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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

  •   据说本校盛产天才和美女,而这其中,天才用来骗学弟学妹,美女用来提高知名度。不信你往外头瞧瞧,我敢打赌,每天校门外人头攒动的奇景,有八成是拜校花杜小夭所赐。
      这姑娘是个人才。明明是同一年入学,我的年龄也算偏小,人家还偏偏能比咱小两岁,功课全能不说,长得又唇红齿白,高挑匀称。按理说这么个美女放这里该受人排挤的,可她谦虚谨慎,大方朴素,实在是让人很难挑出毛病,人缘好得很。
      还记得最初见到她,那时我捏着通知书来高中报名,她恰好背对着我在看布告栏上贴的传单,一低头,黑发滑落露出白皙的一段脖颈。然后她一回头,笑花了我的眼,霎时间只觉得一树桃花灼灼绽放,那是怎样的姿容艳丽,风华绝代啊。那一笑,令我既自卑又歆羡,百感交集。我抽了抽鼻子,装作不适,移开了略微呆滞的目光。
      再然后也很寻常,美女亲切地点头询问我的名字和班级,我用微酸的语气回答完毕。美女很欣喜,因为我们将成为同班同学,又很天真很纯洁地对我说,她年纪还小,以后还需要我多照顾。我心里不断冒着酸泡泡,心想,我照顾你谁照顾我呀?周围有眼光不停地投射过来。如芒在背。
      说到底,我也只是幼稚地嫉妒着而已。
      后来有穿西装的男人亲密地唤她的名字。她的眼睛几乎是瞬间点燃,明亮惊人,整张脸神采焕发。甜甜地与我道别,便紧贴着那男人说些玩笑或私密话,一路欢声地去了。男人为她开车门,把她宠成公主,那男人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名牌轿车扬长而去。
      ——是她的父亲。
      担忧女儿交到坏朋友的好父亲。令我热泪盈眶,喉头哽咽。
      我之后一直回想这个场面,总是暗暗地想,如果我的父亲也这样对我,我一定做个世界上最乖最好的孩子,努力地回报他。然而没有,我再如何拼命地想,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所以我只能看着他们,眼红无比。

      军训时有男生跑步扭伤了脚,跌在道旁倒抽冷气。美女在队伍里扶着头说晕,教官便格外开恩让去树下休息,然后随手指使我将隔壁班的这个男生送去医务室。我拖着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生喘得像头牛,几乎力竭,看医生捏捏揉揉不亦乐乎,歇了口气又赶回去,没来得及看一眼男生的长相。
      男人大夏天里还西装革履,道貌岸然,扶着杜小夭上车,姿势小心翼翼仿佛视若珍宝。我在心底暗暗发笑,好一派慈父形象。

      然后我一天天强迫自己快快长大,却不知道,故事总要落点俗套。
      白雪公主的美丽也需要巫婆来衬托,可惜区区不才,勉强也能跻身三流美女的行列,虽然和杜小夭的天生丽质没法比,但也没落魄到见不得人家美貌的地步。对恶毒手段更是没兴趣,故而那段日子里,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美好聪慧的女孩子总能得到更多的青睐,她却表现大方平淡不在意。我时常想是否她心里也有一个粉红色的秘密。
      那天自习课她趴在走廊的扶手上,呆呆地看着底下走过的一群拎着篮球高谈阔论的少年,脸莫名地红了红。我正巧从办公室送完作业回来,看她那样子,便随口问了句,你情窦初开啊?脸这么红。
      她目光闪烁,低了低头,轻声说:姐姐,你别乱说啦。
      我觉得好奇,转头去看,那群少年还在那里说笑着,有几个抬头看到了她,眼睛都直了。其中一个少年与众不同,穿着贴身剪裁的白衬衣,目似寒星,眉若远山,说不出的好看。我也禁不住看得愣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把我原本的人生轨迹全部打乱了。我的心里像是有一盆水翻起又覆下,起起落落的悲伤。如果接下去的事情不会发生,那么我也许还可以,始终把杜小夭喊做“小幺”,当她是我最亲爱的妹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各奔东西。
      可是际遇这种事情,又是谁才能够说的清呢?
      我怔愣的那一小下里,杜小夭忽然开口说:姐姐,你别再看秋顷啦,我们还小,不能早恋的。
      我那一刻真的是觉得温暖的,有一个美好的少女那样诚恳地关心着你,你是不是会觉得飘飘然,恍惚起来?那一天我实在是恍惚了太多次了。但是直觉让我不安,仿佛四周危机重重。我在甜美和颤栗的恍惚中,僵硬地转过身子,迎上目光阴冷的班主任。
      刹那如坠冰窖,从头冷到脚,终于清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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