疑，再加上虞山梅林时所遇见的天墉城弟子的出口之言……青瑶认真地想了想，说：“所以说他们把屠苏排挤出去后就可以明目张胆的霸占屠苏的师父……”
红玉深深恶寒，原来在青瑶的心里自家主人还是被当成抢亲的对象……
看着认识观明显被歪曲的青瑶，红叶扶额。对于自小就生活在祈月宫的青瑶来说，她和百里屠苏生活的环境完全是两个世界。所以青瑶不明白同门之争的事情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说到底你们中是谁带坏了我家的青瑶！
红叶的目光所到之处似乎都能冒出熊熊烈火，其实沉默的大家很想告诉她，你家掌门是自学成才。
“天墉城那些人还会再来？”这点方兰生很关心。
“多半如此。”百里屠苏据实相告：“若不想再被牵连——”
“想哪里去了？！本少爷岂是那种贪生畏死之人？”一想到那张木头脸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方兰生不干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们不成？！”
“……”
待到事情都商量完之后，已是接近午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方兰生嚷嚷着带着大家向客栈的饭厅走去，百里屠苏照例选择在屋中独处。这本是大家都早已习惯的相处模式，不料在青瑶的一句‘屠苏你在屋里憋着实在是太闷了，和大家一起去吃饭不是更好吗’的提议中，青衣少女拉着没有拒绝她的玄衫少年先于他们消失在门口……
然后，留下了一屋子仿佛被雷劈到的无辜观众。
回过神后，除了红玉掩唇轻笑之外，其余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于是，方兰生真相了。青瑶的过人之处，并不是她能降服多么厉害的妖怪，而是她能仅凭一人之力降服了那个木头脸。
这大概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此时在天墉城内，陵越大师兄正在向掌门汇报他们此行的概况。
“……竟有此事？”掌门涵素真人有些不信，天墉城内竟有如此功力雄厚之人。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铁柱观所镇狼妖我亦有耳闻，百里屠苏单人孤剑将其斩杀，可谓惊人至极。”
“弟子不知为何师弟体内会有如此汹涌煞气，力量爆发之时几可——”
“几可与门中几位长老相较？“涵素真人把陵越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弟子斗胆。”
那日所见，陵越至今不能忘怀。不过自家师弟的能力他可以肯定，有如此优秀的师弟，身为师兄的他也很是自豪。
涵素真人对陵越说道：“百里屠苏之事，紫胤曾与我透露一二。本想以昆仑山清气抑制其体内煞气，再寻化解之法，且多年来亦非全无眉目，只不过……”
陵越想了想，原来那个不肖的师弟曾经被煞气折磨，受了那么多的苦：“师尊从未向弟子提及。”
“原是惊世骇俗，自不便多言。”涵素真人随口吩咐道：“罢了，紫胤既然闭关，一切等他出关再作定夺。幸而听你所述，百里屠苏尚能控制凶煞之气，并未良知泯灭，派人将其带回天墉城静养便是。”
说道煞气，陵越便想起了自己在山下遇见的那位名叫青瑶的少女。自己的师弟现在无恙，他多多少少都能猜到是那位青瑶姑娘的功劳。现在掌门说要将师弟带回，陵越觉得有必要把青瑶姑娘的事禀告给涵素真人。
“掌门，陵越还有一事。”
“讲。”
“那日师弟斩杀狼妖之后，煞气涌动难以平息。多亏有一位名叫青瑶的女子相救，将体内煞气强行压制，才能脱离险境。据青瑶姑娘的师姐说起，她们来自祈月宫……”
“祈月宫？”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涵素真人的脸色变得愈发严肃：“你且将青瑶姑娘形容一下……”
不知何故的陵越只得遵命：“青瑶姑娘自身带着一股至纯的仙灵之气，灵气激荡之处，万物均已焕发生机，显然已是得道仙家。据师弟的同伴说，青瑶姑娘是祈月宫的掌门，故弟子不敢与之争执。只是弟子不知，祈月宫到底是哪个门派？”
沉默良久之后，涵素真人才缓缓说道：“那里本是仙家重地，我等凡人怎能前去见识。既然有祈月宫的掌门作保，百里屠苏一事就暂且搁下吧！”
陵越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掌门的反应便知晓祈月宫的地位在修仙门第中绝不可小视。既然掌门已说暂不追究，天墉城内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那么也算是纵容师弟去完成他未完之事。
“还有一事，我要交予你去办。”涵素真人说道：“待你休养几日过后，再带几个弟子一同下山去找青瑶掌门。”
“掌门这……”这跟青瑶姑娘有何关系？
“祈月宫虽为人间正道却长年隐世，如今出现定然会有大事发生。陵越，你且听好，这次我命你们下山与百里屠苏之事毫无干系，只是让你们去协助青瑶掌门。若她有何吩咐你们不必多问，只管照办便是，莫要失了礼数。”
