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乐的故事》虚之幻

33、凯乐开始

　　我就要上初中了，虽然曾经还上小学的时候一直盼望这一天的快点到来，可是当一切即将到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准备好。明明走了十多天了，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这个没良心的小子！还好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没培养出感情来，不然我不得伤死？貌似我和他认识了七、八年了，貌似我们是最好的兄弟，貌似……嗨！他都不想我我还自做多情的想他干嘛？等他寒假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狠狠教育他一顿！貌似每每面对他那可爱的面孔我的心中就只残留下疼爱，貌似每每听到他那娇滴滴的声音我都展漏出大哥的慈爱，貌似……嗨！我怎么又想他了？先让他自己待北京凉快去吧！貌似他没有我的臂膀不会舒服的睡去，貌似他没有我们的陪伴会感到孤独，貌似……嗨！王林凯啊，王林凯！明明才走了几天啊，又不是不回来了，别想了，想也没有用了。
　　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自己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但是还是忍不住不想。突然想起一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喜欢上一个人需要一分钟，忘记一个人需要一生。”是啊，在明明第一次叫我哥哥的那一分钟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当时自己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而已。当见到乐乐的第一分钟我就喜欢上他了，年龄的增长已经让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再过4天就要开学了。我的一切都会变化，起码明明不可能再是我的同桌了，但是乐乐却能与我共同生活至少三年。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将要开始，留守过去还是展望未来？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再去留恋还有什么意义呢？祝远方的明明一切都好吧。要见乐乐了，我们应该会提前去学校报到的，我明天得出去逛逛，看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乐乐。
　　“凯，收拾一下，明天我们一早出发。”
　　“爸，怎么赶的那么急啊，我都还没想好给乐乐带什么礼物呢。”
　　“学校那边说凡是住校生必须提前三天去报到，说是让你们先适应下那边的生活。”
　　“哦。”
　　“我也是刚听说的，你妈去给你买生活用品去了，你快去收拾下吧。”
　　“哦。”
　　看来是没有时间给乐乐买礼物了。对了！钢笔！第一次与乐乐分别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支钢笔，明明走的时候也给了我一支钢笔，我呢？我是不是也应该把自己的钢笔送给他们呢？对！我不知道钢笔为什么与我们那么有缘，但是也许钢笔是我们互相交换的最好的礼物了。明明走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呢？嗨！下次再见他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一支的。
　　“乐乐”
　　“哥，你什么时候来啊？”
　　“明天啊，我爸说住校生要提前三天去报到，说是让我们先适应下那边的生活。”
　　“啊？我都不知道。”
　　“不会吧。”
　　“我问问老爸。”
　　……
　　“真的啊，老爸都没和我说，他说我们家离学校不远明天去报个到再回来都可以。”
　　“哦，我觉得还是住学校好点，起码先适应下环境才能安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啊。”
　　“那我明天也住学校。”
　　“恩，省得我自己谁也不认识寂寞。”
　　“那就这么定了，你几点来啊？”
　　“我们一早出发，估计10左右就到了。”
　　“恩，我在家等你啊，等你来了后让我爸载我们去。”
　　“不麻烦了。”
　　“哥，要不是老爸今晚有事儿，我就让他现在去载你了，你又不知道学校的位置，先来我们家再说了。”
　　“那好吧。”
　　“恩。”
　　“明天见了。”
　　“哥哥再见。”
