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三.五章【番外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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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记得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将弗朗西斯评价为疯子，并且目前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在他的一次又一次确认中，这个称得上噩耗的消息终于被证实了——弗朗西斯准备前往保留地，弗朗西斯对外公布的原因是为电影做考察，当然这引来了他的热爱者们的感动，这样为了电影而献身的精神令人动容，甚至有医院提出等他归来后为他提供全方面的身体检查，完全免费。但是安东尼奥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在他眼里那个优秀的值得作为他人榜样的弗朗西斯正在逐步远离面前的这个躯体，一种意想不到的物质——姑且称它为物质，这种物质侵袭了他并且缓慢的将他改变，安东尼奥怀疑这是一种尚未被人发现过的病菌，只可惜他的专业是关于情绪控制而并非身体调节。
他也曾建议弗朗西斯去与之前在医院遇见的莫娜小姐或者是罗莎小姐做做沟通，得到的回答却是“带着她们一起去保留地？我最多能带上一个，而且哥哥我怕她们不太容易适应哪儿，你不跟我一起去？”
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去！可怕，简直太可怕了，该如何去阻止一个一心要前往一个罪恶的发源地的友人呢，无数次的对他重复那里的肮脏，可笑和值得厌弃吗？可他们的存在就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忍受，弗朗西斯准知道，可他还是想去，为了找基尔伯特！安东尼奥可忍不了他这着了魔似的模样。可就扔他自己进去受苦？安东尼奥总觉得这又对不起他们之间相识多年的情分，“也许他只是不知道里面的生活有多可怕？”如果想用里面那炼狱似的环境来吓退弗朗西斯，安东尼奥的确有个方法，当然安东尼奥没有想以身犯险用自己的经历说话的打算——自问自己的确没这么高的情操，他正巧认识一位保留地的看守员，因为艰苦的环境，这些看守员一年中总有半年是休假的，而他正巧在霍兰德的酒馆里遇见了那么一位。
“弗朗吉，只是出去玩儿，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着实在扫兴。”安东尼奥一边自己开着自己的小飞机一边嘱咐着身边那个面目严峻的人，当然安东尼奥嘴里虽然说着扫兴，其实心里还是感到了那么一丝愉快，他对这件事有反应就证明至少他本身对保留地的抗拒，只要再多填上点什么，准能把他这念头打消，“快别再想那些令人反胃的事，就要到了，我还得把你介绍给斯科特，他的全名是斯科特·柯克兰。”
斯科特·柯克兰，某地区的保留地看管员——又是个柯克兰！怎么总是柯克兰，弗朗西斯似乎发现每遇见一个柯克兰都能给他的人生带来一点新的刺曱激。弗朗西斯的确没那么坚定，至少对于一定要前往保留地这一点上的确不是那么的坚定，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基尔伯特（也是为海德薇莉完成任务？）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动力前往那里，他可以欺骗大众说是增长见闻或者是为了新电影做考察，但是一个除了落后，破旧，令人生恶之外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来形容的地方能学到什么呢？不少影评家也提出了这样的质疑。弗朗西斯都不相信他自己编造的瞎话，隔着动物园的加固过的玻璃看里面的猴子做曱爱是一回事，让你跟住进去猴子做曱爱又是另一回事，何况保留地的设备还不如动物园里的猴子的——当然弗朗西斯不会和猴子做曱爱，也不会和保留地的土著们这么做，至少从“文明人”的普遍观点上来说那些土著比猴子更令人生厌，有人会为猴子洗澡，但是土著们从不洗澡，“我们都喜欢洗澡”，睡眠教育是这样教的。
显然在弗朗西斯眼里，他面临的处境就是明知道是“要和猴子做曱爱”却不得不走进养猴子的笼子里，为了他那该死的消失了的好友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他还不如不让我去找他，弗朗西斯由衷感叹。
“他们还有比猴子好的方面，他们至少能沟通——虽然他们不懂我的语言，我也听不懂他们的。”弗朗西斯不断一边说服自己坚定一边为自己拆着台，“可他们总比猴子好。”但是心里的平衡还是总偏向去寻找试试——毕竟他们总比猴子好，而且没必要真的做曱爱，那只是个不算太恰当的比喻。
