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TC.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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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的时候并盛的天一片灰蒙蒙的，城市在沉睡着，这个时候能够精神百倍地出门者几乎是寥寥无几，当然，晨练者那种特殊性质不能包括在内。还没有从昨天晚上收到的邮件打击中彻底清醒过来的恭一，顶着乌黑的熊猫眼踏上了去往飞机场的不归路。
起因是这样的。
和日辻真人道别后回到家里的恭一几乎是习惯性的打开了邮箱，平日里来信寥寥无几的邮箱一下子塞了好几封进来，以为是家里人良心发现来寻找自己了点开才看见其实是某个腹黑鬼畜的语气。
“蠢货，我明天早上五点二十的飞机，敢不来接我的话就等着去三途川的机票吧。”
以为是惊吓游戏的恭一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见了下面的落款。
“Reborn。”
六个字母活生生地挤进了恭一的眼睛里。
恭一石化在原地，她开始拼命地从脑海翻出关于Reborn的记忆。貌似是在自己跑去威尔第那里的时候碰到Reborn的，第一次见面还被他貌似纯真无害的外表给骗到了，傻乎乎地被耍了好几转，之后才发现这个婴儿不过是个鬼畜属性而已。经常拿着列恩幻化的枪——其实恭一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变色龙会变成枪，但是最后在Reborn的枪口下乖乖闭嘴，并且答应从此不再询问关于列恩的事。其实恭一想要列恩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Reborn是绝对不会给他的。事实上，Reborn的第一个徒弟也很想要，但是被Reborn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说是婉拒鬼才信，一定是拿着枪口说了什么话。
恭一见过那个被叫做跳马迪诺的人，但是她对那个部下一不在身边就废柴不已的终极BOSS体质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好感，刚开始还抱着一点‘既然是Reborn的徒弟一定会很厉害’的念头着实尊敬了一下，但是发现对方的终极BOSS体质之后开始郁闷。尽管如此，小恭一还是保持着大和抚子的微笑淡定地把手帕递给了趴在地上的迪诺。
Reborn和威尔第一见面两个人几乎就吵得起来，每次的结果都是Reborn开枪打碎了三瓶药水之后在威尔第咬牙切齿的声音中结束。每当这个时候Reborn就会潇洒地吹掉枪口冒出的青烟，然后对着一旁站着的小恭一吩咐去拿咖啡。
当时的恭一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脑海里依然清晰的记得当Reborn开枪打碎第三瓶药水之后威尔第脸上惋惜与愤怒一同产生的表情，她为此憋笑了很久。能够看见威尔第吃瘪的表情比看见Reborn穿着各种奇怪的cosplay装还要好玩。
关于Reborn的回忆几乎都是子弹和碎片齐飞的，为此深受其害的威尔第大概会比她还要有发言权。
站在出口处的恭一一边进行糟糕的回忆，一边寻觅着Reborn娇小的身影。一个愣神之后，穿黑西装的大头婴儿跳上了她的肩膀，手里的变色龙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Ciaossu，恭一。”罪魁祸首维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在她的肩头坐了下来，恭一做出一个弧度很小的一抽嘴角，然后弯下腰拉开了地上行李箱的拉杆，“啊，早上好，Reborn爷爷。”她笑了笑，顺着人群的方向朝出口走去。
“人家明明是年轻又可爱的小婴儿。”二头身婴儿作娇羞状地托着婴儿肥的脸颊左右摇晃，习惯了这一套的恭一及其淡定地微笑着，“是啊，外表与年龄不符的杀手。”恭一一边说着一边招手拦下出租车。
“哼。”Reborn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可惜因为年龄缩小声音也变得稚嫩的缘故，完全起不到威慑的作用，“恭一，知道我这次来日本是干什么吗？”Reborn突然用上了小孩子一样的撒娇语气，配合上稚嫩的童音显得更加可爱。但是在恭一听来完全是反效果，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僵硬地微笑。
“大概是过来培养一个新徒弟？还是纯粹过来旅游？”恭一开始猜测，殊不知第一句话便说到了点子上，“或者说你是过来做任务的？唔，是盗窃国家情报还是暗杀国家人员？或者说……你是听了威尔第爷爷的话过来监视我的！？”
Reborn的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是他手上举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化成枪了的列恩：“果然是蠢货，过了八年本质一样没有改变。”
“不过看在你第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Reborn难得的松口，恭一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脸去看未亮透的天空。“我是来训练彭格列的第十代的，这是九代目的请求。”