　　和老爸商量后，老爸也觉得应该先去乐乐家，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找个地方肯定很难的。
　　还未到秋天，衣服当然不用多带了，听说那边学校是两周休一次假，到时再回来拿也不晚。妈妈递给我生活用品的刹那眼睛有些湿润，我也不禁有些伤感，毕竟要离开家了，而且一走就最少两周……
　　明天就要见到乐乐，明天就要开学了。幸福的期盼加即将面对新环境的紧张等于失眠的夜晚。越是即将相见反而越是想念。还记得第一次跟乐乐见面的时候，他那很象明明却比明明更加可爱的面容一下子就吸引了我，虽是第一次相见，但我却感觉似曾相识。大大的眼睛，白蛰的皮肤，浅浅的酒窝，红红的小嘴，整体上看就只有可爱可以形容吧。个子蛮矮的，比我矮接近一头，看上去那样的弱。胳膊上的三道杠告诉我，他不是像他的样子那样软弱的，他内心刚强，品学兼优。我们那次去城里体验生活时结下的对子也就我和乐乐到现在还联系吧。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一直走到现在，虽然不算充满坎坷，但是也总是时不时的有些小风波在我们平静的生活中出现。最开始的时候我竟然忘记要他家的电话，后来总算是联系上了，乐乐又出了车祸，当一切都貌似平静了的时候乐乐又大病了一场，到了现在一切应该是平静的时候明明又离开了。嗨！生活啊，就是喜欢捉弄人。不过回头想想这一切又代表什么呢？也许我们注定就是这样，也许老天就是爱耍我们，但是我们依然是幸福的，起码我们三个人共度了很多的快乐时光，起码我们的一直没有变过，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清晨的阳光摸到我的脸上，我今天没有被它叫醒，而是默默的注视着它的到来。
　　老爸老妈的眼睛也和我一样，我们三个人挂了六个黑圈圈。老妈准备的早餐很可口，我从没觉得老妈的早餐美味过，但是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老妈做的最可口的一顿。老妈一直在叮嘱，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那些父母对即将出门的孩子说过的话。我也一直在用心的听着，虽然重复了不少次，虽然我都能背下来了，但是我还是认真的听着。
　　老妈没有去送我，她要留下看家。
　　车子在离开村子的那一刻，我似乎感觉一切都陌生了……
　　身边的老爸没有说话，也许是该叮嘱的事情老妈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的原因吧。
　　马上就见到乐乐了，我还是在想我该怎样打第一个招呼。似乎每次要见到乐乐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总在那见到的那一刻得出答案。我明知道答案会有的，却还是会想，不知道为什么想，就是非想不可。
　　“哥。”乐乐打着招呼冲上来拦住我的脖子，我顺势把他抱住。他还是比我矮很多，他还是那样的可爱，只是他更像明明了。
　　老爸和乐乐爸妈聊着天，大体上是以后多麻烦乐乐爸妈之类的话语。
　　“乐乐，走的急没给你带礼物，这个送给你。”
　　“谢谢哥哥。”乐乐仔细看着那支我送给他的钢笔。不是什么名牌的，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乐乐看的很仔细，捧的很小心。
　　“乐乐，你说我们能分一个班吗？”
　　“当然能了，我们去找同一个老师登记不就分同一个班了吗？”
　　“真笨！我怎么没想到呢？”
　　“哥，别老说自己笨啊，真会被说笨的啊。”
　　“嘿嘿，那我们都聪明。”
　　“嘿嘿，这样我们就聪明了。”貌似不太合逻辑。
　　“乐乐好象没太长高啊。”
　　“有长高啊。”
　　“嘿嘿，小弟弟嘛，还是别比哥哥长的高好。”
　　乐乐在我胸前量了下，“这个在现阶段来看，还是完全不能超过你的。”
　　“嘿嘿。”
　　“好了孩子们，我们要去学校了。”
　　“恩。”
　　从乐乐家出发20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学校。
　　这个学校也很大，虽然不如上次去考试去的一中大，但是也是很不错的。
　　“老师，我们来报到。”
　　“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家乐，他是我哥，他叫王林凯。”
　　“哦，找到了，填张表吧。”
　　“恩。”
　　我们填着那些填过好几回的表，老爸们开始和面前这个老师攀谈起来。
　　“老师贵姓？”
　　“免贵姓许。”
　　“许老师教哪科啊？”
　　“信息技术。”
　　“怪不得那么年轻呢。”
　　“嘿嘿，这门课年纪大的老师教不了的。”
　　“是啊，两个孩子在您这儿，以后劳您多费心了。”
　　“这是应该的，孩子在这里你放心好了。”
　　“来，老师抽根烟。”
　　“谢谢，刚熄了。”
　　“再来根吧。”
　　“不了，别客气。”
