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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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疼传满了全身，耳边似乎是巧的声音，我被狠狠的推醒，我坐在巧的怀里，巧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说，“叫你研磨你给我睡觉，睡觉就算了还流我一身口水，快点把我的袍子拿去洗了。”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巧，伸手摸上他的脸，是那么真实，我狠狠的抱住他，可是一瞬间却抱了空。
惊醒的我一身汗，眼前是个陌生的房间，我想撑起身体却做不到，耳边传来急速的脚步声，肩膀被一只手按住，借着烛光我看到一个人，乍一看的时候我以为是个女子，仔细看了穿着才发现是个男人，他漂亮的眼里流露着惊恐，应该是被我这个一身血的陌生人吓到了吧。
想说对不起却发现嗓子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漂亮的男人声音嘶哑着突然说，“我认得你，你是风饮楼里唱曲的，我听过你唱的曲，你怎么了，被什么人伤成这样，疼不疼？你暂时不要动，花缺去煎药了，他医术很好，你很快就不疼了。”
眼前漂亮的男人像哄小孩一样笨拙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收紧，我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一个陌生的人也能这样的带动我的情绪。
忽然脖子处啪嗒啪嗒的落下什么东西，我睁开眼睛才看到眼前的男人在翻我的伤口，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呢，疼的是我，该伤心的也是我，他又是为什么为我这个陌生的人落泪呢，同情吗？我哑然失笑，闭上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睛也酸涩的发烫。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我侧目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看到床边那个落泪的漂亮男人先是震了下脚步，随后自然的走进来放下药，走近床边对着哭泣的男人轻柔的说，“颜儿，乖，先去睡觉，他受了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你明天睡醒了再来看他好不好？”
听着白衣男人的话，原来他叫颜儿，那么白衣男人就是他刚才说的花缺了吧。那叫花缺的男人顺势抱起被他哄的快睡着的人走了出去。
不一会他又折了回来，进了门他端起桌上的药走了过来，他在床边坐下来说，“药凉的差不多了，喝吧。”
我紧闭双唇摇摇头，他看了我很久才说，“我见过你一次，半年前我带颜儿去听过你唱曲，那次你虽然双目含泪，但是却没有现在这种绝望。虽然很想问你出了什么事，但你我素不相识，想必你也未必想说。
再者，或许是我的错觉，颜儿每一次见你，情绪都有很大的起伏。虽然我们只见过你两次，第一次我以为纯粹是巧合，可是你昨晚突然倒进我的药铺，我正巧在收拾药材，可是颜儿已经睡着很久了，他却突然冲了出来，昨晚一直是他在照顾你，不肯去睡。
虽然很对不住你，但我也不是什么大侠大义之人，危急颜儿安全的事我绝不会去做，昨晚后半夜开始街上就很吵闹，像是在找什么人，你又正好受伤。我会马上带颜儿离开这里，请你自己多保重，药在这里，你还是喝了吧。”
我听见关门声，心里蔓延开的不是悲凉，而是一股莫名的温暖，我是不是已经疯了呢。不知道躺了多久，一会梦一会醒，以至于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了。
我梦见一个云雾环绕的山，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崖边有个身影舞着剑，他笑着说，“白哥哥，我为我的刀取名陨落，你的剑没有名字吗？”我听到一道像是自己又像是别人的声音回答，“就叫无殇吧，含有保你毫发无伤之意，剑就送你了。”舞剑的人似乎在笑着回答什么，却忽然从崖边落了下去，我慌忙伸手却惊醒了。
我回想着刚才的梦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胸口的疼痛似乎好了点。我挣扎着起身，推开门才发现已经下午了，一个陌生的院子，院里还有晒着的草药，看来他们走的相当急促，靠在门边嘴角终于有了点苦涩，这一生过的可真是失败。
我顺着门边坐了下来，第一次遇见飞扬流的眼泪，第一次遇见惜欢内心的惊觉，第一次遇见廉心的抽搐，第一次遇见巧那些莫名的情绪，第一次和夜说话的喜悦，第一次被凉的白目逗笑，我以为那些经历过的最终会在我垂暮之年成为最重要的回忆，谁知现在回忆起来就是那么的痛苦，我幻想过的那些快乐的生活一个都还没有实现。
出现在我剧本里的人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那些说会在我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爽我的约了。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针扎一样的疼，我挣扎着站起来摇晃的离开了这个陌生的院子。即使是人生的终结我也想要在那个曾经快乐的家里。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幸好外面的袍子已经被换了，不然一身血不知道会吓坏多少路人。那个高挺的门庭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我走的有点吃力，终于挪到门边，我靠着门心里竟然一瞬间踏实万分。手摸着门槛我忍不住笑出声，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一直不习惯跨门槛，惜欢好几次被绊的趴在院子里，我没心没肺的取笑她，然后被她施展一套猫挠功，我得好几天不能见人。
而我最喜欢每天早上在大门口堵廉，他很少在家过夜，而我不知是什么使我那么执着，不管夏天冬日我总是一大早等在门口对他一阵冷嘲热讽。起初我从他眼里看出惊讶直到后来的什么也看不出，每每被他糊弄了事。
而到了下午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巧回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怎么出门，而巧每天都要去风饮楼，太阳西斜的时候巧一定会准时回家，正因为准时我从来没想过如果他不回来自己会有多失望。
而我现在等在这里，谁都不会回来了吧。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应该是最不可能回来了吧。说起来我从来没看到惜欢哭过，从认识到最后她时而文艺时而脑残却从来没落过泪。她留了太多谜团给我，我一个也猜不透，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么怀念被她冷嘲热讽。人真的是犯贱无下限，因为拥有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失去之后自己是多么可悲兼可怜。
半落的太阳变得血红血红，照的街道像是凶案现场一样。身体无故升起一种疲劳的想要解放的感觉。头抵在冰冷的台阶上，眼前晃出一个身影，我兴奋之余一点力气都没有，声音也显得并无多大起伏，我试探的叫着，“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