“……所以说，迪诺先生不用管他你确定可以吗？”恭一有意无意地想要转移话题，很明显地不想要讨论关于黑手党的问题。“你不想知道第十代是谁吗？”Reborn从旁边的座位上跳到了她的腿上，黑黝黝的瞳孔对上她灰色的眸子，直直的仿若要射进心里去一样。
“一点也不想。”恭一不情愿地转过脸，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彭格列的第十代，是泽田纲吉噢~”看到恭一突然转过来的脸Reborn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他很乐意看到眼前这个人做出这种表情，毕竟除了表面上的那种微笑之外，这家伙只有在自己的刺激下才会露出别的表情，“恭一不是不想知道吗？”Reborn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这家伙是个绝对的鬼畜教师，小纲一定撑不过第一天的家教生活。鉴定完毕。
思考完毕，恭一开始汇报：“啊，小纲的话住在我对面。”食指屈起放在唇畔处，作思考状，“每天早上起来不了我都会用硬壳闹钟叫醒，这个月的开支就是这么花掉的。”末了，她还不忘补上一句，“威尔第爷爷真是抠门。”
“以后就不用闹钟那种东西了。”Reborn摸了摸列恩的脑袋，和恭一两人相视而笑，“10t或者50t任他考虑。”
所以说，恭一你黑掉了吗？
***
Reborn在泽田家邮箱里塞了一张卡片，美名其曰是家庭教师杀手的补习。之后跟着恭一进了对面的原岛宅，给Reborn泡了一杯咖啡之后恭一上楼换校服。今天好像是木曜日来着……恭一歪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换好了校服之后简单地解决掉早餐，恭一坐在玄关处穿鞋子：“我先走了。”说着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还坐在客厅里的Reborn说道，“小纲的话大概和迪诺先生一样吧……？”
客厅里的小婴儿鼻子上挂着水泡泡，黑黝黝的瞳孔瞪得很大。
“对了，”恭一叹息式地拍了拍头，无奈地勾起了嘴角，“我今天没有扔闹钟，小纲的话大概会在八点左右下楼。”
说着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小婴儿鼻子上的水泡泡应声破掉。
“你对那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在意。”小婴儿跳到窗台上，注视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愧是原岛家的人……吗？”
“嘛，到时间再去会会那家伙好了。在此之前我还得调调我的时差。”
***
早上的时候三浦春迟到了，结果被老师一顿臭骂。看见好友挨骂时候的有趣表情，恭一颇为无奈地观摩着这一闹剧，还是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嘴角。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家政课，教家政的老师原来是个女老师，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换成了一个男老师，于是家政课的效率在明显的上升。在女校里这种事情很常见。女生和女生在一起自然没有动力，就算是好朋友也会乏味。但是只要一有雄性生物出现就会大大改观。校方一定是发现了这方面的问题才把好几门科目的老师换成了男老师。
老师在黑板上留下了今日的课题，然后进行四个人为一组的分组。三浦春自然和恭一分到了一组，而剩下的两名组员则是和三浦春的关系比较融洽的两个孩子。头发梳成双马尾辫的女孩子叫橘七濑，和三浦春一样，是个很热情也很有朝气的孩子，两个人在甜点上面达成了共识。与之相反的另一个女孩叫樱井优奈，腼腆而内向，但是着实是个温柔的孩子。
今天的课题是巧克力蛋糕，老师写完课题之后几乎每一组的女孩子都在欢呼雀跃，心里打着的小九九谁都清楚。大部分女生的目光几乎都是朝着台上坐着的老师而去的，有些受不了的三浦春晃了晃自己的辫子：“哈咿，小春觉得那个老师一点也不怎么样啦，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着他呢？”
“你去问问他吧，我也不知道。”恭一正往碗里打着鸡蛋，她一手握着打蛋器一手扶着碗，动作快速而又熟练地操作起来，不一会儿黄色的蛋黄就与白色的蛋清融合在了一起，“橘同学，巧克力的配料做好了吗？”
“已经好了的说！”橘七濑的脸上沾着一点深棕色的巧克力粉，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又有些俏皮，“不用那么见外啦，直接叫我七濑就好了。”旁边正在和面粉的樱井优奈怯怯地举起了自己的手：“那个，原岛同学……这边也好了。”
“啊啊优奈的表情好萌！”橘七濑说着抱住旁边的樱井蹭了蹭，这下两个人的脸上都沾上了巧克力粉。“七濑……好难受。”樱井有些弱弱地想要挣脱开，三浦春兴高采烈地偏偏头，“七濑和优奈的关系真好啊。”
“那是因为我们是幼驯染的缘故噢。”橘七濑有些神秘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三浦春极其配合的把脑袋探了过去，看见两个人奇怪动作的恭一好笑地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樱井和七濑是幼驯染？性格反差好明显呢。”
