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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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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我睡了过去，整整一天。
大妈妈断端汤进来，“小言，醒啦，医生说你好好睡一觉就没事，还真是，脸色都好多了。”
看着陌生的卧室，我豁然跃起，却经不住身体的虚弱，还是坐下了，“大妈妈，你怎么来的，这是哪里啊。”
“呀，小言，你怎么了，这是你跟祝城新买的房子啊。”
新买的房子，我不记得，如果我还没有被离开这个我工作的城市，那这套房子应该就是之前法庭上的证据，出现在我名下的公寓，那次要来却没来的地方，急忙的拉开厚实的窗帘，熟悉的大楼，熟悉的地方，原来真的是，尽管外面天是阴的，该入夜了，灰蒙蒙的，我还是认清楚了。
呆呆的拉好帘字，对着大妈妈说，“我忘了，刚醒来，脑子有点不清楚，有些不习惯，大妈妈你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连夜赶来的，你吓死我了，都睡了一天了，要是再不醒 ，我就打电话给医生，让他们过来。”
是我睡了这么久，我记得最后是吴生江把我捧在怀里，开口问，“我朋友呢。”
她为我掖好被脚，我小时候喜欢的被窝密不透风，“你朋友，就是那个律师，昨天我来的时候，和祝城都在呢，在谈一些事情，后来大半夜就一起走了。”
喝了汤，迷迷糊糊又开始想睡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在吴生江的怀里睡去，想不起来，要拼命去回忆，这种感觉很难受，一下子睁开眼，不想睡了。
只听到大妈妈在客厅里，“我现在要照顾小言，她身体不好。”
“你不懂丧礼仪式怎么办，你不懂可以问人，没让你负责，祝城会找人安排好的，帮一下忙你都不会。”
“我怎么开口，小言她什么都没说，我怎么开口说，算了，你好好劝劝老三，也告诉祝城，说小言醒了。”
还有断断续续的讲了很多，我是听清楚了，老三是我爸爸排行，劝劝老三，还有丧礼，我是忘了什么。
吴生江说，“你妈妈出事了。”
医生说，“节哀顺变，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你们搞错了，我妈不在这里，这不可能。”
忍着泪，我是想起来了，一大堆记忆蜂拥而至，在大妈妈面前，靠在墙上，“我怎么会忘呢，怎么会忘记的。”
冲过去，抱住大妈妈，哭喊着叫着，“我刚才醒来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好怕，我怎么会连妈的死都会忘记，我害死了妈妈。可我不记得了。”
医生说那是短暂性失忆，在强烈的刺激下，选择的逃避的方法，至少能想起来，还是好的。
原来一天可以做很多事，祝城通知的父亲，不知道他是如何开口的，也不知道父亲听到的噩耗的反应是什么，老来相伴，失去至亲的痛苦，父亲比我多得多，祝城不肯再提，对他也是煎熬，他只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言言，是我的错，一切我来承担。”
进门，有些亲戚，也还有祝城，唯独没有看到父亲，母亲的遗体早就被运回来了，我在殡仪馆远远地忘着，模糊的遗像看不出当时的痛苦，应该是很痛的吧，会比我吧20个耳光要痛，我都没流血啊。
在卧室我见到了，翻着相册的父亲，扑通一声跪地，哽咽着说，“爸爸，你骂我吧，是我害死的妈的。”
父亲看着我，眼睛通红，他是恨不得瞎了，“你打自己了，脸都肿了，这么傻啊，打自己干什么。”
祝城也进来，挨着我跪下，“爸，我的错，你千万别怪言言。”
父亲无力的摆摆手，“都出去吧，出去啊。”
吴生江也来了，又走了，他接了母亲的案子，现在很多事要忙，吴生江说是我父亲应允的，我不管，管不了，太没用了，什么都不懂。
葬礼不张扬，母亲不喜欢铺张，一切都照爸爸的意思，从简，下葬那天，父亲没去，身体任谁都吃不消，
人一个一个的鞠躬，人都还劝我节哀，泪眼朦胧中，祝城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着，迟迟没有松开，我却感觉不到温暖，只像是做戏一样，在场的亲戚，很多还是第二次看见祝城，结婚时一次，母亲的葬礼一次，真的是很不孝。
渐渐地人影散去，只留下一些至亲，还在忙，还在哭，还有吴生江，还有王欢，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痴痴的站了一天了，最后缓缓坐下来，隔着水泥地，被正午的太阳晒过，烫的疼，张了张嘴，
“大妈妈，辛苦你了，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做。”
她烧完最后的一张纸，抹着泪，“你呀，跟祝城好好过日子，你妈妈就高兴了，你爸爸老了，也不用在操心了。”
微微的点点头，闭着眼睛，“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让我再坐一会。”
也转头看吴生江，“你回去吧。”
吴生江蹲下来，他的脸被晒的通红的，还有很多汗滴着，“小言，你别委屈自己。”
还是微微的点点头，“吴生江，谢谢你。”
王欢也是，她劝着我，“小言，想开点。”
该走的都走了，最后一个走的是吴生江，不愿走的是祝城，过了好久，我只有坐着，祝城说，
“言言，回去吧，有些晚了。”
不说话，我在想，祝城一直不愿再提起的，和母亲的谈话，到底说了什么，如果我是一位母亲，有着一个婚姻不幸福的女儿，我会为她承担什么。
空洞的望着墓碑，“祝城，你想要我妈妈死的瞑目，你就答应她，跟我离婚吧。”
原本祝城搭着我的肩，本想扶我起来的，收起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用一种方式去证实我的猜测，可这些都对的，不是吗，原来真的是我，如果没有遇见祝城，如果我不跟祝城结婚，如果我不发现慕晚的事，如果我在电话里没哭，母亲就不会知道我会痛苦，有太多如果，我妈妈就不会死，如果到最后，还是我害死的妈妈。
我不知道还有一个故事，祝城抱住我，“言言，妈本来是想劝我的，我不能跟你离婚，我后悔了，后悔让王欢带你去学校，你知不知道 ，妈最后答应帮我挽回你的，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会出车祸，没想到最后结局都一样，
