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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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震动牵着我的伤口撕裂般疼，可是我依然想笑笑，总算等到了一个回家的人。但是夜似乎并没有我这么的喜悦，他抱着我的手紧紧的箍着我的身体，像是我下一瞬间会飞一样，怎么会，谁会像那个傻女人一样说灭就灭了。
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是两天没吃东西，我估计胃酸也吐不了多少，夜扶着我的头往里灌水，明知道我晕马车就不要喂我喝水了，最终水一滴没喝进去喷的我们两个一身。我闭上嘴摇摇头。
脸猛的被夜揉进怀里，我胃又一阵缩紧，我们两个沉默了很久之后夜终于说话了，可是我对他的问题选择了无视模式，比如他问：
“悠，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我双手裹紧自己的衣服闭上眼。他又问：“
“惜欢呢？她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
怎么回答？告诉他惜欢灰飞烟灭了？我都不能保证自己不笑场。
见我不回答，夜换了个问题：“你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没告诉你就走了吗？”
是，我是气，但是那已经过去了，能再见到你比气你更重要，可这话我说不出口。
“悠，我和凉先去处理新开的酒楼里的事，巧让我们立刻走，我以为他会告诉你原因。”
我想笑，可是嘴刚泛起弧度眼眶差点决堤。
“随后巧突然带着重伤的廉赶了过来，可是我怎么问他都问不出你们的消息。所以我才一个人来找，求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好想告诉你，可是从哪里说起，该怎么说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马车在我沉默的时候飞奔向前，耳边传来夜压抑的喘息。
应该已经半夜了，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院子前，夜抱着我下车推门走了进去，借着月光我看到这座院子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夜急速的飞奔进了厅里，蜡烛的亮光刺的我有点睁不开眼睛，凉特有的声音第一个传进耳朵里，“夜，他怎么了？”
适应了一会我慢慢睁开眼睛，凉呈惊恐状站在我眼前不远处，巧和廉坐在对门的位子上也均是惊讶状，我扯着嘴抬起手：“呦！好久不见。”五个字我看到他们都抖了一下。
凉最先恢复过来，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猛晃：“惜欢呢？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仔细盯着凉的眼睛看了又看：“你在乎她发生什么了吗？”
“我当然在乎。”我被凉的怒吼声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凉这样的情绪，不自觉的被他带动我推开他的手冷冷回答：“她死了。”我听见杯子的碎裂声，余光瞥到应该是巧手里的吧。啪的一声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抬起头看到夜慌忙的拉住肇事者，凉大大的眼里盈满泪水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是我幼稚是我蠢，还幻想你一定能让她幸福，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该死的是你才对。”
我一时还惊在故事的一百八十度转折里不能自拔，从凉的情绪和话语里听出他似乎很在乎惜欢，我僵硬迟缓的问：“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当初要……”
凉的怒吼声再一次震撼到我：“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惜欢下药给我们，要不是你蠢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凉瘫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转眼看到夜痛苦加闪避的眼神，一瞬间早已不疼的伤口却像火烧一样疼起来，我低下头看着双手，颤抖着狡辩：“你们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从来没说过我可以爱她，也从来没说过能够保护她，到底谁问过我是怎么想的？”
我的狡辩听起来成了纯粹的耍赖，我像是折断翅膀的鹰在死前拼死的挣扎。谁又能知道我保护不了那个虽然没爱过却对我重要的人时有多无力？听着她诉说着爱我的种种而不能回应她时有多难过？
我觉得嘴里有点锈铁的腥味，伸手一摸手指上一抹鲜红，我赶紧把手藏进袖子里，夜慌张的靠近我，“悠，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垂着的头。巧忽然开口，语速快的像人追一样快：“好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几乎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
夜伸手抱起我，我想问没有我的房间他要带我去哪，可是不敢张嘴。直到夜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陷进黑暗里。夜放下我就走了出去，房间一片黑暗，我凭着记忆摸索着这熟悉的房间，胸口又传来阵阵刺疼。我摸到门口慢慢靠在门上，此刻，我只想时间能够静止。隔着门，我像是能感受到夜的温暖一般，很久，我轻轻开口：“夜，凉还在厅里，这个时候你在他身边比在我身边要好。”持久的沉默之后夜才站起来说：“你在自责吗？”我无声的笑笑用力捂着胸口：“我没有。”
夜的脚步声消失后我拉开门，月光冰冷冷的洒在院子里，院里到处一片刷白，快要黎明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冰凉，我刚走了几步背后就有个声音传来：“你要去哪？”我没有回头而是低下头：“廉，对不起。”廉重重的叹了口气轻笑：“为什么要道歉，就连这点你们都这么默契。”
廉渐渐走近在我背后停了下来：“刚开风饮楼的时候就只有我和巧，不知道巧从哪里听来说离燕京不远的一座山上有棵神檀树，它会散出异香，巧想把它装饰在风饮楼里。我们最终没找到那棵神檀树却遇到了暴风雨，马车从山坡上滑下去，为了救巧我的整个后背被断树枝劈成两半，最后还拖着昏迷的巧赶去医馆。那次差点活不成，养伤养了半年才好。这件事巧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一直在自责。我本来就喜欢他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并没有不好，可是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意识到巧对我的不过是内疚，可是有时候又感觉巧在恨你，总之有太多的误会，悠，你……”
我转过身，东边的天已经泛了白，误会什么的我真的不明白，但有一件事我明白了，有我在，这两个人就不能好好相爱。我抬手打断廉的话无力的说：“别说了。”转身向门口走去。自己的状况自己还是很清楚，胸口的伤已经完全不疼了，不是它愈合了而是自己已经失去感受疼的感觉，这一刀伤在胸口，没有立刻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廉在后面喊什么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我飞奔一般的夺门而出，早晨的太阳才露出小小的一角，它并不刺眼并不暖和。头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模糊，隐约间我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脸却很年轻的陌生人，我觉得自己慢慢的在倒下去，却看到他嘴在动，他说什么？终于找到我了？他又是谁？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瞬间我好像听到巧的惊叫声。不要，别再叫我的名字，你叫一句心就撕裂一分，你叫一句我就失去一分活下去的勇气。不爱我，就不要叫我的名字。
突然身心一阵轻松，感觉像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一点疼的感觉也没有，自己像是飘在水里一样，随便流到哪里都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