“是，陵越领命！”
待陵越退下之后，涵素真人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祈月宫、仙灵之气……这个由历代掌门之间口耳相传的秘密此刻变成了天墉城涵素真人的愁思。
这条只有蜀山、昆仑极少数的修仙门派知晓，由掌门传承的门派绝密就是：梦仙岛祈月宫的掌门之位，均由大地之母女娲后裔世代传承。若有朝一日女娲之后为天下苍生现身于世，天墉城自当鼎力相助，不得违背其愿。
涵素真人也没想到销声匿迹了三百多年的仙灵圣地有朝一日会被重新提起，大地之母的出现，对于世间不知是喜是忧。
安陆和他们一路走来的风景相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县城，它既没有江都的繁华，也没有琴川的秀美，而这里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它淳厚质朴的民风。勤劳的人民，喧闹的小贩，还有宁和静谧的阳光，青瑶走在这斑驳的林荫道上，总觉得有着说不出的舒适。
不远处，一处戏台的院落里人头涌动，好像在准备着什么。比较好奇的青瑶没有多想，拉着身边的玄衫少年走过去看个究竟。
“我石家班初来贵地，半个时辰后便要在此上演一出《富贵青天》的好戏！届时请诸位父老乡亲多加关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多谢！”
那个男子吆喝完之后，就和别的伙计到后台为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去了。
“原来是要唱戏……姥姥说过，世人总是喜欢把故事编成戏曲表演出来。不知这《富贵青天》到底讲的是什么？”
“屠苏，你知道吗？”
青瑶回过头来，看见玄衫少年呆立于此，不知在回忆着什么。不过从他眉宇之间流露的惆怅寂寥，应该……是他儿时美好的事情吧！
“屠苏？”
“……”百里屠苏收神回望，看到眼前的青衣少女一脸担忧的神色。
“屠苏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
少年闻言，抬头看了看戏台说道：“我儿时有一个玩伴，她……曾经也很想来听戏……”
从屠苏黯然失落的语调中青瑶听得出来，在被屠杀殆尽的村民中，那个玩伴……恐怕也没能幸免吧。
“屠苏，你们后悔过信奉女娲大神吗？”
青瑶看着已经冷清下来的戏台，沉静的说：“南疆人民自古信奉女娲，乌蒙灵谷更是因为守护着女娲封印着凶剑焚寂而千百年来过着隐世的生活，其中单调寂寞的滋味可想而知。但是，在族群遭受劫难之时，女娲娘娘却没有现身相救，导致了整个悲剧的发生。你……可曾埋怨过她？”
“不曾。”玄衫少年说：“记得儿时懵懂，曾说过‘为何要听命于女娲’的这种气话。后来被村中的长辈教导，才知晓女娲是一位宽厚仁爱的神祗，假如没有她的庇护，我族祖先早已死于太古战乱之中。如今受人恩惠，定要有所报答，作为子孙后辈应当遵循祖训。”
“……”
“我们那里也是世代信奉女娲大神的。小时候，我站在神殿看着女娲大神的石像，虽然威严庄重，不过在青瑶的眼中娘娘就像娘亲一样温柔慈祥，”
“姥姥告诉过我，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她拥有的力量可以主宰大地上的万物生灵。祸福生死，均在她的一念之间。”青瑶拂着身上的青纱衣裙，说道：“听到屠苏的故事之后，青瑶就在想，如果大地之母的神力再次出现的话，这一切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轮回生死，屠苏本不强求。只是心中的遗憾……”玄衫少年说道：“此事我已托于欧阳先生，待玉衡之事结束后，先生便炼制仙药赐我去救族人。所以，青瑶不用担心。”
什么仙药能令人起死回生？！为何她祈月宫都不知？青瑶有些将信将疑。
“是苏苏和瑶瑶？你们也在这里呀！”风晴雪走了过来，环顾四周：“你们也是来看戏的？”
“偶尔路过，只是想起了些往事。”青瑶说道：“怎么？晴雪是来看戏的吗？”
“听说这里有戏班子，不晓得好不好看，我还没见过呢。”
看着南疆服饰的姑娘一脸憧憬的样子，青瑶才想起来，晴雪和自己一样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是属于长年圈养的品种。
“对了，我有东西送给你们。”风晴雪说话间递过来两个以青瑶和百里屠苏为造型的泥人。“我……让捏泥人的老伯教我做的……怎么样？像不像你们？”
低头看着手里那只过于小巧可爱且失真程度极高的泥人，在看看身边玄衫少年手中的‘小屠苏’，青瑶觉得风晴雪有点差别待遇。
“晴雪，为什么你捏的屠苏比我的好看？”这是来自青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
“不会呀？”风晴雪也很诧异：“我捏瑶瑶的时候很用心的，捏了三次才捏好，很像瑶瑶的……”
“屠苏，这个……真的很像我么……”
身边的玄衫少年刚从泥人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青瑶拿着手上的小泥人楚楚可怜的表情，百里屠苏觉得他的胃似乎又有些疼了……