“抱歉，老伙计，来的有点晚——你还真喜欢这怪玩意？嘿。”安东尼奥用手肘碰了碰这儿的老板霍兰德的肩膀，不过对方显然没有他那么热情，只是对着才走近酒店的两人点了下头，然后依旧自顾自的抽着安东尼奥嘴里说的‘怪玩意’，安东尼奥和弗朗西斯都是这里的常客，知道他这古怪毛病，于是也就没多烦扰他。其实霍兰德在上次已经告诉过他这叫烟袋，这烟袋是斯科特从保留地里带出来的东西，安东尼也是因为这东西才知道的斯科特，对烟袋已经是见怪不怪，反倒是因为工作原因一直都见多识广的弗朗西斯对着这没见过的东西看了挺久。
“弗朗西斯，这是斯科特——这是弗朗西斯，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安东尼奥热情的给他们做着介绍，弗朗西斯伸出手想要和对方握手，而倚在和自己的头发颜色一样艳红的沙发上的斯科特却只是眯着眼对他们举了举酒杯，弗朗西斯的手僵在半空总是有些奇怪，索性也就直接从桌上拿起一瓶酒跟他碰了杯，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其实这个时代的酒大多还是代酒精饮料，倒是不太容易有喝醉的情况，除非是对这样的饮品也有一定抗拒性，就好像亚瑟·柯克兰那个特例。大概是因为弗朗西斯的反应和了他的胃口，斯科特倒是为弗朗西斯腾出了点地方坐，至于安东尼奥，也就只能坐别的地方了。嘿，伙计们别这样！
安东尼奥无意义的感叹一声，直接就坐到霍兰德身边去了，“我怎么没看见贝露琪？”当然找霍兰德倒不是他有什么吸引力，只是想通过他找店里的漂亮女招待。
“今天她放假。”霍兰德随口答道，然后继续抽着他的烟袋，安东尼奥干脆也别自讨没趣，要了杯酒，伴着霍兰德的一句“不许赊账”自己慢慢喝去了。舞台上的小乐队还是之前大家都见过的北/欧乐团，据说是因为领队丁马克和霍兰德有过点交情，之前被弗朗西斯请来之后没回去，就直接跑到霍兰德这儿演出来了，当然这些都是正和斯科特拼着酒的弗朗西斯所不知道的。
总之，作为引荐人的安东尼奥就彻底的被晾在了一边。
其实安东尼奥并不介意这一点，不与他们闲谈反更让他有上大把的时间放在与女士的搭讪上，至少从他位置往右看，就正有姑娘向他举杯示意，肌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虽然安东尼对的了解仅仅是小麦是由低种姓的人种植出来的一种作物，当然这也不妨碍他对拥有这样肤色的女性的欣赏，可是现在安东尼奥却不能那么去做。他没法预料斯科特能对弗朗西斯说上点什么，如果和他所期待的不同，或者斯科特无意间拿出来的东西让弗朗西斯感兴趣，就好像是霍兰德喜欢烟袋一样可就会成了麻烦事，若是保留地里能找到能吸引他的东西可就糟透了。安东尼奥似乎始终也没法理解寻找基尔伯特这件事，福帝赋予他们的使命是爱自己的工作还有享受世界而不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借口去找罪受，把你那该死的好奇心收起来吧弗朗西斯，那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不应该“超出预期”。
安东尼奥皱着眉头将自己的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来，继续注视着弗朗西斯。他敢说自己这一定会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自己是个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家伙，并且还是一次性对两个有兴趣的那种，安东尼奥托着下巴盯着在那边不知道谈着什么的两个人胡思乱想着。
“咿呀呀呀——俺这是操心个什么劲。”安东尼奥正想再抿一口酒，却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空了，起身要再去找霍兰德再要上一杯什么，霍兰德就已经转悠到了他身边。
“你要是真好奇他说什么，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冷着脸的酒店老板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走，然后从新换上了一杯又扔下句话就想走，不过这次安东尼奥倒是不想这么快就放走他，“霍兰德，你说斯科特能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本已经转身要走的霍兰德回过头对他说了一句，再次叼起他的烟斗来倒反没了要走的意思，安东尼奥倒是没继续问，只是对着面前的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你应该自己过去问，弗朗西斯准会被他说动去保留地的，以弗朗西斯的性格。”见安东尼奥没什么反应，霍兰德倒是自己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明显就是那种令安东尼奥想不到的事，或者说是正和他之前所想的完全相反的事。
“斯科特之前和你讲过什么？”
“一个阿尔法进了那里，最后被那里的恶心下曱流吓了出来--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弗朗吉，他好像很喜欢给人讲那些愚人的故事。”
“弗朗西斯会借着这个来证明他比别人的承受能力好得多。”
“能容忍那些恶心玩意实在没什么可骄傲的！”安东尼奥嚷的声音有些大，这让周围的人都对他行了一次注目礼。不过这时候实在不是注意周围人的眼光的时候。