“嗯……”半晌之后才听见属于少女的怯懦声音响起，“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果然和七濑说的一样，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恭一揉了揉樱井的头，那种毛茸茸的刺感让她心情很好，“以后叫你优奈可以吗？作为回报，也可以叫我恭一噢。”
说着恭一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已经准备就绪的三浦春和橘七濑两个人似乎已经打算把蛋糕放进烤箱了，旁边的少女听到恭一的话明显一怔，“……诶？”恭一笑了笑，“啊，不可以吗？”
“不、不是……”樱井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表情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可、可以的。”
“嗯，真是好孩子。”恭一揉了揉樱井的头发，“烘烤蛋糕的事情就交给优奈了噢。”
下课之前蛋糕总算是烘烤了出来，几个女生纷纷尝了尝味道，橘七濑和樱井纷纷称赞恭一说味道很好吃，而三浦春用一种八卦的眼光死盯着恭一不放，大和抚子伪少女表示她压力很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恭一也切下一小块尝了尝味道。略带苦涩的巧克力粉在味蕾间弥散开来，继而是隐藏在苦味中的丁点甜味。
味道和那家店的巧克力蛋糕一模一样。
难怪三浦春用那种眼光看着她。
作为家政课的老师的唯一好处就是在蛋糕做好之后可以去尝尝每一组的成效，吃到味道糟糕的蛋糕也是好处之一。但是为什么这个也算是好处？少女默默在心里自我吐槽，再抬头时老师已经走到了自己所在的这组。
“蛋糕用的是两种巧克力粉做的？”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解决掉嘴边的蛋糕，“苦味和甜味融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奇特。是谁准备的？”樱井和橘七濑以及三浦春的眼光立马看向了正在收拾工具的恭一，当事人毫无自觉性地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原岛同学的构思很奇特。这个蛋糕的味道也算得上是满分。至少是在班上的对比中。”老师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笑着朝恭一称赞道，“我从原来的佐和子老师那里听说过，原岛同学的家政课向来都是满分，果然是这样。”
“啊，老师过奖了。”恭一笑了笑，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
察觉到有人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由脚底直窜上中枢神经。但是当她收好东西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在关注她。
错觉吗？恭一皱眉。
***
“……所以，就变成这样了吗？”
准备去蛋糕店的恭一半路上碰到了脸红着裸奔的棕发少年，以及旁边微笑着的鬼畜婴儿顿时觉得头大了。在听完了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辛酸史之后恭一的嘴角抽了抽，一向维持着的笑容僵住了。旁边的婴儿则一脸笑意地看着恭一，“Ciaossu，恭一。”
……终于不是叫蠢货了，为这点可以高兴一下吗？
“果然很蠢。”Reborn的下一句话让恭一撤回原形，继续维持面上的笑容，“小纲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真的会被当成变态的。明天也许就不只是‘废柴纲变身内裤变态男向并中校花深情告白’了，或许会变成‘内裤变态男的恶爪伸向无辜绿中女生’。”
“……够了啊恭一不要再吐槽我了！”特别是维持这种笑容来吐槽，纲吉觉得怎么看怎么心里发毛。一直觉得身边有一个隐腹黑属性的伪大和抚子的幼驯染就够倒霉了，为什么现在还有一个鬼畜的婴儿教师，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好像还认识啊！
“诶诶？我可是好心的在提醒你，喏你看，那边有人在看着我们了。”恭一笑着一指旁边穿着并中制服的男生，笑容和Reborn算计自己时一模一样，纲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所以说啊小纲，现在我们回家吧。”
话音刚落，Reborn毫不客气地一踏纲吉的脑袋跃上了少女的肩膀，被压得踉跄了一下的灰发少女闷闷地嘀咕了一声。“其实你不用踩他也可以上来的……”“可是，可是，蠢纲就是用来被我踩的啊。”小婴儿回以一个卖萌的表情，恭一在心里深深的掩面了。
“呜……恭一……”少年的周身围绕着‘我很伤心不要打扰我’的颓废气氛，下一秒就被少女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打回原形。
“快点回家了内裤变态男，小心那个叫笹川的真的不理你了。”
“……恭一QAQ！”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TC.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