　　“老师您看这样可以了吗？”我把表递了过去。面前的这个老师真的感觉好年轻啊，最主要的是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浅蓝色的T恤，盖住耳朵的头发，嗨！这样的当老师也行。城里和我们那里就是有差别啊。
　　“行了，李家乐一班，王林凯三班，学费在会计室交，教室走东楼梯上三楼，找你们的班主任，让他带你们领床上用品。”
　　“老师能不能让两个孩子在一个班啊？”
　　“这个是根据他们的考试成绩分的班，这两个孩子成绩都还可以，分一个班里别的班主任会有意见的。”
　　“老师，你帮帮忙，他们兄弟两个在一起还能互相照应下。”
　　“怕就怕兄弟两个在一个班上课容易开小差。”
　　“老师，这个两个孩子都老实，不会有问题的，帮个忙吧。”
　　“等一下我问问校长的意见吧。”
　　“您受累了。”
　　“没事儿，我尽量吧。”
　　我们注定风波？来报到都不给分一个班，那宿舍也肯定不是同一间了。乐乐也有些焦急，拽着他老爸的衣角，估计是想让他老爸想想办法。这个老师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们呢？嗨！总是在希望出现的时候带来失望，总是这样。
　　“都去一班吧。”
　　“谢谢老师了，那班主任是？”
　　“H老师，刚送的那个班36人22人被一中录取。”（不便透漏姓氏）
　　“那班主任不错了。”
　　“恩，我们这里的老师都还可以，你们看宣传册上的中考成绩就看得出来。”
　　“恩，老师您忙，谢谢了。”
　　“甭客气，你们慢走。”
　　终于希望再一次在拐角处出现。
　　交上学费，找到教室，很小的教室，都不如我们村的大，桌子也不多，不过是小班教学的缘故，不可能有很多桌子的。“H老师好，我们是新来的。”
　　“哦，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通重复，又是老爸们和新班主任的一通攀谈。我们插不上嘴，班主任让我们先随便找了张桌子先坐了下来，反正以后肯定要调的。已经来了好多同学了，不过看上去都很面善，这个学校农村的学生比较多，也就相对的安稳些。只是一个个都趴在那里看书的样子真的很有压力，这些对手会像小学的时候一样好对付吗？先不管这么多了，还是日后见分晓吧。
　　“乐乐，这里的老师好象都很年轻啊。”
　　“是啊，你看班主任也就二十几岁吧。”
　　“恩，不知道凶不凶？”
　　“班主任看上去应该不凶吧，我道觉得刚才那个信息技术老师感觉很凶。”
　　“我也是这么感觉。”
　　“哥，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起学习了。”
　　“恩，我们争取都考一中去，还进一个班。”
　　“恩，哥我们要加油了。”
　　“加油！”
　　我们的想象总是美好的，就希望这一切在将来真的能实现吧。
　　老爸们和班主任的谈话已经结束。班主任带着我们去领了床上用品，办了饭卡后就直奔宿舍了，宿舍的环境不错，就是有点味道，男生宿舍一般都是被味道笼罩的。就一张上下床了，我当然是必须睡上铺了，我怎么能让乐乐每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爬上爬下呢？他那么小而且还受过伤，可不能再让他出点什么闪失了。
　　本来乐乐爸爸想带我们一起吃午饭的，但是班主任不让学生随便外出，也就没办法了，这标志着我们的“监狱”生活正式开始，不过管的严格点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老爸们走了，走的时候叮嘱了我们很多遍要听老师的话，其实我们也不能算小孩子了，这些他们不说我们也不会不知道的。
　　“乐乐想吃什么，哥哥请。”
　　“哥哥，还是我请吧，爸爸给我充了500块。”
　　“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弟弟花钱呢？”
　　“没事儿，这是我们的钱啊，打哪张卡都是一样啊。”
　　“乐乐，就让哥哥请你好吗？”
　　“你们俩再这样磨蹭下去就准备吃下午饭吧，我请你们了。”一个很开朗的舍友。
　　“不用了，我请你们吧，我叫王林凯，他是我弟弟李家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宇哲，你们叫我宇哲好了。”
　　“恩。”
　　“宿舍里的同学们你们都见过了吗？”
　　“我们来的晚点了，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人了。”
　　“哦，那吃完饭我给你们介绍啊。”
　　“恩，谢谢。”
　　“不客气，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去吧。”
　　“不好吧。”
　　“得得得，以后都要在一起生活了，少不了互相照顾。”
