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万塚》愚昧世界

44、第四十四章 风*分析

　　第四十四章风*分析

　　为了弥补上一次的新郎被抢的丑闻，加上那一夜间冒出的“风水”谣言，这一次陆憧的出嫁可谓是万众瞩目。地方官员一身官服出席上座主持，将异常私人婚礼变成了官方大事，颇有几分“普天同庆”的味道。
　　李府是花了大钱，并且还给女方添妆，于是就出现了“十里红妆”，全城百姓都被邀请了吃流水席，李老爷顺便造势，还当堂宣布捐银修路！可谓一时间声势大涨，那风水谣言坐实了。

　　我站在高处，看着新娘的花轿到了李府门前，李明彦踢开轿门，周围顿时恭贺声一片，配着喜庆的配乐热闹非凡。
　　只是，当新娘出了轿，我的心顿时痛的难受，让我连呼吸也困难了。

　　“封梓，我恨你！”

　　风中传来新娘的声音，那缕风在我手中停留，却留不住那音，也散了那情。对错的遗憾，总是留了下来。
　　“你哭了？！”杨羽的惊讶的声音打散了我手中的风，最后一缕关联果然也是留不久。
　　我伸手摸了下眼睛，指上湿濡一片，我茫然的看这液体，对着杨羽讶异的神情，我将手指放入口中。

　　“真咸……”难吃，我皱眉，却没有吐出来。
　　杨羽显然被我弱智的举动给震慑了，半晌才结巴的接住话头，“你……你没事吧……”
　　我擦掉眼泪，语态平静只除了心里难受，“我没哭过，所以好奇哭出的眼泪和打呵欠的眼泪，味道有什么区别。”
　　杨羽囧了，“尝过后，你觉得有区别吗？”
　　我仔细想了想，刨却一堆心理作用后，理性认真的回答，“没有一点差别。”
　　“……”杨羽挠墙。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你就那么喜欢？！大男人流血不流泪，你至于因为她嫁人了哭的跟个娘们似的？！”挠到手不抽抽后，杨羽醋意爆发。
　　“我不知道。”杨羽莫不着头脑问我不知道什么，我坦诚我的失败，“‘喜欢’太复杂了，我一度以为我很理解这个词语，因为有词典有注释，那么白话一看就懂……
　　但所有人都说我不懂，于是我努力的去学习，努力的去融入正常人的生活，感受寻常人的情感……
　　我每一次以为所碰到的就是‘喜欢’，可每到下一次，‘喜欢’似乎又变得不一样，这些新旧‘喜欢’它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思索片刻，才似乎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形容，“互相碰撞。”

　　杨羽怔住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同以往，锐利的像激光X光αβ紫外线……反正是要透析我，看穿我的本质。
　　我任他看！我存在就没有内外不一，没有双重人格，没有隐藏属性个性人性！害怕被看穿还是害怕秘密被人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没在我这里待过。

　　杨羽猛的一拍大腿，道，“被你说晕了！走！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说说，细细说说！”
　　一条胳膊环上我的肩膀，勾着我的脖子边走边乐，“看不出来啊封梓！你还有那么多有趣的经历！你放心！这世上就没什么解不开的迷打不开的机关理不清的乱麻，你一件件的讲，我一条条的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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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羽要了间雅间，五坛酒，七八个碟子菜下酒，我付的银子和小费。随后想想，自己亏了，又招了小二要了壶最贵的茶，又要了七八笼点心，这才心理平衡了。
　　“你吃的下？！”即便酒店点心再精巧小巧分量小，七八笼堆起来也能撑死人。
　　“我失恋了，”一说起，顿时悲从心头起。抱起一笼在怀就叼了一个在嘴里，“化悲愤为食欲。”
　　杨羽当即缩了脖子，他怕我将自己的悲愤都塞进他嘴里。

　　接着，我就一边断断续续，伤伤感感，吃吃停停……从宇兄弟开始，一直经历的，相处过的，凡在我脑子里占有一丝影像的，我都说了一遍。
　　为了表达中肯，不影响他的判断，我特别将个人情感色彩尽量扒干净说于他听。

　　杨羽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越听越沉闷，最后心情低沉到仿佛一片阴影笼罩了他一般。我琢磨，我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感同身受？！难道，个人情感视角没扒干净没调整好？！
　　“杨羽……”我没敢推他及大声讲话，怕他在画圈圈诅咒谁被我打断仪式，“你有什么见解？”
　　杨羽幽幽抬头，幽幽开口只一句，就让我将一空坛子砸碎在他头上。

　　“都将两个娃儿养大了……封梓，你到底多少岁？”

　　…………此…………题…………揭…………过…………

　　经过一夜，杨羽脸上冒出了胡茬。搓着舒坦，我就将他的头按在我的腿上，一掌对着他的下巴搓啊搓，直搓的手心上的老泥都直往他脸上落，纷纷扬扬的，跟下雪似的。
　　杨羽眼泪汪汪的望我，我无视——搓下巴而已，都掉在脖子那儿，又没掉在嘴里。
　　某人只得认命。

　　“你之前的经历我没接触过、看到过，只是听你那样讲……说不好。但是，你对陆憧的感情我懂了！”
　　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你把她当女儿了。”

　　“PIA！”我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我是说真的！没开玩笑！”杨羽一脸委屈，头顶还有个包没消，可谓是伤痕累累。知心大姐不好当，他算是领教了。
　　“你说为了陆憧妥当，连整个李府你都全部安排好了……她出嫁你放心又祝福，看着她成长你骄傲，却还有不舍难受……当听到她恨你，你又心如刀割……这不就是做娘的看女儿出嫁时的心情嘛！”

　　我磨牙，发出咯吱声，“不是说为了所爱之人幸福，忍痛放手祝福什么的也是这些情绪吗？！”
　　“那个不一样啊！”杨羽叫了，激动的想要起身，却被我牢牢按住，只能继续被迫享受我的宠爱。

　　“……相信我，不一样的！”见我张口要说，他赶紧制止，
　　“我知道你要说明清楚，但我还真说不清！感情这种事，不是一个文字就能解释的……你我说的这两种情感不同，但里面包含的情绪用文字说没差别，所以说也没意义……”
　　“我算是了解你的情感情绪有多么空白了，但不管如何你也是接触到一些了，虽然你还弄不明白分不清其中的差别，但是来日方长，也就别拘这一刻非要分个清楚……”

　　我摩挲着他的下巴，听他的一堆话，心绪平静无波。
　　当我来日方长之时，我没有机会去接触感受，也想不到这些。我以为我懂得，即便他们重复的对我摇头。
　　当我有机会可以去接触，自己也想感受时，我却没有来日方长，他们也不在了。

　　“如果我非拘这一刻分个清楚呢？”
　　杨羽笑如灿花，“那就跟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