其实如果青瑶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他俩手上的‘小屠苏’和‘小青瑶’从手工技艺的失真程度上来看，基本是不相伯仲的……
“有贼偷酒！”
“光天化日下做贼！你好大胆子！”
好像听到有人含抓贼的声音……
“诶，‘贼’啊‘偷’啊多难听。酒放着～不就是给人喝？你们台子边堆这么多坛，引人闻着香味，又不让碰，这哪里忍得住哟～”
还真的是一个……豁达的贼啊……
青瑶顺着声源望去，看见一个身穿江湖布衣的男子。从他满脸沧桑的胡子茬中青瑶可以看出，这位大叔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十分清俊的少年。
风晴雪倒是很激动，走上前去张口就是一句：“大哥？！”
倒是那位男子有些迷茫：“……说我？‘大哥’？”
“对啊，你……”
曾经在虞山梅林的时候，晴雪曾说过自己是为了寻找哥哥而来。青瑶还清楚的记得，晴雪听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还想把自己的哥哥分给青瑶。
这……难道就是晴雪的哥哥？年纪好像有点大……
“……没印象啊，我可不记得有这般年纪的妹子。不过～仔细瞧瞧，小姑娘生得水灵，若要认我做个干哥哥，哈，倒也不是不可以。”
“……甘……哥哥？什么？甜的？”风晴雪求助在场同伴：“哥哥还有甜的吗？”
“……”百里屠苏和青瑶同时保持沉默。
“说笑，说笑……姑娘莫要当真。”男子看到对面的三个人一个迷茫两个沉默，觉得玩笑开得有点大，不由得给自己打圆场。
“……”这次，沉默的是风晴雪。
这边的‘认哥哥’戏码刚刚落幕，戏台班子的伙计一听到这个酒鬼还有同伙，不由得嚷嚷着要他们赔酒钱。
一个伙计说道：“你们不是认识这无赖吗！那正好，替他把酒钱赔了！”
“不认识。”百里屠苏淡定的开口，不想和这个人有丝毫的瓜葛。
“哎呀！咱们不是刚才认识的嘛！”男子挠了挠头。不正经的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不过，相比于沉默的百里屠苏，风晴雪显然属于热心肠的那种。听说这个很像自己哥哥的男子欠别人酒钱，便自告奋勇的帮他付账。临去前还不忘回头嘱咐，顺便让青瑶帮她看好这位男子。
“几位真是我尹千觞的贵人，遇到你们竟是好事连连……”
听着这个名叫尹千觞的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醉话，百无聊赖中青瑶还必须看住，防止某人偷偷溜走。正在这时，门口走来了两个当地人，看这架势是找这位尹千觞的。
“可找到你这醉道士了！”安陆县的鲁梁说道。
“城外这阵子出了大事，你收拾收拾，明日去捉鬼！”另一个叫许进其的人说。
城外闹鬼？
听到这条消息的玄衫少年和青衣少女都不由得关注起来。鬼气主阴，若长期滞留人间不去，对于城中的百姓来说有害无益。况且，如果阴气极大的话，很容易产生厉鬼，那后果可就……
“捉鬼？不去，不去～这阵子只想喝酒，不想管事。”尹千觞拿着随身的酒壶自顾自的喝起来，那般的颓废的样子看似丝毫不在意。
姥姥说过，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容易误事还容易伤身。喝醉了之后每天沉浸在醉生梦死中，更容易消磨人的意志，让人变得颓废而不思进取。青瑶看了看尹千觞的模样，心中更加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屠苏你要是敢碰酒还敢喝成他那个样子你就死定了！！！！
莫名其妙中枪的百里屠苏有些无奈，只得将注意力放在对面交谈的事情上。
一听到有钱收的尹千觞马上来了精神，仔细询问缘由。一番交谈下，青瑶和百里屠苏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讯息。就是在十几年前，在安陆附近的自闲山庄一日之内被仇家杀害，之后那里便怨气散不去，鬼气冲天。又过了些年，成了鬼地的自闲山庄阴气越发的盛了，将整个碧山也便成了一个乱葬岗。
后来有个云游道人路过，觉察怨魂霸道，就给自闲山庄施了个封印，困住那些厉鬼。本来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虽然碧山乱葬埂时有鬼魂游荡，但无伤人的事情发生，自闲山庄那些厉鬼更是没见从庄子里出来。
可是近来发生了变故，不知是不是那封印出现的问题，路过碧山的时候常常有人被鬼伤到，甚至丢了性命。
最后鲁梁说道：“前些日子，我二舅还看到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山庄附近出没，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发光的东西。周围有鬼魂被吸了进去，可是看那几人形貌，又不像是来除害的，倒有些鬼鬼崇崇。”
提到能够吸收魂魄的发光物品，青瑶和百里屠苏不禁都想起了玉衡。如果说那真是玉衡，那几个道士就不难想到是青玉坛的人！