　　最后我们就由宇哲请了，这小子蛮帅的，是市里某个私企的老板的儿子，看来是个有钱的主。为人不错的，刚和我们见面就打的火热。学校的伙食还可以，就是稍微感觉贵了点。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大家基本都到齐了，于是又是一通自我介绍，于是把整个宿舍的人都熟悉了一遍。按年龄排列我是老三，老大比我大一岁，宇哲是老二，生日比我大而已，乐乐就是老八了，宿舍里八个人，他是最小的。随后他们提出问题，问我们不是一个姓氏为什么是兄弟？乐乐说我是他大姨家的哥哥，我也没说是什么。如果非要解释的话估计要说上几个小时才可以，还不如这样来的利落。
　　下午还是随便找桌子坐的，没有正式开课，我们只是看些小六的课本而已。虽然班主任不在，课堂里没人敢出声，毕竟是刚开学，一是都还不太熟悉，二是万一被班主任抓到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我看着旁边在认真看书的乐乐，这一切都实现了。虽然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但是梦想在没能圆满的照顾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时候也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现在。
　　乐乐用胳膊碰了碰我小声说，“看什么呢？”
　　“嘿嘿，看你呗。”
　　“快看书吧，最起码要先给班主任留下个好印象。”
　　“恩。”
　　如果我们三个人真的可以在一起，谁和谁同桌啊？明明学习那么好，学校会同意让他和我们一个班吗？就是宿舍的问题都不好解决，看就今天的情形就只有两个床位了，难道要把其中一个分到别的宿舍去？也许上天这样的决定是有它独特的道理的，只是我们不能去理解它，体会它。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H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这里共同生活三年了，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
　　台下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
　　“各位同学都各自介绍啊，来从这边开始。”
　　宿舍的同学我们算是熟悉了，但是班上的人还是感觉比较陌生的。于是仔细的听着每个人的介绍，知道了这个班级的学生基本上都来自各个乡镇，像乐乐这样的城里的孩子很少。
　　剩下的时间是班主任开班会的时间，主要是什么校规了，新学期学生要给自己定计划了，这几天主要做什么的事情吧，基本上都是很老套的开学方式。最后是选班长和团支书，这个没法选的，我们谁也不了解谁，就任凭班主任指定了。宇哲是班长，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是班长，但是我还是感觉宇哲比我更能胜任，光凭第一印象就觉得他不错。团支书是我们宿舍的老七，老七当团支书我看不出来为什么的，但是老师肯定会有自己的道理的。宣传委员、文艺委员都是女的，一般都是这个样子了。老大当舍长是肯定没有疑义了。看看我们这个宿舍，班长、团支书都有了，课代表要等各科老师上课的时候由各科老师来选，估计我们宿舍又少不了几个，我们的宿舍好强。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下午。老师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张时间表，看着上边的时间得出以下结论，除了早上5点半前，中午12点到1点半，下午5点半到6点半，晚上9点后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外，基本上就没有我们自己的时间了。这样会不会太累啊？不过只要有乐乐的陪伴，累点算什么？
　　晚饭的时候我和乐乐商量决定请宇哲吃饭，但是结果又是宇哲请的，本来想还他个人情，结果又被倒请了，搞的我们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欠人家两顿饭了。宇哲这个人，我们还是对他不太了解，只是觉得他没有坏心而已。
　　看上去中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是当自己从饭堂排队轮到自己，再去餐厅找到桌子的时候，再再到吃完这些东西，一个小时就剩不了多长了。貌似生活看上去充实了很多，貌似这是初中，却总觉得初中就要这样了，那高中会是何等的可怕？我和乐乐甚至连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我们可以天天见面，就算没有语言，也还是会感觉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