“有你交代过的事，红毛小子准会说一句你进去也会那样，千万别去，但以弗朗西斯那样会怎么做你比我更了解。”酒吧老板又抽上了一口烟袋，然后吐出的烟圈。他一天的工作只是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数钱，再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其他事实在跟他没什么关系，这到是养成了霍兰德这幅无论遇见怎样的事都说的平静的语气，反正和都他无关。
安东尼奥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太糟糕的错误，他只是忙着让斯科特说服弗朗西斯，却忘记了弗朗西斯本身就是过分相信自己的人，如果斯科特真的这么做，恐怕弗朗西斯倒是容易把这理解成临行前的嘱咐甚至是挑衅，反而是更坚信了自己想去走一趟。
“说什么呢，我都被你们晾了这么久了。”匆匆走回斯科特和弗朗西斯身边，安东尼奥看似随便的问了一句。
“你总算回来了，”弗朗西斯给他递过去一瓶酒，“看来哥哥我去那的时候得注意一点，斯科特说有人竟然被那里腐烂的动物尸体吓哭了，然后吐上了一下午。哥哥我准不会那样，但还得注意。”
这时候安东尼奥算是了解平时弗朗西斯是怎么扯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的了，明知道事越来越糟糕了但是还得保持着笑的模样的人都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弗朗西斯之前哪有那么多烦心事，总能笑成这样，安东尼奥胡乱的想了一会，摆着他那实在不像样的笑脸，握着那瓶酒和弗朗西斯撞了瓶，使劲挤出来个声。
“嗯。”
“到了那儿你可以去找帕特里克，让他带着你进去，诺斯那个小鬼头实在不靠谱，为了捡几个笑话总喜欢把人往恶心地方带，绕路从野蛮人的坟场（“那是什么？”安东尼奥问了一句。“野蛮人死后不烧，找个地方就埋起来。”斯科特倒是不介意他们的打断，他最初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面对这个答案安东尼打了个冷颤——为尸体腐烂产生的过多的病菌。），绕路从野蛮人的坟场穿过去，还非说是全面了解野蛮人。可惜威廉最近不值班，他工作时间最久，对野蛮人语比我们熟的多，也好野蛮人打交道，当然帕特里克也不错。”斯科特继续给弗朗西斯介绍着他的同事，弗朗西斯也算是认真的记着，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跟着叫诺斯的人恐怕自己也要多受不少罪。弗朗西斯已经觉得先到斯科特所看守的保留地去，毕竟斯科特能带给他一些引导，之后适应起其他的保留地总要方便一些（虽然听斯科特说每处的保留地差异都相当大），而且那也是离这儿最近的一处保留地了。只可惜这已经是斯科特休假的第三个月，所以没法询问是否遇见过基尔伯特。
“弗朗西斯，你真决定去了？”安东尼奥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抱歉，费尔南德斯，我尽力了，”可惜从斯科特的脸上实在没看到什么类似于道歉的表情，“我休假之前诺斯还说让我多劝几个人去参观，只有他和帕特里克在那儿呆着太闷了，我和威廉也抱有同样的观点——打个赌吧弗朗西斯，要是你比我之前介绍去的人表现的强，下次我休假的时候就在这儿请你喝酒，要是成了耸包，就别说认识老曱子了，老曱子会把你的事迹传遍整个酒馆的。”
插话的斯科特和一脸苦笑的弗朗西斯给安东尼奥带来了当头一击，原来斯科特对弗朗西斯那么热情本来就是为了同事找乐子的。让弗朗西斯来找他是个巨大的错误，正在懊悔着这点的安东尼奥始终没有意识到，更大的错误正在诞生。
让时间倒退一点，然后把镜头拉近那可怜的因为友人而被安东尼奥忽视的女士以及她的朋友们。
“他这是什么意思？”靠在身边朋友身上的棕发女人对着只是同样对他举了举杯就转过头去的小伙子皱起了眉头，她缺少很少遇见这样的状况。
“也许又是个只对男人感兴趣的男人，你又不是没见过。瞧，他一直盯着个男人。”被她依靠着的银发姑娘把自己酒杯里的就喝完，随意的答了她一句。
“他盯着的那个金发的是个导演，我认识他——不过还是坦然接受你的魅力还不及一个男人的事实吧伊莎贝拉，或者你找一个一看就没什么女人缘的男人试试？”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金发女人顺着被朋友注意的那个小伙子的目光望了望，然后调笑着自己的朋友，最后把她们的酒杯再次倒满。
“不然你时候试试弗朗索瓦丝！”叫伊莎贝拉的女人不甘示弱。
“你怎么不让尤莉亚去？”
“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一会，三个女人就忘记了身边的这些男人，再次自娱自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三.五章【番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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