“发光之物，确有其事？”百里屠苏问道：“由此地如何去自闲山庄？”
听到有人愿意去，而且来人似乎也属于能人异士之辈，许其进便说：“从西北面出城，就是碧山了，沿路一直走，肯定能看到。”
尹千觞听到有人抢自己的生意，有些忙乱：“诶，贵人你不会是想着多管闲事吧？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还带着这么娇弱的女子，那里恐怖得很，若是把心上人吓到了就不好了。”
又是一个把自己看成弱女子的受骗者，青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对屠苏说：“屠苏，你可是要前往碧山？”
玄衫少年点头道：“明日前往一探。”
“这么说是答应下来了？”鲁梁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少年竟有如此胆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好，报酬的钱先给你，乡亲们的心意，可一定得收着。不过，大伙儿都不算宽裕，也不能再多了……”
“喂喂！多给少给是一回事，可刚刚不说那是我的酒钱？怎么随便就给别人？！”
“这些钱我们不要，你们还是给尹公子吧。”既然尹千觞看起来比较在意这些钱，青瑶也不会夺其所好。只不过多嘱咐了一句：“这些钱你尽管拿去，但是请不要过多饮酒，毕竟很伤身体的。”
这又不用干活又能拿钱的好事摆在眼前，尹千觞哪有不接受之礼。眉开眼笑的拿过钱之后，又对着青瑶笑道：“这位妹妹心底那是极好，又生的这般超凡脱俗，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长命百岁享受一辈子富贵荣华……”
等到不久，恢复了记忆的尹千觞在知晓青瑶真实身份之后，在回忆起当初对青瑶说过这句话，再看着怅然若失的百里屠苏，喝进口中的酒竟有一些苦涩的味道。
“算了，看在两位妹子的份上，明天去瞧瞧也成。”尹千觞打算离开：“辰时三刻与各位在山庄门口相见。”
“等一下——”看着一个不注意就要溜人的尹千觞，青瑶忙喊住人。
“等一等。”这是风晴雪也赶了过来：“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明明讲好会等我的。”
“小姑娘有什么事啊？不会偷偷瞄见我拿了钱，便要把酒钱讨回去吧？”
晴雪又不像你一样小气好不好！青瑶在一旁默默吐糟。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尹千觞～醉饮千觞不知愁哇，哈哈！”
听到不是自己兄长的名字，风晴雪一下子黯淡了：“真的不是大哥？”
“小姑娘，原来我和你大哥长得很像吗？你在找他？”尹千觞忙用喝酒来掩饰的莫名的情感正好被青瑶看了个正着，她觉得这个男子在隐瞒着什么。“可惜啊可惜，我没那福气！要是有你这样的好姑娘作妹子，我也挺欢喜，最好天天帮忙把酒钱付了，哈哈！不说了，买酒去……”
看着尹千觞豪爽的离去，百里屠苏问道：“真的是你大哥？”
留在原地的风晴雪有些失落：“可是……感觉又不太一样，大哥不会这样哈哈笑着讲话，也不会穿戴这样随意，更不会喝酒，在我们那儿，酒是祭祀时才用的。其实，我也认不准，毕竟过了好多年，样貌会变……或许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吧……”
“可是大哥……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要真的是你的大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你的大哥呀！”青瑶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说过，只要认定一个人，无论他是谁他变成了谁，他都是他。所以，无论晴雪的大哥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要找到他，让他重新回到你的身旁。”
“嗯，瑶瑶说的对。”风晴雪开朗起来：“无论大哥变成什么样子，晴雪都要找到他。”
“这就对了。”青瑶还是比较喜欢乐观开朗的晴雪。“既然如此，我们快回客栈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明天去自闲山庄的事情吧。”
“咦？刚才你们说明天要去哪儿？”
“安陆城外自闲山庄，青玉坛弟子似乎带着玉横碎片现身于附近。”百里屠苏解释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付酒钱错过了谈话的风晴雪表示好奇。
“先回客栈。”青瑶看到天色一晚，说道：“我们找红玉姐他们一起商量。”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大地之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